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馬、魚、企鵝在行動（三）
敲門聲響起，保羅和戈登走了進來。
相互問候過後，布魯斯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保羅。
注意到布魯斯那便秘的表情后，保羅調侃道：
“有什麼事情就說啊，我是醫生，你是病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是寵物醫生，而且只會做絕育手術，布魯斯暫時還用不到。”賽琳娜永遠不放過揭保羅老底的機會還順帶戲弄布魯斯。
“暫時？好吧，等有需要的時候提前預約，我很忙的，不過看在朋友的份上，我給你打九五折。”
一陣笑鬧后，布魯斯也放下了心思，直截了當的說道：
“保羅，警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雖然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開槍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知道你有其他的辦法的，一定要殺死他嗎？你甚至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攻擊警局的罪行並不至死。”
又遲疑了一下，有些黯然接著說道：
“人死了就再也沒機會了。”
這時戈登試圖為保羅辯解，但被阻止了。
“布魯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首先，這個罪犯是從阿卡姆瘋人院逃出來的，逃離的時候，殺掉了院長和兩個警衛；
“其次那種情況下我首先要確保警局同事和普通市民的安全。”
戈登聽到保羅的解釋后，十分贊同，附和道：“布魯斯，那種情況下，任何警察的做法都會和保羅局長一樣的。”
布魯斯聽過後，雖然還是對殺人有些厭惡，但是也不準備再多說什麼，畢竟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而且是在對方有理有據的情況下。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保羅的臉突然沉了下來，用一種異常冰冷，且堅決的語氣說道：
“以上都是借口，殺人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們傷害了賽琳娜。”
忽然他臉色又一變，露出笑容：
“哈哈，嚇壞了吧，開玩笑的。但我家的小姑娘都感動要流眼淚了，嗯，滿足。”
眾人看着他的笑容，不帶一點溫度。
保羅和戈登走後，病房裏的四人不再笑鬧，都陷入了沉思。
布魯斯心中問自己：“我會為了家人去殺人嗎？我不知道……”
……
哥譚罪犯彷彿都天生具有越獄的天賦，第二天早上戈登就得知了企鵝和馬羅尼先後逃走的消息。
至於如何抓捕兩人，這個問題戈登根本不需要考慮，因為本來就是以方便保護的名義帶到警局的，現在他沒有理由去直接拘捕他們。
戈登只能另想辦法。
……
哥譚的另一家醫院。
老教父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白髮雜亂，嘴唇乾裂，眼中還帶着許多血絲，出神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因為中毒、受傷導致老教父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這短短的兩天時間讓他失去了最後反擊的機會。
這兩天裏，魚姐和馬羅尼以及老教父原來的手下們瘋狂的瓜分着老教父的勢力。
巨大的利益面前，忠誠一文不值。
“法爾科內閣下，您看起來不是很好。”
突如其來的調侃聲打斷了老教父的沉思，或許是悔恨？
他艱難的偏過頭去，努力看清了來人的樣子，原本獃滯的眼神一下變得明亮，綻放出希望的光芒。
“是，是的，保羅先生……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得而復失的悔恨，對死亡的畏懼，再次看到希望的驚喜，讓這個統治哥譚地下勢力數十年的老人，放下了尊嚴。
“看來你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強大，你失敗了，但我還是會救你，因為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謝，謝謝您。”保羅的話讓老教父更加的悔恨，他顫顫巍巍的說。
“我一直記得我們之間有個約定，我會為你出手三次，而你答應我三個條件。救你算一次，沒問題吧？還是要我替你選個墓地？”
“不不，當然沒問題。”
“好的，在治療過程中和我聊聊，上次你提到過的那個哥譚真正的統治者，‘貓頭鷹法庭’。”
……
“貓頭鷹法庭……”
馬羅尼放下電話，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古怪的名字。
