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暮鼓晨鐘【二合一】
這種事情，封寒能想到，封雲沒道理想不到。既然想到了，估計肯定也在一直追查。
封寒貌似有些太看不起自己兒子了。
但想想也正常，不管封雲多牛逼，在封寒這位作為父親的人眼中，恐怕永遠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方徹仔細思索，突然發現，封寒這麼多年就這麼躲出來，還真的不失為一招妙棋。
畢竟他跳出局外，讓暗中的那些人連靶子都沒有了。
他既然不在，也就遠離了權利爭鬥，但是，他只要存在，對那些人就永遠是威脅。
這種大家族的競爭心機，方徹現在只是這麼一想，就感覺有些頭昏腦脹。
“封家太大了。”
封寒喝着酒，看着滿山滿嶺荒涼的景色，帶着些嘲弄的說道：“星芒，你知道，我們封家，高祖爺那一輩，嫡系幾人？嫡系和庶出，共幾人？同輩共幾人？”
方徹一臉苦笑：“這晚輩如何得知？”
“高祖爺嫡系兄弟，七人，庶出四十五人，同輩合計，三千六百多人。”
封寒嘿嘿一笑：“曾祖爺嫡系九人，庶出七十五人，同輩合計，八千餘。爺爺輩嫡系六人，庶出三十三人，同輩合計，一萬三千餘；我這一輩，嫡系三人，庶出十七人，同輩合計，一萬八千餘。”
“封雲這一輩，迄今為止，嫡系四人，庶出六人，同輩合計，兩萬六千餘。”
封寒淡淡笑了笑：“以上數字，不含女子。”
方徹忍不住有些嘴彎眼斜了。
這特么是如何的一個超級家族！
同輩兩萬多，都是封家子弟！再加上父輩祖輩護衛僕役侍女死士……得多少？
這還不算外戚！
難怪封家現在乃是唯我正教第一超級家族，這麼大的家族，誰說不是超級，方徹敢跟他拚命！
“這麼大的家族，堪比一個小國家啊。”
封寒嘿嘿一笑：“其中多少蠅營狗苟，多少陰謀算計。甚至有些算計，你都看不見，聽不着，人就沒了。”
“所以你和封雲說，這裏面有異心者，是肯定的。但是這異心者，是針對本家族還是……就需要無盡的甄選排查，這是一個龐大到了極點的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簡單。”
“不過這一趟回去，也算是時間差不多了，封雲現在成長到了……也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地步了。”
封寒嘆口氣。
方徹認真的聽着。
封寒絮絮叨叨，一頓酒，竟然喝了足足兩個時辰。
眼看着已經是深夜。
封寒抱着腿看着天邊夜色，悠悠長嘆。
“以後這種日子，恐怕……不會再有了。在東南的這些年，實在是我平生，最安靜最享受的一段日子。”
他輕輕地說道：“星芒……你既然在東湖，我就託付給你一件事吧。”
方徹道：“老大人請講，晚輩一定做好。”
“東湖洲，有個翠竹院，我在那裏面，種了好多的花花草草。”
封寒有些懷念，不放心的說道：“你閑暇時候，幫我照顧照顧。裏面的藏書，物品等……你也幫我照看好了。”
“是，晚輩遵命，一定幫老大人照顧好。”
方徹嚴肅的答應下來。
封寒展顏一笑，長長的吐出來一口氣。
只見一股白氣，在寒冷冬夜裏，夭矯如龍一般直衝出去，居然百丈不散。
絲絲酒意，順着這一口氣，發散在空中。
側首道：“星芒，伱很不錯。”
“晚輩只是作陪，一言未發，何能當得起老大人的誇讚之語。”
“你一言不發，便是最好。”
封寒哈哈一笑，道：“既然你幫我兩個兒子做事，今日相遇，也讓你受了些委屈，而且還要幫我做事。你可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
方徹謙遜道：“晚輩不敢。”
“不必有顧忌。”
封寒皺眉。
“是。晚輩的確有一件事，還請老大人成全。”
