道歉

在朴導的努力下，電影總算湊到資金，又可以開拍，與此同時，莫琳也算是一摳成名，不只是在劇組裏摳出名了，而是在導演界裏直接摳出名了。

不只是朴導與製作人分別遊說着她去當導演跟製作人，最明顯的，莫過於她直接成了導演助理，薪水一口氣漲到五百萬韓元。

雖然因為劇組缺錢，一部份薪資是要等電影上映后才給，但光是前期給的薪資就比她出演李子成老婆的演出費還要高。

老實講，那一瞬間，莫琳還真的有轉行的衝動，不過想想原身找爸爸的願望，這才勉強壓下對小錢錢的渴望，小錢錢很好，但回家錢更多，為了她在瑞士銀行里的存款，為了她在瑞士銀行里大錢錢，她還是要努力往回家的路邁進！

不過朴導仍然不死心，一心勸說她改行做導演，橫豎莫琳才二十歲，還算年輕，外國人考韓國大學並不難，再加上他的推薦信，他相信莫琳考上韓國大學的機率很高。

朴導勸道：“你還年輕，怎麼能不念大學呢。”

雖然在娛樂圈裏很多藝人都不念大學，但韓國對學歷很重視，擁有一個大學學歷，將來的路會好走很多。

再則，有些東西還是要到大學裏學會的，而且人脈什麼的也得從大學培養，莫琳有天份，他着實不願意她就此浪費自己的天份了。

“去東國吧。”朴導建議道：“我就是東國畢業的，我寫封推薦信，再請李怔宰也幫忙寫一封，進東國絕對沒問題。”

咳咳，他也知道一點李怔宰和莫琳走的有些近的事情，不過他們演的是夫妻，對手戲演多了，稍微親近一點也不奇怪。

而且莫琳畢竟是華夏人，性子跟一般韓國女性不同，比較沒前後輩的觀念，有時說話就是沒大沒小的，連面對他時都會沒大沒小了，更別提是在李怔宰面前，在不明究理的外人看起來，會誤會她和李怔宰的關係也是常事。

不過莫琳還才剛成年呢，朴導相信李怔宰不會自尋死路，況且老房子着火也要看人啊，李怔宰這種人腦袋裏不知道有幾個彎的還不至於。

莫琳沉默了一下，小小聲回道：“那個……其實我已經大學畢業了。”

“啥！？”朴導瞬間呆住，驚聲道：“你不是才剛成年嗎？”

二十歲，正常人怕是才剛進大學吧！怎麼莫琳就直接大學畢業了！？

莫琳鄭重的點了點頭，原身是歌舞特長生，要知道全華夏有多少人啊，能在這麼多人當中能當上特長生，可見其天份了，說是資優生里的資優生也不為過。

她掰着手指數了一下，“我小的時候本來就提早一年入學，然後小學跳級一年，初中和高中也各跳級一年，大學再跳級一年，剛好今年年初畢業的。”

原身一畢業就偷跑到韓國來了，要不原本按着原身老師的安排，是要安排她直接進京城第一歌舞團，而且一進去就給她首席的位置。

但原身為了找爸爸，放棄了歌舞團首席的位置，私下偷偷跑到韓國，現在想想，倒真是對不起一直視她如親女的老師。

朴導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然後沉默了，難道人與人之間就這麼不同嗎？跳級說的像吃飯一樣容易。

“而且當導演實在是太累了。”莫琳是真的有感而發，“感覺還是做演員好些。”

雖然導演在劇組也算是一線工作人員，地位比演員還要高，但做導演實在是太累了，什麼都要管不說，拿的錢恐怕還不到演員的一半，即使還有分成可拿，但總得來說還不如那些知名演員，性價比實在太低了，她還不如繼續做演員呢。

朴導有那麼一點點小不爽，糾正道：“那是跟李怔宰和黃證民那兩個哥比，但比起一線女演員，我還是賺的不少的。”

說起來殘酷，但這是事實，即使是一線的女演員，接演一部戲的片酬也不過二、三億，還不到男演員的一半，他的底薪加分成加起來也差不多這麼多，而且他還不算一線導演呢，要是他是一線導演，拿的只會更多。

莫琳很認真的給他分析了一把，“一個演員一年可以拍幾部電影？至少一年一、二部電影起跳吧；而導演一年可以拍幾部電影？一部就頂天了，而且我還沒算上廣告呢，總歸一句話，性價比太低啊。”

說起來，拍廣告的錢可比演電影好賺多了，韓國有的是廠商找演員拍廣告，但有人找導演拍廣告嗎？這麼一算，那小錢錢真的是少太多了。

被評為低性價比的導演鬱悶了。

莫琳績道：“而且你不覺得導演的工時比演員還要長了嗎？演員還沒來之前就得來安排機位了，演員走了之後還得剪輯，工時長又薪水低，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我幹嘛這麼想不開呢。”

劇組裏最忙的絕對是導演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找他，也是朴導有她這麼一個能幹的導演助理，不然只會更忙，也因為如此，每天007的生活讓她超後悔自己怎麼想不開接了導演助理這一職呢！

