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她都聽到了
不想被路人認出來,陸彎彎出門的時候簡單的喬裝了一番，雖然天氣有點熱，但她還是戴上了口罩,再搭配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在鏡子面前看了幾分鐘，自覺不是熟人，不是近距離接觸,一般人肯定認不出是她。
但是，這副打扮,怎麼跟射哥派來跟蹤他老婆的那個男人如出一轍。
果然，這都是秘密行事的標配。
陸彎彎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晶晶出事的地方在懷海路，陸彎彎驅車風馳電掣來到了懷海路。
懷海路兩邊栽滿了高大的梧桐樹,她到達的時間是九點半,街上的人不是特別多，一些早餐鋪子已經開始準備收攤了。
陸彎彎來到一家賣包子的店門前，“老闆，我要兩個菜包子。”
老闆抬起頭：“菜包子已經沒了,你看要點別的嗎？”
陸彎彎看了眼攤位，“那給我一個茶葉蛋和一杯豆漿吧！”
“好的。”老闆動作麻利地打包着，“一共三塊錢。”
陸彎彎拿出手機掃碼付了錢。
老闆將打包好的袋子遞過來，陸彎彎伸手去接，“老闆，請問一下,這條路上兩個月前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輛貨車把一個環衛工人的孫女撞死了,你知道具體地點嗎？一個朋友家在附近，我想過去找她，但是忘了具體地址。”
老闆很熱心道,他從攤位前走了出來，給陸彎彎指明方向，“你看到左邊那個藍色的路牌了嗎？就在那裏。”
陸彎彎連連道謝，“謝謝老闆，我看到了。”說完她朝老闆揮揮手。
老闆擺擺手，開始往回走，嘴裏喃喃自語道：“哎！小姑娘太可憐了，才六歲啊！”
可不是嘛！她的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就這麼被扼殺了，即便是路人，對於晶晶的死都是報以同情的，只有宋家三人喪心病狂，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對自己的親生骨肉痛下殺手。
沿着包子店老闆所指的方向，陸彎彎步行幾分鐘就到了目的地，又擔心這不是最為精確的位置，陸彎彎又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一瓶水，問了超市員工，她又給指了一遍，精確位置在路牌過去二十米的位置。
陸彎彎來到事發地，如今，這條路上車輛來來往往，路面乾淨整潔，絲毫看不出兩個月前有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在這裏喪生。
懷海路是一條雙向兩車道的公路，這在繁華的江城市區並不多見，以前這裏也曾是市區的主幹道，但是隨着江城的發展，政府部門和很多企業都搬到了江城的東部，如今的南部漸漸沒落下來，曾經喧囂繁華的懷海路也隨之沉寂。
站在路邊，陸彎彎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攝像頭，懷海路是一條老馬路，紅綠燈之間的間距較長，而她所在的位置恰好就在兩條紅綠燈的中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幾乎不存在被拍到的可能性。
想來也是，宋家人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后才決定用這種方法讓晶晶消失，必然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只是不知那酒鬼是怎麼拍到的視頻，陸彎彎朝對面看過去，那裏有一條小巷子，據媒體報道，晶晶就是從小巷子裏突然衝出來被撞的，看來就是這條巷子了。
陸彎彎穿過馬路，來到小巷子裏，這條巷子比較窄，她沿着巷子往裏走，發現這條巷子通往後面的居民區。
但是似乎走這條巷子的居民並不多，至少陸彎彎在這裏走了一圈，並沒有碰到任何一個人，想來還有別的路通往外面的懷海路。
陸彎彎猜測，酒鬼應該是附近的居民，機緣巧合下拍到了這一幕，但是懷海路兩旁的梧桐樹高大茂密，遮住了太多的視線，能拍到也確實不易。
不過這也能從側面證明，這條巷子也是宋家三人精挑細選過的。
陸彎彎頓覺不寒而慄。
走出巷子時，只見一個環衛工人正在打掃路邊的衛生，陸彎彎定睛瞧了瞧，那人並不是宋父。
思忖了片刻，陸彎彎走上前去問道：“叔叔，懷海路現在是你打掃嗎？以前的那個叔叔呢？”
環衛工人詫異地抬起頭，“小姑娘，你還不知道呢！兩個月前，宋大山的孫女在這條路上被一輛外地經過的貨車撞死了，後來他就換到城南路去打掃了。”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宋大山就是之前的那個環衛工。”
陸彎彎點頭，“這件事我知道的，實不相瞞，我就是撞人的貨車司機的朋友，我......”