方徹尊敬的低頭道：“當初星少和晚輩相談甚歡，曾經傳下一套托天刀法，但晚輩不知何故，竟然一直不得其意，練的不到位，威力一直發揮不出。不知何故。”
封寒皺眉道：“竟有此事？”
隨即道：“你且練一遍，我看看？”
“是，晚輩遵命。”
等的便是這句話。
方徹躬身行禮，退後拔刀。
演練托天刀法。
封寒仔細看着。
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殘缺的，閹割版。
不是真正的托天刀。
忍不住心裏嘆了口氣，對自己兒子封星多少有些失望。
難怪星芒要投向封雲，自己這個二兒子的行為，着實是有些不妥。
你既然看好，既然賞賜，那就一步到位。
托天刀乃是封家嫡傳，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教給外人，但你可以不傳啊，你選一套其他的功法刀法傳授，也是大恩大德啊。
你卻傳了托天刀，而且還給別人殘缺版。
這簡直是……
做人做事，這種不大氣，就一眼就分辨出來了。
這樣的主子，如何做得了大事？
人家遇到氣度更加恢弘，而且毫不吝嗇的封雲，兩相比較之下，豈不是高下立判？
方徹演練完畢，道：“還請老大人，指點。”
封寒嘆口氣，道：“你這套刀法，應該是當初所學的時候，你修為沒有到，所以星兒給你的刀法，乃是簡化了一些。因為那種時候，你修為低微，習練高深刀法，反而不是好事。”
畢竟是自己兒子，封寒還是為兒子找補了一句。
“是，老大人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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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一套刀法，乃是老祖的成名絕技，托天刀。既然封星已經傳給你，那我今天就索性為你補足。”
封寒一句話，讓方徹大喜過望：“多謝老大人！”
封寒淡淡一笑：“無妨，這也是為我自己兒子擦屁股，不用客氣。”
嘆口氣道：“從他剛出生，勞資就為他擦屁股，結果，一直擦到現在，還在擦。”
方徹溫和道：“此乃天下父母心，老大人真是乃是一位好父親！雲少星少等人，何等有福氣啊。”
封寒最喜歡別人稱呼自己為好父親。
聞言心情大悅。
道：“你且看好了，托天刀法，自有托天刀的刀意和靈氣運行線路……”
說完，一邊演練，一邊口授。
“……托天刀，何為托天刀？在一般人認為，托天刀，當然就是，哪怕天塌了下來，這一套刀法，也能將蒼天托住。這個意思。”
“但，若是真的這麼想，雖不能說大錯特錯，卻也是流於表面了。”
封寒道：“托天刀，托字訣，乃是其中一面。而另一面，則是‘拖’字訣。”
“先將天托住，然後再將天拖下來，斬殺！”
“這才是真正的托天刀。”
“而這其中訣竅，便在於這其中的翻卷，反卷之力，你懂嗎？”
“比如大海的浪潮，拍上險峻的峭壁，在那一刻，有一股衝天而起倒卷而回的力量，這麼說你能懂一些吧？”
封寒問道。
方徹想像着那種畫面，點點頭，道：“晚輩多少懂了一點。”
“便是那種，只是要更進一步。”
封寒隨手打出一道靈氣，而且為了讓方徹看的清楚，特意的將靈氣化作了一片白氣。
白氣衝出去，將一塊石頭託了起來。
然後靈氣在托住石頭之後，自然而然的呈現出一個倒卷的浪花衝起來，將這塊石頭包住。
然後翻卷而回。
但是翻卷回來的半途中，靈氣化作完全白色刀芒，自動將這塊石頭切得粉碎。
“看清了嗎？”
“看清了，多謝老大人。”
方徹尊敬行禮。
“便是如此。”
“至於行功線路，乃是左右逆旋，兩股靈氣，分別從丹田出發，呈對沖勢，分別沖入腳底，逆沖而起，穿全身，貫百骸，螺旋沖入手臂手掌，雙手之力，呈自逆勢。”
