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子妃完
一個以吸取國運為目的,討好魅惑他人為手段運行的系統,不講武德才是常態。
姒昕又不是沒見過在抽取到足夠能量后悍然奪舍宿主的宿主,只不過成功奪舍的對象基本都是配角;至於劇情主角遭遇奪舍,結果全都是兩敗俱傷。
她估計這次也不例外。
現在的十皇子大概率是十皇子本尊與“聞我”系統的融合體。
在劇情男主十皇子把系統意識排除之前,這個精神與意識的“融合體”都會很下作很沒下限。等以做皇帝為目標的十皇子本尊清醒過後,記起這段過往,應該會很絕望。
真希望那個時候她能有幸親眼目睹。
姒昕還在期待十皇子好戲,乾清宮裏的至尊父子已然議定:由周王世子領軍清剿燕王,滿身藝術氣息的四皇子作為督軍一同前往。
皇帝旨意一下,眼見十皇子倒台從而躍躍欲試的七皇子無比失望。
四皇子與四皇子妃則非常坦然地進宮,拜見過帝后,再前往東宮,鄭重拜謝太子和太子妃。
周王世子和四皇子都是熟人,姒昕在徵求過皇帝太子意見后,送了點她搗鼓出來的威力削弱版火藥,更派了幾位她親自帶出來的工匠隨行……一個半月後,兩軍對壘,短短三天周王世子他們仗着兵器之利,帶走了燕王花費無數資財和心血的三千騎兵精銳。
這三千騎兵是燕王打天下的底氣,一下子沒了,燕王經不起打擊,在戰場上中風,被親兵拚死救回燕軍大營……
燕王沒死,但自此半身不遂了。
話說皇帝只調撥了三萬邊軍去迎擊燕軍——燕王揭竿而起時可是號稱十萬大軍進京向皇帝討說法,因為要防備其他親王郡王以及關外勁敵趁勢而起,邊防壓力太大,皇帝這次沒有投放真正的主力也沒有給足數量,他本想着四皇子與周王世子能拖延一段時間就是好的,萬萬沒想到兒媳婦太子妃再次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
而本想相應燕王,借勢而起的其他王爺們也暫緩兵事,不弄明白燕王究竟輸在什麼地方,太子妃又究竟給了四皇子與周王世子什麼秘方,他們才不會拿自家身家性命開玩笑。
於是王爺們說好要一起起兵逼皇帝低頭,就這麼尷尬地無以為繼。
接連收到戰報后,皇帝龍顏大悅。熟讀兵法的他深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第一次短兵相接就狠狠打消了諸王氣焰,為往後清剿和削藩十足開了個好頭。
當天皇帝親筆寫信,誇獎了周王世子等人,晚上他則在坤寧宮設宴專門感謝下家中的大功臣:他最滿意的兒媳婦太子妃。
這場定位為家宴的“與會者”只有四個人:皇帝皇后,太子和太子妃。
行禮落座,皇帝先嘉獎了姒昕一番,說完他倒了杯酒,輕輕推到皇後面前。
皇後端起酒杯,衝著姒昕輕輕晃了晃,“我這輩子做了三件得意之事,嫁給陛下,生下小十二,為小十二娶了你做媳婦。”
姒昕也舉起眼前酒杯——杯中酒還是太子現幫她倒的,嫣然回應道,“我這輩子最幸運之事便是嫁給太子。”
皇帝皇后輕笑出聲。
而太子麵皮微紅:小兩口關起門來說情話,跟如今當著帝后剖白心跡,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好嗎。
他凝望着他媳婦,很想做點什麼,當著父皇母后卻又不好真做點什麼。他思來想去,只能在桌子底下攥緊他媳婦的手。
此時皇后舉杯飲盡杯中酒,姒昕也跟着幹了,然後她看了看太子,脫掉鞋子,用腳趾勾掐起太子的小腿。
太子登時精神一震,旋即麵皮更鮮紅了幾分。
帝后樂見太子與太子妃情投意合,壓根不在乎小兩口桌子底下那點小動作……因為皇帝正親手給楊皇后揉腰呢。
毫無疑問,這場只有四個人的家宴賓主盡歡。
飯後皇帝和皇后又留太子太子妃喝茶閑聊,一家人聊着聊着話題便歪到了燕王起事的理由上。