正在他拉攏盟友，搶奪資產的時候，一個叫嘉芙蓮的市議員的來電打亂了他的計劃。
對方告訴他，他們才是哥譚真正的統治者，法爾科內不過是表面上的代理人。
如果想完全接手法爾科內的勢力和財產，需要他親手殺掉老教父。
馬羅尼並不完全相信，即使對方是個議員，還告訴了他幾個至關重要秘密。
畢竟最近議員已經死了好幾個了。
但他還是決定聽從對方的安排，因為他對殺掉法爾科內這件事並不抗拒。
……
另一邊魚姐也接到了同樣內容的電話，也是同樣的要求。
不過，魚姐相信了。因為她記得小時候聽老教父說過，哥譚最頂層的統治者既不是他也不是韋恩，而是一個神秘組織。
當時老教父還說，他一生都在為家族工作，不想成為大人物的傀儡。他反抗過，但失敗了。
魚姐一直想聯繫上這個神秘的組織。
現在她的機會來了。
……
老教父得到治療后很快恢復了，他在思考着如何反擊，可現在外界的情況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怕一旦有了行動，引起對方的注意，會直接對他下殺手。
暫時也不想求保羅出手，因為他知道，有些人的人情他還不起。
同時他也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現在他需要可靠的幫手。
然後企鵝來了。
企鵝不得不救老教父，他先是背叛了魚姐，然後又引起了馬羅尼的懷疑。
雖然他相信自己能夠解釋，但他不敢賭馬羅尼會不會相信他。
現在能救他的也只有老教父了。
至於保羅，他不覺得自己對這個警察局長有多大的價值，讓他可以去為自己對抗現在的整個哥譚地下勢力。
於是他來了。
老教父帶着企鵝來到了一個安全屋，因為企鵝說魚姐和馬羅尼馬上就要對他動手。
老教父同樣也不敢賭企鵝給出的消息是否真實。
兩人果斷離開醫院后，在對面建築的屋頂上，有一隻橘紅色的加菲貓正懶洋洋地曬着太陽，看着他們遠去。
也許是這次失敗對老教父的打擊太大，也可能是他太久沒有跑路了，讓他失去了往日的謹慎，他們的蹤跡被發現了。
很快，老教父，馬羅尼，魚姐這三位哥譚的黑幫大佬帶着各自的手下碰面。
對，現在企鵝是老教父唯一的手下。
或許反派死於話多是一條真理，就在幾人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時候，一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老教父也許不會吃驚，畢竟他見識過超凡。
依然是沒有任何對話，馬羅尼和魚姐的眉心中彈，還有一部分試圖反抗的手下。一人一槍，沒有失誤，沒有猶豫，沒有憐憫。
老教父和企鵝看着倒在地上的魚姐和馬羅尼，輕鬆、憂慮、恐懼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些人你們兩個能處理嗎？”保羅用槍指了指剛才沒有反抗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反應遲鈍，還沒來得及產生反抗意識。
之所以放過這些黑幫，因為保羅從他們的情緒中沒有有感受到殺意，大部分是恐懼，再加上他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可以。”老教父肯定的回答。
“那好，法爾科內閣下和科波特先生，我們晚上再詳談。”
說完保羅直接離開。
…………
法爾科內莊園，客廳。
保羅舉了舉手中的紅酒，向二人致意：
“祝賀的話剛才在宴會上已經說過了。現在我要提出我的要求，如果有意見，那麼可以適當的討論，當然最終還是由我來做決定。”
沒有等二人說話，保羅直接開始：
“第一，迅速平息哥譚地下勢力的混亂。
“第二，你們各自劃分好勢力範圍和經營項目，就在這裏，一旦有了結果不能輕易改變。
“第三，你們之間可以爭鬥，但輕易不能殃及普通人。
“第四，不能動用大威力的武器，尤其是炸彈。
“第……
“最後，你們的利潤，我抽百分之十。”
三人經過商討后達成了協議，至於是否遵守，只要能承擔後果，那也沒有什麼不能違背的。
……
哥譚市有一首流傳了很久的兒歌。
“當心貓頭鷹法庭，時刻監視你出行。暗處窺望哥譚市，藏於矮牆閣樓間。居於家中他同在，卧床及房間他亦存。萬莫提及他名號，利爪將你頭來尋。”
很多老人都說，這首兒歌在他們父母小的時候就有了。
一個會議室里，十幾個臉上戴着貓頭鷹面具的人正在討論着最近哥譚發生的一切。
這就是哥譚傳說中的“貓頭鷹法庭”。
“還是法爾科內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那個新上任的警察局長保羅出手了，但他不是法爾科內的人。”
“這個保羅是個變數，要不要除掉他？”
“為什麼要除掉他，從他擔任局長以來，實施的計劃和我們的目標並沒有衝突。”
“那我們不用做什麼動作，只需要靜靜的等待，直到布魯斯·韋恩變成真正的蝙蝠俠，我們萬能的真神降臨。”
“那一切照舊？”
“一切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