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你怕什麼 “晚瑜,叫孤的名字。”……
憐惜……
曲凝兮想起了他隱忍到極致的模樣。
她不清楚,忍耐住這些對於男子而言有多困難,她不曾接觸過,也沒人告訴她。
可是,從裴應霄額際滾落的汗珠,滴在她心間時,那樣灼熱滾燙。
曲凝兮從未見過他那番模樣,估計其他人也無從得見。
那時裴應霄一腦門的汗,臉色赤紅,本應是狼狽的,但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觀……
想來,是非常難受的。
但是他沒有繼續弄傷她,反倒是自己在書房琢磨出一套解決之法。
曲凝兮思及此,抬手撫上裴應霄的後背,抱住他緊實的腰身,“殿下,今晚應該可以……”
春雀都說了,夫妻敦倫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旁人皆是如此。
她正視它接受它,無需太過驚慌,以平常心對待即可。
曲凝兮最擅長的就是開解自己了,何況,她也沒那麼不知好歹,不認裴應霄的體貼。
“撒嬌的時候應該喚訓庭,”裴應霄低頭輕啄她的鼻尖,“再這樣下去,少不了挨罰的……”
“……”誰撒嬌了?他還想罰她?
曲凝兮伸手一推,別開了臉蛋不讓他親,免得一旦開始又黏黏糊糊,白日宣婬。
她道:“殿下不忙,我得處理一下嫁妝。”
手中的鋪子地契尚未一一看過,總得過目一遍,心中有數,不能全然甩給管事的。
“先不忙,”裴應霄站直了身子,不賴在她肩上了,“今天帶你去出宮,馬車已經備下了。”
曲凝兮聽着,他這是早有準備,並非心血來潮。
便問道:“是去何處?我換一身衣裳。”
裴應霄上下打量她一眼,“不必換了,我們去沽蘭寺。”
沽蘭寺?
曲凝兮不知道他為何要去這裏,也沒多問,就這麼跟着一塊上車出門,離開東宮,駛出皇城。
這一趟沒有帶多少人,裴應霄身邊跟着鳴恩,以及昨日曲凝兮見過的男子,一身利落打扮。
聽鳴恩稱呼他為白縉,乃是太子右司御率。
曲凝兮帶了映楚和藤敏二人,一行主僕分作兩輛馬車,去往沽蘭寺。
*******
沽蘭寺在尚京並不是名氣特別盛大的寺廟,甚至說是較為清冷的所在。
不像其他幾大名寺,香客如雲。
再次登臨此處,故地重遊,曲凝兮不期然想起了去年。
她和王錦意相約於此,相看的過程非常短暫,當天明嫿派人來暗算她,推她跌落水中,偶遇太子被救起。
幸而那回遇見的是裴應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曲凝兮心裏念叨着菩薩保佑,雖說心裏不信奉這些,還是決定多捐點香油錢。
命運在冥冥之中,已有饋贈。
誰知,裴應霄卻不是來拜佛的,也並非帶她來踏青賞花。
從登上山門進入沽蘭寺開始,他面上的神色就逐漸凝重,直至一片冷冽淡漠。
像是那高山雪蓮,不容觸怒。
看他這副模樣,曲凝兮倒沒有害怕,只是心下嘀咕,他這一趟出門目的何在?
她手中捏着錦帕,憶起去年,裴應霄是易容前來,今年帶着她,好似新婚出遊。
特意來此,莫非有什麼要緊事情……
有關裴應霄為何易容出現,沽蘭寺裏面藏着什麼秘密,一直是曲凝兮避開去思索的問題。
以前她抗拒這些,唯恐知道太多,多關注一眼沽蘭寺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他遮遮掩掩,還能為什麼,定然不想被旁人察覺。
曲凝兮很快就知曉了。
裴應霄帶着她逕自走向白塔,在桃林掩映之間,雪白的建築一如昨日。
踩着樓梯上去,到了塔內三樓,裴應霄不做停頓,在一盞落地蓮花座燈旁,打開一道暗門。
她嚇了一跳,做賊心虛般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瞧見。
太子殿下可真是深藏不漏,宮裏有暗道就算了,沽蘭寺裏頭居然也有?
