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尹家求親
這樣的珍珠項鏈，可就是罕見而且獨特了。尤其是珍珠上面雖然淺淡，但仍舊看得出來的字，就更讓人覺得既精美有有意頭。
“的確，這是哪裏得來的，居然還能有看出來一個壽字，果真是少有啊。”有不少的貴婦人聽了，都紛紛走了上來看個稀罕，在看到在尹老太太手中的珍珠項鏈時，都眼底露出喜愛之色。“這位水小姐送的禮物果然是不凡，就是不知，這是在哪裏買的？也好讓我們也好買個彩頭。”
尹老太太看着自己手中的珍珠項鏈，頓時就明白了大孫子跟水意的計劃了。敢情今天這個壽宴，還讓他們找到機會給鋪子宣傳了。不過那也是自己的鋪子，尹老太太也不計較了，讓周圍的人隨便欣賞去。
王氏和水柔都黑下了一張臉，這壽辰，當下就全圍繞着水意這丫頭了。王氏更是不甘心，本來是想挑水意的骨頭的，卻沒想到還讓水意出風頭了。
“各位夫人，這珍珠項鏈是我在臻品軒裏頭看到的，剛好碰上了尹奶奶的壽辰，覺得吉利而且精美，送給尹奶奶賀壽剛剛好。”水意看到各個貴夫人臉上的喜愛之色，就知道今天這個珍珠項鏈是送對了。
水景暉聽完，總算明白自己的姐姐為什麼這麼張揚的在這裏讓尹老太太拆開禮物了。今天來尹家賀壽的夫人都是地位高，身份不一般，而且掌握府里的大權的。新推出的珍珠能夠在貴婦人周圍推廣，那第一桶金就又來了。
不得不說，自己的姐姐，還真是很會做生意啊！
“臻品軒的東西啊？這難怪這樣的獨特，臻品軒所出的東西，樣樣精美，可卻也少的很啊。”各位貴婦人聽到是臻品軒所出的珍珠項鏈，更是眼前一亮。各人就都不再圍繞臻品軒說話了，只是想着趕緊的到時候去臻品軒看看還有沒有這個珍珠項鏈買。
水柔在暗地裏看到水意跟尹明敏的互動，又忍不住緊咬着下唇。這珍珠項鏈根本就是水意的東西，而那個不知道老闆是誰的臻品軒要是她沒料錯的話也就是水意跟尹明敏合作的。她千辛萬苦的才能夠賺一些錢，可是偏偏水意卻就這麼簡單的拿出一條珍珠項鏈，就吸引了所有貴婦人的注意。一顆小小的珍珠，到時候大概也就能夠賺上一大筆。
王氏也是十分的眼紅的，臻品軒賣的東西出名，不僅僅是因為少和精美，還是一般臻品軒不做生意，一做生意就是可以吃三年的利潤。
水意連臻品軒的一條剛剛出的珍珠項鏈都能買來送人，可見這得多厚的家底。
而居然，對一個外人就這麼的討好，他們同為水家的人，就一毛不拔，簡直是過分。
“意兒這丫頭就是有心思，老婆子我很喜歡這禮物。”尹老太太面帶微笑，對水意是相當的喜歡。隨手就將手中戴着的白玉鐲子給拿下來套到了水意的手上。見到水意想要拒絕，老太太便繃著臉，“今天可是我的壽辰，不能夠拒絕的。”
只是旁邊尹家的一些女眷見着，對水意又另眼相看了幾分，老太君這個白玉鐲子可不是一般的鐲子，戴了可是好些年了。當初皇後娘娘在家的時候，也沒捨得給，現在居然就給了水意。
水意怔然，但看到尹老太太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只能是連聲道謝接受了。只是感覺到周圍的人另類的視線，水意就猜測這白玉鐲子想必不是一般的鐲子了，不然這尹家的人不會用這樣奇怪的目光來看着她。
水意嘆了口氣，這就是她不想來到這些侯門大家的原因。要不是尹明敏給她建議這樣可以起到一個宣傳作用，她也不會將這珍珠這樣公然的拿出來。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現在戲園子已經好了，大家到院子裏頭去吧。”讓所有人一飽眼福之後，尹老太太就讓人將珍珠項鏈給戴上，然後又領着人到後院的已經準備好的戲園子去。
尹府的佔地頗大，搭建戲園子的地方就在尹府的花園中。
一群夫人小姐紛紛落座，年輕的姑娘坐在一堆，上了年紀的貴婦人也坐在一起。安氏自然是被逼着跟一堆京城的美婦人一塊閑聊。本來安氏是不情願的，但水意也不理會，讓安氏自己去解決。畢竟這裏除了王氏之外，就沒有人為難她了。而且實在不行，還有尹夫人和尹明敏的妻子秦大少奶奶在旁邊呢。
而古代的戲劇水意也看過，就相當於京劇粵劇等等之類的。今日是尹老太君的壽辰，唱的也就是一些喜慶的，例如八仙報喜這些比較喜慶好意頭的。