“出刀的同時，逆勢隨之處，所謂捏刀訣，便是逆沖的掩飾手。但這掩飾手，在完成托天刀意之後，自然有靈元逆流而回。”
“所以，可以再次發出任何拳掌指法力道。這便是我封家享譽江湖的所謂生生不息。”
“多少敵人在與我們全力搏殺的時候，他們都能確定我們都已經出了全力，但一直到死，也不明白在沒回氣的情況下，另一隻手的新生力乃是從何而來……便是此故。”
“他們不明白，我們的確是出了全力，但是我們出的全力的一部分，可以二次，三次利用。”
封寒仔細的講解了一遍。
然後一指頭點在方徹額頭。
將真正的行功線路傳輸過去。
方徹真正是懂了。
而且也真正意識到了這一套刀法的強大之處。
這才是真正的托天刀法，難怪封獨能憑藉這樣的功法震撼江湖，成為唯我正教第一副總教主。
其中的玄奧之處，當真是說之不盡，用之不竭。
“托天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今天既然傳授於你，你便一定要勤學苦練，天長日久的水磨功夫，才能成就震撼天下的武學技巧。”
封寒道：“將來，若是……真到了某一個時候，我希望……能用這一把刀，將天托住一次。”
方徹自然明白，封寒說的乃是封雲封星兩兄弟生死交戰的時候。
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但凡晚輩能有半點力氣，必然不負老大人今日所託。”
封寒微笑起來：“挺好，挺好。封雲看重你，果然是眼光獨到。”
隨即仰頭看看天，然後咳嗽一聲，臉上露出一些為難之色。
開口說道：“星芒啊，既然你左右也沒什麼事情，而我在這邊事情也已經了結了……你不妨跟我一起走一段路如何？”
“啊？”
方徹震驚了一下。難道？
“你只需要陪我走到火鳳山口就成。”
封寒咳嗽一聲，面如重棗：“剩下的路我就認識了，咳……我也不瞞你，這個，出了東湖洲之後，我在這附近，打聽了已經好幾個人，轉了好多圈了……沒找到路。”
“而且我手上有地圖……但我不會看……”
封寒揚了揚一張地圖，面容訕訕的，看得出來，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方徹明白了。
這老傢伙怕他自己再迷了路，想讓自己直接送他回去！！
真心的大開了一次眼界。
這位封寒大人之前居然是真的沒有說謊，如此高深修為者，居然真的是一位路痴。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晚輩義不容辭！能和老大人同行一段路，乃是晚輩的最大榮幸！”
方徹立即答應下來。
一來不答應也不成，二來，這一路的接觸，自己還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對於整個天下的大局，有無限的益處。
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封寒所能說出來的很多事情，在守護者這邊，哪怕是東方三三，也是肯定的不知道的。
而且方徹也明白了，對方之所以順勢教了自己托天刀，其實也有這個需要自己帶路的意思在裏面。
話說到這個地步。
“那，老大人，咱們現在就上路？”
“好，我把這裏收拾一下。”
封寒居然將帳篷什麼的都收了起來。
然後才放了心一般的如釋重負：“現在可好了，有帶路的，就不會再繞着東湖洲繞圈子了……”
方徹一頭黑線。
真心奇葩。
這種路痴居然能將武學修鍊到如此高深境界，而且還是唯我正教封家第一繼承人……
嘖……不得不說，封家的祖墳是不是方向偏了啊。
方徹護送封寒，一路向著火鳳山口而去。
這一路他並沒有聯繫守護者，因為，沒用。
正如封寒所說，守護者這邊敢就這麼殺掉封寒的人，真心不多，包括東方三三在內，也要衡量許久，而且大概率會放棄。
再者說，現在乃是停戰期間。
