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發財 你懂什麼,這是釵嗎,這可是一套……
徐如月是真的很想再把自己廚房掌勺的負責人位置搶回來,但無奈兒子和兒媳婦都不支持她,其他兩個孫子孫女也是個歪屁股,她一個人真的無力回天。
可她霸佔廚房這麼多年,猛地要她放下,她一時間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她這些年能幹的事也就是上上工,然後回來燒燒飯了,這要是不讓她燒飯了,以後她回來幹啥啊?
徐如月心裏沒着沒落,又想到將她卸職的就是她的好大兒,沒忍住再一次瞪他一眼。
程建功無視徐如月的白眼,還順手給徐如月塞一大塊肉說:“嘗嘗吧,真的比你燒的好吃。”
徐如月:“……”
徐如月自閉,只能氣呼呼,或者說被逼無奈地答應了讓出廚房的職位並且拒絕給程靜淞打下手。
倒是讓程靜淞有些遺憾。
她是真的想教會徐如月,正好等徐如月學的差不多了后,她也正好處在長大給家裏幹活的年紀,那時候她不就能少干點么。
於是程靜淞又開始嘗試用自己的小嘴說服徐如月,但是徐如月這一次依舊堅持住了底線。
徐如月堅信程靜淞一個小丫頭片子堅持不了多久,並且她也不相信程靜淞真能一直做出好吃的。
今天肯定是運氣。
徐如月這樣安慰自己。
但是接下來的好幾天都叫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想錯了,或許程靜淞真的有做飯的天賦。
第一天,程建功一大早就被昨晚因為覺得太幸福以及要連夜趕工而沒怎麼睡覺的徐建軍給叫走了。
程建功陪着徐建軍和盧支書最後確定了一下要交給公社的申請文件,然後又和他們一起,其中還包括了腿腳不太利索的徐學林去了南灣河下面的場地實地查看了一番,確定這個地方應該沒問題后,程建功便正經拒絕了徐建軍再次留飯的提議,大步回了家。
開玩笑,今天的午飯可是程靜淞指揮做的,他當然要回家吃了。
今天的午飯是——紅燒雞兔與西紅柿雞蛋湯。
和徐如月做的清湯寡水的西紅柿蛋湯不一樣,程靜淞做的則把西紅柿都鍽成了汁,湯也被勾芡過,雞蛋也掛的極薄,幾乎一入口就自動滑入喉嚨了,根本來不及讓人細細品嘗到底是什麼滋味,反正就是覺得好鮮。。
紅燒雞兔就更不用說了。
不知道程靜淞是怎麼弄出來的,味道真的極好,肉燉的香軟酥爛,吃到嘴裏卻是格外的馥郁香濃,就連裏面的汁水都掛着盆壁,口感上比昨晚上的又好了很多。
程定坤和程斯年這種真的吃過好東西的還好一些。
徐如月吃的時候是呆愣的,程建功和徐如月簡直把筷子舞的飛起,好像今天才是他們從食物匱乏的世界穿過來的第一天一樣。
一直到吃完了,程建功才感慨了一句說:“這才應該是正常人吃的飯菜吧。”
葉美雲還跟着點頭,贊道:“好吃。”
之前做飯多年的徐如月:“……”
徐如月特別想問程建功說現在的飯菜是正常人吃的,那她以前做的都是啥?屎嗎?
但是對着香氣直到現在都沒散的空盆,徐如月覺得自己張不開嘴。
沒別的意思,主要怕真說出來了影響面前的美食。
程建功才不在乎徐如月這會兒的心情呢,他的心思已經轉到了程靜淞的身上,長胳膊一伸就將程靜淞提溜在了自己的腿上,特別和藹可親:但是在程靜淞看來就是一點也沒走心地對着她誇了一句,“真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襖,三丫頭,你可真是個小寶貝,爸爸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
程靜淞特別嫌棄地拍開程建功的手,“你就直說要幹什麼吧?”
