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冬天裏的青菜是寶貝!

懵!冬天裏的青菜是寶貝!

能不能聽的,反正都沒辦法阻攔了,除了適應還能怎麼樣呢——

所以,秦貴人又是怎麼和皇太孫纏纏綿綿的同時,進宮當貴人的?你倒是快說啊!

滿朝文武:真是急死我了!!!

這樣一群隨意跺個腳,朝廷都能抖三抖的大佬,再焦急也只能等着那九品小官慢騰騰吃完蒸餅,慢騰騰擦乾淨嘴角和手,才等來了對方打開神器。

【可惡,系統為什麼不提供圖片或者錄像啊,好想知道秦貴人究竟有多絕色。】

許煙杪目不轉睛地盯着手中翻出來的八卦,滿臉都是可惜。

系統用了不少文字描述來描繪秦貴人有多嬌軟美人,但本應該有圖像展現的地方卻是空白一片,他只能自己去腦補。

【沒有家世,沒有力量,沒有謀生的手段,怪不得太孫剖白心意的同時,也傲慢覺得秦貴人無處可去,可惜啊可惜,秦貴人當時逃離太孫的態度還是很堅決的,竟然直接靠臉進了長公主府當舞女,後來還被來長公主府的皇帝看上。】

【秦貴人覺得離開心上人,跟誰在一起不是跟,就和皇帝入宮了。】

【太孫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心上人蹤跡,卻得知被爺爺橫刀奪愛,趁着早朝時間發瘋了一樣衝進宮裏!!!嘖嘖嘖,腦子進水了?】

眾臣:“……”

這不是發瘋,是發癲。

就仗着自己是皇孫,不怕連累九族是吧?

瓜吃得有點撐啊。

太常寺卿還聽到有同僚竊竊私語:“還以為是陛下看上太孫外室,直接強搶民女,結果是秦貴人主動進宮的啊。”

“是啊是啊,本以為陛下人老心不老,六十多了還打算輕狂一把呢。”

嘀嘀咕咕……

嘀嘀咕咕……

太常寺卿:“……”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從能聽到那小官心聲后,整個朝堂畫風都變了,八匹馬都拽不回來那種。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老皇帝一邊往宮殿裏走,一邊怒喊,聲音傳遍整個大殿,宮人微微低頭,只怕聖上看到自己,將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老皇帝一屁股坐進軟椅里,坐到皇后對面。

“妹子!你是不知道咱們那糟心孫子做了什麼,他居然闖入後宮,和他爺爺的女人有苟且!”

“而且!這事滿朝文武都知道了!”那聲音愈發高亢,彷彿能炸開整個大殿。

竇皇后眉梢輕提:“難道是那許……”

老皇帝沒好氣道:“就是他!上朝也不專心上朝,專盯着人家秘辛看!他最好不要讓朕抓到他瀆職,否則,朕一定要狠狠打他三十大板!”

竇皇后雲鬢鬆散,耳上四珠墜子輕輕晃動,人便起了身,走過去輕輕按揉老皇帝額角,老皇帝本來滿臉的怒容慢慢慢慢消逝,腦袋輕輕靠在椅背上,閉了眼睛享受。

過了一會兒。冷不丁聽到老皇帝的聲音:“我把祈哥兒下獄了。”

竇皇後面露不忍,卻還是:“祈哥兒被嬌慣壞了,是該磨一磨他的性子,免得他來日搞出更大的禍端。”

老皇帝“嗯”一聲,又說:“還有那賤婢,等她生下曾孫,便賜她一死,看在她孕育皇嗣有功份上,朕就不讓她受杖殺之苦了。”

揉額角的手停了。就連衣衫上淡淡的香都遠了。

老皇帝坐起來,納悶地回過頭:“妹子?”

竇皇后臉上依稀帶着的不忍變得愈發明顯。

“五郎,秦貴人也是可憐,可否饒她一命,令她在天鎮寺中剃髮修行,青燈古佛一生,為皇家祈福便好。”

老皇帝眨眨眼睛:“她可憐什麼?敢禍亂宮闈,就要付出代價!”

竇皇后溫聲慢語:“若是祈哥兒一開始不去招惹她,若是祈哥兒能直接來為她求個正妻之位,若是她入宮后,祈哥兒能放手,她也不必走到今天這步。妾以為,她雖有錯,卻罪不至死。”

老皇帝慍怒:“朕被戴綠帽子就有錯了嗎!”

