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線索
認真地聽完了空禪師的講述，向羽心裏有了一些初步的判斷。
從整個事件的過程分析，那三個大學生的遭遇倒是符合陰陽墟的特性，有很大可能是誤入了一個陰陽墟。
“這個事情過去好幾年了，後來有新的進展嗎？”向羽問道。
“老僧在湘省那邊有幾分薄名，後來當地的有關部門求上門來，老僧便帶了兩名弟子去山裏呆了半年。”
“半年？”向羽皺了皺眉頭。
“在外面的人看來是半年，實際上老僧等三人在山中只呆了三天。”了空禪師搖了搖頭，嘆氣道：“雖說只在山中呆了三天，卻是度日如年，老僧的一名弟子也在墟中丟了性命，實在是讓老僧心痛不已。”
“禪師可是在其中遭遇了什麼兇險？”
“說來慚愧，老僧與兩名弟子並未能深入墟中，只是在外圍呆了三天。我們找到了陰陽墟的入口，但卻無法進入。老僧的一名弟子強行闖陣，直接遭遇兵解。老僧束手無策，只能無功而返。”
了空禪師從僧袍里摸出一物，遞給向羽道：“那陰陽墟入口處有一祭壇，上有此物，算是老僧當初入山唯一的收穫了。不過老僧研究了多年，也沒有什麼頭緒，請向大師參詳參詳。”
向羽雙手接過一看，是一塊古硯。硯枱面上無字無畫，用手指輕彈，空空作響。古硯中凝結着一團黑糊糊的墨跡，向羽用手指沾了點旁邊樹葉上的晨露，用力擦拭，卻並不掉色。
翻過古硯底部，在硯底刻畫了一隻狹長的眼睛，與當初向羽在兇案現場發現的那枚戒指上刻畫的眼睛有些相似。可惜向羽沒有把那枚戒指帶來，不然倒可以比對比對。
這位了空禪師也算是業內的前輩高人了，昨天初次見面，今天一早就有意來接洽，姿態放得很低，也不知道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要說是真心前來找向羽求教，連向羽自己都不信。
對於了空禪師拿出的這個古硯台，向羽初步判斷是一件法器，跟那個戒指差不多。硯台上的那團墨跡，或許就掩蓋了一些關鍵的線索，找機會還是用鹽酸洗洗看，不過在洗之前要做好防護，再不能像上次洗戒指一樣弄得自己半身不遂。
對了，想到這裏向羽腦海里又不禁浮現出小白狐狸那對紅色的眼睛。
向羽將古硯遞還給了空禪師，“小子才疏學淺，沒看出這塊古硯有何特別之處。想必禪師早已發現，古硯上並無法術禁制，要說奇怪那就是這硯台底刻着的這隻狹長的眼睛，似乎並非人眼。”
“向大師過謙了。”了空禪師雙手合十，並不去接那塊古硯。“相逢便是有緣，我佛家講究緣分，向大師與這塊古硯有緣，想必日後還用得上，便贈與向大師了。只是老僧有一請求，還請向大師助我。”
果然，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向羽也不置可否，靜靜地聽着。
“向大師是青山市人，近日裏青山市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知名企業家羅小東，想必向大師是知道的。”
向羽點點頭，這老和尚消息倒是靈通。
“老僧聽聞，在命案發生的現場附近不遠處，有一石碑，石碑上無字，只刻着一隻眼睛，與這硯台底所刻圖案頗為類似，老僧便想兩者之間或許有些關聯。”
了空一邊說一邊觀察向羽的表情，然而讓他有些失望的是向羽並無所動。
“湘西一事，老僧多年以來耿耿於懷。近日忽聞在青山市出現了有關的線索，青山市乃是向大師的主場，老僧希望能與向大師合作，一同揭開湘西陰陽墟的秘密。”
在向羽他們業內，發現了陰陽墟或者密境之類線索，尋求合作是一個比較普遍的方式。當然像南宮家族這種壕無人性的，直接砸錢請人就行。其餘更多的還是建立在信息資源共享上的平等合作。
陰陽墟有沒有危險，當然有，但陰陽墟里也有大量的機遇。
黃白之物就不必說了，陰陽墟中拿出來的器物，哪件在黑市上不是天價？
除此以外，陰陽墟中發現的各種法器、術法，都是提升自身實力的好東西，更是花錢都買不到的。
一般來說，陰陽墟都是獨立存在的，但既然這塊從湘西陰陽墟拿出來的古硯上面也刻畫著青山市發現的眼睛圖案，那這兩處陰陽墟或是密境之間存在關聯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越是這種大型的陰陽墟，裏面越有可能有好東西，難怪了空禪師動心要跟自己合作。
所謂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向羽只用了一秒鐘就決定與了空禪師合作。
“七三。”向羽道。
了空禪師皺眉道：“向大師，這不合規矩。”
按照行業里的規矩，了空禪師是主動尋求向羽合作的，向羽可以在收穫分配中稍微多拿一些。但在雙方實力基本對等的條件下，一般也就是象徵性地多拿一點，像向羽這樣直接要求七三分賬的確實有些過分。
向羽笑了笑說：“了空禪師您知道的，我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一個助手。”
了空禪師心裏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過。我大清早的在這等你，為表誠意還先送你一個古硯，你能不能別拿鄭老禿說事，我又不是南宮土壕。你有助手，我帶弟子算不算人頭啊？
“向大師說笑了，咱們還是按規矩來。”
“那就六四吧。”
了空禪師微笑着搖頭不語。
“禪師何必如此糾結，我接了南宮家這單生意，本就挺忙了，短時間內都沒空跟你去湘西。要不禪師還是另找高人合作吧？”說完向羽又把古硯台遞了過去，但卻並不打算撒手。
了空禪師笑了笑，“但有所獲，向大師先選一件。”
“成交。”向羽舉起手與了空禪師在空中擊了一掌，這便代表了雙方達成了承諾。
合作達成，向羽跟了空禪師從樹林裏走回別墅，南宮家主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