程建功還真不客氣,“爸爸就是想問一問晚上吃什麼。”
程靜淞指着徐如月已經開始收拾鍋碗瓢盆的身影道:“你先把你的活幹了再說。”
程建功:“……”
徐如月是真的能幹,這才剛吃完飯就已經開始收拾碗筷了。
若是往常,她肯定會說不讓程建功干之類的話,但這兩天實在被氣的不行,就乾脆利落地把菜收拾好的碗筷重新放到桌子上,朝着程建功道:“去啊。”
程建功:“……”
程建功昨晚洗碗的時候琢磨了一下,覺得日後要是頓頓洗碗的話,好像有點虧,畢竟這裏面也不止他一個人吃了。
程建功就把這種想法說了出來,並道:“我覺得應該排個值班表。”
程靜淞乜他,“可是你已經答應過了,爸爸,你要言而有信,做我們的榜樣。”
程建功十分自然地開口說:“但是爸爸相信你們三個不是需要爸爸做榜樣的人。”
程靜淞:“……”
咱就是說,程建功的臉皮真的還能再厚一點嗎?
他是怎麼頂着一張溫還有還挺好看的臉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的。
可程建功如果真的耍賴的話,程靜淞還真沒辦法奈何得了他。
“那你想怎樣?”程靜淞瞪他。
程建功的目光在其他人的身上轉了一圈。
很自然地先略過了程靜淞,畢竟是掌勺大廚,得罪不起。
葉美雲也不行,一家之主。
實力擺在那兒。
至於徐如月,程建功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想到她,徐如月就自己說了:“我都從廚房退下來了,我才不洗。”
行吧,好歹是個長輩。
程建功的目光只能落在程斯年和程定坤的身上。
程定坤的後腦勺當下下意識一緊,覺得不好。
果然,下一瞬就看見程建功朝他伸出了魔爪,並且說:“大兒子,家裏的其他人都有為了家庭付出,你好像一直什麼都沒幹,所以以後這個洗碗的重擔就交給你了。”
程定坤:“……”
好一會兒后,程定坤繃著一張臉用眼神劃過其他人,最終說出來的是,“為什麼是我,還有程斯年呢!”
程斯年就說:“可是我有幫家裏幹活啊,昨天和今天昨晚我都有幫忙,真的只有哥哥你什麼都沒做,一直只顧着你自己。”
程定坤又:“……”
“行了,好大兒!”程建功一巴掌拍在程定坤的肩膀上,“別掙扎了,以後家裏的洗碗大業就交給你了。”
頓了下,程建功也不知道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遲到的父愛還是想展示自己的洗碗技術,拽着程定坤又補充道:“別擔心,誰都有第一次,爸爸可以教你。”
程定坤非常想表示不需要,但是他抗拒不了。
這次的洗完工作終是程建功壓着程定坤一起洗完了。
而後,程建功也不管程定坤的臭臉,自顧自走到程靜淞的身邊坐下道:“三寶啊,爸爸已經洗好了,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顯然,程靜淞現在的地位已經從三丫頭上升到三寶了。
嘖!
程·三寶·靜淞撇嘴,“我又沒有捂你的嘴。”
程建功就說:“咱們晚上吃什麼?”
程靜淞心道果然就是這個問題,同時也注意到了自程建功問出口口,其他人的視線就齊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程靜淞就說:“天天吃肉有點膩……”
“不膩。”程建功都不用程靜淞說完就加塞說了句。
一向寡言少語的葉美雲也再次點頭稱讚說:“好吃,不膩!”
程靜淞:“……”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們想不想吃魚。”
生活水平稍微上來了點后,程靜淞就不太想委屈自己嘴了。
她本來就喜歡吃魚,加上現在年紀小,魚肉比其他的肉類也更適合她。
程建功現在已經不懷疑程靜淞的廚藝了,想也沒想就說:“那等什麼,爸爸現在就去弄。”
葉美雲直接站起了身。
邊上的徐如月見他們真的打算往外走的模樣,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再過兩天就通田放水了,到時候田裏的魚會給各家分一分,不就能吃上了,你們現在想去哪兒抓!”
屋裏的其他人:“……”
徐如月說完還不算,又補充了一句,“一天天的,想一出是一出,要是實在閑得慌就都給我去上工去,也不知道你倆見天的在倒騰個啥東西。”
葉美雲不理會徐如月後面說的話,問前面的,“過兩天是過幾天?”