就更加沒有出手的理由了。
人家封寒做什麼壞事了嗎？沒有啊，連個人都沒殺。
當然最重要的是……方徹感覺，封寒這一次回去，恐怕封家的大動亂為期就不遠了。
這一點……很重要哇。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迷路。
若是到了火鳳山口封寒還能迷路，那麼方徹甚至敢冒着滔天的危險，將封寒一直護送到唯我正教總部去！
一路披星戴月，馬不停蹄，路上兩人談談說說，不得不說封寒的見識極其廣闊。對武道的理解，也是深邃到了極處。
而且對於方徹修鍊的其他功法，頗有一種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感覺。
這一路，方徹甚至感覺到了愉快。
當然，封寒也很愉快，畢竟有這麼一個人一路護持，自己什麼都不用乾的感覺還是蠻爽的。
但愉快的同時，封寒也感覺到了極致的震驚。
因為這個星芒的武學天賦，實在是太高了，這一路上只要休息，星芒就在演練托天刀。
每一次的演練，就是一次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脫胎換骨’的進步。
在到達火鳳山口的時候，封寒震撼的發現，這個星芒居然已經可以發出一點點托天刀法的刀意！！
這讓他眼珠子都幾乎瞪出來。
“我上一次這麼震驚，還是第一次指導雲兒練功的時候，封雲的武學天賦，在我看來，已經是足夠震驚的前無來者。但你比起來封雲，居然絲毫不差，在細節把握上，居然還有所過之！”
封寒這一句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方徹立即感覺到了自己現在和封雲的差距。因為現在的封雲甚至比雁北寒更早，就度過了自我積累的過程。
而雁北寒現在是聖皇級別了。
那麼封雲呢？
而封寒這一句話，暴露的封雲的武學天賦，足以證明，守護者這邊東方三三掌握的封雲的稟賦消息，是錯誤的！
這一點，很可怕。
說明這些年裏，封雲一直在隱藏真正的自己！
而且，基本上是連所有人都一起矇騙了過去。
“晚輩何德何能敢和雲少相比。”
封寒喟嘆一聲，道：“你和封雲比，差的只是底蘊和家世熏陶了。其他的，都不缺。很不錯。”
“老大人過獎了。晚輩對這一招托天去勢還有些不解……”
方徹見縫插針。
他就只有這幾天時間，當然是廢寢忘食的抓緊時間，問自己所有不解的地方。
對方一句話，就有可能省卻自己好幾天的摸索。
有省勁兒的機會如何不用？
“托天去勢，關鍵是這個去，去什麼意思？離開，去去去……趕走的意思，這一招的意蘊是托住拖不動的時候瞬間再次翻轉力度，讓對方距離自己遠一些……看似進攻，實則是一招守勢。”
封寒道：“托天刀之所以難，難就難在一條經脈之內，會有狂沖和狂收的力量最低兩道，甚至三道四道乃是十幾道不同的力量。螺旋，尖刺，迴旋，急拉，卷出，翻覆……”
“你要逐漸習練，要不然吧，有些東西哪怕是跟你說了，你現在也做不到。高深武學之所以高深，便是……在你修鍊的過程中，每一時每一刻，都會突然發現自己腦子靈光一閃，就多了新的感悟。”
“而不像是一些基本武學一樣，這一式定了就是定了。而高深武學每一招，在不同的人手裏用出來，那就是不同的威力，韻味，甚至，不同的感覺。甚至有時候看起來，截然不同。但是卻不能說練錯了。”
封寒教誨道：“這叫高深武學！高深武學只適合天資悟性都滿溢的那種人，千變萬化，乃是基本品質。”
“弟子受教！”
方徹恭恭敬敬行大禮。
“不受！”
封寒挑眉罵道：“你這小子倒是會打蛇隨棍上，得寸進尺你是越來越熟練了。我絕不承認你是我弟子。”
“授藝之恩，您可以不認，但弟子不能忘記。晚輩也知道不配，但是心中的尊敬，卻不敢有絲毫稍減。”
方徹恭謹微笑：“還請您老莫要放在心上。晚輩絕沒有得寸進尺的想法。”