錢錢很可愛，但被窩更迷人，當導演助理都這麼累了，導演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做人幹嘛這麼想不開呢。

想不開的導演想自閉了，這樣算一算，他突然也覺得自己當年幹嘛那麼想不開的做導演！？

不過看看自己的臉，朴導又認命了，得，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像黃證民那哥長成那樣但照樣紅的。

鬱悶歸鬱悶，電影還是得繼續拍的，不然他連最後一點性價比都沒有了。

在製作人的奔走之下，資金最終還是到位了，不只是廣告資金陸續進來，還有原本投資方的銀錢也總算投了進來。

投資方倒不是真不想給錢，畢竟電影拍到一半不拍，對他們而言也是損失，之所以卡住資金，也是希望朴導能再節省一點，花的錢再少一點罷了。

橫豎十九禁的電影受眾有限，演員也沒必要請這麼好的，李怔宰和黃證民已經入了組沒辨法，但不過才幾場戲的角色就沒要請崔旻植這種大神來了吧！

沒想到朴導重整過後，這錢沒多花，大神照樣能請得到，又拉了好些贊助，投資方見狀，最後也見好就收，畢竟劇組多晚一天開工，便多花一天的錢，早點開工，早點結束也好。

資金一到位，朴導便立馬再拉劇組開工，雖然莫琳一直覺得導演的性價比太低，常常把朴導氣的直跳腳，但朴導還是把莫琳當成未來的導演般培養。

一則，莫琳有天份，浪費了可惜；再則，他現在趕時間，巴不得一個人拆成三個人用。

整個劇組裏只有他和另外一個韓副導可以掌鏡，分成a、b兩組拍攝，要是多訓練出一個人，便可以再拆一個c組出來，那拍攝時間可以再更少一些。

大鏡頭不敢讓莫琳拍，但是一些不重要的小鏡頭還是可以給莫琳試手的，那怕只有一小部份也好，他們也可以再多省幾天的時間。

在莫琳的潛移默化之下，朴導也開始往摳導邁進了。

這一日，朴導直接讓莫琳坐在導演椅上，讓她透過取景器去看畫面，眼睛所看到的畫面與取景器里的畫面全然不同，要如何將想要表現的語言在取景器里展現出來，便是導演最重要的工作。

“你好好想想，如果是你的話，這一場場景該如何表現。”教導完后，朴導也不忘給莫琳一個隨堂考。

下一個場景是李子成在與姜科長談話之後，開始黑化的開端，要如何表現出李子成的掙扎是重中之重，雖然李怔宰的演技不錯，但在拉遠景，不是人物特寫的情況下，要如何加深這種情緒，便是導演的鏡頭語言。

莫琳沉思着，如果按照原本分鏡的話，似乎是有些無聊，原本的分鏡是利用打光在李子成臉上造成明暗效果，但誰不知道李子成是在黑白中掙扎呢，光用黑白光影的話似乎有些太中規中矩了。

正當莫琳拿着原本的分鏡腳本，思索着該如何表現之時，突然伸過來一隻手，直接把她從導演椅上給扯了下來。

“誰讓你坐在這裏的。”李怔宰站在莫琳身前，高大的身形整個籠照住莫琳，在陰影下，隱約可看見李怔宰嚴肅的表情。

莫琳眼睛一亮，是了，就是這種感覺，該人物特寫時還是人物特寫，這麼好的演技可不能浪費了。

她還來不及說話，便聽見李怔宰抿着唇，隱隱可感覺出几絲不高興，又問了一次，“誰讓你坐在這裏的。”

莫琳這時才注意到李怔宰的問話，她一臉茫然，“怎麼了嗎？”

李怔宰神色嚴肅，連嘴角都抿成直直的一條線，沉聲道：“導演椅不能隨便坐！”

在韓國娛樂圈裏有着天塹一般的地位鏈，導演大於演員大於愛豆，業界甚至有一句笑話，說導演的大腿可以隨便坐，但導演椅可不能隨便亂坐。

莫琳坐導演椅的舉動可說是對導演不敬，要是讓其他人知道，被罵一句不懂事都是輕的。

李怔宰說的平淡，但聲音里隱隱有幾分怒氣，他沒想到，在宋織孝親自領着拜託過各各工作人員，又有他明裡暗裏的護着，竟然還有人敢欺負莫琳，陷害她坐導演椅。

“呃……”莫琳還想解釋一下，見到朴導走了過來，連忙揮手想讓朴導解釋一下。

沒想下一刻，李怔宰直接把莫琳往身後一拉，上前一步擋在莫琳身前，90度角重重的對朴導一躬身，“抱歉！是我的錯。”

他伸手拍了一下莫琳的腦袋，乍看之下似乎拍的很用力，但落手時卻輕的很，在觸到莫琳的頭時手掌微微用力，改拍為推，讓莫琳順着他揮過去的力度跟着低頭。

他帶着莫琳一起又再一次鞠躬，鄭重道：“莫琳不懂事，我以後會好好教她的，非常抱歉。”

朴導一臉黑人問號臉，？？？

莫琳也一臉黑人問號臉：？？？

兩個黑人問號臉對望一眼，腦海里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同樣一個問號，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