春日時分,桃花卻已經謝了。
不年不節,又非初一十五,來沽蘭寺上香的不多,這會兒白塔周圍更是僻靜。
沒有旁人,裴應霄帶着曲凝兮跨步入內。
她回身一看,發現鳴恩把侍女都攔在塔外,於青翠的桃林里待命。
暗門后是一條幽暗的甬道,盡頭豎著一扇小小的木門。
先過暗門再進入木門,便是一間昏暗窄小的屋子。
裏面很黑,一盞燈燭都沒亮,裴應霄點燃火摺子,才照亮室內。
曲凝兮飛快掃視一眼,空曠普通,沒有稀奇之處。
不過,桌面上供奉了一個靈位。
是誰的牌位藏在此處?曲凝兮下意識細細觀察,發現上面沒有紅漆刻字,一旁的長明燈也已經熄滅了。
屋子裏隱隱有灰塵的氣息,似乎平日裏無人會踏入,打掃添油皆不曾。
在廟裏供奉靈牌或是骨灰乃是常見之事,但是像這樣任由燈火熄滅,無人照看的供奉,就顯得怪異了。
不僅沒有小和尚照看,還深藏在暗室之中……
“殿下,這位是……”
曲凝兮第一順位猜測陸皇后,裴應霄的生母,可是他為何不刻上亡者名諱,兩側也不見輓聯?
裴應霄上前,打開了抽屜,取出幾支香燭,點燃后隨手插在小香爐上。
他的姿態稱不上虔誠,也無悲痛,不過頗為嚴肅。
幽幽火光,映紅了無名的靈位。
“孤該喚她姐姐,”裴應霄示意曲凝兮上前來,道:“你是她弟媳。”
“姐姐?”曲凝兮愣住,睜圓了眼睛。
她迅速思索起幾位公主,沒有一個能對得上號,因為太子是帝后長子,前頭並無女兒。
莫非是陸家的哪位姐姐?
曲凝兮從善如流,也給上了一炷香,朝她見禮介紹自己。
“你是不是在猜她是哪位?”裴應霄的唇角,噙着一抹嘲諷笑意:“她姓裴。”
“這……?”是陛下的子嗣?
曲凝兮眉頭一動,莫非陸皇后在生下太子之前,先生了個公主?
但是怎麼可能呢,一國之君備受矚目,皇後有沒有懷胎生下公主,哪裏藏得住,也不需要隱瞞。
曲凝兮從未聽說太子前頭有姐姐。
她驚疑不定,裴應霄卻不做明確的解釋,只道:“你遲早會知曉……”
上了香,給長明燈盞里添了油,重新將它點燃。
裴應霄未做久留,帶着曲凝兮出來了。
兩人在白塔的三樓,憑欄眺望,底下成片的桃林,已經結出小小的果子。
曲凝兮扭頭,看着他狀若平靜的面容,實則滿是深沉。
“殿下,你每年都來么?”
“嗯,”裴應霄沒有否認:“每年會來一趟,基本是在春日。”
曲凝兮想不出來,裏頭那位是什麼身份,手指頭輕點在白玉欄杆上,“去年趕巧遇着殿下,我才能得救。”
她想了想,來回看看暗室和塔里的一牆之隔,問道:“殿下該不會聽見了我與王公子的對話?”
