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份解謎
“老熟人？”索達有些懵了，遲緩地邊思考邊試圖回憶，但腦袋卻突然劇烈疼痛起來，疼的他輕聲發出了呻吟“哎呦，腦袋怎麼，怎麼這麼疼……”
“唉，你剛進來的時候被注射了部分失憶原液，但我們相遇的記憶應該不在刪除範圍，我再提示你幾個關鍵詞吧～”那詭異的聲音有點兒無奈地邊解釋邊繼續說道：“嘿，你再仔細想想，笑臉雲彩，E-W戰爭，減速……還有沒有什麼印象？”
空氣突然凝住了似的，周圍也寂靜的可怕，那個詭異的傢伙熱切期待着索達的回應……
索達嘴裏小聲、緩慢、反覆地重複那幾個關鍵詞，每讀一個詞，腦袋就更加劇烈的疼一下，直到後來，他不得不大聲喊出來以緩解疼痛，獅吼般的大聲咆哮着：“啊……啊……啊……”隨後，短暫昏厥了過去。
幾秒鐘以後，索達好像徹底解脫了出來……躺在地上氣若遊絲地回應着：“我想起來了，我原本是名飛行員，對，我想起你來了，我當時以為你的存在只不過是我的幻覺，沒想到……”
索達躺在地上，開始了那個片段的回憶：
索達那次是參加一個國際特技飛行比賽，比賽的科目很多，其中有段航途特技展示，就是在飛行較長的一段時間裏在規定的空域，變幻不同的速度和使用各種飛行技巧的展示。
輪到索達比賽時，前半部分還算順利，在他順利完成了一系列躍升，俯衝，戰鬥轉彎等基本比賽項目以後，在空中又炫了一個俗稱“筋斗”的特技：空中拉起大仰角迴環掉頭三百六十度機動，時速280，高度三千五……
在他近乎完美的完成低空高難度特技展示后，又飛上了萬米高空，準備開啟一小段長途行駛時，他卻突然皺起了眉頭……眼前的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索達此時儀錶盤顯示的飛行高度，足足有一萬一千米，因為是段長途行駛，他本可以精神放鬆一些，但向下望去，他的視覺高度卻只有一百多米，錯愕的同時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着：大量流離失所的難民在成群結隊的朝着一個方向涌動，遠處那濃煙滾滾的地方和標誌性建築，那周圍不絕於耳的炮火聲……那下面分明就是二十一世紀E-W戰爭中的JF！可索達現在明明應該在三十一世紀太平洋的上空吶！
一百多米的高空戰鬥機視角，讓索達感受到了戰時的緊迫狀態，一時間竟無所適從……
突然系統顯示，前方迎面一架CSXG-2135號戰鬥機正高速朝着索達的飛機迎面駛來，索達自己開的可是表演機型，沒裝任何彈藥，再繼續行駛下去，不就白白送死了么！
索達慌張的朝窗外望去，卻見到了駕駛室旁一朵不合時宜顯現的“笑臉”雲彩，那雲彩似乎眨了一下眼睛，索達耳邊也響起一個回聲似的遙遠的聲音大喊着“減速”！
索達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執行起來，把飛機速度迅速降了兩個檔位，眼看那架戰鬥機就要撞上來了，索達一看無計可施了，屏着氣，緊緊閉上了雙眼，準備赴死！
可過了幾秒鐘，沒有預料中的劇烈撞擊，耳邊那劇烈的發動機轟鳴聲卻漸漸遠去，索達睜開了雙眼，只見剛剛那架戰鬥機的翅膀穿過索達的飛機翅膀，向遠方駛了過去……它竟然是和索達的飛機重疊着飛過去的……
等索達再看向前方的時候，擋風玻璃前莫名瀰漫著一團霧氣，飛機又恢復了一萬米高空該有的視線……
這件蹊蹺的事情索達從沒有和任何人談起過，被那詭異的聲音一提醒，他彷彿明白了什麼，驚呼：“你就是喊‘減速’的那個人！”
“哈哈哈……太不容易了，愚蠢的人類，你終於記起我來了！沒錯，那次就是我提醒的你！”詭異的聲音放聲大笑着說道，高興了起來。
“嘿，哥們兒，那你到底是誰？”索達感受到了這傢伙的善意，想搞個明白。
“這個……這個嘛……你或許也能猜到，我和你不是同一種生物……”詭異的聲音不知是何原因，竟囁嚅起來……
“哎呀，說多了，恐怕你也理解不了，翻譯成你們人類的語句，我們這類生物，叫時空爬蟲族。”猶豫半天，詭異的聲音終於解釋道。
“時空爬蟲？你是說，你們是能在不同時空裏穿行的時空爬蟲？那你為何不現身呢？搞了半天，你就是只小蟲子？你這也太能裝了吧……你到底叫什麼？總得有個名字吧？”索達對於那詭異的聲音總算是有了點了解，恍然大悟的同時也開始輕蔑起那個一直瞧不起自己的傢伙，詢問道。
“嗯……你就叫我馬哈吧。唉，人類就是人類，真是小家子氣……我可大着呢，我可不像你們人類世界的蟲子那麼小。”爬蟲馬哈不以為然。
