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牛逼的混混
正在吃東西的小五立即放下手裏的食物，飛奔到小柒床前，將她小心地拉起來，左看右看。
“小柒！你真的醒了？感覺怎麼樣？還燒嗎？”
小柒自己摸了摸額頭，摸了一手的汗：“不燒了，口渴，餓！”
顧清清走過去，看了看小柒，告訴小五：“先給她喝水，不能喝冷的，要喝溫開水。喝完再吃東西，別吃太飽。”
小五趕緊應聲：“知道了！謝謝嫂子！”
“嫂子？”小柒瞪大眼睛，驚詫地望着顧清清，“你就是遠哥常說的清清姐姐？”
顧清清愕然，回頭問江靖遠：“你都跟誰提過我？”
江靖遠嘿嘿嘿地笑：“沒誰，就小五跟小柒。”
“清清姐姐！你不要生氣，遠哥說你是個很厲害的草藥醫師。救了他的命，他要用一輩子來報答你。”小柒烏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揶揄，“這叫以身相許。”
嗯？
顧清清的臉“騰”地紅成了大蘋果，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怎麼跟誰都說要對她以身相許？
前世為什麼沒見他來自己面前提一提？
被個十二歲的小女娃戲謔，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知道她害羞，江靖遠瞪了眼小五小柒，帶着顧清清去了飯桌那邊。
“清清！我對你是真心的。以前你跟朱大海有婚約，我在村裡風評不好，不敢跟你說這話。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說說也沒關係。
其實在你九歲那年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人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輩子只要你點頭，隨時隨地我都是你的人。”
“嗯？”顧清清吃驚地望着江靖遠，吃驚地問，“你真這麼想？為什麼你不當面告訴我？也不叫人給我傳個話？”
“我不敢。”江靖遠拿起一根油條遞給顧清清，“我怕你拒絕我，更怕朱大海知道了要為難你。
你身體不好，不想因為我，給你招來什麼閑言碎語。本來我打算這輩子就默默守在你身邊，沒想到朱大海會自己作死，跟顧小煙搞在一起。更沒想到你會退婚，並同意嫁給我。”
聽言，顧清清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來如此。
江靖遠一直存着報恩的心，難怪前世會終身未娶。得知她死了，抱着她的屍體痛哭，最後吐血而亡。
想到前世江靖遠對她的一腔真情，顧清清的心裏酸澀的厲害。
這個男人好傻，為了一句“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傳統戲言，硬生生耽誤了自己的一生。
好在她回來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相戀相知，長相廝守。
“開心嗎？”顧清清故意問。
江靖遠像個二傻子一般地笑着：“開心，特別開心。一會兒出去，咱們把該買的都買齊，等着八月初八嫁給我。”
“好！”
兩人相視一笑，沒再說話，低頭吃包子。
過後起身，江靖遠拉出那輛破自行車，跟小五交代了幾句，帶着顧清清去了銀行。
“你來這裏做什麼？”
“取錢。”江靖遠從口袋裏掏出一本存摺遞給她，“以後這東西歸你保管。”
錯愕地接過來，打開一瞧，顧清清嚇一跳，趕緊將存摺蓋上，生怕被人看見。
誰說江靖遠是混混的？站出來，她保證不打死。
哪個混混的銀行戶頭裏躺着三千多塊？天底下有這麼牛逼的混混嗎？
看她神色不對，江靖遠在她耳朵邊解釋：“都是我這些年四處倒騰掙下的，咱們取一千五齣來，剩下的你拿着。”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倒騰的？”
顧清清訝異，江靖遠不愧是後來的機械專家，年紀輕輕就掙了這麼多錢。
“八九年了吧！”江靖遠回憶了一下，“具體的我也不記得了，反正用不着就存銀行。”
兩人剛走進銀行排隊，一個大肚子女人忽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把她身邊的男人嚇壞了。
“春美！春美！你這是怎麼了？春美！醒醒！不要睡。”
邊上排隊辦理存錢取錢的也嚇一跳，好幾個人幫忙，將女人抬到長凳上。
有人提議：“趕緊叫救護車吧！看樣子不太好呢。”
“不會是快要生了吧？找個板車來，拉去醫院，耽擱久了會死人的。”
“這會兒上哪兒去找板車？”
一時之間，銀行里的人都亂了套，鬧哄哄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顧清清把手裏的存摺交給江靖遠，走過去：“我是中師，能不能讓我看看。”
春美的男人馬上答應：“可以可以，麻煩你了小妹妹！”
邊上人看顧清清太年輕，瘦不拉幾的，都不信她有什麼真本事。
“小姑娘！你行不行啊！人家這懷着孩子呢？不行趕緊送醫院吧。”
“是呀！別把人折騰出事來，兩條人命呢。”
“我看你別指望這小姑娘了，趕緊找板車送市立醫院。”
顧清清沒受邊上人的影響，仔細給孕婦把脈，告訴春美的男人：“你媳婦低血糖而已，早上是不是沒吃飯就出來了？趕緊去給她弄碗糖水來，喝了就沒事了。”
春美的男人瞬間驚呆：“小妹妹！你也太厲害了，連我媳婦沒吃早飯都知道。糖水，糖水，我馬上去弄。”
銀行窗口裏頭有位老阿姨喊：“不用忙乎了，我去泡一杯來。”
旁邊的人聽說是低血糖，都放下心來，有幾位老阿姨調轉槍頭，指責春美的男人。
“你這位男同志是怎麼回事？媳婦懷着孩子呢？早飯都不給吃？”
“計劃生育，也就生這一個，節約也不能節約到這種地步吧！”
“太過份了，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能不給孕婦吃早飯？”
春美的男人趕緊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媳婦今天要去醫院抽血檢查，醫生說不能吃早飯。”
原來是搞了個烏龍，老阿姨們不說話了。
窗口的糖水送出來，給春美喂下去，沒幾分鐘，她就睜開了眼睛。
對着顧清清虛弱地說了句：“小妹妹！謝謝你！”
顧清清搖搖頭：“不客氣！你這懷了兩個呢，往後可得注意了。”
春美和她男人同時驚呼：“什麼？兩個？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