裴應霄聞言,低頭看她,緩緩一勾唇角:“聽到了,他說你容貌太盛。”
重要的不是後半句么?覺得她並非良配。曲凝兮沒想到這個場景還有第三人知曉,多少會感到一絲尷尬。
便聽他道:“小晚瑜生得貌美,第一眼就引起他的注意,後來他對你逐漸改觀,還動了心思……”
“你別說了,”曲凝兮連忙阻止:“我們沒有什麼,這話是污衊。”
“這不是污衊,”裴應霄笑了一聲:“他甚至想過從孤手中爭奪你。”
他欣賞這份膽色,但絕不允許。
“你莫不是現在想找我算賬?”曲凝兮忍不住瞪他一眼,“太子殿下手眼通天,哪能不知,聖旨賜婚後王公子再不與我往來。”
王錦意不是死纏爛打之人,一直纏着姑娘家不放,倒是成全了男兒的痴情名,可惜會連累女子。
總有人喜歡斷章取義,亂嚼舌根,以訛傳訛。
“孤知道你二人的清白,但是……”裴應霄忽然靠了過來,長臂一伸,就把人從背後給圈禁住了,“孤不會忘記旁人覬覦你的模樣。”
曲凝兮冷不防就被摟了個徹底,嬌小的身形全然納入他的懷抱之中。
“這有什麼好記的,”她掙了掙,低聲道:“我們如今在外頭,需得注意言行,被人瞧見可就失禮了……”
在寺廟裏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何況這會兒站在白塔上,桃林中若是有人往這邊張望,一準能瞧見。
這人的兩條臂膀,卻跟生根了一樣,牢牢圈在她腰間,推動不了半分。
非得在她頸畔深嗅一口,才鬆了手撤開兩步。
裴應霄挑眉道:“孤都帶你來此了,你還是緘口不問么?”
以前撞見他易容,是不敢詢問,而現在,兩人成親,她比一開始知道了更多事情,依然沒有過多追問。
“莫不是怕了?”
曲凝兮聽他突然把話題拉回那間暗室,蠕動了兩下小嘴,想了想道:“我不怕,我早就不怕了。”
不僅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她,甚至……懷疑他心悅於她。
曲凝兮沒有證據,不好自作多情,無法肯定這一點,但她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不會取她性命。
“訓庭,”藉著寬大的衣袖掩蓋,她的小指頭,一點一點觸碰他的手背,然後握了上去,低聲道:“你不說我就不問,我感覺……你的心情不好。”
自從踏入沽蘭寺,裴應霄就不怎麼笑了,這種情緒非常濃厚,並不是單一的悲傷或者憤怒。
曲凝兮看不透,她只能猜想,是和陸家的血海深仇有關。
她越來越趨向於,是陛下害死了陸皇后這個可能性。
對年幼的裴應霄而言,才會影響那麼大。
“你我新婚,本不該在這般日子愁緒鬱結,只是……孤得到的越多,越會思及那些可憐人。”裴應霄的大掌,反握住她的,牢牢包裹她的小手。
誰是可憐人?
裴應霄沒說,只輕晃她的手:“小晚瑜可要多多擔待。”
這一瞬,曲凝兮隱隱有所觸動。
他是不是……想要有人陪着,共同分擔,才會帶她來這裏?
秘密怕被人知曉不錯,可死死捂着,藏得太久,定是會疲累的。
“訓庭,我們回去吧?”
“不在寺中用齋飯了?”裴應霄道:“孤可以帶你到別處玩玩。”
尚京城這麼大,找個地方吃飯,再游湖踏青,晚點再回宮。
曲凝兮卻一搖頭:“下次訓庭有空,再陪我去吧,今天咱們早些回去。”
她微仰着小臉,水潤雙眸定定望着他:“因為我想親親你,在外面不方便。”
裴應霄難得微怔了一瞬,繼而眯起他狹長的眼眸,彎腰俯身,朝她確認:“你說你想親我?”
曲凝兮還握着他的手指呢,點頭道:“……對。”
裴應霄笑了,眉眼彎彎,眼下那顆淚痣彷彿都隨之發光,“既然小晚瑜要憐惜孤,孤豈能拒絕?”