接着馬哈說道：“喂，臭小子，你難道忘了，在我們最初相遇的那個地方，你所見到的景象，就是虛幻的嗎？你那時飛行的空域，恰好是時空彎曲的空間，你的行駛速度又恰巧和那時的時間流動速率重合了，所以你瞬時穿越到了過去的二十一世紀……”
索達大吃一驚，疑問道：“我穿越回了二十一世紀？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難道，真的能時空穿梭到過去嗎？”
爬蟲馬哈對索達的大驚小怪已經習以為常了，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切～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實際上，這個世界空間裏的一切，本來就都是虛幻的，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嘛。只有時間流動到的地方，才能有着真實的存在！
唉，這可能就是你們人類感受不到時間波存在的局限性吧～
只不過，當時間波太弱時，所顯現的景象就會變得虛幻~~時間波越強，你感受到的越真實！就像過去你抓不到，未來你去不了，只有現在才是你真實經歷的，但轉瞬間，曾經的現在，也會變成過去，過去就只能停留在你大腦的記憶中，再追溯，也將是虛無縹緲，摸不着也看不到的東西，變成你再也無從觸碰的影像了……同樣是虛幻的，過去發生過了的東西，和你見到的其他幻象，又有多少區別呢？
換句話說，你的過去是存在於你自己記憶里的東西，幻象是存在於別人或別的生物記憶里的東西……本質上，都還是虛幻的……
所以，如果你穿越到了下一個維度，因為每個維度，時間的流速不會一樣，對於那個維度真實存在的你和來說，穿越的另一個你，就像是空氣一樣的存在，虛無縹緲的，令人毫無察覺的，那個維度的正常人，自然永遠也不會察覺到你的存在～
當然，因為你是人類，你根本就無法穿越維度時空，一切的一切也只能是想想罷了……”爬蟲馬哈一邊解釋，還不忘輕蔑地挑釁着說道。
索達邊聽邊思考着，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激動地發問道：“那……你一直沒有現身，你……你就是穿越了你那層維度時空，找到我的？所以你現在就是虛幻的，沒有軀體～”
“哈哈哈哈哈……算你聰明！”爬蟲馬哈得意的笑着，肯定了索達的猜測。
索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趕緊追問道：“嘿，你說空間本來就是虛幻的？那時間呢，時間不也是虛幻的嗎？那它們怎麼在一起又變成了真實的萬物呀？我覺得有點難以置信！”索達有點挑釁的說著。
“哎呀呀，真夠愚鈍的，‘負負得正’懂不懂？同一個道理嘛～。”爬蟲馬哈有點不耐煩，又繼續說道：
“這世界萬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動着，這變化產生了你們地球的春、夏、秋、冬，產生了萬物交替，所以才有了時間，時間就像萬物變化過程中產生的附屬品一樣存在着，它既看不見也摸不着，是虛幻的。這個你沒意見吧？”爬蟲馬哈詢問道。
“這個我贊同，但是，空間裏的那些物體、景象，對於我們來說卻都是實打實的存在着的呀，我們能感受到它們的形狀、顏色、以及觸碰時的軟硬程度，還有那不可穿越的阻力感。
這些都是真實的感覺呀，可你為什麼要說，偏偏是時間的流動，才演繹了這世間的萬物呢？”索達據理力爭地質問着。
“嘿嘿......你是說你抓得着看得見的就是真實存在着的，抓不着看不見的就是虛幻的嗎？”爬蟲馬哈饒有興趣地反問着。
“嗯，差不多吧，這有什麼錯誤嗎？”索達聽他這麼一問，突然有些稍微缺少底氣地回答着，表面還強裝着鎮定。
“呵呵......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拿什麼去抓的？又是用什麼去看的呢？”馬哈不依不饒，追問着索達。
“當然是用手去觸碰，用眼睛去觀看的呀~”索達覺得這個問題太簡單了，有點可笑。
“好，那你們的手和眼又是受什麼支配的呢？”馬哈不緊不慢地繼續追問着。
“嗯......意識，受意識支配的~”索達邊思考邊回答着問話。
“哈哈......那你告訴我，意識是看得見摸的着的東西嗎？你就確信你們的那個所謂的‘意識’就沒在欺騙你嗎？”說著話，馬哈得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