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祭祀
?那男人不顧少女的嗚~咽~掙扎,將剛削下的人皮扔在青銅鼎里。而後重新將刀抵在少女的小腿上,沒多時,又將另一條皮肉扔在青銅鼎內。人群逐漸興奮起來,隨着祭司一聲聲愈加急促的咒語,呼喊着我們聽不懂的語言開始叩拜。
我知道中外很多民族至今還保留着殘忍的習俗,或食人,或將人虐殺以祭祀。若是一刀切脖子放血也好,可是一定要被活活虐待致死。有風俗是說人被虐待殺害的時候,會把內心的痛苦和恐懼都釋放出來。有的民俗認為虐殺祀品是一種神聖的行為,只有飽受苦難和煎熬的人靈魂才是純凈的,才配得上把自己供奉給天上的神。
對於少女來說,可能是她太美了。她的身體就像一個藝術品,尤其是皮膚,更如稀世罕見的綾羅。所以依照習俗,她要將最美的東西獻給神明——就是她的皮相。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祭司要用刀從下至上一點點把少女的皮膚刮乾淨。把少女的嘴巴堵起來,可能是怕她咬舌自盡,或者昏過去。堵起嘴巴雖然讓無法shen~~yin喊叫的少女會更加痛苦,但是嘴巴里有咬的東西,便不會輕易在痛苦中昏迷。從而讓少女用最清醒的意識,一點點看到自己生命的流逝,走到傳說中神的面前。
雖然在少女心中這可能是無尚的榮耀,沒準還是光宗耀祖的行為。可是我還是不忍目睹一個妙齡少女就這樣被世間最殘忍的刑罰活活折磨致死。常生殿更是蠢蠢欲動想要去救她,但是他很聰明地沒有那樣做。這無關正義和憐香惜玉與否,而是我們不能用我們的標準去評判他們的守則。就好像中國人在外國,假如和外籍人士出現了摩擦和矛盾,無論你如何辯解“在我們中國都是這樣的”,別人也都會說你錯,因為你現在不在中國。所以在哪裏都得學會入鄉隨俗。
因此我努力不去想少女所經受的痛苦,轉而想如何能從祭司身上奪得黃金面具,雖然不會是我們想要尋找的,最起碼可以收穫一絲線索。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我和常生殿實在按捺不下。只見祭司從從人手中接過一個瓦罐,將瓦罐里的東西澆在少女的傷口處。從那液體的粘稠度看,應該是蜂蜜一樣的東西。少女的身體~痙~攣了幾下。接着祭司念着咒語,從青銅鼎里抓出一把黑色的蟲子,放在少女~luo~露~的血肉上。
那蟲子必將蠶食傷口處的蜜糖,少女又發出一陣極致痛苦的嗚咽。她白嫩的腿不易察覺地發抖,難以想像她現在經受的非人痛楚。那祭司卻又執刀抵在少女腿部的另一處皮膚,準備開始切割。
就在這個時候,祭司的隨從看了一眼青銅鼎內。似乎發現了什麼離奇的恐怖事情,我們看不見他的臉,只見他似乎在比比劃劃地向祭司表示什麼。他說話的語音甚是熟悉,可是一個字也聽不懂。那祭司隨後向青銅鼎內看了一眼,似乎也有些慌亂。然後他看了看少女受傷的小腿,不知呼喊了什麼,刀鋒就要朝少女的脖子插下去。
眼見危急之中,常生殿從我身邊箭一樣沖了上去,一把捏住了少女雪頸前的刀鋒,回手一扭,將刀鋒翻過去向著祭司,另一隻手發力一扭祭司的手腕。誰道那祭司也不是省油的燈,竟反應十分迅速,就勢和常生殿扭打起來。人群頓時亂成一團。
我在心裏深責常生殿管不該管的事,只見手機屏幕上常生殿打的字:“往傷口上澆蜜糖引蟲子吃,太~變~態~了,澆~精~液~也他~~媽比這強!”
我大罵常生殿更他~~媽變態,也只得衝上去幫忙。這些人太多,畢竟好拳難敵四手,我拿着軍刀劃開少女身上的繩子,抱起少女大喊常生殿快跑。一群人拿着刀要扎我的腿,被我踹飛了幾個。常生殿殺出一條血路,手腳極快地爬上了這座山。我也跟着他抱着少女跑了上去,畢竟沒有別的路走,往回跑就會回到那個*,我們也不會傻到躲到山洞裏去。
常生殿爬上山頂就不見了人影。後面也不知有沒有人追上來,我只罵這小子跑的太快,也抱着少女拚命跑上去。結果跑到山頂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常生殿突然沒了蹤影——原來山的對面不是山,而是筆直的懸崖!!
