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修仙,首先要修鍊出一顆夠宏闊的心
“如今皇室和朝廷力量日漸衰弱,天下各地割據和動亂的苗頭日益明顯……”
“傳聞行道幫是東陵郡郡守的私人勢力……”
“郡守連朝廷都調不動……”
自從聽過李子矜給他說過這些話后,張東海後面還常常會想起這些話,不過也就是想想,並沒太往心裏去。
畢竟他現在扯住了一張大虎皮,生活還比較安寧,畢竟整個陽和縣城還比較安寧,所以他對那天下大勢,並不是太關心。
僅僅是對未來的些許憂慮,以及對那個李子矜一家子身份的猜測,讓他常常想起那個清麗剛強少女說過的這些話。
在這樣的一種比較安寧的心緒和日子中,張東海的勤謹修鍊取得了不少的成果。
他的胎息已經進入了深胎息狀態。
他的隱景世界進一步擴大和細景化,已經有了一些恢宏逼真世界的意境。
隱景中的道象雙翅,通過他不斷的意念祭煉,這對來自巨蟒妖殘魂記憶的道象雙翅越發逼真凝實,其上巨蟒妖原本就給烙印上去的凝實、鋒銳、加速等自然真符,現在開始逐步顯化出來併發揮作用,加速了道象雙翅成長速度!
這讓他的馭風術更加逼近大成,如今他施展起馭風術來,奔馳速度勝過靈豹,並且完全可以實現草上飛!
他隱景中的球形閃電道象,隨着他不斷意念祭煉,以及妖虎這方面的血脈傳承越來越在他的基因中發揮作用,也越來越逼真凝實!
這使得他施展起雷法劍來雷電交加,迸射出的雷電可讓他修鍊室中亮如白晝(他修鍊室無窗,只有一道厚實的無窗鐵皮門),連花崗石牆壁都被燒得焦黑一片!
只是,這雷法劍除非在響雷天可少許藉助天空中的雷意,否則無法過多施展。
因為消耗太大,他如今最多也只能接連施展兩次。
他的月華劍和太陽真火劍技能再次提升,施展得更加隨心自如,威力也更強大了。
而與之一脈相承的幻身法也提升了不少層次。
現在他利用馭風術捲起來的虛空能量形成結界,可施展出一種巧妙的幻身術,他的真人可在對手眼中隱匿無形,而呈現在對手眼中的只是一道光折射出來的身形!
這有點類似於筷子伸進水中呈現彎折的現象,你看到的只是光折射出來的假筷頭,真筷頭卻看不到了。
這一點既有他前世學過的光學原理為基礎,也融合了他那日看到琉璃世界寶光佛神像上的光影舞動所悟出來的玄妙。
只是徹底的光學隱身術,他至今也沒有修鍊成,懂得原理和能修鍊出來完全是兩碼事。
此外,除了任督二脈,他還沒有再用靈力打通一條新的經脈,也就是說,他還沒有開始向鍊氣後期進軍。
對於他來說,這件事的關卡,主要在於實現大周天運轉的靈力運轉路徑的選擇。
人體有十二條正經脈,八條奇經八脈,要在這二十條經脈中實現靈力運轉,排列組合起來是一個天文數字,更不要說其中可能還暗藏着許多的“暗坑”和“雷點”,所以,即便是讓小艾給他設計一條相對科學便捷的運轉路徑,那也需要先盡量尋找到更好的優秀範例。
僅有白雲子修行筆記中提到的大周天運轉路徑,以及趙求道曾經的大周天運轉路徑,張東海認為是不夠的。
這一點,他把目標投向了比較神秘的李子矜一家。
但要想從李子矜家搞到這點東西,張東海覺得還需要再和李子矜相處一段時間再說……
……
時間流逝,眨眼已經進入了冬季,但天氣並不怎麼寒冷,白天只是在早晨、傍晚才會感覺到一層薄薄的寒意。
不過因為這寒意中夾雜了不少濕意,再加上這陽和縣城裏普遍沒有生火爐的習慣,倒讓人晚上睡覺時很不舒適,普通人常常能被半夜凍醒。
這樣的季節氣候交替中,城裏許多人病倒了,窮人家看不起病,竟有人把病人抬到了城隍廟和慈蓮寺來求神佛。
抬到慈蓮寺中的病人,張東海如果正好遇到了,便也給治療一二,大多都是給運氣推拿按摩、刮痧、拔火罐,然後再給開副藥方,竟是卓有療效,少數病輕的經他簡單治療后,又告訴後面的調理方法,竟然連葯都不用吃就好了。
一來二去,張東海在陽和縣城裏竟然傳出了一股小神醫之名。
只是,張東海在跟這些窮人打交道中,心情也開始逐漸地有些沉重起來。
被他治療的窮病人中,大多連一兩銀子的葯都買不起,可見這些百姓們都已經淪落到何等赤貧的境地。
經過和他們的聊天,他才知道如今加在百姓們頭上的賦稅是何等沉重,又是何等荒唐,有時連宰自家一隻雞都得上稅!
