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入股

第八十四章:入股

修我戈矛與子同袍正文第八十四章:入股圖哥想都沒想,叼着煙說兄弟你還真看得起你哥。人命只有一條,被你輕飄飄說的好像誰真不怕死似的。

你的第二個選項未免太高看我,也可以說是太看不起我了。我的處事原則其實簡單得很,你搞不死我,或者我搞不死你。

我們都可以握手言和,該來往就來往,該做生意還得接着做生意。天大地大,合作最大,因為合作才能共贏!

張賽文一樣叼着煙,拿着把美工刀走過去準備劃開他手上的扎帶。他附耳對圖哥悄聲說:我不相信你,但我一定要放了你。因為我根本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

圖哥連喘息都沒有多來一次,垂下雙手就立馬用身體推着張賽文往安全地帶猛竄出去兩步。

邊走邊說,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這台機器真他媽邪性,前兩年有一次工人下班了關閘刀關不停的。眾目睽睽下無電空錘幾十秒鐘你敢信?

張賽文快步離開他能拳腳相加的範圍。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支票簿,手上的中性筆游龍畫風一般刷刷刷劃了幾筆。

然後撕下來遞給圖哥說:這筆錢當成買你跟蹤那人的信息費也好,當成今晚賠禮道歉的費用也行。咱倆最好儘快就此別過,以免兩看相厭發生不可挽回的後果。

圖哥使勁甩了甩手臂後接過支票草草看了一眼說:好傢夥這麼多!這樣,現在我的運輸公司里這些渣土車以二手車作價,這筆錢算你的投資款項。

數少了呢是哥欺負你不懂行,數多了呢你也不能讓哥吃虧。做生意不光是合作才能共贏,還得共贏才能持久嘛。

算你的五台渣土車吧。你就當個甩手掌柜就行,該分紅的時候我電話通知你來拿錢。

你嫂子什麼特長都不佔,但廚藝是真的一流。今天中午辦個家宴歡迎你入股吧。

張賽文大步流星往石場外面走,向著身後揮揮手高聲說你記得去碎石機下面的石子堆上解救一下你的保鏢。我電話號碼等下會發到你手機上,你記得把我要的聯繫方式給我!

汪二圖提了提褲子,想揮揮手卻發現因為長時間反向吊墜着自己的身體。他的雙肩關節已經充血到腫脹,根本提不起手臂。

他對着張賽文消失的背影吼說,我雙手又活動不開,半夜三更你讓我睡工棚啊操?

張賽文那輛全是塵土覆蓋的車子就停在石料廠圍欄邊。他發動車子一起步,滿車身的灰塵隨着引擎的輕微顫動簌簌落下。

透過車子尾燈的光暈,隨車散落的灰塵抖成了車子的一道虛影。衝出馬路狠踩了一腳剎車,高速運動的車輪在柏油路面上被強行扭着打了個轉。

路面上留下一道明顯拖曳狀橡膠剮蹭出的黑影。

山背面不遠有個村落,山前沿着山腳蜿蜒的國道邊就是汪二圖的石料廠。

前些年石料廠這邊也有零星的幾戶人家。汪二圖通過溝通,收買,恐嚇,驅逐等手段把那幾戶人家也全趕到後山了。

石料廠佔據的這個山坳,剛開張機械設備進場那天有個遊方的風水先生從國道上經過。拿着根木棍敲敲打打湊過來張嘴就封四言八句。

他跟廠里個子壯碩臉面黝黑的工頭說廠子占的地是一塊空前絕後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強烈建議以後開山炸石一定不能炸到兩邊山脊線。

