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煮這麼香,真的是造孽啊!
“油熬好了,估摸着快有兩斤油,夠我們用到過年了。”
顧淑瑤迫不及待的出來和紀常分享,往常兩個人都很少交流,顧淑瑤心裏憋了很多話。
她的手裏還端着一個大陶碗,裏面裝着麂子的油渣。
金黃金黃的,冒着誘人的香氣。
“來,你嘗嘗這油渣。”說著,她就用自己的無情鐵手抓起了一塊油渣準備往紀常嘴巴送。
“你先嘗。”紀常腦袋往後一縮,避開了顧淑瑤。
許是燙的厲害,她連忙縮回手將油渣送到了自己嘴邊吹了吹。
她輕輕一咬,嘴裏就發出了‘咔嚓’的聲音,油香四溢,瞬間將顧淑瑤的味蕾征服了。
“又香又脆,你快嘗嘗。”顧淑瑤把碗遞到了紀常的面前。
紀常抓了兩塊,吹了吹才往嘴裏塞。
油渣咬着鬆脆,還帶有一股淡淡的蒜香,確實不錯。
不過他上輩子走南闖北,重生之前還有三十幾萬存款,什麼好東西沒吃過,這個油渣對來他說還是欠缺太多。
再差,也得撒上一些椒鹽才會稱的上美味。
“夠了,你多吃點。這些年委屈你了,都沒有讓你吃頓好的。”紀常十分愧疚的說道。
“不委屈,你是我挑的人,再苦我也甘願。我就知道,你早晚一天會醒悟的。”顧淑瑤甜甜的笑着。
只是,這個笑容再紀常看來有些刺眼,刺眼的讓他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我去燒兔子,你坐這慢慢吃。”說著,紀常端起木盆就朝着廚房走去。
顧淑瑤剛剛已經看到紀常眼睛紅了,很知趣的沒有跟上去。
她抓了兩塊油渣塞到嘴巴,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肚皮:“寶寶,你們爸爸肯定會是一個好爸爸的,一定會的,對不對?”
廚房裏,紀常有些犯難。
因為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多少調味料,只找到了一些干辣椒。
沒有醬油,也沒有糖,紅燒都做不到。
拍了一整個大蒜,切沫。洗了一些辣椒,切成小塊。
一大勺油下鍋,油熱之後將蒜沫和辣椒下鍋。
香味升騰,將顧淑瑤都吸引到了廚房。
走到灶台,看到鍋里有好幾兩的麂子油之後,顧淑瑤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畢竟,她不是那種絮叨的女人,也不是那種摳搜的女人。
翻炒一陣之後,香氣更盛了。
“真香啊!”顧淑瑤主動的添了一把柴,讓火燒的更旺一些。
“滋!”
兔肉下鍋,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一人燒火,一人炒菜,倒也十分溫馨。
翻炒一陣之後,紀常倒入了一大碗清水,蓋鍋燜上。
“院子裏有紫蘇嗎?”因為還沒有細看院裏的情況,所以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紫蘇。
“有的,我給你去摘一些。”說著,顧淑瑤就準備起身。
“你懷着孕呢,別跑來跑去,我自己找去。”說著,紀常就搶先一步衝出了廚房。
院子的一角種了一些青菜和黃瓜,都發芽沒有多久,被整理的十分的整齊。
顧淑瑤有些許的強迫症,喜歡把一切的都整理的整整齊齊的,看着讓人賞心悅目。
紀常很快就找到了紫蘇,除了紫蘇之外還發現顧淑瑤種了一些小蔥和大蒜,不過都是剛長沒多久,還不到用的時候。
摘了一些紫蘇,紀常發現左右鄰居家裏也冒起了炊煙。
其實,這個時候才不到6點。
農村的人大部分就是起的這麼早,因為需要早一點出門幹活。
從種糧到種菜,從打柴火到打豬草,有干不完的農活。
如今承包到戶,除了閑懶漢之外,其他人都十分的積極,都想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幸福生活。
但是紀常知道,農民是不可能從土裏刨出幸福的。
他們,永遠是最苦最窮的一批人,默默的承載着一切。
在農村要把生活過成詩畫一般,那一定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了。
紀常知道,顧淑瑤就追求那種詩畫一般的田園生活。
上輩子紀常看過李子柒的視頻,視頻里李子柒的那種生活,就是顧淑瑤想要的。
推開門,就是一個花香四溢、五彩繽紛的園子。
這些,紀常覺得都可以幫她慢慢實現。
自己這老宅的院子太小了,承載不了太多的植物。
他知道有一個好地方,上輩子還有人在那處地方發現了溫泉,將其開發成了溫泉山莊,賺的盆滿缽滿。
現在,它還是一片被人嫌棄的荒地,需要十幾年之後才會有人發現它的價值。
自己完全可以將它拿下,打造成屬於自己和顧淑瑤的私人莊園。
想到這裏,紀常嘴角就浮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緩步的走回了廚房。
鍋里的香味已經飄散開來,微微有些嗆人。
隔壁汪家的五口人已經坐上了桌子,每人一碗混雜着大半地瓜米的飯。兩道青菜,一碗鹹菜。
這條件,是村裡比較普遍的吃法。
還有兩個水煮蛋,這是給兩個種地的汪順和汪寶吃的,其他人可沒這個待遇,而且也不是每天都有,一般是隔兩三天才有。
“媽,什麼味這麼香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還沒上桌啊?”
“對啊,媽,是煮肉了嗎,我好像聞到肉香了。”
“聞着香辣香辣的,肯定很好吃吧?”
汪順皺了皺眉頭,用自己的水煙壺在桌子上敲了敲:“那是隔壁飄來的,吃飯。”
“爸,不能吧,咱隔壁是那常哥家啊,他們家能吃的起肉?”
“就是啊,過年的時候他們家也沒肉吃啊,我不信,肯定是爸你騙我,我要去廚房看看。”說著,汪順家的老二從凳子上滑了下來,跑向了廚房。
“哥,你快來,真的是隔壁家飄過來的,聞着好香啊。”
“你們幾個兔崽子,不想吃飯就別吃。”汪順氣不打一處來,吼了一句。
“他爹,你多久沒去山上下套子了。家裏也有半個月沒見葷腥了,孩子們饞了也正常。”劉春花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然後聳了聳鼻子。
真的怪香的,這淑瑤煮了什麼硬菜,怎麼就香成這樣呢?
一定是肉吧?
不是肉的話,煮出來能這麼香?
若不是礙於臉面,她現在就想端着飯碗到紀家去串個門,看看究竟煮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煮這麼香,真的是造孽啊!
還讓人怎麼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