對於這種戲劇，水意還真是沒什麼欣賞的細胞，看着看着就有些犯困了。
“誒柔兒，你什麼時候多了些個莫名其妙的姐妹的，看他們的樣子，可是都沒見過啊，而且怎麼一回事，你們都還沒說話，他們就搶着先了，到底還有沒有規矩的。”正在水意要打瞌睡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一些八卦的聲音。
水意睜開半眯的眼睛，掃了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坐在水柔旁邊的女孩，剛剛介紹過是陳尚書府的嫡出小姐陳瑩瑩，看樣子跟水柔的關係好像是蠻不錯的。
他們莫名其妙？水意笑了笑，看來這京城，還真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啊。
“瑩瑩，他們本來就是我的姐妹兄弟，只是之前不在京城，所以你們不知道而已。”水柔沒有誹謗水意他們，但也沒有解釋清楚。一句話說他們不在京城，就可以讓人聯想很多了。
例如水意他們可以是外室子女，私生子女，比一般在府里庶出的還要地位低下。
“不是吧？這樣上不得檯面的，為什麼水伯伯會讓他們來這，這尹家沒道理會送帖子給他們啊，這不是要被人說你們府里沒點規矩嗎？”剛剛在大廳的時候，陳瑩瑩還沒有到，所以並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
不過剛剛水意出了不少風頭，在座的各府小姐既想巴結，又心裏有些嫉妒的。這個水意，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現在突然出現，就贏得尹家老太君的喜愛，而且尹五爺也好像對水意另眼相看，這讓她們都不得不的關注水意。
“對啊水意小姐，你是何時回京的，之前在哪裏？為什麼會讓尹老太太這麼喜歡你呢？”這時，坐在水意旁邊的侍郎府小姐杜若寧故意親熱地扯着水意的胳膊，水靈靈的大眼睛眨着眨着地問。
尹家五爺一直是京城中出色的男兒，而且尚未成婚，雖然是年紀是不小了，但在京城望族中男子向來都是先有一番成就，再是成親也不少人。所以適齡的姑娘們，都一直是看準着尹明德。只是沒想到，突然間，就有個不入流的女人出現，還有可能搶了尹明德，這讓各府小姐怎麼能夠繼續冷靜下去。
水柔在一邊保持着溫婉大方的笑容，對各人有意無意明裡暗裏針對水意的行為是樂見其成。
“我之前一直在岳陽城，至於尹老太太為什麼喜歡我，因為我能投其所好。”水意坦然自若地回答，然後看向水柔，“至於我為何能夠來到尹家，這個我妹妹水柔清楚的很，合不合規矩，不如柔妹妹你告訴告訴陳小姐，免得她誤會了，影響我的名聲不是大事，影響了水府的名聲，說水府沒教養，可就對柔妹妹你不大好了……”
想要成為皇子妃，可不單單是一個人好，還得一個府里上上下下都讓人挑不出毛病。
不過水府的毛病，就還真是，多得很呢！
水柔的笑容一滯，她沒想到水意這麼的不要臉不懂人情世故，就這樣當面的就對陳瑩瑩和她挑釁。
而現在，不管她解釋不解釋，都是會影響自己在各府小姐的面前形象。水柔現在暗暗惱怒，早知道剛剛就不該讓陳瑩瑩把話說那麼大聲。
“你什麼身份，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一個外室的野東西，以為到了京城就是高貴的小姐了，不要臉的東西！”陳瑩瑩見到自己的姐妹被欺負了，立馬就挺身而出，幫着水柔教訓水意。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小賤人所出的東西，給點顏色就以為自己真是大家小姐來了。
陳瑩瑩指着水意罵，頓時引得周圍的幾張桌子的人都紛紛將視線轉移過來。
一個外室的丫頭？不是吧，這會讓尹家老太太這麼喜歡？能夠跟尹家關係這麼好？
“陳小姐的教養還真是好，出口成章啊！”水意的眼眸眯了起來，透着森然的冷氣。“柔妹妹，怎麼不敢說嗎？還是要姐姐我親自解釋？”
水意暗含威脅地冷聲道，原來是想這樣詆毀自己的啊？哼，那她就讓水柔知道，什麼是自討苦吃。
