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時間剛到一月中旬,正是一年中最為寒冷的時候,偏北地區的人們出門的時候個個都恨不能裹得跟北極熊一樣,即使這樣也不一定能完全抵抗寒風瑟瑟。
這時的氣候還沒像幾年後那麼反常,a市在整個一月里都是籠罩在雨雪中的。還早a市地處北方,又是全國的一線城市,能源供應較足,所以很多人沒事的時候都選擇了呆在有暖氣的房間裏,盡量減少出門的時候。
而此時華國的另一頭卻依然氣候宜人,溫度適中,加上清澄透明的海域、柔軟細密的白沙、樹影婆娑的椰林都讓位於華國最南端的碧波島成了這個季節的防寒聖地。
所以這個一年中最冷的季節反而成了碧波島的旅遊旺季,如果不提早預訂極有可能就會讓行程泡湯,而且很多人會在這裏直接呆到過年。
傍晚的沙灘上,有兩個男子正在踩着柔軟的白沙踱着步。兩人的打扮都很休閑,上身都是一件長t恤,下面是寬鬆的五分褲,只是個頭較高皮膚較白的那位是一條米色的休閑褲,而他身旁看上去表情嚴肅些的則穿了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
“對不起,因為局勢還不穩定,所以以我的身份暫時無法離鏡,只能帶你來這裏了。”
金紹南握着柏航的一隻手,享受着傍晚的徐徐清風和夕陽打在身上的感覺,以柔和平緩的語調說出了心中的歉意。他原本想帶着柏航去國外的溫暖小島上過冬,可他是中央的重點盯防對象之一,這個時候要出國實在是太冒險了,所以也只能來這裏了,可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季節居然還有這麼多遊客,白天的時候沙灘上簡直密密麻麻都是人,他只能在傍晚的時候拉着柏航出來散散步。
柏航的眼睛一直盯着一側的海平面出神,夕陽的餘輝打將湛藍清澈的海水染成了大片的橙紅色,海面上波光粼粼,閃動着柔和的光芒。他第一天到這的時候,冒出了一個奇特的念頭,那就是當著金紹南的面跳下海游到海的另一頭,讓他再也抓不着他。
不過……他看了看不遠處一直觀察着他們動向的金紹南的手下,就連出來散個步都讓好幾個人跟着,這人哪會給自己逃走的機會。
他縮了縮手,想把自己被對方緊握住的手抽回來,卻被金紹南握得更緊。
“怎麼了?”
金紹南微笑着,語氣里是柏航極為厭惡的寵溺。這人在晚上有多變`態,白天就有多柔情,簡直跟精分了一樣,如果不是對金紹南極為了解的人,肯定會以為這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看平時的樣子,旁人絕對想像不出這個溫文儒雅、白凈俊秀的金博士脫下西裝會有這麼一副帶有侵略性的強壯身材,甚至連健壯的柏航都被比下去了一頭。柏航不是沒反抗過,但每次都以他被壓在床shang狠c作為結束,有一次金紹南甚至在把他干|得死去活來之後一邊在他的tun側曖昧地撫摸着,一邊戲謔着問道:“你這是在求我上、你嗎?”
自此之後他就不再干這種自取其辱的事了,而是以消極冷漠的的方式應對金紹南加諸在他身上的所有行為。
他曾經問過自己,對金紹南他抱着什麼樣的心思?他們之間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東西,無法用簡單的愛或者仇恨去概括。
“你要在這呆到什麼時候?”
自從a市開始對涉黑勢力的清掃沒多久,金紹南就帶着他來到了這裏,起初柏航以為他只是要躲躲風頭,可後來卻發現這人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牽連其中,反而以一種看好戲的心態注意着a市的動向。
“想你的晉少爺了?”
他的臉上笑容不變,眼底卻蒙上了一陣寒意,柏航為了晉旭堯背叛自己這件事恐怕會成為他心中永遠的刺了。
聽到這裏柏航皺起眉嘆了口氣,他沒有對此做過太多解釋,更沒有透露他家和喬孟山的淵源,只是極力否認了他對晉少爺有別的心思,可金紹南在這件事情上尤其固執,始終認為他是出於對晉旭堯的愛慕才甘心卧薪賞膽這麼多年,甚至在兩人歡ai的時候都會帶着隱隱的怒氣質問他為何用那麼關切的眼神看着那小子。
柏航甩開他的手大步向前,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金紹南沒有追上去,只是看着他提拔的背影說道:“晉旭堯殺了自己的弟弟和后媽,把晉雷關進了精神病院,現在的將勝已經完完全全是他一個人的天下了,所有反對他的人都被肅清出了幫會,下場凄慘,你說,他接下來要對付的人是誰?”
