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賞櫻花 我的。

20. 賞櫻花 我的。

富江這樣想着,也待這樣開口。

但那豐唇紅唇才剛開啟,耳畔就傳來上課鈴響。

已經拉開辦公椅的黑髮男生平靜地看着她,“還有事?”

很忽然地。

她又不想問了。

畢竟這條壞狗嘴裏也通常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看他這眼神也沒有什麼對她不可自拔的愛意,如果自討沒趣,她豈不是和那些巴巴送出禮物然後還等着被拒絕的白痴一樣嗎?

“沒有。”

富江拍了拍手,從茶几上抽了張濕巾擦手,猶如已經完成儀式那般,不再看剩下這堆賣相各異的手工巧克力。

走到門邊的時候,她若無其事地回頭,“下個月要記得給我回禮哦。”

落座后,安靜翻着資料,面龐俊逸如矜貴公子的人很自然地接道,“要什麼?”

“我想想,放學等我,到時候告訴你!”

富江的心情一下放晴了。

她腳步輕快地往外走去,抵達三年級教室的時候,老師已經開始講課了,這節是一個女老師的國文課,發覺遲到的是她這位風雲人物,推了推眼鏡冷淡地通知,“富江,以後學習態度要端正點,我不喜歡遲到的學生。”

從前會將這番內容當作挑釁和針對的漂亮女生,此刻卻只像模像樣、笑眯眯地對她微微頷首,“好哦,老師。”

她眉眼如彎月,淚痣帶來的艷麗感消失,笑意看起來格外甜美。

國文老師被這笑容晃了一下,忘了自己要往下接什麼。

富江背着手踱回座位,雙手托腮坐下,想了想,從抽屜里拿出一沓時尚雜誌,慢悠悠地翻着。

……

放學時分。

黑髮少女穿過學校重重的巧克力香氣,果然在天台水箱上找到小憩醒來的少年,她將手裏的雜誌丟了過去,“我要這一本!”

雲雀恭彌打了個哈欠,將雜誌撿起來隨機打開一頁,見到豪華的腕錶與紅酒廣告,波瀾不驚地合上,“禮物只能選一樣。”

富江:“?”

她從水箱樓梯爬到上面,居高臨下站在他跟前叉腰,理直氣壯地答:“憑什麼?我長得這麼漂亮,我就應該收到超多禮物。”

熟知她秉性的男生絕不放縱她的貪婪,鳳眼裏還余着稍許水汽,像雲霧繚繞的湖泊,“反正就一樣,想好再開口。”

“小氣鬼。”

“嗯。”

“摳門精。”

“你再罵一句,一樣也沒有。”

“……”

本來心情晴朗的女生一下子就晴轉多雲了,她狠狠瞪着雲雀,在心裏大聲罵他壞狗,幾十遍過後,才略微泄氣,很不滿地道:“那就這本雜誌上面最貴的那套珠寶好了。”

少年重新翻了翻,看到了一套明星代言的奢侈品經典款,蛇元素的綠寶石與黃金相襯,顯出無與倫比的奢華。

他又看了眼站在面前的女生。

雖然能清純能妖艷,但畢竟還是未成年的姿態,估計等成年了之後,應該就很合適了。

但富江一貫喜新厭舊,想一出是一出,即便現在喜歡買了,過幾年搞不好就沒興趣了,經典款也不見得她就會再用。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雲雀恭彌怔了一下。

眼見他表情微妙地變了又變,富江眯了眯眼睛,很不爽地打斷,“喂,你不會要反悔吧?要是這個也不送,我會生氣的,超級生氣。”

少年回過神來,將那本雜誌合上還給她,“這套暫時不適合你。”

“我偏要!”

“嗯。”他就知道。

“嗯是什麼意思啊?”

“我讓人去訂。”

雲雀恭彌說完,也從水箱上站起來,輕鬆地跳到天台的地面上,黑色長外套的衣袖無風也在悠悠飄揚,衣袖上別著的“風紀”二字格外醒目。

富江變臉比變天還快,得了他的回答,走到水箱邊緣補了一句,“還有巧克力哦,要比今天我送你那盒更好吃的,就當作是禮物的添頭。”

少年停了步伐,抱着手臂回頭望她:“又開始了?”

“巧克力又不貴,買一盒怎麼了嘛!”

“二選一,巧克力和珠寶。”

“美女全都要!”

“呵。”

-

到最後,富江還是沒能在白色情人節的那天得到自己想要的兩樣禮物。

一是因為雲雀不慣着她,二是因為珠寶到貨要在四月多。

這讓她很是不滿,在收到禮物的那一天,在並盛公園盛開的燦爛櫻花樹下,抱着手臂仰頭對靠着樹榦小憩的人說道,“遲到的禮物就不能叫禮物了,那是補償,所以你還欠我一樣。”

雲雀恭彌充耳不聞。

富江還沒想好怎麼打.劫他,忽然就被一道帶着酒氣的聲音接近,“今天運氣真不錯,逛個公園就能見到這麼漂亮的小妹妹,哇你這顆淚痣長得好性感——”

樹上的少年睜開眼睛。

他往下看去,見到富江極其嫌惡地想避開了來人的動作,“滾開啦,什麼酒鬼大叔也配跟我搭訕,喂,守在這附近的狗呢?怎麼把這種傢伙放進來了?”