徐如月:“……”
又看見程建功也一臉求問地盯着她,徐如月就更沒好氣了。
不是,她說了這麼多,感情這是什麼也沒有聽進去,光惦記着吃了。
“過兩天就是過兩天!”徐如月瞪了兩人一眼,又讓他倆去上工。
秉持着對魚的好奇以及期盼,程建功和葉美雲最終答應了。
沒多久,上工的鈴響起,屋裏就剩下憋在屋裏不出門的程玉衡幾個以及程靜淞三個了。
程靜淞看着到現在臉色都還不怎麼好看的程定坤道:“哥哥,你還在為了洗碗的事情不開心嗎?”
程定坤瞪着死魚眼低頭看向一本正經的程靜淞,“呵”了一聲。
程靜淞早就習慣了程定坤的各種不爽以及炸毛,反正也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程靜淞又繼續說:“你想開一點,畢竟我們現在是一家人,這裏又是講究平等的和諧社會,你也確實應該為家裏做點什麼,不就是洗碗么,也不難的,你看我比你小這麼多,我不也要天天做飯么?”
程定坤:“……”
“哥哥,認清楚現實吧。”程靜淞又說:“我雖然不曉得你以前具體過的什麼日子,但是一心追求長生不老大道的修仙之人肯定沒有真切感受過平凡人的生活,可是平凡人的生活就是眼前這樣,我們生在這個家裏面,受着它的庇佑,那就必須有付出,你們修真之人不是最講究因果的么?你不能對這個家只索取,不付出吧。”
程定坤微微動容。
程靜淞乘勝追擊,繼續叭叭叭輸出道:“況且你要是仔細觀察過就會發現村裏面像你這麼大的男孩子很多都跟着在外面上工賺工分了呢,所以你也別計較洗碗這件事了,就平常心對待吧。”
程定坤默然,好一會兒后才冷笑一聲說:“三丫頭,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程靜淞眨巴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辜道:“什麼。”
程定坤就說:“你敢說你現在說這些不是為了勸我幫你種田?”
程靜淞就非常光明正大又理直氣壯地道:“我是啊。”
程定坤:“……”
程靜淞又說:“你覺得種田難道比一天三頓的洗碗更困難嗎?”
程定坤的臉又黑了。
剛才洗碗的時候,他手滑不小心打碎了兩個,還被程建功嘲笑了好久。
簡直氣死人。
程靜淞繼續:“你們修真之人不都有種說法就是不破不立嗎?每次把經脈或者丹田裏面的靈氣耗盡再修鍊,就會更進一步。哥哥,你也說了這時候零氣稀薄,我覺得你用靈氣種田興許對修鍊更有益處呢,而我們大家也能吃到好吃的,所以這是我們一家的雙贏啊。”
“對了,你還可以不用洗碗了,讓爸爸繼續當洗碗工,這是三贏。”想了想,程靜淞又蠱惑道:“哥哥,你真的不願意試一試嗎?”
程定坤:“……”
程定坤閉眼。
他就知道不能給程靜淞說話的機會,因為她的那張喜歡叭叭叭的小嘴實在是太能說了,說的他真的覺得很對。
程定坤頭疼。
他真的很不想用靈氣種田,但是好像除了這個他也沒有別的選擇,畢竟他更加不想洗碗。
而且他還想到了程靜淞提到的耗盡靈氣的辦法。
他也知道這個確實有用,但在修真界很少有人用,因為一旦把渾身靈氣耗盡就代表危險來臨,修真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的。
比如他,當初不就是因為受傷才被拋下,最終沒能脫離秘境,才不得不利用秘法奪舍的嗎?
可仔細想想,這個社會又和以前不一樣。
這裏很安全,這樣做,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對着程靜淞這樣問,程定坤就有些不願意答應。
要不然他之前的堅持就有點可笑了。
程定坤就說:“我現在被迫洗碗,還不是因為你之前算計程建功才導致的。”
如果說把程靜淞一家六口人的心眼子排個名次的話,程建功肯定是第一,心眼最多的那個。
那徐如月必定是倒數第一,屬實有點不大聰明。
而程定坤的話,也就比徐如月好一點。
大概可能是從小也沒怎麼吃過苦的緣故。
程靜淞見狀又道:“可是哥哥,就算不洗碗,你也要干其他的啊,你難道要和其他人一樣每天下地賺工分嗎?那你還修不修鍊了?”