柏航停下了腳步,愣在了那裏,金紹南的話不輕不重,每個字都通過他的耳朵飄進了腦中——接下來要對付的人是誰……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對啊,這不是遲早會發生的事么?可是為什麼他一想到金紹南和晉旭堯拼個你死我活的場景,心裏就是一陣忐忑呢?
溫暖的胸膛從身後覆蓋了上來,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臂環繞住了他,金紹南身上有一種好聞的味道,他說不清是什麼,大概是別人所說的書卷味吧,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種清冽乾淨的味道卻會在兩人rou體交纏的時候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像所有刀尖上舔血的人才有的味道。
他們所在這片海域遊客稀少,尤其是在這個世間,金紹南低下頭旁若無人地舌忝舐着柏航的頸間,偶爾用牙齒磨着他極富彈性的皮膚。從背後看,兩人高大的身影完美契合,就像一對心意相通的戀人。
柏航,我和晉旭堯之間,你將會如何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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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內,發了霉的牆壁上掛着很多奇形怪狀的器具,以他們鋒利的前端和讓然不寒而慄的可怕造型來看,應該是某種刑具。昏黃的燈光將屋內的所有人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打出了影影錯錯的倒影,氣氛沉悶而壓抑,只有偶爾傳來的一聲聲哀嚎聽的人毛骨悚然——
“啊!!!——啊!!!!!”
只穿着一件薄衫的男子被高高吊起在中間,他的面前站着一個肌肉糾結的魁梧大喊,正賣力地甩動着鞭子,隨着他的每一下揮擊,沾了水的鞭子就會抽擊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上面的倒刺在他早已血肉模糊的身上翻出了一道更深的傷口,有些細碎的皮肉甚至被打飛了起來,不知沾到了哪裏。
“哎喲……”
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感覺臉上突然被沾上了什麼東西,用手去抹發現那居然是一塊米粒大小的肉屑,噁心得臉色都青了,趕緊把那東西彈開。
他們一群人圍繞着受刑的男人站成了一圈,其他人的臉色也不比他好看到哪去,他們是被迫來“欣賞”這齣戲的,此時無論心裏多麼作嘔,都沒有人敢走半步,因為如果他們膽敢露出一點不快的意思,恐怕這表演的人就要換成他們自己了。
“怎麼樣,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對這事怎麼看?”
在離受刑人不遠處,有個不滿二十的少年正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冷冷地看着這一幕,他的眼睛始終環視着在場的所有人,一手托着下巴,另一隻手則把玩着一枚紐扣,那是今天開車出門的時候在副駕駛座上的縫隙里找到的,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從寧凱袖子上掉下來的,估計是那天在海邊的時候,因為主人的劇烈掙扎而遺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成長經歷,還是前世的揮霍無度最終導致負債纍纍嚇住了他,寧凱平時相當節儉,甚至說得上摳門,那件衣服他穿了快三年了還是不捨得丟棄,款式和顏色早已過時,穿在身上把他顯老了好幾歲。
——該給他購置幾身行頭了,要不然還真白瞎了他的好身材。
寧凱未着寸縷的模樣出現在他腦中,讓他又回憶起了那個“美好”的夜晚。
地下室的刑虐還在上演,耳邊是聲音越來越微弱的絕望哀嚎,周圍的人個個噤若寒蟬,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冒出來,氣氛緊張而壓抑,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老大居然在想着一個男人的l體思chun!
晉旭堯的唇邊掛着一幅詭異的笑容,那種似笑非笑的弧度把在場的將勝堂里的幾個幹事嚇得雙腿都有些發抖,可是離他最近的6安辰卻收起了一管的調笑模樣,滿臉黑線地看着晉旭堯——
這小子居然在這種時候發春!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你家別墅里那個又跑不了,不過才出來幾個鐘頭而已你至於么!
天知道自從晉旭堯把寧凱囚禁起來以後,臉上就會時不時掛上這種表情,偏偏他平時很少笑,對他不了解的人都把這種極具深意的笑容理解成了陰暗嗜血,完全沒有往那個方面想。也就是他這個“特別助理”稍微能揣摩到一點老大的心思,可正是因為這樣,6安辰變得有些狂躁了,因為他每次都想搖醒晉旭堯把他腦子裏的旖旎幻想給打散。
好在沒等他出聲提醒,晉旭堯及時拉回了自己的神智,他把手中的袖口收回了口袋裏,看着面如菜色的各位幹事,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晉雷提拔上來的,如今晉雷一倒,沒了主心骨的他們大概是知道自己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今天請各位叔伯兄弟過來,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這人叫周福泉,是周欣祿的遠房親戚,原本是幫里在東區那邊收保護費的,昨天,他居然溜進了清河醫院,想要偷摸救出晉雷,你們說,我該怎麼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