“原來就是你的朋友啊！”不等陸彎彎把話說完，環衛工大叔打斷了陸彎彎說的話，他看上去十分震驚，兩眼瞪得又圓又大，“你朋友害死人了，那個小姑娘才六歲啊！”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比劃一個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陸彎彎連忙道：“叔叔，你先別急，這件事另有隱情，我朋友說事情的經過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他說小女孩是被人推了一把才撞到了車子上，我朋友是無辜的，害人的另有其人。”
“啊！還有這回事？”大叔上下打量了一眼陸彎彎，不太相信的模樣，“不可能吧？你當然幫你朋友說話。”
陸彎彎忙擺手，“我說的是真的，其實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朋友說他看到有人推了小女孩，但是這條路上的監控沒有拍到，所以我是過來找證據的，如果誰能給我提供證據，我立刻就能給他五萬塊錢。”
聽到有獎勵，大叔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後他攤開雙手，“可我沒有證據啊！”
“沒關係！”陸彎彎說著從包里掏出一本本子，在上面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她撕下這張紙條遞給環衛工人，“叔叔，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想麻煩你一件事，請你幫我在這附近打聽一下誰有證據，如果有人拿出證據，我一定會給他五萬塊的獎勵，至於爺爺你，你幫了我的忙，我也會給你一萬塊作為報答，你看怎麼樣？”
一聽自己也能拿到錢，大叔頓時笑開了花，“你說的都是真的？”
陸彎彎鄭重點頭，“當然是真的，我朋友現在因為這件事倒了大霉，如果能找到證據，幫他解決這個危機，這幾萬塊錢算不了什麼。”
“好！這件事我一定好好幫你打聽，一有結果我就給你打電話。”大叔一邊說一邊將紙條對摺兩次，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謝謝大叔，我最近這段時間都在江城，你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能過來，另外，我還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宋大山，他現在一定認為我別有用心，如果讓他知道了，他一定會千方百計阻撓我的。”
大叔擺擺手，“小姑娘，我懂，這種事根本不需要你提醒。”
與大叔告別以後，陸彎彎開車回了家。
其實，這是昨晚陸彎彎想了很久，才想出了辦法，她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但是總歸可以試一試。
今天來這一趟，她其實沒有抱任何希望能找到證據，因為宋家三人是不會輕易留下證據的，且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月了，證據更不容易找到。
似乎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就是酒鬼，酒鬼拍下視頻保留證據本就是為了敲詐宋家一筆錢，現在她願意出這一筆錢，她相信酒鬼會願意跟她做這個買賣的。
至於說是有人推了晶晶這件事，這是陸彎彎亂猜的，晶晶那麼懂事，她相信她不可能自己跑到馬路中間，她能想到的就是被宋父推的。
當然，即便這個猜測是錯的也沒事，她的本意不過是引酒鬼出來而已。
*
渾渾噩噩度過了兩天，今天上班的時候，宋琪又犯了個明顯的錯，連續兩天如此，今天老闆發了很大一頓火。
下班后，宋琪情緒低落地回到家，今天於洋要加班，她隨意給自己點了個外賣。
等外賣的時間裏，她洗了個澡，頭髮都沒有力氣吹，任憑它濕漉漉的披散在肩頭。
剛剛洗澡的時候，她又因為心緒不寧，不小心手指打到了牆上，關節處生疼。
她打開電視櫃的抽屜，抽屜里有個小藥箱，藥箱裏有一些居家常備的藥品。
端起藥箱，突然她的餘光看到了一張卡片，宋琪怔了怔，她伸出手拿起卡片，打開卡片，上面畫著個丑萌丑萌的蛋糕，蛋糕的線條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小朋友的手。
是年初她過生日時，晶晶送給她的，當時晶晶一併送給她的還有一個小小的水晶王冠髮夾。
晶晶平時沒有什麼零花錢，卡片和王冠都是她用偷偷攢的壓歲錢買的。
但是，王冠呢？
宋琪將電視櫃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她不死心，在沙發上，鞋櫃裏，床頭櫃等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個遍，但是都沒有找到那個王冠。
宋琪急得眼淚啪啪往下掉，她記得晶晶將禮物給她的時候，悄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姑姑，你不要跟我爸爸和爺爺奶奶說我給你買禮物了，他們過生日我都沒給他們買，我最喜歡姑姑，我只給姑姑買。”
現在，她居然把晶晶送給她的王冠弄丟了！
