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春生出走
藍欣芮讀罷信,淚水奪眶而出,一拳頭重鎚般砸在桌上,咬牙切齒道:“這春生,怎麼就這麼糊塗,竟然做出如此薄情寡義、傷風敗俗的事來。”
白里紅以掌拭淚:“他這一走,我真的沒有臉面在桃花呆下去了。”
“你這是哪裏話,難道女人沒了男人就活不了啦,就不要生活了。我告訴你,越是遇到這種情況,你越要轟轟烈烈活下去,活出女人的威風來。”
白里紅啜泣着。
藍欣芮緊靠着白里紅坐下,左手拍着她的肩膀,右手揉着她的手,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眼下最要緊的是設法找到春生,把情況弄清楚。”
“去哪找啊,他只留下一封信,信上也沒說去哪裏?就連手機也沒帶走,根本沒辦法聯繫上他。”
“我有辦法。“
“您知道他在哪?“
藍欣芮搖搖頭:“如果我知道,那還用找?我是想通過另一個人找到他。”
白里紅氣憤道:“如果找到了他,你叫他馬上回來把婚給離了。”
“如果找不到呢,是不是這婚就不離了?”
“反正找得到找不到,這婚都離定了,我不想跟一個背叛我的男人過日子。”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恰恰遂了她的心愿?”
“你是說勾引春生的那個女孩?”
“你知道這個女孩是誰嗎?”
“不是很清楚,只是發現有一個手機號為1379776878x的女孩常給他打電話,我聽春生跟她通話也沒聽出什麼出格的事,好像都是工作上的事。”
“他還挺能裝的啊!”藍欣芮自言自語,繼而直視白里紅,“里紅,到今天這份上也沒啥好隱瞞你的了,跟你直說吧,常給春生打電話的那位女孩叫鄭方瑜,是國美旅行社的專業導遊,比你年輕差不多十歲,人長得挺漂亮的。”
“這麼說,您早就知道春生跟這位女孩有染?”
“我要早知道,還會發生今天這事。不過前兩天在石寨我碰見過他倆,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後來盤問他,他也沒露出什麼破綻。”
“他這人是越活越有心計啦,在外轟轟烈烈搞女人,回家纏纏綿綿哄老婆,我算是被他給騙了,什麼話都聽他的。唉,對男人呀,就是不能太遷就、太放任。”
“不光是你,我也被他騙了。現在回過頭來想想,我對他也過於信任,監察不力。他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我是有責任的。”
“藍總,您有什麼責任,您把他從一個泥腿子培養成了公司的副總,並且賦以重任,可他不但不珍惜,反而給您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他這完全是咎由自取,是自己在毀滅自己的美好前程。”白里紅耷拉着腦袋,支支吾吾,“您打算怎麼處理他?”
藍欣芮反問一句:“你認為呢?”
白里紅搖頭:“我…不知道,您認為怎樣處理合適就怎樣處理,不要顧及我的感受,反正我對他已經死心了。”
藍欣芮再反問一句:“真死心了?”
白里紅茫然不知所答。
“我看得出你心裏還愛着他,十幾年的夫妻感情,哪能說死心就死心呢。關於春生出走的事先壓着,只限於你知我知,待我找到春生把情況了解清楚后再談處理一事。”
“紙是包不住火的,萬一大家知道了,您的工作就被動了。”
“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對付。但是,如果春生真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不會心軟,更不會袒護。這段時間你還跟往常一樣,不要為這事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我相信,春生心裏愛的是你,他突然離你而去肯定是迫於無奈,有難言的苦衷,只要你肯原諒他,遲早他是會回心轉意,回到你身邊的。”
白里紅起身,擦了擦眼眶,臉上勉強擠出几絲笑容:“說句掏心窩的話,只要他能徹徹底底地改了這毛病,我可以既往不咎。”
藍欣芮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感覺心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她強忍着淚水,笑着贊道:“你如此大度、善良、賢惠,春生哪有不回心轉意的理。”
白里紅長嘆一聲:“誰叫咱是女人呢!”說著,瞥了藍欣芮一眼,邁着小步出了辦公室。
藍欣芮目視着她離開的背影,半天才緩過神來。她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國美旅行社服務台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一位聲音嬌嫩的小姐。
藍欣芮很禮貌地說:“您好,麻煩找一下鄭方瑜小姐。”
對方聲音很弱:“我就是,請問您是哪一位?”
藍欣芮說:“您好,鄭小姐,我是桃花旅遊開發公司的藍欣芮。”
對方滯了一會,說:“藍總好!您是找李春生吧?”
藍欣芮故意問:“你怎麼知道?”
“李春生剛走。”
“他什麼時候回來?”
“你的意思是回桃花還是我這?”
“當然是你那裏。”
“我和他剛剛分手,一點關係也沒有了,我估計他正回桃花吶!”
“你們誰提出分手?”
“反正兩個人都認為不合適,與其長痛還不如短痛,如果我跟他黏在一起,他在桃花呆不下去,我在國美也呆不下去,趁早分手對雙方都有利。”
“鄭小姐,謝謝你,你做得對,你這樣做不僅救了你自己,還救了春生和他的家。我希望你徹底跟他分手,以後不要再跟他有任何單獨的個人來往。天涯何處無男人,找個好男人,過日子踏實。像他這種吃着碗裏看着鍋里、見異思遷的男人,你要是嫁給他準會後悔一輩子,趁早離開他,離得越遠越好。”
“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藍總,謝謝您的提醒,再見!”對方掛斷了電話。
藍欣芮合上手機,糾結的心漸漸鬆弛下來。過了一會,他又撥通了白里紅的電話,只說了一句,“里紅,你馬上回我的辦公室來”,就把電話給撂了。
白里紅火急火燎跑回藍欣芮的辦公室,氣喘吁吁跌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沒喝完的茶水猛喝了幾口。
“誰跟你搶了?也不看看這茶能不能喝。”藍欣芮遞給她一瓶礦泉水。
“藍總,是不是春生出事了?”
“看把你嚇的,他能出啥事。我是叫你回來等一個人。”
“等誰?”
“你先別問,到時你就知道了。”
這時,謝磊徑直走了進來,向白里紅微笑點了點頭,然後把一份劣跡幹部的名單交給了藍欣芮。
藍欣芮仔細審視,問:“這些人都有些什麼劣跡?”
謝磊說:“基本上是參與了賭博,個別人存在嚴重的作風問題。”
“對名單的確定一定要慎重,千萬不要弄出‘莫須有’的罪名,不要製造冤假錯案。”
“這些人都有詳細的劣跡記載,而且都由本人簽字畫押,絕對錯不了。”
“怎麼沒有李春生的名字?”
“他是副總,讓他進學習班,必須經過您的批准。”
“那就把他的名字也加上,不過在他未去學習班之前,先不要公佈他的名字,到時我親自把他送到學習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