而且這種現象還在逐年加重!
張東海自問不是一個聖母心爆表的人,但這種事還是讓他感到憤懣難言,甚至產生了一種想要殺盡天下貪婪酷吏們的衝動!
尤其當他聽李子矜說,其實如今朝廷已經很難從地方上收到多少賦稅了,尤其在東陵郡這樣的偏遠地區,朝廷所收連地方上所收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這更加重了張東海的憤恨不平,也更加讓他堅定了幾分將來為陽和縣城的老百姓們爭一爭的想法!
但這件事僅憑他一個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單靠一腔熱血也肯定是不行的,他現在偶爾也想一想,該如何做到這件事。
嗯,修仙,首先要有一顆夠宏闊的心,而要修鍊出一顆夠宏闊的心,為天下人爭一爭,也是一種修行!而且是煉心的更高級的修行!
張東海是這樣認為的。
日頭已西下,城中增暮寒。
薄寒的暮色中,張東海幾步躥上自家院落前的一棵十多丈高的大樹,俯望全城,又仰望一遍那暮色蒼茫的天空,眼眸微眯,幾欲跟那滿天的神佛爭一個高低!
但他最終也只是低低一嘆,此時的他,還是一個築基修士就可一腳碾死的螻蟻啊……
……
慈蓮寺後院的靈井還在繼續往下打,不過中途又節外生枝地生出不少費用來,張東海、韓牧仁等幾個只得再次平攤着拿了這些費用。
沒辦法,靈井隊是東陵郡郡守的關係戶,據他們說,給他們額外增加的費用已經很低了,要不是看在佛尊的面子上,額外的費用絕不止這麼“一點兒”。
呵呵,敲詐完還讓你領人情,這麼不要臉的流氓團隊,真是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了!
但張東海和韓牧仁等都滿臉和氣地忍了。
韓牧仁忍得最為和氣,原因無他,一方面他很能認清局勢,另一方面他在張東海的屢屢點撥下,最近終於晉入鍊氣中期了!
陡逢人生大喜事,韓牧仁的心胸也像被這件大喜事給撐寬了,頗有點兒大度能忍天下不能忍的氣概!
“子淵,別生氣了,今晚為兄在鴻德福酒樓辦慶升宴,你是絕對的主客,高興點兒!”
韓牧仁摟着張東海肩膀親熱地道。
“別!千萬別把我架在火上烤,你要這麼搞我就不去了!韓兄你晉入鍊氣中期是你自個兒多年來努力的結果,我們這些人只不過是給你寬了寬心罷了,哪裏當得起你這麼大的誇獎!”
張東海急忙推辭道。
韓牧仁察看張東海臉色是認真的,便笑道:“好吧,子淵你既然這麼說,我也就不在人前明誇你了,不過為兄心裏明白你給我幫了多大的忙,以後有事伱儘管吩咐,只要為兄能幫得上忙一定幫!”
兩人這麼說笑着向鴻德福酒樓走去。
“韓兄,你能好好給我說說東陵郡那個行道幫的情況嗎?”
一邊走,張東海一邊低聲問道。
韓牧仁見四下無人,就低聲把行道幫的情況給張東海詳細說了一下。
韓家主支在東陵郡城裏也是豪門大族,對東陵郡第一大幫派行道幫的了解自然比較深。
“子淵,你千萬別再招惹這行道幫,這幫人可真是殺人不眨眼,以後有機會為兄給你說合說合,或許能化解了你們之間的恩怨。”
講完,韓牧仁如此對張東海道。
張東海一臉笑着感謝,心裏卻是打着別樣的算盤。
他不是一個玩陰謀的高手,不過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經過不斷生死搏殺的磨練,膽量和心機卻是被鍛鍊出來了,再加上他可以通過小艾獲取到別人話外的心思,無疑已經具備玩陰謀的一些最重要和最優越的硬性條件。
所以,玩玩陰謀,他覺得他現在也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