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反方向的鐘
阮師兄語氣堅決,他總是非常決絕的口氣,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是韋潔知道,這件事沒有任何情況能在掌握之中,結局還沒出來,事情真相撲朔迷離,甚至一點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如果是機務人員,他們上飛機肯定也是需要安檢的,這樣做就是自殺性毀滅,有誰會不要了自己命要全飛機的人陪葬?他們沒有受過宗教極端組織洗腦信仰,怎麼可能會是他們?”
“韋潔!”他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眼睛犀利:“記住,你是穿越者,唯一的事情就是完成任務,其他什麼都不用想。”
“可是--”
“可是什麼!既然腦袋沒事,馬上再回去一趟。”
韋潔不是不相信,而是覺得有點害怕,如此直觀的面臨生死,一遍又一遍,雙重摺磨,她的心裏素質沒有好到像他那樣冷血無情無欲無求。
事情像拍戲一樣,ng過後,再次重來。
候車廳座位上問候梁鳴嫣的男人,安檢時候尹徵的甜蜜電話,被罵的那句“有病吧你”的男子,按照順序全部發生。
最後走上飛機。
阮師兄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似乎沒有上兩次的焦急。
鳴嫣放行李的時候他輕聲說道:“我們反着做一次。”
雖然現實中才接觸很短的時間,沒有半個小時,但時空中似乎認識長久已經半天,她馬上意會到他的話語意思。
之前飛機上所做的事情相互調換。
飛機剛起飛阮師兄提前黑人和中東人起身走到洗手間,換做她要了一杯白開水。
此刻才清楚他為何死死盯着茶杯發獃,原來可以倒映出來一些人的模糊信息,飛機上一些人的動作表情,她的眼神自然是看不出來,大神的琢磨認知能力那麼強肯定能瞧得出來。
事情果然是有轉變,阮師兄錯過兩個男人平安回來,而鳴嫣要了一杯白開水手裏的茶杯安然在手心沒有被人撞翻,接下來低聲響起的手機鈴聲師兄不再大喊大叫,此刻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的辱罵大喊大叫。
“艹!誰這麼沒素質?上了飛機不關機,找死嗎?”
阮師兄耳聰敏銳,判斷出來方向,直接走到身後兩排把沒有關機的人掂了出來,怒氣衝天,他就算演過兩次第三次情緒還是飽滿:“不想坐就滾出去,想大家都死嗎!”
剛才辱罵的人和阮師兄一起開始大呼小叫,這一鬧開機的家屬幾個人全部上了,頓時炸開了鍋。飛機上鬧事,空乘人員走來兩三個人拉架控制局面。
鳴嫣站起來圍觀觀察着他們的情況,似乎這幾個空乘沒什麼不妥,不知誰擠了一下手裏的那杯水潑到阮師兄身上。
鳴嫣驚呆了,有些事情就算怎麼控制還是會發生。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阮師兄氣沖沖的模樣,趁機拉着鳴嫣隨空乘一起走到洗手間。
空姐用流利的英語說道:“先生,不好意思,我讓這位小姐給您道歉。”
鳴嫣連忙點頭:“對不起對不起。”
預感到第一次氣流飛機顛簸,她甚至不知道何時前兩次倚在她旁邊的小男孩走過來,還是原來的空姐緊緊摟着他,三人扶着支撐住防止傾斜。
很快顛簸結束,她和阮師兄走回去。
她面部凝重低聲說:“我覺得不對,扶我的空姐有問題,前兩次經歷我沒有在意,這次感覺胳膊疼痛的很,像是被針扎一樣。”
“我知道。”他冷聲回應。
那麼梁鳴嫣的死就是非命了?或者說她有心臟病,但是不至於死,是在飛機上被人害死?
那害死她的就是這位空姐?她和這位空姐有沒有糾葛?
阮師兄的眼神她明白,鳴嫣坐好位置摁下呼叫,那位空姐很快走過來,標準的微笑:“小姐,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給我一杯咖啡,謝謝。”
空姐含笑點點頭。她起步離開,鳴嫣跟着過去。
阮師兄與此同時跟上去,空姐走到食物,迅速捂住她的嘴。
“快,就在旁邊!”
鳴嫣眼疾手快,眼睛一目四方,可地方不大,休息處和食物處什麼都沒有,沒有刺傷他的任何可疑利器刀具,連個類似鋼管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他鬆開手,空姐立刻大叫呼喊救命。
他們管不了那麼多了,分頭去找。
機務人員過來,阮師兄神色凝固冷若冰霜馬上轉變,無所謂的聳聳肩笑眯眯的樣子,因為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不知是否是亞洲人天生的懼怕,見到他這個法國人沒有過多責怪,帶他去休息室問話,大概他想一把攬住所有的事情。
所以鳴嫣能夠有時間空間發現最最最密處角落裏垃圾里看見遮蓋的針管,彎下腰輕輕撿起來,裏面還有血漬。
捋開衣袖,並無針頭,可為什麼身上會有一點疼痛?