封寒斜着眼看着他，嘿嘿笑道：“星芒，你的野心不小啊。”
方徹坦然道：“晚輩若是沒有野心，練功也就不會如此拚命，能支撐晚輩一路走到現在的，便是晚輩的野心。被老大人看出來了。”
“有野心……也好……也不好。”
封寒輕輕嘆口氣：“休息吧。”
“是，您老安歇。”
方徹退了出去。
一直到了後半夜。
封寒神識掃出去，依然看到這個星芒在夜色中瘋狂練刀。
封寒神色淡然，繼續閉上眼睛。
心中卻在思索。
星芒受雁南看重，受封星看重，受封雲看重……嘖……從身份上，價值上，悟性上，稟賦上，處境上，前途上，以及關鍵時刻的運用上……
收弟子當然是不可以的，但是其他的……
封寒心中思索着。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凌晨，兩人繼續上路。
方徹一路上依然是勤奮練刀，思索，對封寒也是越來越尊敬。
終於，這天下午，到了火鳳山口。
登上山巔，過了山口，看到遠方獨特的紅色山脈，封寒頓時臉上露出來由衷的放鬆神色。
道：“到了這裏，我就認得路了。”
他精神振奮的指着紅色山脈，道：“看到那山了嗎？”
“看到了。”
“東南沒這個，我分不清方向。”
“老大人這是雅人雅傷啊。”
方徹哈哈一笑，心中卻道：路痴就路痴，還用一座山來解釋……個毛！
“一路同行到了這裏。咱們也就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封寒溫和的說道。
方徹臉上露出來不舍之色。
方徹不得不承認，封寒這個人吧，在沒有動殺機的時候，還是極其順眼的一個人，甚至，會有一種很靠譜，很可愛的那種感覺。
世家子弟的優缺點，在他身上，都表現的極其明顯。
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個很‘真’的人。
臉上的不舍雖然是有點刻意，但是，心中卻也真的有不舍的情緒，主要是封寒教授自己的時候，還真的很有耐心，很細緻。
各種指導，都讓方徹有一種受益匪淺的感覺。
而且，或許是因為封家武學別具一格的原因，封寒的講解，往往別出蹊徑，讓方徹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與守護者，甚至孫無天等人的教導，都存在一種‘奇正相對，互相映襯’的感覺。
屬於真真正正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教導時間這麼短，就突然要分開了，的確是不過癮啊。
主要是羊毛還沒薅夠啊。
“老大人，要不……我再往前送您一段吧。”
看到方徹臉上的不舍，封寒淡淡道：“星芒啊，你現在的相貌是假的，這件事，封雲和封星知道嗎？”
“他們不知。”
方徹低下頭。
“呵呵……”
封寒淡淡道：“他們連聖尊都沒到，當然是看不出來。一般具備這種根骨悟性的人，都是天地之所鍾……容貌怎麼會如此醜陋。他們連這點都悟不到，簡直是愚蠢。”
封寒倒是沒要求看真面目，只是看了方徹一眼，若有所指的道：“改變容貌的功法，還是差了些。”
方徹咳嗽一聲，不敢說話。
心中卻道，你自己都說了不到聖尊看不出，怎麼還能怪他們？
不過這點也是提醒了方徹一下，看來自己的幻骨易形這門功法，還是等級太低了一些，這次回去一定要想辦法再搞一套更高級的才成。
但隨即眼前一亮：眼前不是有個合適的？
忍不住道：“可是晚輩也搞不到更高級的……實在慚愧。”
封寒瞪瞪眼：“你居然還想要從我這裏拿，那不成不成，再教你一套，豈不就真的成了我的弟子？托天刀那是我為自己兒子擦屁股，不算是我自己教的，新的功法不行不行。”
“師父在上……”
方徹立即就要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