宋琪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開始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總歸是哭累了，直到肚子咕咕叫她才想起，之前自己點了份外賣，打開門，只見門邊放着一個紙袋，裏面是她點的外賣，但是飯菜早已經涼了，她瞬間沒了胃口。
她拿起手機，給領導打了個電話，她決定請一天假，明天回家一趟。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過去嗎？”
宋琪搖頭，“你還是別去了，你過去到時說不定又要吵起來，我只不過是回去問清楚一些事情，問清楚了我就回來。”
於洋卻不放心，“萬一你回去以後，他們又把你關起來了怎麼辦？”
“不會的，他們關不住我的，我今晚一定會回來，如果你沒有等到我，還是跟上次一樣報警就可以了。”
雖然宋琪沒有明說，但是於洋也知道她問清楚的事情是什麼，這件事他一個外人確實不適合在場。
坐在出租車上，宋琪的手中握着晶晶送給她的水晶王冠。
是的，她找到了水晶王冠。
昨晚，於洋下班回來后，她拉着他在家翻箱倒櫃，將家裏翻了個底朝天，終於在一個鞋盒裏找到了這枚水晶王冠。
握着失而復得的王冠，宋琪心潮起伏。
她無比肯定，在這個家裏，晶晶最喜歡的就是她，因為不論在人前還是在人後，晶晶從不吝嗇自己對她那真誠又熾熱的情感。
她曾無數次說過：
姑姑，全世界我最喜歡你了。
姑姑，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姑！
每次她回家，晶晶總是恨不能黏在她身邊，她離開時她又肉眼可見的失落。
相比較晶晶對她的偏愛，宋琪自問，她回饋到晶晶身上的感情不足晶晶給她的十分之一，她有工作，有男友，這些充斥着她生活的點點滴滴，她能分出來給晶晶的只有很少很少的時間，以及感情。
這次回來，她想要問清楚晶晶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她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告訴她實話，她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實話，她甚至非常害怕會聽到那個她猜測的答案。
或許她應該裝聾作啞，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或許會更好。
但、那是晶晶啊！
那個說“永遠最喜歡姑姑”的晶晶啊！
她的心不允許她就這麼裝聾作啞......
掏出鑰匙打開家門，家裏並沒有人，宋琪打開鞋櫃，拿出拖鞋正準備換上，突然間，她發現鞋櫃裏已經沒有晶晶的鞋了。
還不死心，她打開鞋櫃的上層，讓她失望的是，上層也沒有。
從什麼時候開始，鞋櫃裏已經沒有晶晶的鞋了呢？
她想破頭也沒有想起來。
原來，她也沒有多關心晶晶啊！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宋琪走進客廳，一點點打量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家。
以前酒櫃的格子裏會擺放一個晶晶的布娃娃，晶晶的玩具很少，或許是布娃娃夠可愛，所以被放到了那裏，當作裝飾來用，但是現在那裏空無一物。
沙發上扔了幾件衣服，是宋正的，以前晶晶的衣服偶爾也會丟在上面。
晶晶很喜歡趴在茶几上畫畫，所以茶几上總是會放着她的書和她的畫。
但是，現在都沒有了。
再次將視線鎖定在了電視柜上，上次那裏還有一條漏網之魚，現在晶晶的照片也沒有了。
想來，上次之所以照片沒有被收走，也是因為照片是斜斜的放在那裏，差點就是面壁的狀態了，只有在特定的位置才能看到照片的正面，因此才被他們忽略了。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家裏已經沒有晶晶存在的痕迹了。
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們腦海里關於晶晶的記憶也會慢慢消失的。
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宋琪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並關上了門。
坐到書桌前，她打開抽屜，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彩紙，紅色的正方形形狀。
姑姑wxian你你shen么shihuhuilai（姑姑，我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是一張新的紙條，她的抽屜里有很多這樣的紙條，每次晶晶想她的時候就會在她的抽屜里放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她想對她說的話。
原來她已經這麼久沒有打開這張抽屜了......
晶晶才六歲，已經學會了寫拼音，漢字會寫得不多，不過“姑姑”兩個字不但寫得是對的，而且非常端正。
宋琪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她把“我想你”的拼音寫錯了。
果然還是六歲的孩子呀！
不過，她已經沒有機會再寫對了......