但對方動作飛快、並不容她閃躲,像是很堅定地要將她攬入懷中。

下一秒。

雲雀恭彌從樹上跳了下來,伴隨着浮萍拐擊中那人側臉的動靜。

與此同時,他往周圍看去,見到本該守着這片地帶的風紀委員因為出言惡劣,被結伴前來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打倒。

他轉了轉拐,看了眼倒下腳下的中年男人,又去看那幾個少年,片刻后瞭然,“你們是一夥的。”

“不是不是不是……”

從同伴們身後出來的澤田綱吉驚恐擺手,“我們就是看天氣不錯想來公園找個賞花的好位置,不知道夏馬爾醫生今天也在,更不知道是你們在這裏啊,雲雀學長,富江學姐!”

富江還沒說話,雲雀恭彌已經率先出聲,“最好的位置都是我的,想要的話,打贏我再說。”

澤田綱吉:“?”

他獃滯一秒,還待轉身逃跑,身後卻有一道稚嫩聲音替他應下,“好呀。”

……

正值青春的少年們一言不合約架。

甚至還定了遊戲規則:膝蓋先觸地的人就算輸。

富江難得又等到澤田綱吉和雲雀恭彌動手,登時來勁,趁他還沒上,提前給他鼓勁,“他好摳門,白色情人節都不送我禮物的,你快點幫我打他,要是贏了就獎勵你跟我複合!”

澤田綱吉:“?!”

他瘋狂搖頭,表情痛苦,“別獎勵我,求求你了嗚嗚嗚,富江學姐我不要,我們根本沒有交往過請不要這麼說——”

“別害羞嘛。”

正當時。

山本與獄寺剛好敗下陣來,富江隨手推了一把澤田綱吉,恰好把他往雲雀恭彌的面前推去,黑髮少年微微勾唇,毫不猶豫地揚起浮萍拐!

“啊啊啊啊!!”

根本躲不開、還沒挨打就驚叫出聲的澤田綱吉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浮萍拐落下的劇痛。

然而一時,櫻花林里只有他的叫聲。

凌厲的拐風並沒落在身上。

澤田綱吉等了半天,意識到不對勁,悄悄睜開眼眸,驚恐地發現雲雀恭彌竟然跪在他面前,雙手的浮萍拐也落了下去。

向來桀驁孤行的黑髮少年,此刻的神情看起來比他更震驚。

簌簌落下的粉色櫻花,被風吹着,飄散在他的面前,掉在公園的地面上,映入他略微震顫的瞳孔。

這幅不可思議的畫面令在場的人一時無言。

直到獄寺隼人高高興興地為澤田慶賀,富江才後知後覺地撥開身前的少年,改成是她堂而皇之地站在雲雀恭彌面前。

“哇——”

她看着雙膝跪地的少年,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見到這種景象,甚至快樂到找不出語言形容,條件反射地想要找風紀委員們過來替自己拍下這副限定景緻,可惜因為雲雀恭彌不喜歡群聚,一時間看不見那些黑皮狗的影子。

富江只能遺憾地想,壞狗也有今天啊!

她再看了看此時的雲雀,秉承着看一眼少一眼的惋惜,許久才依依不捨地回頭去看小學弟,拍了拍手給他鼓掌,“做得不錯,男朋友。”

澤田綱吉抱頭蹲地,完全不敢去看此刻雲雀恐怖的神色,恨不得跪下來跟他夫妻對拜,躲過自己以後上學會遇到的災禍:“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沒關係啊!”

“當然不是你。”

附近傳來一聲帶着酒氣的回答。

之前因為調戲富江、被雲雀打倒的夏馬爾從地上起來,摸着臉上的傷口,凝神看了看黑髮少女,而後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美女,早說你叫富江啊。”

他是喜歡美女,但並不想為美女失去理智。

“憑什麼跟你這個邋遢的酒鬼自我介紹?”富江抱着手臂白了他一眼。

梳着中分的男人嘆了一口氣,懶洋洋地揉了下鼻尖接道,“早知道就換一個招惹,你男朋友也長得不錯,就是脾氣大了點。”

富江隨手指了指附近的棕發少年,“男朋友送你了。”

“我說的可不是他——”

夏馬爾看着搖搖欲墜起身,一言不發離開的黑髮少年,笑着朝着他的背影開口道,“他家裏有其他姐妹嗎?跟他長得像的那種?”

“關你屁事。”

意識到他在看誰之後,富江擋在他和雲雀恭彌之間的路上,剛才還因為看見壞狗下跪而開心的女生此刻眉眼都冷了下來,黑眸似深淵,那顆淚痣將這種冷感塑得格外妖異。

“別打他的主意。”

富江語氣冰冷地、一字一頓地警告,“他和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她就像被觸犯了領地的毒蛇。

不僅要將自己心儀的獵物盤纏捲起,甚至還要對可能侵入的威脅者嘶嘶吐露蛇信,露出隨時要濺射毒汁的可怕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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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富江轉學到並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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