“姐姐你別生氣，瑩瑩可能有些誤會而已，她直腸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水柔只能硬扯着笑容開口解釋，“其實我……我娘是平妻，因為前些年我弟弟的身體不好，要到莊子上休養，所以姐姐和大娘都一直在照顧他，現在身體好了，才回到京城中。”
水柔說完，水意笑了笑，水柔敢承認就好，其餘怎麼修飾她就不多計較了。
大家一聽，都微微一愕，原來一直以正妻夫人自居的王氏，居然只是平妻？眾人都斂下眸子，對這種事情瞭然。只是有些跟水柔也不大對盤的人就忍不住嘲笑起來，原來她才是妾生的。
平妻，雖然是妻，可是在原配正室跟前，也只是論作是個妾而已。
水柔注意到眾人的變化，只能夠強忍着不發作。論出身地位，水意根本不如她高貴！總有一天，她會讓這些小瞧自己的人知道，誰才是天生的尊貴命格。
陳瑩瑩聽聞水柔的解釋，只能訕訕的閉上了嘴巴。她若是這時候還羞辱水意，鐵定只會惹到麻煩而已。
那邊，一直聽曲兒的尹老太太笑了笑，然後看着安氏兩人開口，“老身聽聞意兒還沒有許人，不知道是不是呢？”
水意坐的離尹老太太他們的主座不遠，所以聽到談起自己的婚事的時候，突然豎起了耳朵來，該不會又想動心思到她身上吧？為什麼不管古代現代，總有那麼多人關心着別人結婚不結婚呢。
被突然問到水意這個問題的安氏，當下有些怔然，想着如何回答，才不會影響水意的名聲。“意兒顧看弟妹，我們之前一直在莊子養病，最近才回京城，所以耽誤了些時日。”
“其實我們老爺一直覺得疏忽了意兒，所以已經物色了好幾家了，都是不錯的男子，文武全才，就看到時候讓意兒看看對不對眼了。”王氏也帶着大方得體的微笑，這水意的婚事，怎麼能夠讓尹老太太來動手呢。而且這很有可能是尹老太太自己為自己的孫兒說親，這豈不是便宜了水意。
尹明德在男座上，當下就聽出這王氏根本沒有這麼好心，為水意挑好的婆家。這京城，除了自己是文武全才，還有更好的？
“是嗎？水大人選的應該是不錯的。不過也不怕多幾個人選吧？老身這裏剛剛也有一個跟意兒般配的。”尹老夫人微笑地點點頭，隨後又反問。
尹老太太自然聽的出王氏是在想斷了自己的後面的話，雖然水意未必會是任人宰割，但現在為了自個兒孫子，尹老太太自然是要多爭一爭了。
眾人聞言，都看着尹老太太，這是要給水意說親了？這水小姐，居然能夠得到尹老太太親自說媒？
“老太君選的人家，自然是不錯的，只是我們水府怕是高攀不起的，姐姐，你說是不是？”王氏婉言地拒絕。
高攀不起？尹府跟水府的確有差距，可是水柔跟三皇子不是更大差距？王氏可真是對她好啊，不過她正好不想嫁人，那就讓王氏去當這個醜人，跟老太君周旋好了。
“二夫人你都還不知道是誰，怎麼就高攀不起了呢？還是根本不想理會我這個老婆子？”尹老太太面容一板，立刻就黑了臉。
“老太君別誤會，妾身自然不是。”王氏沒想到尹老太太居然會生氣，臉上浮現尷尬之色，今天若是引得尹老太太不高興，恐怕她在京城的貴婦圈子裏面也得混不下去了。
“既然這樣，那老身就為自家的小五和你們的意兒說個親，他跟意兒已經認識了不短的時日，兩人也處的蠻不錯，應該會比一般的看對眼。”尹老太太拿話來堵回王氏，要好的，不是她自誇，在京城還真沒幾個比得上自己的孫子了。
頓時，滿場的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氣，尹老太太這不是說媒，這是當眾的求親啊。這尹家五爺，自幼聰明，而且長得又是丰神俊朗的，不知道多少媒婆上門求過都沒有成功。
這難不成，都是為了等這水意？
一下子，水意感覺到自己像是被無數十萬伏燈管照着一般，周圍的眼睛可都是恨不得將自己吞了。
尼瑪的，這尹明德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不能夠私底下講，要當著這麼多人來提出來，這是可是斷了別人對他的心思，可就是想讓她被人恨死啊。
自從自己的祖母把話說開之後，尹明德就一直注意着水意，想要知道水意的神色。雖然知道水意一直不在意這些事情，但卻也想看她如果不是很反感的話，那麼就可以爭取一番了。