平整多餘的路基也不要大開大闔繞着山走,要規規矩矩在山坳里活動。工頭聽半天不知道他想幹嘛,報告給了汪二圖。

汪二圖不耐煩問:你不就是村裏的人嗎?是不是風水寶地你就全然不知?工頭恍然大悟,轉身準備趕他走。

趕不走。

先生說,我擔著遭天譴的巨大風險給你透露了天機,還口頭為你向這皇天后土請了吉利。你不表示表示就想趕我走?怎麼想的你們這些糙莊稼漢。

汪二圖牽着正值青壯年的德牧從板房裏施施然走來。德牧吃了一半的肉被強行奪走,在繩子的拖拽下跟着主人不情不願姍姍而來。

一人,凶神惡煞不苟言笑的巨大刀疤臉;

一狗,目光兇殘又貪婪還口水流遍地的吃人模樣。

風水先生剛轉過身褲襠就一陣溫熱。汪二圖招手叫來工頭,塞了幾張零散票子給他后悄聲交代:去,給他拿去買條新褲子。

圖哥放走保鏢,站在當年牽着德牧嚇唬風水先生的地方。無聲看着那輛車身臟到不忍直視的車子亮着猩紅的尾燈快速繞過山脊線。

幾分鐘后又從山脊線那邊開着刺瞎眼睛的大燈,一路帶着刺耳的輪胎摩擦路面的吱吱聲剎到他面前。

他無聲笑了。

車窗吱吱聲打開,裏面的聲音說,你只是肩膀不方便活動吧?腳也不方便嗎?要不要我下來抱你上車?

他大大咧咧說:你不是看到我有隻鞋子被鉸成皮帶碎屑了嗎?單腳走路確實多有不便啊。邊說還邊笑,一張刀疤臉始料不及皺到一塊,笑得比哭還難看。

車窗一秒不耽誤升了上去,車子動起來了。他以為車子要跑,情急之下不顧一切抬起手臂說,嘿你他媽的這都開不起玩笑嗎?老子被你吊半天還給你陪笑臉……

車子只是在他面前調了個頭。

拉開車門情不自禁感嘆一句:小子你果然是個心機超重的貨色,車裏精裝修,車外毛坯房。我想你家境肯定不會差,老哥哥我是捨不得這麼糟踐這樣一台車。

司機座上不冷不熱說你坐前面來。坐後面我怕你暗算我!

他輕手輕腳關上車門,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邊往椅子上挪屁股邊說,哎呀,我要暗算你坐副駕不也可以暗算嗎?等下搶把方向盤什麼的大不了咱哥倆找段彎路同歸於盡。

現在KTV剛好打烊了,再說那個鬼地方安保不加強一下我是打死不敢去過夜了。你搞的我心有餘悸啊,心有餘悸。濱河春苑吧,走!

張賽文吸了吸鼻子說,你八九年前就攜帶病毒了。一天到晚還這麼張狂的幾女一男廝混。良心在哪裏?底線在哪裏?差點忍不住脫口問,年輕貌美的姑娘又在哪裏?

圖哥義正言辭說你把老子想的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攜帶病毒是事實,但是安全套的用法你不會還要我教你吧?

在卡農D大調的聒噪聲中輕車熟路到了濱河春苑正確的那棟樓下,一路上連導航都沒開過。

下車前圖哥長談了一口氣說:試探就到此為止吧,先不說你說的那什麼狗屁雲端,也不說我許諾你的股東收益。

光說你姓甚名誰,來自哪裏,往哪裏去?我統統兩眼一抹黑。就算除開這些,我們依然可以做好兄弟。作為好兄弟,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麼不想回這來。

他指了指樓上,語氣沉悶說:我家丫頭感覺青春期提前了,叛逆又乖張。你知道我這張臉,我特別怕嚇到她,也怕她見了我不開心,感覺自己沒面子什麼的……

張賽文打斷他:上去吧,你別笑的時候面部表情不會有很大反差。別動不動對着孩子笑,鍛煉得嚴肅一點。控制笑臉對你這樣的黑道大哥來說不難吧?

股份我入了,簽署文件什麼的往後放放。我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圖哥站在車窗前問:你什麼時候走啊?

張賽文邊摁下關窗鍵邊說:就現在。

車子無聲的輕滑着往小區出口的方向開了出去,連大燈都關了,就留了一對日行燈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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