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兄弟 v我50,給你從未有過的火熱!……
段蟬被騷擾,之前向刑堂報過案。
然而因為毫無線索,被認為是她的臆想症。
如今終於開始推進調查。
這是極為關鍵的證物。
刑堂有一條極為珍貴的靈黑狗,嗅之可尋千里。
謝清禾拎着大黑,示意它聞一下腌制榴槤的味道。
大黑:……
一條狗,在瘋狂嘔吐。
它造了什麼孽,要聞這種味道。
謝清禾:……
刑堂狗勾公務員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她拍了拍黑狗腦袋,小黑以頑強的力量站起身來,濕漉漉的鼻子到處嗅了嗅。
隨後,它堅定地選擇東南方向,飛奔而去!
謝清禾:“我就說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的,段蟬根本沒報假案。追!”
負責段蟬這個案子的刑堂成員,乃是初級班的成員。
分別是解春、鄭東。
個人邊追邊商量案情。
“目前已知線索,半年前奇怪買家買了回春丹,段蟬給他發貨暴露了自己的地址。”
“神秘人收貨地址在蝕魂塔,那是魔宮的聖地,這是一個假地址。”
“段蟬主觀感覺到有人在盯着她,書桌上總是莫名其妙出現一些東西。一開始是丹藥,後來是法器,最後是一些小玩意,現在是死去的蟬。”
解春總結:“所以我們要去魔界!”
鄭東總結:“所以我們找到蟬!”
謝清禾:……
這兩個總結都不靠譜啊喂!
她氣若遊絲道:“即便是我們拿了刑堂的令牌,也無法進入魔界的。”
因着與魔界勢如水火的關係,如今魔界與修仙界毗鄰的幾處要塞,俱都有聖宮派出的人駐紮。
他們想要去魔界,除非拿到正式的批文,或者……偷偷去。
但是他們初級班刑堂成員,顯然無異於兔闖虎穴。
解春與鄭東頓時垂下頭來。
謝清禾:“壞消息是這個人可能與魔族有關。”
“好消息是,他的目標是段蟬,那麼證明他修為也許並不甚高,我們還有機會拿下他。”
她安慰道:“大黑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了,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了。”
事實上。
一路上,他們看到好多人的神色奇怪。
問起來,一撥人說:“不知道怎麼感覺空氣里都是臭味兒,難受死了。”
一撥人說:“不知道怎麼聞之便通體舒泰,身輕如燕。”
謝清禾:???
人的口味還真是兩極分化啊!
他們一路追兇,跨過了個州,直至快要抵達毗鄰魔界的北斗州,這才發現了倪端。
小黑在原地打轉,並且身體低伏,齜牙,無聲的低吼。
謝清禾牽着小黑,仰頭,看着眼前的大門。
牌匾上,寫着個字:城主府。
北斗州的城主府。
-
“城主大人不在,你們說的事兒我報了上去,很難讓你們進來找人。”
門房來回稟。
饒是他們帶了長樂宗刑堂的通行證,也很難去說服北斗州的城主大人配合他們行動。
謝清禾:“不急,我們等一等城主大人出門,親自來說。”
解春:“城主大人不是不在?”
謝清禾:“你傻啊,城主大人又豈是說見就見的,不然就要忙成什麼樣子了。”
她蹲在城主府附近。
大黑累得夠嗆,癱在她旁邊。
沒一會兒。
她的面前“噹啷”一聲,被人丟下幾個銅板。
謝清禾:???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極為簡樸的白色,因着趕路時下雨沾染了些許的泥濘。
再看大黑,彷彿奄奄一息般四肢散亂。
看上去好慘。
怪不得被當成了乞討的。
謝清禾拿起來那枚銅板。
抬頭。
她愕然:“是你?”
剛才施捨謝清禾的黑衣男子已經走遠了些許。
他向著城主府大門而去,與此同時,大門打開,一個衣着鮮亮的中年男子迎上前來。
這是極為熱情的歡迎。
聽到謝清禾的話,黑衣男子看向謝清禾。
“你認識我?”
謝清禾高興地站起來,她跑過去:“我認識你的面具!”