綠帽子是前朝一個典故,據聞當時有昏君看中臣妻,每每趁其丈夫外出之機,前去和臣妻私會。二人約好,若是丈夫在家,門房便戴一頂綠帽子,他遠遠見了,就不要過來。

後來這事還是暴露了,綠帽子就成了嘲諷男人的象徵。

竇皇后注視着老皇帝雙眼,目光依舊溫和:“所以,為了皇家顏面,她要一生做個姑子,再無半點歡愉。”

老皇帝仍然不愉:“在寺廟裏有吃有喝,算什麼懲罰。”

竇皇后卻堅持自己的想法,還吩咐身邊大宮女去將秦貴人接過來,安置在側殿。老皇帝氣急敗壞:“反了你了!”拂袖而去。

再回到朝堂上時,逮着哪個臣子有一點錯漏就怒罵一頓。

許煙杪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再次慶幸自己是個小官,在隊伍最後面,不會被老皇帝注意到。

【他這是怎麼了?吞炸藥了?】

【又不是我們給你戴綠帽,至於拿我們撒氣嗎?】

大大小小的官員差點跟着點頭。

反應過來后,一個個眼神飄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金台之上的帝王。

老皇帝:“……”

他身邊的大太監覷到皇帝臉色,雙腿差點一軟。

奇怪?陛下怎麼突然額角蹦青筋?誰氣到陛下了?之前陛下抓姦時都沒這麼氣。

……說起來,陛下是怎麼在朝堂上突然知道皇太孫和秦貴人在假山裡通姦的?

大太監疑惑不解。

老皇帝深吸一口氣。

朕不氣朕不氣朕不氣……朕不幹前朝皇帝那種腹誹定罪的昏事!

而且……

老皇帝心中默念“許煙杪”三個字,眉頭擰着,卻是回憶起半年前,也是這樣一個莊嚴的朝會,許煙杪的心聲第一次泄露——

泄露的是官員偽造山東大旱一事。

十幾年了,老皇帝以及中央一些官員都以為山東連年旱災,朝廷不斷撥調糧食前去救災。山東的官員上奏,說山東有旱,山東前來京師參加科舉的學子,說山東有旱,中央並未多想,直到那許煙杪一聲:

【冒領十幾年賑災款,山東老鐵牛啊!平時老老實實不搞事,一搞就搞個大的!】

朝野震驚。

老皇帝再派耳目去查……

emmm,總之,查完之後,山東上下官吏血流成河,那段時間簡直是科舉人的狂歡,只要你考上,就能去山東當官,那邊經歷了大清洗后,空位特別多。

錦衣衛也是這段時間建立的。這個部門專門負責為老皇帝探聽各地消息,監視百官。

半年來,老皇帝稍微有些摸到了許煙杪的底子。

此人確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只是有幸得到神器“系統”認主,能如同神獸白澤那般,遍觀天下事。只是神器不知受了何等損傷,竟令許煙杪的心聲能讓他人聽聞。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聽見——比如那些宮女、太監、侍衛……經過半年的試探,老皇帝可以確定,只有官印或是傳國玉璽在身的人方能聽見許煙杪心聲,旁的,哪怕是皇太孫,沒有官印也無法聽聞。

——許煙杪此人不可控,會暴露出不少陰私。

老皇帝的眼底有殺意一閃而過。

底下,許煙杪不知自己大難臨頭,美滋滋地繼續翻八卦。

【哎呀,南越國國主打算叛出我大夏?正在聯絡閩越、東越那邊?】

【腦子沒病吧?這麼迫不及待,好歹也等開國這波猛人死絕再說啊。】

老皇帝在御座上挪了挪屁股。

大太監傾身上來:“陛下?”

老皇帝輕咳一聲:“臨近年關,事務繁忙,各部司務十分辛勞,皆賜青蔬二兩,望爾等盡忠相處,勿得懈怠。”

大太監瞳孔地震,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唾沫。

冬天的青蔬?如此珍貴的東西,唯有溫泉口那一畝地里有種植,平日裏僅是帝后和太子得食,偶爾才賞給重臣,現如今要賜給各部司務——這些從九品小官?

還要賜給他們每人二兩?!

大太監吩咐底下小太監去執行這件事,心底酸溜溜。

咱伺候陛下二三十年了,都沒被賞賜過冬日青蔬呢。這些小官,何德何能……

青蔬很快便發到各個司務手中,立即便有排山倒海的謝恩聲響起。

許煙杪跪拜后又起來,盯着手裏那把有些泛黃,而且蔫巴巴的蔬菜,難得沒什麼心聲。

他旁邊的兵部司務臉上淚痕已干,吸吸鼻子,竟還敢和許煙杪搭話。

“許郎。”兵部司務意有所指:“陛下對吾等恩寵深重啊,這個冬日,只有竇相得了陛下賞賜的青蔬,卻也不過半斤……”

上首,老皇帝暫時尚未聽到許煙杪的心聲。不過,他自己有猜想——

“感動到心中也無法言語了嗎?”

老皇帝看向許煙杪所在位置,眉梢輕提,面露嘚瑟。

“感動吧。感動就對了!連朕都捨不得吃的冬日蔬菜,還不能讓你感恩到為之效死?”

這時,又是一筐青蔬從老皇帝面前走過。

一般來說,這些獎賞應該是下朝後由專人抬到各自府上,而不是當庭發放,但老皇帝從底層爬上來,最懂什麼叫“給臉”“給榮耀”……

事後再抬去各府邸,和當著所有官員的面發放獎賞到自己面前,能一樣嗎!

沒看到有幾個司務都激動到直接暈過去了嗎!

老皇帝一邊自得,一邊又肉疼。

他也不想賞出那麼多冬日青蔬,可……

老皇帝砸吧砸吧嘴。

許煙杪那些心裏話透露出來的東西,是真的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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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都能聽到我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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