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丟失的項鏈
客廳里安裝了三四個鏡頭,沙發正前方就有一個,徐笑笑沒打算真對黎樂的貓怎麼樣,她只是很討厭她的貓,厭屋及烏,拿着雞毛撣子目的也只是過去嚇唬它。
當著鏡頭的面,她臉上的笑容始終溫柔甜美,眼底看着貓還會露出幾分喜愛之色。
她慢吞吞地靠近,雞毛撣子在茶几桌面、電視后掃了掃,才挪向沙發部位。
此刻,她恰好背對着鏡頭,她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眸底多了嫌惡。
她拿着雞毛撣子掃向一旁的沙發,那隻黑貓也一動不動,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沒有絲毫恐懼之色,反而還像在挑釁她一樣。
她越想越怒,原本的五分怒意這會兒倒被激出了十分。
雞毛撣子在它周圍拍掃沒有嚇唬到它,她心有不甘覺得自己像跳樑小丑讓一隻貓看了笑話,腳下驀地絆了一下,身子朝着貓撲倒過去,她驚慌地叫了一聲,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卻露出了興奮,眼見着自己的手即將重重壓在貓的脖頸后,小教訓它一下,那隻貓卻輕盈往旁邊跳離了這裏。
徐笑笑剎車不及,終究還是跌到了沙發上,不僅如此,剛黑貓跳開時,她自己反倒擔心被貓抓傷,假驚慌變為真的慌亂,她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力度,臉嚴嚴實實撞在沙發靠邊的轉角處,那一處位置最硬,雖然裏面還有棉花,卻還是真正的痛呼出聲,左臉頰一下子多了一個磕碰的紅印子。
徐笑笑惱怒極了!
她捂着臉,手中的雞毛撣子滑落在地上,垂眸盯着雞毛撣子,真恨不得拿這東西真打在那隻貓的身上。
只是,她剛兩聲已經驚動了其他人,廚房喧鬧聽不太清,但姜鶴和已經幫完忙的顧流風、王梓諾都已經走了過來。
三人不明狀況,問了一句,“怎麼了?”
徐笑笑捂着臉,眼睛氤氳着水霧藏住了深處的惡意,她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剛清理這裏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
徐笑笑說完這話,似乎又察覺到黑貓眼底的嗤笑。
它跳到了電視旁的矮几上,一動不動時就像一隻精美仿真的玩偶,只是那雙眼情緒太過生動,生動到她總能被它激發出惱恨。
可惜,現在人都來了,她並不能將它怎樣。
她心有焦躁,姜鶴三人聽她也是意外摔倒,只提醒了一句‘小心一些’就沒再多問。
徐笑笑沒太多心情和他們說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垂下眸,不經意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項鏈露出來了,又小心藏在自己衣服中。
白梵視線在她項鏈上停留了一瞬,眸光微凝,原本盯着徐笑笑漫不經心的冰冷眼光,再次多了幾分審視打量。
就在這時,廚房的門開了。
黎樂端着貓飯走了出來,白梵轉頭過去,眼底的冷光微斂。
黎樂還不知道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麼,但看到徐笑笑佔據了沙發,福星換了地方,她心底還是多了幾分疑慮警惕。
她將貓飯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將貓抱了過來,不太放心地摸了摸,也像全身檢查一樣,確定貓沒異樣她才鬆了一口氣,而白梵身子被她摸的發熱,沒心思再多想其他了。
徐笑笑和黎樂不合,她也不太想裝的很親熱,一人一貓都是她討厭的,她根本坐不下去,撿起雞毛撣子就走了,黎樂也不關心她如何,她只是給貓喂飯,看它胃口沒變,眼底多了溫柔笑意。
晚飯後,黎樂本想明天帶貓去體檢的,但想到傍晚徐笑笑去了沙發那裏,她又很難放心,還是戴着口罩出門了一趟,依舊麻煩門衛大叔待會兒幫忙開門,她才帶着貓打車選擇了附近的一家寵物醫院。
檢查完后沒問題,在準備打疫苗的時候反倒福星又鬧上了。
它很抗拒打針,在醫院內四處跳躍,最後沒了辦法,她只能先放棄打疫苗。
算了,有她看着,也不會讓福星在外亂跑,應該問題不大。
臨走時,獸醫還不停問她這貓怎麼養的,吃的什麼,身體很健康。
黎樂也才養沒幾天,哪裏清楚,只含糊說是自製了貓飯。
不過,她抱着貓心裏卻還是多了懷疑,雖然她去了動保組織問了,但她現在又疑心福星是有主的,一隻流浪貓不可能身體那麼健康,也許它之前打過疫苗,也被照顧的很好,而且還接受過寵物培訓,不然很多事都無法解釋。
只是,在沒有主人來尋前,黎樂暫時揣着明白裝糊塗,也裝作不知道。
一人一貓回去后,黎樂照常洗漱又給貓擦了一下爪子,才把它放在床上。
她現在也不強制把它放在自己枕邊了,它習慣睡在床尾,只要它還在,她也不會約束過多。
黎樂回到床上沒急着睡覺,她先看了一下餘額,盯着那幾千塊錢心裏很焦慮,想買一個平板畫畫目前也是被當做不必要開銷,這錢要留着急需的時候才能用。
好在目前在節目組,吃喝住都有節目組安排,可惜節目費用要錄製完后才會發放,她現在拿不到一分錢。
心下嘆了一口氣,但目光看到床尾安安靜靜蜷着身子的貓,心裏又平靜了下來,幸虧福星省事。
不過,它也太安靜了,在寵物醫院用逗貓棒逗它,它也不感興趣,還不如牆面上她做的那個球,至少那個球偶爾她還能看到它扒拉兩下,只是玩具還是太少了,黎樂迫不及待地在手機上又開始挑選貓咪玩具,苦自己也不能苦孩子,別的貓有的,她家貓也要有。
她下單挑選了五六個,還弄了一個貓爬架,又是幾百塊開銷,不得不感嘆沒錢的時候花錢都像流水,攥也攥不住,她以前好不容易賺了錢,結果一穿越什麼都不能帶來。
黎樂只稍微遺憾了一下,就沒多回想,她把思緒轉回了正事上面。
為了接下來面對蛇能夠坦然一點,她看了一些蛇的圖片,儘管看得冷汗涔涔,她還是強忍了下來。
後來,她實在忍不住了,便將福星抱在了懷裏,這才沒那麼害怕。
白梵抬了抬眼皮掃過她手中畫面,回想白天她的一些異樣,實在不解她害怕蛇為什麼還要看。
可黎樂偏偏是個狠人,她越是怕,反而越冷靜,臉色變了,手機也沒扔開,掃了差不多半小時的蛇圖,又去找蛇的電影看,於是,這晚她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也沒能睡着,白梵心裏也有些事想去證實,但黎樂不睡他也不能離開。
沒了辦法,他不得不向她走去,然後蜷縮在她枕邊。
黎樂看着身旁的貓,似乎它感受到了自己心裏的不安恐懼,所以用這種方式來陪伴自己,心下慰然,莫名的安心了一些,她伸出手溫柔地撫摸了它幾下,又攥住它一隻爪子,才面朝著它閉上了眼睛。
許久,察覺到黎樂呼吸平靜后,白梵才睜開了眯着的眼,它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爪子的手上,這種感覺像兩人在握手......