想了想,程靜淞又覺得程定坤的性子屬實彆扭,就說:“這樣吧,咱們實地考察一下,這總可以吧。”
“你又要幹什麼?”程定坤皺眉,實地考察這個詞也算通俗易懂。
程靜淞拽着程定坤道:“到外面看看人家是怎麼幹活的啊,你就知道了。”
“姐姐也來吧。”程靜淞又看向程斯年,“你們以前應該都沒正式見過普通的農民的真正生活,正好今天趁這個機會看一看。”
程斯年的脾氣好,直接點頭跟上了,還順便拽住了程定坤的另外一隻胳膊。
兄妹三人就這樣頂着光頭,迎着不少人家打量或者玩笑的話走進了田野當中。
即將秋收,金黃的稻穀於漫山遍野中矗立,男男女女在拿着農具在田地間輾轉,還有很多年紀不大的孩子也一樣在幹活。
程靜淞隨手指着好幾個和程定坤年紀差不多的道:“你看看他們,我沒騙你吧。”
從來沒有見識過凡人世界的程定坤愕然。
就連程斯年這個古代大家小姐也驚訝,並且因為看見很多光着膀子的男人,想到了程靜淞前兩天說她大驚小怪的話。
程斯年有些不好意思,眼前的男男女女真的毫不避諱,她甚至還聽到有些女人拿男人的身材開玩笑,說著一些不太着調的話,一點也沒有害羞的模樣。
程斯年多少有些面紅耳赤,不知所措。
現在……現在的人也太大膽了吧。
“淡定!”程靜淞敲了程斯年一下,讓她別太大驚小怪,順便又刺激了程斯年一下說:“再過個十幾年,你會在街上看見很多穿着小弔帶,露着小肚臍的女性,還能看到不少男男女女在大街上公然接吻呢。”
程靜淞又想到程斯年原來的年紀不大,也沒結過婚,可能不知道接吻是什麼意思,還特意解釋了一下說:“接吻就是兩個人親嘴。”
程斯年:“……”
被迫旁聽的程定坤:“……”
震撼……無以復加。
程靜淞才不管這兩人,又拽着他們繼續走。
到了她剛剛指着的幾個小孩邊上后,程靜淞仗着年紀小,裝乖裝的非常的自然道:“小哥哥,你們在幹什麼啊?”
那小孩子並沒聽出來程靜淞在和自己說話,只是好奇地盯着程靜淞三個的光頭看,直到程靜淞拽了他一下,又把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小孩兒才明白過來,然後撓了撓頭皮說:“你在和我說話啊,我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和你哥說話呢。”
程靜淞就說:“你比我年紀大,又不是很大,所以我就叫你小哥哥啦,小哥哥,你在幹什麼啊?和大人一樣上工嗎?”
小孩兒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說:“對,我打豬草呢,一大筐豬草可值一個工分呢!”
“那你一天可以打幾筐啊?”程靜淞又問道。
小孩兒豎起食指,“我可以打滿滿一整大筐呢。”
“哇,那你好厲害啊!”程靜淞是個非常配合的小捧哏,“一個工分可值好幾分錢呢,能買好幾個水果糖了,小哥哥你這麼厲害,那你今年幾歲啊?”
小孩兒大概沒遇到程靜淞這樣直白誇過他的人,又一次不好意思地撓着頭皮笑了笑,才說:“我八歲了。”
程靜淞立馬看了程定坤一眼,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已經叫程定坤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人家八歲就幹活了,他今年九歲,還比他大一歲。
程定坤:“……”
程定坤雖然覺得這樣的現狀離譜,但依舊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程靜淞已經沒繼續看他了,而是將目光重新落在了那個小孩兒身上,又道:“小哥哥,我還沒有做過這些呢,我們可以和你一起幹嗎?”
小孩兒立馬遲疑了起來,程靜淞如何看不出來,就說:“我不要工分,我就是沒有做過這些,有點好奇,你可以教我一下嗎?”
小孩兒以為程靜淞覺得好玩兒,就答應了。
於是場面又變成了程靜淞拽着程斯年以及程定坤一起跟在那小孩兒的屁股後面打豬草,順便聽他講解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簡直就是一場小型的教育科普外加幹活的現場。
最後的結果是小孩兒的豬草早早打完,高高興興喊來了記分員來檢查,拿到了今天的工分,而程靜淞三個累的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就連剛剛練氣一層的程定坤也不例外。
就這樣,程靜淞還不忘記對他問道:“哥哥,感覺怎麼樣啊?”