修仙界的人不知道為何,都喜歡戴面具。
可是他們戴面具戴的有些敷衍。
比如說師尊沈御舟瘋狂約會的時候,戴的面具只遮住上半張臉。
她看到沈御舟帶的玉佩便知道是他了。
而黑衣人臉上戴的面具,謝清禾曾經也見過。
這面具通體漆黑,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的,隱有暗芒,整個面具極為嶙峋,主打的就是讓人看不清楚面容。
正是因為看不清楚面容,謝清禾才記住了這個面具。
她曾經為了打探自己娘親欠債的事情,向奇聞閣下單,並且以四海劍為抵押。
奇聞閣閣主與她達成了協議,後來將查探到的消息告訴了她。
她沒想到能在城主府門口看到奇聞閣閣主。
奇聞閣閣主:……
他沒想到謝清禾能認出來他。
奇聞閣內部都是經過特殊佈置的,尋常人進來俱都會被環境迷惑,似真似幻,不辨真假,出門后只能隱約想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謝清禾卻能記得他,還自來熟的湊上來攀談。
“閣主大人好啊,這是來出差呢,還是會老友啊!”
中年男子儒雅風度,他看向奇聞閣閣主:“這是……?”
奇聞閣閣主呵呵一笑:“顧客。”
謝清禾:“故人。”
中年男子:……
奇聞閣閣主:見過自來熟的,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
謝清禾笑嘻嘻看向中年男子:“沒猜錯的話,您是北斗州的城主吧?”
北斗州城主哈哈大笑:“確實。”
謝清禾抓緊時間說明了來意。
兩個人都沉默了。
城主大人:“按理說是不行的,但是既然我們見面了,這一面之緣還是有的,便允許你來看一看吧。”
謝清禾高興地謝過城主大人,拉着小黑便進了城主府。
剛去買包子的解春與鄭東回來,眼睜睜看着謝清禾哥倆好似的,跟着兩個人進了城主府。
“吱嘎”一聲,大門關了。
解春與鄭東面面相覷:“還真讓她堵着人了?”
……
“怎麼稱呼您?”
奇聞閣閣主頓了頓:“東方縱橫。”
“縱橫兄!”
謝清禾立刻稱呼上了,聽上去兩個人至少已經認識八百年了。
東方縱橫:……
城主大人林興思得知謝清禾是長樂宗沈御舟之徒,眸中微有深意。
“原來是沈御舟之徒。”
謝清禾:“城主大人認識我師尊?”
林興思淡淡:“泛泛之交。”
謝清禾:……
看林興思的表情,不像是泛泛之交,倒像是之前有什麼仇。
林興思:“你儘管來看吧。”
謝清禾:“多謝多謝!”
一定是她看錯了。
大黑收到指令,在庭院中四處尋覓。
它的鼻尖極為敏銳,沒多久,便向院落深處奔去!
謝清禾跟在大黑後面跑。
裙擺飛起,湮入庭院深深的綠色中。
城主府中頓時寂靜下來。
東方縱橫:“不去看看?”
林興思:“沒什麼好看的。”
東方縱橫面具下,語氣意味深長:“謝清禾曾經來找我問過她的事情。”
林興思怔了怔。
驟然鎖眉看向東方縱橫:“你說什麼?”
東方縱橫淡淡道:“她要查葉靈寒的欠債情況,我將葉靈寒的死因告訴了她,她似乎並不相信我。”
林興思的手指,攸然握成拳頭。
儒雅的中年人再也無法冷靜,他踱步,像是在思考什麼。
“葉靈寒當年借的那一筆債……無法勾銷,倘若她有后,要一直還債……”
“我本以為她沒有後人,沒想到今日竟然見到了……”
林興思深吸一口氣,轉瞬間便想明白了:“沈御舟這個偽君子,將謝清禾收入門下,定然是不安好心!”
東方縱橫聳了聳肩:“不過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葉靈寒一死,很多事情便永遠無法知曉真相了。沈御舟也許是為了飛升的事情,也許只是對葉靈寒有愧疚,誰說的准呢?”
沈御舟如此,那麼其他人呢?
初時的複雜與喜悅漸漸湮滅。
林興思滿懷憂慮地看向遙遠的中州大陸中心。
“聖宮……遲早會知道這件事。那時,又會如何呢?”
……
“咦,奇怪,怎麼消失了!”
大黑衝到了庭院深處,便迷茫地原地轉圈。
那股濃郁的味道消失在此處。
謝清禾抬頭看去。
眼前是一汪澄澈的湖水,城主府地域遼闊,便是連景緻都格外壯闊,沿着湖邊,滿是鬱鬱蔥蔥的樹林。
謝清禾找了一圈,完全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這裏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景色如此秀美,不說是城主府,怕是個隱居的好住所。
大黑蔫蔫地趴在地上。
“不可能找錯了,一定有什麼我沒發現的倪端。”
天氣熱燥,唯有蟬鳴。
謝清禾微微一動。
她看向濃郁的樹林。
……蟬鳴?
