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山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天色漸漸發亮了。
點點陽光灑落，森林間變得影影綽綽。
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夜，我趴在樹上，一夜沒有睡，眼皮子跳得睜不開。
可我不敢睡，人熊還有樹下呆了整整一夜，守了我一夜。
我不知道熊這麼有耐心，可別無他法。
身體上的傷，讓我眼前昏花，力氣都快沒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昨夜的急速奔跑，大量消耗了我的體力，我開始覺得餓了，而且還很缺水。
可棕熊仍舊在下面等着，悠悠閑閑，一點都不着急。
一身的黑毛，肥大的身子，不露出攻擊姿勢的時候，還有幾分可愛。
可惜我見過它的可怕，根本不會把可愛這兩個字安在這大傢伙身上。
在外世的世界裏，人類是凌駕於食物鏈之上的，到了這片原始森林裏，一切都反了過來。
時間流逝，我只能隨遇而安，跟棕熊拼耐心，看誰先堅持不住。
在我決定跟它打一場耐心戰的時候，不是很遠的密林中，傳來了一聲衝天的虎嘯。
“還有……”
我臉一下子發紫了，又是大熊，又是老虎，這太危險了，出這片森林會非常難。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原本悠悠閑閑的人熊，聽到這聲虎吼，無比的驚慌，竟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不管我，就朝密林衝去，速度比追我的時候還要快了幾分。
“這是只母熊？它有幼崽在那邊？”
我猜測應該是這樣，不然這個大傢伙怎麼會這麼急。
不管怎麼樣，我總算得救了。
我刻意的又等了一會兒，發現棕熊不是故意欺騙我后，才爬下了樹，沿着痕迹開始走。
半小時后，我才看到休息的山洞。
在這裏，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的衝天虎嘯聲與棕熊的咆哮聲。
原本五分鐘的路程，我整整走了半小時，沒辦法，太疼了，渾身乏力。
看到柳夜瑤，我才鬆了一口氣。
“杜遠，你沒事？”柳夜瑤驚喜至極。
而另一邊，古令波的臉色很不好看。
反而張燕，眼神很複雜。
最終，張燕開口道：“杜遠，昨天晚上謝謝你。”
我在她的眼神裏面看到了一絲陌生，彷彿不敢相信，曾經那個像僕人一樣伺候她的男人，竟然這麼勇敢。
而自己嫁給的老公，昨晚棄她而逃……
“杜遠，昨天晚上多虧了你。”
古令波也開口了，他也注意到了張燕的眼神，眼中不禁微沉。
我沒心思搭理兩人，傷口似乎又裂開了，來到柳夜瑤身邊，說：“幫我包紮一下。”
接着，我把背露給她看。
柳夜瑤這才發現我背上那幾條鮮血淋漓的血痕，捂着嘴巴驚聲道：“杜遠，你又受傷了，好，好嚴重。”
我苦笑了一下說：“能不嚴重嘛？被那熊羔子給了一巴掌，要不是跑得快，你就見不着我了，別愣着了，還不快給我清理包紮。”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柳夜瑤語氣里有一絲痛惜，讓我心裏倍感溫暖。
不過看到張燕與古令波，心裏就一肚子氣，是時候分道揚鑣了。
幸運的是，柳夜瑤對我更親近了一些。
接着，柳夜瑤給我清洗包紮。
旁邊的小溪很清澈，也不擔心有什麼小細菌，就算有也沒辦法，因為這裏沒有燒開水的東西。
用冷水清洗傷口，痛得我受不了，最後咬住一塊木頭，才算好一些。
柳夜瑤最後偷偷的把她的胸衣解下，撕下裏面的一層，一點一點的壓在傷口上。
按她的想法，胸衣始終乾淨一些，如果用外衣包紮，容易感染。
說是包紮，也沒什麼葯，只有一些止血的藥草。
這個過程，痛得我直打冷顫，把木頭都咬出了咔咔聲。
“傷口好大，被颳了好多肉，好了也要留下很大的傷疤。”
柳夜瑤看着包好的傷口說。
我聽到她聲音有些哽咽，一時間呆了一下。
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為我難過。
我有些不適應，開口吐掉木棍，笑着說：“留下傷疤好啊，你看電視上那些英雄們，哪個不是身上傷痕纍纍，那可是榮耀，沒準我以後也能成為英雄呢。到時候赤裸上身，一把傷疤出境，無數的花痴少女眼冒光要獻身。”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英雄呢。”
柳夜瑤忍不住想打我的頭，被我氣無語了，最後說：“一丑遮百傷，你這麼丑，就算成英雄也沒人跟你。”
我臉苦了下來，說：“能不能不要看臉，咱不是靠臉吃飯的，再說一丑遮百傷是誰教你的？信不信我打死他。”
柳夜瑤嘻嘻的笑了笑，給我把衣服拉下來，轉到正面，瞅了我一會兒，看得我老不自在。
最後，她才說：“其實你也不醜，就是臉上這表情不對頭，有點獻媚。來，聽我的，別笑，眼睛微微睜一睜，嘴唇微微抿一抿。”
諂媚？
我臉色微沉，柳夜瑤說的勾起了我的回憶。
以前我本來不差，自信有魅力，氣質很好。後來找到了張燕，對她百般寵愛，似乎已經迷失了自己。
這一刻，聽到柳夜瑤這麼說，我更加痛恨曾經的自己，慶幸她離開了我。
兩個人在一起就是錯誤，成就了她，毀滅了我。
為她，我徹底的迷失了自己，不過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
按照柳夜瑤的指點，也遵循着我的心理本能，臉上的笑容變得自然。
柳夜瑤看着我，呆了一會兒，說：“看不出來你還挺耐看，刀削斧刻一樣，很英氣，有男子漢氣概。”
我微微一笑，自信的指了指肩膀和背上，說：“爺們從小山裡吃苦長大，難道之前我很娘娘腔？”
“不！”
柳夜瑤很確認的說。
在不遠處，張燕看向我這邊，她發現我更陌生，也熟悉了。
彷彿回到了兩個人最開始的那一刻，那個男人的氣質惹人嚮往，可時間的流逝，一切都變了。
現在，他回來了，更勝往昔。
她眼神里浮現出複雜之色，獃獃的看着柳夜瑤和我聊得開心，一時間，複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