程定坤:“……”
程定坤不想有感覺。
倒是程斯年拽住程靜淞的手說:“妹妹,我以後就跟着你學做飯,或者其他的也行,只要不下地。”
嗚嗚嗚……下地幹活什麼的也太苦了吧,剛剛她還看見了很多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呢。
然後,程斯年又勸程定坤道:“別端着了,該答應還是要答應啊,不然以後那些人就是你的明日。”
程斯年指着周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那一群人。
程定坤再次:“……”
閉了閉眼,程定坤頹喪道:“我才練氣一層,靈氣不多,真種不了。”
“而且用靈氣種田真的不現實,能種的也有限,除非我能築基,可現在靈氣稀薄,築基,早着呢。”程定坤在心裏嘆氣,甚至懷疑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築基。
程靜淞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靈氣種田居然是這個結果,一時間好喪。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忽地,程靜淞又想到了什麼道:“你們修鍊不是還講究陣法的嗎?”
“佈陣確實可以,但是要有適合佈陣的材料。”程定坤皺眉,他如何不知道陣法的好處,如果能布的最簡單的聚靈陣,他這輩子或許築基有望,但是如今他什麼都沒有,上哪兒去佈陣。
想到不能築基就等於沒有正式踏入修仙之道,程定坤又發愁。
而程靜淞則回憶了一下以前看過的小說,問道:“要什麼材料,靈石嗎?”
程定坤心情不好,就“嗯”了一下。
“那玉石呢,行嗎?”程靜淞又問道。
程定坤打小見的用的都是好東西,還真不知道玉石,便問道:“那是什麼?”
程靜淞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說:“咱家肯定沒有,但是外面有,尤其是明年革命開始,這些金玉之類的就更不值錢了,甚至還成為了罪惡之源,到時候讓爸爸媽媽多淘換一點,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用。但我覺得應該可以吧,畢竟小說都是這麼寫的。”
程定坤:“……”
程斯年:“……”
見他倆還不起來,程靜淞又催促道:“走啊,回家了。”
程定坤和程斯年默默跟上。
走了一會兒后,程斯年小聲地問程定坤道:“你還想洗碗嗎?”
程定坤:“……”
程定坤皺眉看了程斯年一眼,自從她被程靜淞刺激的改了性子之後,有時候還真有點讓人鬱悶的本事。
程定坤就說:“你又想說什麼?”
程斯年摳了摳掌心,好一會兒后才道:“其實我想說……我有玉,所以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程定坤:“嗯?”
程靜淞:“嗯!!!”
“姐姐,你……”程靜淞瞪大眼睛,實在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靜淞的腦袋瓜子一向轉的快,已經從程斯年的那句簡單的話里想到了很多。
他們都是魂穿,所以程斯年的身體原主不可能有玉,而程斯年說自己有玉,那就是程斯年的靈魂帶過來的。
那除了空間,還能是什麼!!!
啊啊啊……
程靜淞這一刻特別想要學習某影視劇裏面的咆哮帝仰天咆哮,大呼不公平。
葉美雲的雷電異能,程建功的精神力,程定坤能修仙,程斯年有空間,她呢,她什麼都沒有!
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大家都是穿越,憑什麼不給我來個金手指啊!”程靜淞委屈巴巴。
“系統!系統!統兒……你在嗎?”程靜淞甚至還學習某些書中的主角呼喚了一下,結果一無所獲。
程靜淞也大失所望。
程靜淞覺得如果給他們家的穿越者排個名次的話,除了她以外的四位都是妥妥的主角c位,就她不配!
哼!
邊上的程斯年和程定坤看着程靜淞忽然發瘋,都有些愣,不明白她是怎麼了?
“妹妹,你怎麼了?”程斯年擔憂地問道。
程靜淞嫉妒地看着她說:“你現在不要和我說話,因為我在嫉妒你,所以我要和你單方面絕交三分鐘。”
“啊?”程斯年傻眼,她從前也沒見過程靜淞這樣直白講話的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我……我……”
“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好一會兒后,程斯年才小心問道。
穿來這裏,程靜淞是第一個幫她的人,也是一直在引導她的人,雖然排序上說她是姐姐,但其實一直都是程靜淞在照顧她。
程斯年也非常感激程靜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程靜淞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能讓程斯年這麼著急,一時間有些好笑,又想着她一直都很內秀,趕緊說:“沒事沒事,不是你,我就是習慣了這樣的表述,其實不是和你生氣。”
接着,程靜淞又催促道:“你不是想讓哥哥看一下玉石嗎?”