當下就帶着她從白塔下來,離開沽蘭寺,返回東宮。
出門一趟,竟然早去早回,連午膳都沒在外頭用。
*******
回到東宮正好趕上飯點了。
小廚房起初沒有準備,好一陣手忙腳亂,才把膳食抬上來,且安排了兩壺小酒。
福智公公賠罪道:“不知殿下與太子妃回來,倉促了些。”
曲凝兮一看,菜式都還不錯,有江米釀鴨子、罐兒鵪鶉、軟炸裏脊、熘鮮蘑菇等等。
裴應霄一抬手:“這些就夠了。”
福智這才放下心來,領着傳菜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兩人落座用餐。
曲凝兮覺得自己太大膽了,也不知哪裏生出的衝動,敢對裴應霄說那種話。
不過,她並沒有後悔。
身旁這人是她的夫君,她希望他平安喜樂,莫要被太多沉重的事情壓垮了。
況且……自從她說要親他,這人就笑靨如花,哪還有在沽蘭寺的模樣,似乎頗為期待。
他生得一張俊俏臉蛋,笑起來時,跟那開屏的雄孔雀無二,抖擻自己華麗的瑩藍尾羽。
曲凝兮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她幼時在長公主府見過孔雀開屏,只覺漂亮奪目至極,如今拿它類比裴應霄,居然覺得裴應霄更勝一籌?
她莫不是瘋了,被面前的男i色蒙蔽了雙眼。
“你在笑什麼?”裴應霄傾身欺來,想要吻她的唇,又忍住了。
如同在馬車上那會兒,忍着不親,等她主動,她自己說的。
曲凝兮給他倒上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緩緩注入鎏金獸紋樽中,道:“我敬殿下一杯。”
他配合得很,拿起酒樽,與她碰杯,一飲而盡。
曲凝兮想與他來一番對飲談心,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
“人生在世,難以事事如意,但只要活着,總會生出希望……”
她張了張嘴,道:“晚瑜嘴笨,光懂一些空泛之言……殿下把許多事讓我知曉,或許是出於信任,或許有其他考量,但是我為此心喜。”
裴應霄掀起眼皮,輕聲問道:“為何心喜?”
“孤怎麼覺得,你是被迫知道,還為此惶恐。”
他一句話就揭穿了她的膽小,曲凝兮無法否認:“我確實害怕,但回頭看去,心喜也是真的。”
她一抿柔軟的唇瓣,道:“女子出嫁前,自然設想過未來的日子。”
她以為,她會成為一府主母,掌管中饋,打理庶務,然後相夫教子。
姑娘家最先窺見的女子一生,往往來自於母親。
曲凝兮所設想的,難免參考了周氏在侯府的日子,小時候,身為長女,沒少聽到周氏的抱怨。
對於枕邊人的,以及那幾個姨娘的,孩子們長大后,父親不會冒出其他子嗣了,後院才平靜下來。
就像是下棋,前面你追我趕,相互爭奪,後來棋子落定,已成定局。
侯府因為沒有其他兒子,周氏徹底甩掉不少煩心事,甚至沒什麼後顧之憂。
她只需要把兒子養好,就能贏得一切,其他人怎麼也蹦躂不起來了。
曲轅成絕不是什麼柔情蜜意之人,甚至他心裏估計沒有風花雪月。
曲凝兮以前所想,就是如何把日子過好,她也沒奢求過兒女情長。
只希望未來夫君是明事理之人,能與她講道理,尊她正妻之位。
光是這一點,在尚京就打着燈籠難尋了。
沒想到,她遇到了裴應霄,他有時候特別壞心眼,喜歡嚇唬她欺負她。
但是他又把自己柔軟的弱點故意往她手裏送。
他願意與她共享秘密。
這彷彿是一個契機,他給她機會,讓她無限靠近。
曲凝兮自顧自又喝了一杯,道:“晚瑜希望訓庭能得償所願。”
她不敢深思他們以後會如何,但此刻,她願意與他一起。
裴應霄輕笑,忽然道:“小晚瑜許久不曾說愛慕孤了。”
“咳咳……”她一慌,面色染上桃粉,“我……”
“不是說要吻我,”他修長的食指點在自己唇上,“孤等了一路。”
曲凝兮原以為她的謊言早就露餡了,這會兒瞅着他,不禁生出一個猜想:莫非她成功騙過了太子,他才會把秘密敞露給她么?