他不自覺地把爪子收了回來,看到黎樂原本鬆開的眉頭又皺起了幾分,紆尊降貴地又把爪子放在了她手上,抬眼見她柳眉舒展,他只能歇下自己去找東西的心思。
他閉上了眼感應着什麼,過一會兒,有一粒珠子沿着半開了一點的窗戶飛了進來,然後朝着床邊靠近,最後停留在白梵眼前的虛空處。
黑夜下,白梵的視力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他細細打量,發現這確實是他一百多年前掉的一粒檀珠。
不過,這檀珠經歷了這麼久,比起自己時常摩挲的那一串,這一粒雕刻紋路還是很清晰分明,正中心他曾經刻過自己名字的‘梵’,也沒有出現字跡模糊,只是上面殘留的靈氣微乎其微了。
他還以為它埋在哪一片土裏,沒想到兜兜轉轉到了徐笑笑那。
白梵不關心這些年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不喜自己東西染上了別人的味道,另一隻爪子對着這珠子輕點,又讓檀珠飛了出去。
然而,檀珠剛飛到外面,便化為細細粉塵,被夜風一吹,隨風飄散便不知何處。
另一天大早,樓上便傳來徐笑笑的驚慌尖叫聲,她走下樓后,臉色渾然不像平日甜美和氣,看到誰都神神叨叨一臉懷疑地問了一句,“你偷了我項鏈嗎?”
其他幾人聽了后簡直莫名其妙,別說偷沒偷,他們都沒見過徐笑笑脖子戴了項鏈。
徐笑笑臉色大變,她指着姜鶴、顧流風、王梓諾三人,“不,你們三個見過。”
昨晚黎樂他們三在廚房沒看到還有理由,但姜鶴他們在時,她的項鏈是露了出來的。
顧流風嘴角抽了抽,“徐老師,我和姜老師兩個大男人要你女生的項鏈做什麼?更何況,我們都沒注意你的項鏈。”
雖然徐笑笑說他們看到了,但他們確實沒特意往她脖子看。
顧流風一臉憋屈,王梓諾反而被定為了重點懷疑對象。
王梓諾冷靜道,“第一,我沒見過你的項鏈;第一,我沒必要偷你的項鏈;第三,你可以找楊導看走廊樓梯的監控。”
卧室的監控會關,但走廊樓梯的監控可沒人管。
徐笑笑像看到了希望,早飯都顧不得吃,立刻去找導演了,但她翻看監控盯着昨夜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都沒人進過她的房間。
但她的項鏈沒了!
她奶奶傳下來的,被他們家當做幸運符的項鏈就這麼沒了!
徐笑笑臉色難看,她依舊對這裏幾人保有懷疑,但偏偏還在錄節目,她不能再胡鬧下去毀掉自己的形象。
她神色蒼白,眼有淚意,愧疚地對幾人道,“對不起,那是我家傳家寶,我剛不是故意懷疑你們的......”
她作出十足的可憐模樣,半真半假下,其他人也只覺得她是太焦慮而口不擇言,不好再抓着此事戳她痛處。
話題掠過,徐笑笑只能藏住心裏的不甘。
不過,這事確實很奇怪,她一覺醒來習慣性的找自己脖子上的項鏈,但伸手一探,穿檀珠的紅繩斷了開還留在自己的脖子上,斷開的紅繩中間還殘留過灼燒的痕迹,珠子也不翼而飛了。
可是,她也不至於睡得那麼沉,有人在她脖子燒紅繩都醒不過來,還是她晚上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被催眠了?
徐笑笑想得頭疼,腦海里也晃過一個個懷疑的人影,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卻停在了黎樂的貓身上。
她不禁看了過去,黎樂正在喂那隻貓吃飯,那一隻黑貓看着確實不普通,吃飯時身子也那麼端正不急不緩,一點也不像普通貓對食物有那麼急迫的渴望。
只是,一隻貓哪裏有這種本事,再普通都只是貓罷了。
徐笑笑越想越是心煩意亂,也擔心回家被家裏人責罵,一時錄製也沒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