我腦子清醒,可是腿卻剎不住車,只能抱着少女,和常生殿同樣的方式掉了下去。我見山下都是樹,知道此時凶多吉少。但腦袋裏還有意識和男人的本能,希望少女多少能得到一些保護。於是我把她護在懷裏,盡量讓我的後部磕撞山體。我心裏大罵歌曲里也都他~~媽是騙人的,什麼山路十八彎,什麼我們山連着山外山,這裏怎麼就不是這樣,翻了山越了嶺,直接把我們像月光一樣砸向了湘水潭。不,如果是湘水潭還有活路,這特么是奮起湖!
(鳳凰傳奇的《奢香夫人》:我們山連着山外山~~月光灑下了湘水潭~~~有沒有人能告訴我~~是蒼天對你在呼喚~~~....)
(奮起湖不是湖.........)
我滾落山崖,到了底部砸在樹上又栽在地上,幾乎昏了過去。這也虧得有樹擋了一下引發了一個緩衝,不然我直接栽地,必死無疑。此時少女從我身上爬起來。
我聞到她身上甜膩的氣息,見她爬起無事,也鬆了口氣。少女戴着惡鬼的面具,在我腳邊似乎在盯着我看。我心裏有點發毛,此處風俗人情不同,只盼少女可不要因為我們打斷了她奉獻神的儀式,反過來給我扎個雲南情調的風針。
少女看了我一會,緩緩摘下了儺面。
我躺在地上,眼睛不受控制地去看站立少女的兩~腿~之~間。。。自己都想扇自己耳光。現在我反而巴不得少女的儺面之下是一張慘絕人寰的門上避鬼床上~避~孕的臉,那樣我還能管住自己的意識。
我盯着她,只見那儺面具之下…………
“!!!!!”
我膛目結舌,看着這張與我想像完全不同的絕色的臉。這……這……這是我和常生殿在雲南大學裏見過的…………常生殿的女神……把常生殿迷的死去活來的少女!!
她的臉還是那樣驚艷,眼神冷冷淡淡的,也看不出她有多麼痛苦。我勉強爬起來,活動一下,見自己沒什麼事,就有些緊張地問少女:“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包里有葯,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少女冷淡地看了看自己的腿,說:“沒關係。”
這聲音極其甜美,聽得我的心肝都在跳。我忍不住看她受傷的腿,只見血已經凝固。可能是被蜂蜜封住了傷口的關係。
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就起身整理登山包。來之前常生殿就一再叮囑我,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寧可把自己丟了,也不能丟了裝備包。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我整理着散落的壓縮餅乾和水,只見包後面已經多了幾個窟窿,估計是剛才被那群人用刀捅的。
我嘆口氣,背起包。也不知道常生殿到哪裏去了。不由擔心起他來,準備去找他。此時我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便問少女:“你會說漢語?”
如果少女會說漢語,那她可能並不是這個地方的居民。這樣想着我忽然明白過來,她的確不應該是這裏的人!否則她不會出現在大學城裏!這村莊如此閉塞,這裏的人怎麼可能去念大學?!
那……那她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裏,還被拉去祭祀?!是因為她長得美么?!
我看了少女一眼,她現在穿的這麼少,加上這張“漂亮的不像人”的臉,着實讓人心動。她見我看她,淡淡地說:“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反問她:“那你呢?來這荒山野嶺做什麼?”
少女不再說話。我被直接無視有點尷尬,接下來問她“你叫什麼名字?你多大了?”她都不回答。好一個冰山美人。.......
我把包安置在前胸,弓下身體道:“上來吧,我背你走。我還有一個同伴估計也掉了下來,我要去找他。”
少女楞了一下,搖搖頭。她向前走了幾步,大概是想向我表現她是可以走的。可是我看着她少了兩條皮肉的右小腿,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覺得脖子後面一陣痕癢。我本能地伸手去抓撓,結果碰到了一個肉呼呼的東西。
我把那東西拿下來看,原來是一隻楊喇子。這東西學名刺蛾,也有地方稱八角罐。似乎還有的地方叫貼樹皮,不知是不是同一個物種。我小的時候在農村的親戚家深受其害,被它落在身上,爬過的地方又麻又癢,像扎刺了一般,每次都把我折磨得又哭又鬧。
我如今看着也覺得瘮人,但是那女孩看着我手裏的楊喇子倒是非常鎮定,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所以我也不好表現得太慫,也很鎮定地扔下蟲子笑道:“小時候被這東西害得很慘,有點心理陰影。”
說完我無意識地一個轉身,想看看這蟲子從哪裏掉下來。這一回頭不打緊,我身後樹上的情景,瞬間駭得我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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