-
“這裏確實曾經有過一處宅院。”
林興思道:“只不過後來我將那宅院推倒了,曾經的一切不復存在。”
謝清禾詢問這裏曾經是否有什麼東西,城主大人給了她令人驚訝的答案。
林興思道:“若非是你來問,我恐怕也想不起來這件事。”
謝清禾眨了眨眼,這是什麼意思?似乎話裏有話?
她再問,城主大人卻不肯說了。
他給了她圖紙。
“曾經這裏是一個女子隱居的地方,後來遭遇變故,她急匆匆離去,便無人居住。她居住在這裏的時候,並不曾與人來往,我想,你找不到什麼倪端。”
謝清禾翻閱着原址圖紙。
她按照地圖,在荒地上踱步。
夜色降臨。
荒蕪的樹林裏,只餘下她提着的燈。
有螢火蟲飛躍在林間。
恍若仙境。
一頭霧水。
正是此刻的謝清禾。
根本不像是有什麼秘密的樣子。
跟千里之外的段蟬又有什麼關係呢!
謝清禾用手指戳了戳大黑的腦袋。
大黑蔫蔫地。
她拿出來玄機鏡。
段蟬剛才給她發了消息。
謝清禾一出去,段蟬自己一個人睡。
她緊張問:“你找到那個神秘人了嗎?如果危險的話,一定要回來啊,保命要緊!”
謝清禾無所謂道:“我沒事,我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倒是你,自己一個人睡害怕嗎?”
段蟬發了個哭哭的表情,“睡不着,我不安心,就怕神秘人突然再出現。”
“沒有你,我輾轉反側。”
忽而之間,大黑站起身來,想要衝過去,狂吠。
謝清禾抬頭看去,便看到漫天飛舞的螢火蟲,似乎隱約有些形狀。
“咦……”
謝清禾低頭給段蟬發騷話:“老公不在家,深夜寂寞難耐,v我50,給你從未有過的火熱體驗!”
她跟着螢火蟲走,眼前的圖案越來越明晰。
周圍陷入一片如夢似幻的景象,謝清禾驟然清醒,卻發現自己正在墜落。
“糟糕,一不小心入幻境了!”
手中玄機鏡被她摁住,有人似乎給她發了消息。
謝清禾手忙腳亂,沒看清楚,便徹底墜入下去。
玄機鏡那頭。
大師兄李朝夕垂頭,看着玄機鏡上的字。
“老公不在家,深夜寂寞難耐,v我50,給你從未有過的火熱體驗!”
——來自窮困潦倒的謝清禾玄機鏡15prmax.
李朝夕:???
他看了看窗欞外的深色。
最近小師妹又是買男人用的補品藥丸,又是深夜發給他消息老公不在家。
李朝夕得出結論:
小師妹在外面養了個老公。
他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
……
大黑在汪汪叫。
謝清禾看着周圍的場景。
這裏是一片臨湖的美景,鬱鬱蔥蔥,極為壯闊。
除了原地有了一處院落,與白日裏看到的景色並無不同。
謝清禾找出來圖紙,對比眼前的院落。
一模一樣。
她遲疑地推開院門,安靜無聲。
房間佈置的極為淡雅,隱隱有淡淡的熏香味道,並不覺着膩味,反而清新怡人,嗅之溫然。
這是女子的住所。
想到林興思說的話,謝清禾明白,這就是他口中隱居女子曾經的住所。
那麼這裏是什麼?
是未曾逝去的幻境?還是在此之上萌發的鬼魅?
查探了許久,謝清禾發現一些異常。
庭院中有一株桑樹極為高大,水池中有幾尾魚曳動,伸出手的時候卻捕捉不到了。
耳畔的蟬鳴一直未停,謝清禾卻始終沒有找到有蟬的蹤跡。
最值得注意的,乃是那大桑樹下,擺放着案幾。
有四個人的位置,分別擺放着酒杯。
前面還上着香。
謝清禾眼睛盯着正在燃燒的香,陷入到了沉思:
想要出幻境,不會是需要四個人吧?
可是,她只有一個人。
謝清禾扭頭,看向旁邊的大黑。
啊,還有一條狗。
謝清禾坐在石凳上,翻看着從女子房間裏拿出來的書籍。
這個曾經住在這裏的女子,涉獵極廣,即便這裏的書籍並不多,也能感覺到她的品味。
謝清禾似是看困了。
她微微闔眼,似是睡著了。
耳畔的蟬鳴越來越吵了。
一道凌厲的光向著謝清禾的臉面而來!
若是被刺穿,她便要命喪此處!
謝清禾霍然抬眼。
她手中流星錘驟然飛出,直接撞了上去!
砰——
小而尖銳的東西被重傷了。
謝清禾平靜注視。
她道:“妖物成精,其心不軌,你為何死死盯着段蟬不放?”
