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拜師
“看到沒有,那主位上的就是我們師父陸濤!在他旁邊的,是我們大師兄聶峰……以後見到他們都要行禮,懂了沒?”
帶路的武師提醒蘇秦。
“懂!懂!”蘇秦連忙點頭。
“見過師父,見過大師兄。”來到陸濤面前,帶路武師恭敬行禮。
“蘇秦前來拜師學藝,還請陸師父能收我為徒。”蘇秦用雙手將錢袋遞了過去。
一旁的聶峰二話不說,替陸濤接過、打開,放到陸濤眼前。
“呵,又有銅錢,又有碎銀,攢下這些,恐怕不容易吧……看你這模樣,似乎還是個讀書人?”
陸濤掃了一眼裏面的銀錢,看着蘇秦,從他那一身長衫,猜出了他的身份。
“陸師父慧眼,在下之前確實是個書生,這些錢也都是我為城中大戶的公子教學,一點一點積攢出來了。”
蘇秦看着錢袋裏的銅錢,滿是心疼與不舍。
“好,有魄力,如今這世道不太平,沒點武藝傍身在哪都不安全。”陸濤突然大聲說道,
“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這二十兩銀子,只夠在武館習武三個月,這樣,你還願意嘛?”
三個月……這一點蘇秦已經打聽過了,他堅定地點頭:“弟子願意!”
“既如此,我便收你為徒!”陸濤轉頭對一旁的大弟子道:“聶峰,倒茶!”
“是,師父。”
聶峰從桌上拿起茶壺,咕嚕嚕倒滿。
“師弟,來,這是拜師茶,請師父喝完這杯拜師茶后,你就算入門了。”
“多謝大師兄。”蘇秦雙手接過,隨後雙手舉着茶杯上前,彎腰將茶恭敬地送給陸濤,“請師父喝茶。”
“嗯。”陸濤點點頭,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好了,以後你就是我門下弟子了,對了,你似乎就住在城裏?”
蘇秦不明白這是要幹嘛,點頭道:“是,弟子住桃花巷裏。”
“嗯,這是哪個幫派的地盤?”陸濤漫不經心問道。
“師父,是青蛇幫。”沒等蘇秦回答,他旁邊的武師就搶着答道。
“既然如此,付榆,你等會去跟那青蛇幫說一聲,你師弟已經是我們靠山武館的人了。”陸濤隨意地說道,似乎再說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但蘇秦卻聽出來了,這是讓青蛇幫的人,不要再收他的份子錢了。
‘不虧是靠山武館,有靠山,就是不一樣,霸氣。’
‘之前就聽說只要進了武館,就會受到武館庇護,想不到是真的。’
“多謝師父。”蘇秦連忙拜道。
“好了,先退下吧,付瑜,你帶蘇秦去領練功服,順便跟他講一講武館規矩。”陸濤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了。
自始至終,對練的弟子不曾停下。
……
那付瑜恭恭敬敬的與蘇秦退了出來,隨即看向蘇秦,下巴抬起。
“多謝付師兄,師弟剛入門,還請師兄多多關照。”
蘇秦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臉上裝出笑容,塞了幾枚銅錢過去。
“好說,好說。”付瑜收了錢,臉色露出滿意的表情,才跟蘇秦講起武館的規矩。
“師弟你既然在城裏有房子,那就沒必要住武館的大通鋪了,到時我去跟那青蛇幫說一聲,以後他們絕對不敢再打擾你。”
這時,蘇秦才敢問道:“付師兄,我住那桃花巷,青蛇幫向來說一不二,為何它不敢動我們武館的人啊。”
付瑜嗤笑一聲,一臉輕笑道:“師弟,這伱就不懂了吧。”
“願聞其詳。”蘇秦把姿態擺得很低,他知道付瑜這種人,就喜歡別人捧着他。
“嘿嘿,這就要說到這武者境界了,從低到高分為煉皮,煉骨,煉臟。”
“別看煉皮最低,但只要你能煉成,那就是一名武師,到時不管是幫派還是那些城中大戶,都搶着要你呢,可以說,吃喝不愁。”
“至於煉骨,剛才練功房裏對練的師兄師姐,都是這個層次,那些大一點的幫派幫主,也只是這個層次。”
蘇秦原以為那些幫派幫主,應該僅僅是武道第一境,想不到比這還高。
畢竟收份子錢的豹爺,不過就是長得高大一點的混混罷了,一點武藝都沒有。
‘不過桃花巷只是青蛇幫地盤下一個不起眼的巷子,確實也不需要什麼大人物鎮場子。’蘇秦瞭然。
“至於煉臟,在整個雲山府城,都是響噹噹的人物了……這些人,不管在哪個勢力,都是座上賓……咱們師父和大師兄,都是這樣的人物。”
付瑜一臉傲然,與有榮焉。
“所以師弟,現在你明白,為什麼師父不把那些幫派放在眼裏了吧。”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解惑。”蘇秦真誠道謝。
“嗨,這些都是常識。”付瑜嘴上是如此說,臉上卻樂開花了,接着道:“對了師弟,以後吃飯都可以在武館吃,而且每十天還有一次葯補,那二十兩銀子,可不是白交的。”
接着,付瑜又跟告訴蘇秦,武館裏,絕對不能得罪大師兄聶峰。
這不僅是因為他是師父的親傳弟子,最重要的是,以後整個靠山武館,可能都要交到他手上。
因為武師到了一定年紀,氣血就會衰退,實力不再巔峰。
如今靠山武館裏,聶峰的實力可能還在陸濤之上。
同樣的,如今在武館裏,都是聶峰在代師授藝。
……
傍晚時分。
蘇秦穿着一身嶄新的灰色練功服,胸口綉着一個醒目的‘靠’字,腳踩黑色白底鞋。
這一身,正是靠山武館門下弟子專屬練功服。
原本付瑜是和他一起過來的,不過半道和蘇秦分開,青蛇幫總舵並不在小小的桃花巷裏。
“今日,當慶賀一番。”
蘇秦向著桃花巷唯一的酒館‘玉來酒館’行去。
走進酒館,裏面坐了不少人。
桃花巷沒什麼有錢人,都是一碗酒,一碟下酒菜,稍有錢的,就白切肉,蘸佐料吃。
“蘇哥兒,今天怎麼來了?”剛進酒館,那店小二認識蘇秦,笑問道:
“來點啥?”
“一碗黃酒,一碗白切肉,蘸辣椒水吃。”
蘇秦一摟懷裏,掏出五個大錢。
“呀,這不是蘇小子嘛,怎麼還穿上練功服了,來,讓姐姐瞧瞧。”
只見一位身材豐腴,用簪子將頭髮高高盤起的女子,從后廚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