宋琪又在自己的房間裏找到了一些晶晶存在的痕迹，她看着這些痕迹哭了很久，哭累了就在床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她。
頭有些暈暈的，她沒有立刻起身，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
聽腳步聲，是他們三人同時回來了。
“哎喲！快熱死了！”說這話的是她的哥哥宋正。
緊接着她的父親也說了，“就是，都怪你媽，好好的非要折騰這一出，熱死人了。”
“不就是出去燒個紙嗎？有你們說得這麼誇張嗎？”是宋母的聲音，“再說了，我又沒有逼你們去。”
“好啦好啦！別說了，一天到晚吵得人頭疼。”
原來他們這一趟又是出去燒紙了，真的是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頻繁地給晶晶燒紙嗎？
宋琪的心跌入谷底，她從床上爬了起來，猶豫着是直接出去質問他們，還是坐在裏面再聽一聽。
又等待了幾分鐘，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是宋父的電話，他的手機是老人機，來電鈴聲的聲音特別大。
“喂！你找誰？”
宋琪聽到他接起了電話，很多老人都是這樣，接電話時似乎是害怕對面的人聽不清，因此講電話時下意識音量會提高很多，因此，即便關在房間裏，宋琪還是將他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你說什麼？”宋父的聲音明顯緊張急促了起來。
“不可能，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你到底是誰？有本事就敞開來說話。”
“你到底是誰？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喂！喂！喂！”
對面似乎掛斷了電話，宋父還不死心，餵了幾聲對方沒有回應才徹底掛了電話。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宋琪明顯能感覺到父親講電話時的語氣非常緊張，甚至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與宋琪又一樣有疑問的還有宋正，“爸，怎麼回事？”
“大事不好了！”宋父一聲驚呼，“那天的事被人看到了！”
“什麼事被人看到了？”
“還能是什麼事？就是晶晶那天的事。”
“什麼？”宋正驚得站了起來，“怎麼可能！”
宋母也從廚房裏跑了出來，“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也希望是我聽錯了，給我打電話的人講了三遍，我聽得清清楚楚，他說他手裏有那天拍到的視頻，讓我們準備三十萬，不然他就把視頻賣給貨車司機。”
“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有視頻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宋正還是不相信。
宋父愁得眉毛都要打結了，“不知道，他讓我們明天過去找他，他會把視頻給我們看的。”
宋正追問：“去哪裏找他？他說了自己是誰嗎？”
宋父搖頭：“沒說，他說晚一點會給我打電話。”
客廳里安靜了幾秒鐘，在場的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宋父側過頭問兒子，“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宋正搖搖頭：“真不真只有看到視頻才知道了。”
“那、那萬一他真的有視頻怎麼辦？他說得這麼強硬，不像是假的。”宋母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哭腔。
客廳里再次靜默下來，好半晌，宋正才道：“那就給錢，不然還等着他把視頻賣給別人嗎？”
“哎喲喂！”宋母開始痛哭，“都怪你，你說你做事為什麼這麼不小心，怎麼就被人拍到視頻了呢？”她一邊哭，一邊狠狠拍打着宋父。
宋父任她打了幾下，隨後也不耐煩了，一把推開她，“怪我？憑什麼怪我，讓你們動手你們一個個都不願意，現在反倒怪到我頭上了？”
“那就怪你！”宋母又指向宋正，淚眼婆娑地哭訴着，“都怪你，黑了心肝，連自己女兒都要害死，如果沒有你弄出這些事，我跟你爸爸也不會跟着你這麼提心弔膽的，自從晶晶死了以後，我這日子根本沒發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睡着就是晶晶在質問我，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母哭得傷心，宋正也煩躁得不得了，“現在來怪我，當初你們別同意就行了！”
“好了！”宋父一聲怒吼，“你別哭了，你是要弄得隔壁鄰居都知道了才罷休是嗎？”
宋父的話成功止住了宋母的哭聲，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又過了半晌，宋母問道：“那、如果那人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們去哪裏搞三十萬塊錢啊？”
宋正看了眼宋父，宋父弓着背坐在那裏，眉心的褶皺能夾死蒼蠅，“還能去哪裏搞？除了讓宋琪出還有別的辦法嗎？”
“她、她能出嗎？”宋母覺得這件事有點懸，“上次讓她出十萬她都不肯出，現在讓她出三十萬，她能出？”
“不出就去她單位鬧，看她還要不要做人了，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兒我算是白養了，胳膊肘往外拐，上次那十萬塊就是她不肯給，她要是跟我們一條心，就是二十萬三十萬，於洋家都要給。”
宋正連連點頭，“就是，那個陸彎彎還是她最好的朋友呢！她要是肯開口，就是一百萬陸彎彎也要借給她。”
他們似乎意識到錢的事已經不是問題了，三人的臉色都好了不少，宋正直接拿出手機，“那我現在就來給小妹打電話，讓她回來一趟。”
“好！”宋母道：“你就說，她媽已經被她氣得要死了，現在躺在床上下不來了，讓她今晚一定要回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