可能么?以裴應霄的心計城府,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他哪有那麼容易哄騙?
可見這人還等着她去親他,曲凝兮磨蹭着湊了過去。
她的視線,落在裴應霄的薄唇上,色澤不深,線條優美,時常挽着淺淺的弧度。
他顏如舜華,但看五官其中一個,居然也能品出不同來。
曲凝兮不再猶豫,貼了上去,微張着小嘴,抿住他的上唇。
還學着他做過的,探出巍巍顫顫的小ii舌ii尖,來回輕ii舔。
像是貓崽子一樣乖巧,勾得人心痒痒。
裴應霄起初按捺不動,拭目以待她能完成到什麼程度。
然後就發現,這個學生還真是學去了不少技巧,她非常大膽,一舉侵入他口中。
肆無忌憚的撩撥他。
裴應霄如何能忍,終於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纖細的腰ii肢,反客為主。
曲凝兮輕哼一聲,差點就磕着他牙齒。
她被糾纏住不放,但並不因此退卻,一改往日的被動,與之共舞。
這麼多次的唇ii齒相接,早已改變了她,她不僅不討厭這種感覺,還有點沉溺其中。
人皆是如此,嘗到歡愉的那一瞬,下意識就記住了。
且會越來越貪。
顯然,沒人比裴應霄更貪,漫長的一吻結束后,他的眼神都變了,那雙幽幽黑瞳,注視着曲凝兮。
把她失神微喘的嬌艷模樣盡收眼底。
他直接抱起她離席,從花廳進入寢殿。
“你、你想幹嘛?”
曲凝兮一手揪住他的衣襟,門外候着的嫻青艾蘭可都看着呢……
“你說呢?”裴應霄一挑眉,反問她。
曲凝兮被抱回寢殿,步履生風,逕自入了裏間,繞過屏風直衝那張寬大的床榻。
她一驚,“殿下?”
談心都沒說幾句,親一下就這樣了?
裴應霄笑了笑,那眼神輕飄飄落下來,彷彿暗流涌動:“今日要圓房的,小晚瑜莫不是忘了?”
“可是天都還沒黑……”要是被程駱明知道了,鐵定逃不了‘白日宣婬’的一筆。
“午歇時候正好,”他不以為意,“白天看得更清楚。”
曲凝兮的心尖顫了一下,差點沒把自己埋起來,他想看什麼更清楚呀?
裴應霄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這一次他纏上來,可就沒有在花廳里那樣規矩了。
毫不客氣的,就把她給弄得凌亂不堪。
與夜間燈火下的視野全然不同,他們清晰地看見彼此的反應。
這簡直是在考驗曲凝兮的這顆小心臟,它就快要蹦出來了。
裴應霄同樣失去了冷靜,甚至隱隱為此後悔。
懷中的小姑娘,生來膚白,這一身羊脂白玉般的肌理,日光下極為燦目。
玲瓏軟翹,只一眼,就叫人迸發出最深處的焦渴。
他一口咬了上去,“別怕,我們慢慢來……”
曲凝兮攀住他的肩膀,仰着脖子不看他,她秀眉蹙起:“你別像昨晚那樣了……實在太嚇人了……”
裴應霄聞言,笑出聲來,故意重重一捻:“小騙子,你分明很喜歡。”
“不不不……”曲凝兮嗚嗚咽咽,還不忘否認。
這不是喜歡與否的問題,實在是他的行為……
她一時很難接受,尋常的小娘子何曾見識過這些?
太為難人了嗚嗚。
“孤不介意,你怕什麼?”
裴應霄不容拒絕。
不僅故技重施,還得寸進尺,把人弄哭了,也不肯停下探索的步伐。
大抵是知曉她害怕他的東西,這會兒外袍都沒解開,鬆散遮掩着巨獸。
趁她軟成一團扶不起來之際,腰ii胯往下一沉:
“晚瑜,叫孤的名字。”
曲凝兮不叫,她什麼都顧不上了,淚眼汪汪,彷彿被堵住了嗓子眼。
撐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