“尹五少爺自然是拔尖的，就是這事情，我們還是得跟老爺商量過，可不能立即答應尹老太太您，您可別說我們拿大了。”王氏面色僵硬僵硬的，要說風頭什麼的，比起三皇子，尹明德可是一點兒都不差。而且現在還是尹老太太當眾的求娶水意，這野丫頭到底有什麼出眾的，老太君居然會這樣地出面。
“這個是自然的，而且這個也要看意兒的意見，如果她不願意的話，老身是不會強求的。”尹老太君只是幫尹明德出這樣的一面，可是能不能成可就得看自家的孫子。不過這麼些年來都搞不定，這可還真是很難說啊。
不願意？哪有人還會不願意？這水意什麼身份，尹明德什麼身份，現在求娶怕是恨不得立刻答應吧？在場的貴女皆是心裏不甘地想着。
這時，正當王氏要回話的時候，尹家的管家卻走到尹老太太的跟前。“稟報老太君，平城的凌家表小姐來了。”
“是燕兒來了？”尹夫人一聽到凌家，就猜想是自己平城娘家的人。
見到是尹夫人的人，老太君便點了點頭，讓人進來。
只是來了新的賓客，眾人都沒多大理會，只是等到看到一個嬌俏玲瓏身穿粉衣的姑娘來到了尹老太太的跟前，如黃鶯一般的靈動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燕兒見過老太君，沒想到多年不見，老太君依舊風采依舊。”凌燕兒朝着老太君福了福身，笑容嬌麗，姿態大方得體。“老太君這是燕兒從平城帶過來的一些點心，是平城榮華記的老師傅做的，味道應該是跟老太君以前嘗過的一樣。”
老太君也是平城人，聽到凌燕兒送來自家家鄉味道的點心，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了起來。“沒想到燕兒已經這麼大了，當初見着的時候，可只是個小女娃，歲月過的還真是快啊。”對於凌燕兒，老太君還是有印象，這個女孩乖巧懂事，就是比較命途多舛，自小父母就沒了，前幾年爺爺也不在，守孝了三年，至今應該也十八了。
“老太君的記憶果然是好，依稀記得燕兒上次來尹府的時候才六歲，那時候五表哥可是調皮搗蛋也是最愛吃這個的，不知道五表哥是不是還是如小時候那樣？”凌燕兒說完，目光就朝着男客那邊悄悄看了一眼，樣子純真可愛，彷彿只是想念過往。
“三歲定八十，那小子就還是那樣！”尹老太太也沒有多想，讓着自己孩子出來互相熟悉熟悉。
“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燕兒在這有禮了。”凌燕兒曲了曲腿，才看向尹明德。“五表哥，小時候你就老是想着讓燕兒給你做平城的點心，燕兒這次按照約定給你送來了。”
凌燕兒從自己的丫頭的手裏拿過一個食盒，然後遞到尹明德的跟前。
“小時候燕兒表姐跟五哥玩的就最好，果然燕兒表姐最惦記着的還是五哥，除了祖母是壽星多了禮物之外，五哥可是獨獨的一份啊！”這時，就有尹家的小孩在旁邊調侃兩人，卻不知道一番話，卻讓幾個人變了臉色。
水意麵色不變，沒想到啊，尹老太太剛剛跟她提了親，就來了個凌燕兒。
雖然她不在意這個，可依舊有點覺得，這凌燕兒出現的，是不是太是時候了。
剛剛還嫉妒不甘的眾人這時候玩味地看向水意，她跟尹五爺有情誼，可是人家表小姐可才是青梅竹馬呢！
“小七，你胡說什麼。”尹明德神色突變，沒有接凌燕兒的東西，只是回頭低斥了一聲自己的弟弟。“燕兒表妹，你舟車勞頓，先去休息休息，我們稍後再聚。”
“嗯，先給表小姐準備廂房，讓表小姐梳洗。”尹老太君也察覺到不對，但笑容卻是依舊，凌燕兒對自家孫子有心，這是誰都沒想到，現在已經提出了跟水意的親事，這事情就得妥善處理。
一時間，尹家的人都交替了幾個眼神，尹夫人也跟着退了下去。
凌燕兒的小插曲過了之後，眾人又回歸了原來的平靜。水意依舊自顧自的眼觀鼻鼻觀心，只是不一會兒，靈心卻在水意的耳邊小聲傳話。
尹明德想見她？水意眸子微微斂下，也好，現在一次過說清楚。
水意跟尹老太太稟報了一下，就跟着丫頭離開。
走到所定的地方，尹明德已經在等着，看到她出現，忙地快步上前。“意兒，剛剛的事情……”
只是，尹明德還沒說完，就被水意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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