地上的蟬輕顫。
隨後變幻出一個略微黝黑的英俊男子,似是被陽光浸濡頗深。
那男子微微一笑:“段蟬身體裏,有我的一瓣魂魄,我自然要殺了她,取回我的魂魄。”
謝清禾蹙眉:“你在說什麼鬼話?”
黝黑男子道:“我本是多年前樹林中的一隻蟬,靈寒聖人在此隱居之時,因聽靈寒聖人的講道,這才開悟靈性。”
“而後此處遭遇變故,我魂魄被打散,這些年來艱難凝聚魂魄,這才堪堪恢復些許……不久前,我感應到我丟失的一魄,由此找到了段蟬。”
他說他叫夏不知。
夏不知本體是一隻蟬。
他找到段蟬之後,並不急着取回一片魂魄。
他就像是曾經無數次在樹上觀察人類那般,悄無聲息地觀察段蟬。
他看到段蟬煉製丹藥,便悄無聲息的下單,拿到她的東西把玩。
不知道為何,他開始像是一個人那般,想要給她有趣的東西。
他窺探她的喜怒哀樂。
因着一片魂魄的原因,他更能深刻感知到段蟬的情緒。
那些鮮活的情緒,讓他如同飲鴆止渴般,不能自已,彷彿自己也因此活了過來。
直至他終於無法忍耐,將一隻乾枯的蟬送給了段蟬。
他要取回自己的一魄,並且要殺了她,吃掉她。
於是她便會徹底屬於自己。
謝清禾:……
她罵罵咧咧:“你取回一魄就一魄,你吃了人家幹嘛?你死變態啊!”
夏不知含笑:“我只是想永遠擁有她,何錯之有呢?”
謝清禾:“……”
果然跟變態是講不通道理的。
“這裏到底怎麼出去?”
她警惕道:“你不會要殺了我吧?我警告你,殺人犯法的!”
可惡啊,為什麼這是修仙文,真應該讓夏不知嘗嘗法治社會的正義!
夏不知淡淡道:“你出不去,遲早會死的。但是我對你也很好奇,所以我會想感知你的情緒。”
一道光飛出去,直接落在謝清禾的身體裏。
謝清禾麻了:“你不會也要吃掉我吧!”
“等等……你憑什麼認為我出不去?”
夏不知消失前,說了最後一句話:“因為你根本無法做到。”
……
謝清禾確實沒找到出去的方法。
她一點也不想當養料,被夏不知汲取情緒。
幻境裏不知道時間,謝清禾約摸着有一兩日了,大黑依舊忠誠地守衛她身邊。
謝清禾摸着大黑的頭:“沒想到出一次任務,把你搭進來了。可惜我不是靈寒聖人,開悟不了你……等等。”
靈寒聖人?
這個名字,跟她娘親的名字好像一樣。
謝清禾的娘親葉靈寒,按照東方縱橫的說法,臨死前是到了聖人境界的,難道這是她娘親隱居的地方?
謝清禾站起身來,仔仔細細地在庭院裏搜羅。
沒有收穫。
她若有所思,拿出來自己一直隨身帶着的玉佩。
這裏有什麼是娘親留給她的呢?
尋妖玉佩頓時發熱起來。
她又回到了庭院茶桌這裏。
當尋妖玉佩掠過茶盞,那空空的茶盞里頓時盈滿了紅色的酒。
血酒。
四個人……
謝清禾忽而明白了。
這是結拜需要的血酒!
她需要湊到四個人結拜!
謝清禾明白為何夏不知說她根本無法出去,因為她根本找不到四個人結拜!
這裏算上一隻狗,也才兩個!
正在沮喪之時,幻境劇烈波動起來。
有人從天上掉下來。
謝清禾抬頭,正正好接住了一個高大的白衣男子。
謝清禾看着懷中的男子,驚喜道:“大師兄!”
李朝夕被謝清禾公主抱着。
他臉上的表情維持不住了,他掙扎道:“鬆手,我要下去!”
謝清禾將他抱的更緊了!
“啊,終於等到你~我的拜把子兄弟!!”
李朝夕:???
好看的眉頭微蹙,李朝夕表情微微怔然。
她將我抱的那麼緊,絲毫不肯放開……
又說要結拜,難道視我為兄長?
……還是不僅僅視我為兄長?
下一秒,一隻巨大的野豬從天而降。
落在了庭院裏,盪起來一層灰。
謝清禾一把將李朝夕鬆開,衝過去抱住了豬豬大俠。
“啊,終於等到你~我的又一個拜把子兄弟!”
豬豬大俠:???
一屁股摔在地上的李朝夕:……
他的臉色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