對此,姒昕剛巧有話要說,“父皇母后,十皇子的迷惑之術我多少心裏有數,但凡心智稍微堅定些,十皇子就要無功而返。燕王妃肯跟十皇子跑路,八成不是什麼一廂情願。我尋思着燕王起事的借口不大站得住腳。”
催動那玄妙香氣,迷住燕王妃,讓燕王妃帶着錢財和若干死心塌地的死士親衛跑路,這聽起來像是破罐破摔四皇子能做得出的事情,皇帝很是難堪,但他的心思主要再滅掉燕王上,實在沒什麼精力在這事兒做什麼文章。
現在一擊制敵,周王世子和四皇子把燕王府圍了起來,正是騰出手來秋後算賬的好時機。
順便追查一下燕王妃底細,又不怎麼費事,皇帝自然痛快應允。
這一查真就查出了個為天下人津津樂道的大瓜。
原來燕王早年受過傷,傷治好了,人卻多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疾。
但人總憋着是要出大問題的,更別說那時燕王還不到三十,多方嘗試之下他開拓出了另一條道路,擁有了全新的快樂源泉。
得知丈夫的新癖好,豪門世家出身的燕王妃不依了。
夫妻為此多番爭吵,並上演了好幾回全武行,感情徹底破裂,但燕王府與燕王妃娘家利益深度綁定,加上二人又是皇帝賜婚,無論如何離不了,在經過數年“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互相折磨之後,兩人乾脆各退一步,各玩各的。
而十皇子逃到燕王封地處,本想聯繫燕王,卻沒想到先遇上了燕王妃,二人就這麼你情我願地勾搭上,並相約私奔,前往大晉北面的金國。
真相一出,天下再次嘩然。
因為內容過於勁爆,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傳遍了大晉二十四行省……燕王聽說自己的醜事天下皆知,一口氣沒上來,人就這麼走了。
而燕王一死,殘餘的燕王勢力也跟着樹倒猢猻散。
周王世子與四皇子輕輕鬆鬆查抄到了燕王與宗親與高官們的往來密信,還有詳細記錄索賄受賄的賬目。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皇帝“按圖索驥”,一邊清理朝堂,一邊命拿到第二版改良火藥的周王世子和四皇子在大晉東北以及東部繼續清掃頑固不化的藩王們。
很快封地在東方的兩位親王發覺他們堅守不下去了,在隆隆炮聲中不堪重負乃至於精神幾近崩潰,他們選擇了投降。
於是三年裏,不僅朝堂為之一新,整個大晉的東北和東部大部分地區再次歸於皇帝之手,皇帝能掌控的行省也從十二個半變為十七個。
原本想等等看,探知皇帝真正實力的王爺們再也坐不住了:大家再不團結合力,就不再是他們想不想為難皇帝,而是皇帝願不願意放過他們了。
九位王爺在簡單地商議過後一起揭竿而起,更像模像樣的發佈了檄文:除了細數皇帝昏君之舉之外,又雙叒叕拿姒昕說事,說太子妃是禍國之源,沒有她,太子和十皇子也不會反目成仇,自然也就沒有燕王忍無可忍,而燕王好好的,他們這群藩王也不會有唇亡齒寒,狡兔死良犬烹的凄涼不安之感。
檄文傳到京中,皇帝又氣笑了。
他直接召見太子,把檄文遞給寶貝兒子,“你身子骨養得差不多了,該代父出征去了。”
太子看完檄文,全無動容,“兒臣遵旨。”頓了頓他問,“兒臣想帶您兒媳婦一起挂帥出征,她最近好像又搗鼓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考慮到藩王們陳兵之地距離京城不過八百里,皇帝答應了兒子的要求。
話說皇帝、太子乃至於姒昕都想不到在這幾年裏流竄四處的十皇子這會兒正在藩王聯軍的大營之中。
皇帝吩咐領兵出征,太子意氣風發之際,十皇子正左擁右抱……可只要仔細觀察下他的神情,糾結猙獰扭曲與享受交相輝映,便知道他在被迫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