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摯友
第195章摯友
他把雲煙葬在了自己種的一棵桃樹下,樹下面埋了兩壇酒,本來他想打了勝仗之後用來慶祝喝的,但是現在他用來給雲煙送行了。
他沒有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她,所以石碑上就刻着摯友兩個字,他靠着樹坐下,手搭在石碑上,腦子裏走馬燈似的回放着在長安時與她的時光。
消香坊的後院種着一棵棗樹,每到結果的時候他都會上樹去摘果子,雲煙就在下面把果子撿起來放在簍子裏,然後他們用這棗子做許多好吃的,雲煙的手很巧,什麼都會做,他都很喜歡。
“將軍,四小姐身邊的近衛玄七來了。”
小士兵找到他,站在他身邊彙報。
寧琦抬頭,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小士兵看着也是心疼,別人不知道可他們知道,寧琦只要不打仗他就會四處尋找雲煙的蹤跡,從來都沒有停歇過,他們看着也心疼,如今雲煙來了,可是他們連話都沒有正經說過就死了,也是可惜。
小士兵沒說話,筆直地站在他身邊等着他說話。
寧琦說:“走吧,讓他在偏房等等,我等會就來/”
“是!”小士兵跟在他身後,走到接待的院子,玄七正站在院子裏四處張望,他走到他身後說道:“玄公子,先請您去偏房等等,將軍等會就來。”
玄七點頭,小士兵站在他面前彎腰伸手示意他往這邊走。
偏房不大,陳設也很簡單,一張桌子和四張椅子,屏風將其隔開,屏風后是一張床,小士兵給他倒了杯水:“玄公子,喝茶。”
“謝謝。”玄七接過,沒有喝,只是拿在手上暖手,雙眼到處觀察。
他奉寧錦姒的命來玉瓊關看望寧琦,現在看來他在這裏過的挺好的。
寧琦沐浴完換了身衣服但是依舊有些許酒氣蔓延出來,他這些年在玉瓊關不僅長壯了,還長個了,就連酒量都長了不少。
“寧小將軍。”玄七轉頭對他行了一禮。
寧琦讓他坐,自己撩袍坐在他對面:“四妹妹有什麼事嗎?”
玄七看着他,笑說:“主子說希望寧小將軍儘快回長安。”
寧琦抬眼看着他,喝了一口酒,開口:“不回去了,雲煙還在這裏。”
“雲煙姑娘的事情很抱歉。”玄七說著。
寧琦說:“不用抱歉,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留在這裏也是我的選擇,請你回去轉告四妹妹,就說我願意留在這裏替元夏鎮守邊關。”
說著他又喝了一口酒,烈酒入喉,他喝起來卻像是喝白開水一樣,沉默了一會,他又說:“歲歲就勞煩你照顧了,她這麼小就自己一個人,我有愧於她,沒辦法照顧到她,是我的失職。”
玄七低下頭看着手裏的杯子,這些事情就算寧琦不說他也會去做的,他又跟寧琦說了些長安的事情就離開了,玄色衣衫融進夜色。
寧琦今天一晚上沒睡,冷颼颼的天穿着一件夾襖坐在門前一晚上。
……
玄七回到長安把寧琦說的話一字不差的稟報給了寧錦姒。
她躺在床上綉着綉品,聽着玄氣的話眼皮都沒抬一下,慘白着一張臉沒說話,深深嘆了口氣。
玄七退下,出門時碰上來送葯的沉舟,兩人相視點頭,各自離開。
沉舟還沒進門寧錦姒就聞到了一股苦味,她動了動鼻子的時間沉舟已經走到了她床邊,把碗遞過來:“喝葯了。”
寧錦姒沒說話也沒犟,放下手中的針線端着碗一口喝了,這次連酸梅也沒吃。
她知道,現在她就算是泡在葯里也擋不住她生命的流逝,喝葯不過是讓她看起來臉色稍為好點而已。
沉舟沒說話,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囑咐她,端着碗就出去了。
寧錦姒坐在床上,靠着軟枕,沒一會就歪頭睡著了,日暮西斜,蕭煜處理完書房的事情就回了寢屋,見她躺在床上不動快步走過去抬手輕輕在她肩上拍了拍。
“阿姒?醒醒。”
寧錦姒悠悠睜開眼睛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殿下怎麼來了?”
“事情處理完了,”蕭煜把床上的綉品和針線放在竹籃里拿到桌上放着轉身抽走她背後的軟枕:“想睡就好好睡。”
寧錦姒點頭,蓋好自己往裏面挪了挪:“殿下也休息一會。”
蕭煜脫鞋上床抱着她睡,寧錦姒把頭埋在他的胸膛,鼻尖都是他的味道,像安神香一般,他跟哄小孩似的輕輕拍着她的背,手上的動作極輕。
懷中人的呼吸平穩了他在閉上眼睛,但是又不敢睡的太沉,他隔一段時間就會伸手探一下她的呼吸。
她呼吸淺薄,不仔細注意都會以為她就這麼沒了,這段日子蕭煜睡覺都會這麼試試。
寧錦姒一覺睡到了晚上,房中沒點燈,黑的看不清,蕭煜還睡着,她醒了,沒事幹就揪着蕭煜的頭髮玩。
這些天蕭煜許是太累了,好一會才醒來,他沒動,第一時間就把手伸到寧錦姒的臉邊。
“殿下幹什麼?”
聽到她說話蕭煜猛的收手,說道:“阿姒醒了怎麼也不點燈?”
寧錦姒說道:“殿下在睡覺,點不點燈都一樣。”
蕭煜掀開被子起身去桌邊點了燈,寧錦姒坐在床上看着他,剛剛太黑看不見,現在點了燈她才看見蕭煜的頭髮都被她繞打結了。
她抿了抿唇,掩住眼裏的笑意說:“我幫殿下梳頭吧。”
“不用,”蕭煜把房中的燈全都點亮:“我頭髮好得很,用不着梳。”
寧錦姒看着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殿下要不要去照照鏡子?”
蕭煜疑惑,往鏡子前走,看見鏡子裏自己的那一刻他征了怔,隨後看向寧錦姒,見她坐在床上笑,他走過去把她壓在床上,將她的雙手舉到頭頂禁錮起來,一手緩慢向下。
他輕笑:“阿姒趁我不知道幹壞事?”
寧錦姒眼角微紅,她搖頭,“我沒有,殿下知道的。”
“我睡著了,哪裏知道?”蕭煜傾身含住她的耳垂。
寧錦姒身體微微顫抖,“殿下……別……”
她阻止不了蕭煜漸行向下的手,只能求饒:“殿下……”
她帶着哭腔,聽的蕭煜渾身酥麻,雖然很想,但是她現在身子不好,不能太過分,平日裏也只敢輕進輕出,生怕弄疼了她。
他剋制的壓低聲音,喘着氣在她耳邊說:“那阿姒叫聲夫君來聽聽。”
“夫君……”
“呵~”蕭煜沉聲一笑,起身把她拉起來:“阿姒下次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