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吃飯
第209章吃飯
“收手吧。”沉舟說道,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竟覺得如此陌生,以前他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開始殺人不眨眼了。
衛少禹冷哼了一聲:“你在元夏躲了這麼多年不肯回來,現在終於回來了卻是讓我收手?”
這裏的龍涎香味道更甚,像是要沁入人的心肝脾肺腎,沉舟點頭:“是,我現在回來了,我不想看着你濫殺無辜。”
“是嗎?你當年走的那樣決絕,朕求着你別走,但你還是走了,”衛少禹突然站起來聲音略微有些大,眼眶也微紅:“你嫌棄朕,你噁心朕,所以你就逃的遠遠的,對了,你的妻子好像是病死的吧?你行醫救人這麼多年怎麼就救不活她呢?”
沉舟臉色一變:“是你?!”
“不,不是朕,朕確實打算對她下手,但是朕看見你跟她在一起笑的那麼開心朕就不忍心了,想着她反正要死的,朕殺不殺她都一樣,讓你多開心一會也是好的,”衛少禹笑着:“不過好在你現在回來了,既然回來了那就別走了。”
“你什麼意思?”沉舟臉色一變,‘噌’地一下站起來。
衛少禹上前兩部鉗住他的手:“我的意思是,想讓你看着你躲躲藏藏了這麼多年的元夏是怎麼覆滅的,等蕭煜和雲川兩敗俱傷我再去黃雀在後,你說我能不能收了它?”
沉舟眼睛瞪大,看着他,咬咬牙:“你休想!”
“所以我讓你看着啊,”他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沉舟耳邊說道:“聽說雲川那裏有個小美人跟你死了的那個女人很像?”
“不要!”沉舟猛的推開他,自己卻撞到了身後的書架上,他皺着眉悶哼一聲。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總是這樣。
忽然他想到寧錦姒說陸知鳶是被衛少禹救下來的,他們合作,那麼蕭瑾肯定吧元夏的事情都告訴衛少禹了,難怪他這麼有把握能攻下元夏,這蕭瑾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在想什麼?”衛少禹問他。
沉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只覺得說了他也未必會說實話。
他不出聲,衛少禹撣了撣衣裳靠近他:“不說?”
話語間的威脅性和攻略性極強,曾經沉舟在大周擔任國師的時候就知道衛少禹是什麼性子,往日他還隱藏的很好,只是近年來他越發過分,常常把自己禁足在他的寢宮。
後來有一天,衛少禹醉酒向他表露心意,他才知道他的心思,他這麼多年來把自己圈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那夜他把自己綁在床榻上百般折磨,他不忍羞辱,幾次想要自殺,但都被他攔了下來,朝堂眾臣都知道他過得是什麼日子,好幾次上書呈摺子想要衛少禹放了他,但衛少禹不聽,反而把那位大臣殺了。
後來他便不敢再有動作,直到後來有一次,一個伺候他的太監不忍心,悄悄放走了他,他逃出大周皇宮之後就聽說那個太監被剝皮抽骨了,皮肉放在烈陽底下暴晒,骨頭便為了狼狗。
他聽了這駭人聽聞的事件之後更加心驚膽戰了,白着臉四處逃竄,躲在江南好些年。
“你不說,那好!”衛少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的駭人:“那就再等半個月後我看那寧家的小姑娘還撐不撐得住。”
果然,聽見寧錦姒沉舟的臉就白了一圈,他動了動唇,卻始終沒說話,衛少禹再次靠近像地獄裏的修羅一般:“我要知道你心裏,腦子裏想的所有事情,別隱瞞,你瞞不了我。”
沉舟看着他,是啊,他雖然年紀小,但是當帝王這麼多年,天下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
“你,為什麼要攻打元夏?”沉舟問了,雙眼泛紅的看着面前的人,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揪着衣擺。
衛少禹看着他,面色嚴肅的沉默了片刻,好久才開口說道:“因為你,信嗎?”
信嗎?
沉舟不知道,他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面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見他沉默,衛少禹心裏便有了數,知道他不會信,冷哼一聲:“你跟朕說這麼多不過是想讓朕放棄攻打元夏的念頭,只是……朕想了你這麼多年,你今天剛回來就跟朕說這件事情,多少有些令朕傷心了。”
“那你想怎麼樣?”沉舟問。
衛少禹笑了,抬手給他整理好衣領:“陪朕去吃飯。”
窗外寒冷,典閣生了火盆,可是聽到‘吃飯’兩個字的時候身體還是顫抖了一下,不堪的往事如流水一般湧進他的腦子裏。
衛少禹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太了解面前這個人了,他在別人面前藏得住,但是在自己面前是藏不住事的。
良久,沉舟點頭。
兩人並肩走到典閣門口,外面風雪瀟瀟,寒風像刀刃一樣迎面而來,刮的他的臉生疼,忽然,一件大氅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肩膀上是一雙強勁有力,好看修長的手。
他瞥了一眼,沒說話,任他給自己系好綁帶,衛少禹說:“元夏如今是內傷了,朕承認蕭煜這個人有本事,但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一年兩年的情況下整頓好腐爛的元夏朝堂,然而大周不一樣,大周養精蓄銳多年,所以說,只有你留在朕身邊才可能讓元夏安然無恙,讓那個酷似你心裏的那個人好好活着。”
沉舟的臉上出現了裂痕,垂着眼眸,不去看面前的男人,他又要把自己囚在皇宮裏了嗎?
他不說話,也不回答,月白色的衣袍上沾了雪,顯得有些夢幻,衛少禹靠近沉舟伸手牽住他的手。
沉舟征住,好一會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很熱,也很大,他想掙脫,卻掙脫不開,抬頭正好對上他略帶威脅的眼眸,手被握的更緊了。
等他沒想要繼續掙扎了衛少禹才抬步走去,一手撐着傘一手牽着他。
沉舟以為他會帶自己去御膳房,卻沒想到衛少禹帶着他出宮了,沉舟坐在轎子上,四周圍着紅紗,從外面看能恰好能看見裏面躺在美人靠上的男子,姣好的面容是天下難以見到的。
衛少禹在前面黑衣縱馬,風雪掠過他的黑髮,帶起雪,沉舟在後面看着,似乎回到了曾經在京城肆意的時光。
他從小就不喜歡騎馬,沒必要的時候就算是走路都不會去騎馬,那時候衛少禹還是皇子,經常四處玩,他就在這種四面都不密封的轎子裏坐着,衛少禹說:“這樣就算你不騎馬坐在轎子裏也能看見外面的風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