她似乎記得有個醫生,飛機上有個醫生!
拿起針管輕輕放在口袋四處張望尋着那個人,未到目的地第二次對流激烈藥效衝刺,梁鳴嫣倒了下去。
一切都是照舊。
就在倒下去被人抬起來喊醫生的時候瞧見阮師兄後背被狠狠一刺,想看清楚卻已經毫無意識。
她覺得心裏很疼,並非是由於梁鳴嫣的死亡,而是阮師兄,
韋潔總覺得死亡穿越比真正死亡還要難受千萬倍,因為心裏承受力要非常強烈,頭昏目眩,可是一次又一次阮師兄是被狠狠一刀捅下去,背部穿過心臟。
所以當他醒來的時候小聲說道:“你沒事吧?”
他像是有無數充沛的精力,絲毫沒有理會韋潔的關心,打開自動顯示視頻。
“看見誰了?”
她像個小跟班:“手上似乎有點傷口,個子不算太高,斜着刺進去的。”
韋潔走過去站在身後,看着他點開仔細查閱着傳來的飛機內部信息,。
“梁鳴嫣是被害死的,被人刺入針頭。”
阮師兄沒有說話,堅毅的側臉非常認真。
“打開新聞。”
這裏房間是最高端頂級的裝備,之前她穿越太小意思了,每次回來都有人接應,她師傅阿里斯接應着,這次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人打擾。所里的司長所長大概太過相信阮師兄了,不過相信也不錯,他太厲害了,韋潔從來不知道穿越還可以這樣做,之前的那些東西煩惱簡直是不值得一提!
“怎麼樣?”
她正發愣沒聽見他說話。
“韋潔!”
韋潔瞬間清醒下意識說:“到。”
這個時候絕對不是笑的時間:“還是沒什麼信息,不過a方稱在mindae海峽發現殘骸,很快又被否認。”
他沒有答話,空間視頻關掉,打開另外一個。
她扭頭看着,他近似拿槍高度注視目標一樣看着來來往往的飛機錄像和人群。
“你覺得飛機有沒有可能空中解體?”韋潔說的小心,大家都怕這樣的結果,特別師兄一次次被刺透心臟,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他冷靜沉默她連忙轉移:“肯定不會了,要是解體,這麼多國家尋找,怎麼可能找不到一點東西呢?”
“沒有不可能。”阮師兄再次重複着之前的話,“沒有什麼不可能。”
是的,沒有什麼不可能。
過了一刻他關掉視頻:“這件事告一段落。”
“什麼?”
“梁鳴嫣和安德魯的死不要查下去,不屬於飛機失事直接和間接原因。”
韋潔睜大眼睛:“我不同意,如果可以為何不拯救一下,完全是可以避免,她男朋友還有她家人都等着,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幼稚!”
“你說我幼稚也好,明明知道她是意外死亡,為什麼不能救?這不符合我們穿越的國際法!”
“閉嘴!”他惱怒卻不想理睬。
韋潔不肯上前離開穿越,哪裏有人敢挑戰阮師兄,他揪着她的身子直接拖拉過去摁上穿越。
她雖然鬧脾氣,是非還分得清。
越來越急迫的生命和焦躁,心裏衝擊出來的憐憫,連同問候和回頭辱罵的男子都覺得可愛之極。
尹徵的電話聲音越來越熟悉,短訊的內容像是對梁鳴嫣無限重複的喜愛。
開始安檢就沒有看見阮師兄,他不是小心眼的人,登機后竟然看見阮師兄穿着副駕駛員的衣服,被一群機務人員抓住審問。
他像一個邪魅**的高手,斜解開着領口,妖媚英俊。英挺的法國男子穿着空乘制服倒是挺帥。
脫掉衣服穿上襯衫,悠悠哉哉走到飛機座位。大概這奧斯卡獎不是別人,應該是這位阮師兄吧。
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偷走空乘衣服,飛機上的機組人員連一點管制都沒有,安全檢查簡直是可笑。
“還要繼續重複做嗎?”
“去駕駛艙。”
韋潔心跳了起來。
“劫機?”
“對。”
她真沒想到跟着大神穿越第一次做實體事情就是干這麼轟轟烈烈。
“這樣我們就改變歷史了,回去后新聞就真的成為劫機了,而且原因就是我們導致。”
他故意坐在梁鳴嫣旁邊說道:“蠢!你四十七分鐘就死了能撐得了三十八小時劫機嗎?”
她心裏緊張:“密碼,進入駕駛艙肯定是需要密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