程斯年鬆了口氣,可還是沒忍住多看程靜淞一眼,才將掌心攤開,露出了裏面的玉珠。
程定坤皺眉接過,觀察了好一會兒后才一臉複雜地看着程靜淞說:“有用。”
程靜淞大笑,“看來小說果然說的對嘛!”
程定坤繼續一臉複雜道:“你那時候的小說……到底都是些什麼鬼東西,為什麼什麼東西都知道。”
程靜淞:“啊這……”
程定坤也沒繼續,反而道:“就算現在有玉石也沒用,至少要等我到練氣三層才可以嘗試佈陣。”
程靜淞立馬就說:“沒關係,反正現在也沒搬家,不着急,你正好也可以趁這段時間修鍊,還可以讓媽媽多帶你進深山。”
這個倒是挺符合程定坤的想法的,但是他道:“但是她說要給你打下手。”
程靜淞渾不在意地擺手說:“這有什麼關係,只要和媽媽說一聲你將來幫忙種田的事,她肯定答應。”
說話間,三個人就到了家。
幹了好久的活也說了好久的話,程靜淞三個連連喝了很多水后才坐下來歇了一會兒。
然後就聽見程定坤看着程斯年又說:“但是佈陣需要很多玉石,你有多少?”
程斯年頓了一下,“挺多的。”
“挺多是多少?”程定坤繼續問道,程靜淞也目光灼灼地盯着程斯年看。
他們正好在屋裏,程靜淞順手將敞開的房門關上,又繼續盯着程斯年看。
然後,程靜淞就看見了讓自己不能轉眼的一幕。
程靜淞看見程斯年的手一抬,她的身邊就落下了一堆各式各樣的東西。
是真的一堆,能把人埋進去的那種。
金銀首飾,古董玉器,書本字畫,錦袍華服,總之各種各樣的都有。
“嘶!”程靜淞狠狠倒吸一口氣,好一會兒后才找回自己的嗓音道:“果然是空間,這也太豪了吧!”
程靜淞圍繞着小山堆轉了一圈才走到程斯年的面前,拽着她的手問道:“這些都是你以前的東西嗎?”
程斯年頓了下說:“……算是吧。”
“那你也太有錢了吧!”程靜淞羨慕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果然不愧是古代大家族,這些真的是太晃眼了,換成我那時候,這不知道值多少個小目標啊!”
程靜淞再一次想到了自己和其他四位的區別。
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她這次是真的羨慕嫉妒程斯年了。
這個富婆!
嗚嗚嗚……她真的好有錢!
“想當初,我為了賺錢連夜肝視頻,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能攢夠錢,買個屬於自己的房子,這些隨便哪一件拿出去,都是一套房啊!”程靜淞哀怨地看了程斯年一眼,“姐姐,我到今天才發現你才是我們家最大最粗的那條腿。”
程斯年聽出了程靜淞哀怨,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既然你喜歡,等哥哥把裏面的玉石挑完后,我把剩下的都送給你。”
程靜淞:“……”
程靜淞:“!!!”
程靜淞瞳孔地震。
好一會兒后,程靜淞才平息自己震蕩的心情,伸手摸了摸程斯年的腦門道:“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你給我幹嘛?”
程斯年笑眯眯道:“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東西而已,你喜歡送你也沒關係啊。”
程靜淞對程斯年的不在意痛心疾首,她決定給程斯年好好科普一下這些東西在未來的價值。
然後,程斯年和程定坤就聽到了一些未來的樓市,房價,房奴這樣的話。
程靜淞又道:“我雖然不懂古董的價格到底怎麼評判的,也不一定沒意見都特別的高價,但你的這些肯定都很值錢。你得收好,這些將來就是你的傳家寶,萬一將來哪個子孫不爭氣,還能賣了換套房子住呢,給我幹嘛。”
頓了下,程靜淞又道:“雖然我真的很眼饞,但我真不能要。”
說完,程靜淞又在心裏唾棄自己,這麼大筆金山朝她砸過來,她竟然還不要,真是腦子糊塗了。
程靜淞好像看到了兩個自己,一個剛正不阿地拒絕,一個揪着手絹嚶嚶嚶。
程靜淞乾脆把臉一撇,不想看眼前一直朝她招手的金山銀山。
但程靜淞沒想到叫她震驚的還在後面。
因為程斯年說:“可是這些真的不值什麼,我還有很多。”
程靜淞:“……”
程靜淞:“!!!”
程靜淞又瞳孔地震。
就連已經習慣了這個家裏很貧窮,在知道了眼前這筆財富到底又多驚人後的程定坤也沒忍住側目。
“很多是……多少?”好一會兒后,程靜淞才磕巴地問道。
程斯年平靜道:“沒細數,大概可能至少是這裏的幾十倍吧。”
程靜淞這回不瞳孔地震了,程靜淞的小短腿一軟,直接往眼前這堆金山銀山中栽去。
“快拉住我!”
眼看自己就要砸向一個做工非常漂亮的應該是鳳凰樣式的釵上,程靜淞連忙大叫。
程定坤和程斯年都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利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拽住了她。
直到重新站穩后,程靜淞才抹了一把腦袋上因為驚嚇而出的汗,然後後退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遍拍着小胸脯,一邊驚道:“嚇死我了,差點就把那支釵給砸爛了。”
程定坤&程斯年:“……”
感情你剛剛那麼害怕不是因為怕你自己受傷,而是因為擔心一隻釵。
程靜淞也回過神了,見他倆的表情都有些無語,就道:“你們懂什麼,我這要真是砸下去,那砸的就不是一隻釵,而是一套房,貴着呢!”
“那你為什麼拒絕?”程定坤問道。
程靜淞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為我想拒絕嗎,我也很想接受啊,但我實在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雖然她以前常常會和人玩笑說“苟富貴,勿相忘”,也經常念叨着抱大腿,但真的不是現在這樣的。
這太豪了,她真沒辦法接受。
閉了閉眼,程靜淞又想到程斯年的那句“幾十倍”,又忍不住在心裏咬起了小手絹。
世上有錢人這麼多,為什麼就不能多我一個!
不行,賺錢,以後必須賺錢!
買房買地買豪宅!
當不了大富婆,她也要當一個小富婆。
程斯年見程靜淞的表情來回不停變換,覺得好笑又覺得感動,沒想到程靜淞明知道值錢卻不要。
程斯年想了想,伸手拿起剛剛差點被程靜淞砸扁的那支鳳凰釵,遞給她道:“那我把這個送給你,你總不能拒絕我了吧?”
程靜淞這才從自己變身包租婆,每天穿着拖鞋,提着麻袋收租的場景中回過神來。
她看了看程斯年遞過來的鳳凰釵,正要搖頭拒絕,卻又聽程斯年道:“自從過來后,你教了我好多東西,但是我還從來沒有正式謝過你呢,這隻釵就當我給你的謝禮了。”
“可是……”
“哪有那麼多可是。”程斯年乾脆把釵塞到程靜淞的手上,“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真的一點也不值什麼,我也沒有別的東西,你難道連我這點心意都不願意收嗎?”
程靜淞:“……”
“那多不好意思,我其實也沒做什麼。”程靜淞是真的有點臉紅,這不就等於直接送了她一套房么。
程斯年擺正臉色道:“你要是再拒絕,我就生氣了。”
“那……我可真收了。”程靜淞道。
程斯年點頭,“必須收下。”
程靜淞抿着唇,好一會兒后終是沒忍住,笑的牙齦都露出來了,小腿也顛顛的,整個人都有些發狂:“發財啦!發財啦!好開心哦!哈哈哈哈哈……”
程斯年:“……”
程定坤:“……”
揉了揉被騷擾的耳朵,程定坤一巴掌按住了程靜淞還在不停魔笑的嘴,“你吵死我了。”
程靜淞還是忍不住笑,“哈哈哈哈哈……”
程定坤:“……”
“不就是一支釵而已,瞧你的德行。”
程靜淞瞪他,“你懂什麼,這是釵嗎,這可是一套房,是我畢生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