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徐望希~無憂
徐海萬萬沒想到,偷襲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只不過現在的徐望希,已經沒有了往日懦弱的樣子,摘下了眼鏡,目光從躲躲閃閃變成了兇狠和狂妄,西瓜頭也變成了大背頭,若是再叼根煙,就不再是一個少年,反而像是黑勢力老大。
“老頭,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徐望希一隻腳踩在徐海的身上,於是氣息在飛速膨脹。
“嗯~?你猜猜我等你身邊沒有其他的海族,到底等了多久?”
徐望希此刻笑的暢快至極,只不過徐海聽到的,卻是自己肋骨咔咔作響,骨裂的聲音就像是炒黃豆一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能聽到清清楚楚。
只不過比起自己的傷勢,更讓他驚訝的是,徐望希的氣息竟然達到了七品巔峰,半步八品的地步。
這是徐海始料未及,也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這個兒子只是初登六品而已。
但是...但是真相是他一直都在偽裝,而且聽語氣,好像他偽裝了很久很久。
“說話啊,啊?還是驚訝的忘記怎麼說話了。
呵,也是,你從來只關心你的海族,你的海族,你什麼時候正眼瞧過我,我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徐望希冷冷的笑着,只不過他的腳已經踩到了徐海的脖頸上。
“不說話也沒關係,反正從來都是我聽你說,現在輪到我說了”
徐海被踩着脖子,隨着那隻大腳漸漸用力,嗓子只能發出痛苦的聲響,但是身體的麻木讓徐海感到窒息,就在這恍惚間,他好像突然理解了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自己的陰影下,不僅沒有感受過親情,反而要與自己這個恐怖父親的一起生活,應該一直都是這樣的窒息感吧。
“說實話,望希這個名字我很不喜歡,什麼海族的希望,那都是放屁。
從此以後我只為自己而活,我決定了,我要叫無憂,嗯,就叫無憂,無憂無慮...”
徐望希,不,是無憂說著說著就笑了,好像改去徐海為他取的名字,是一個非常痛快的事情。
只不過他說著說著,就感覺腳下好像沒了動靜,無憂彷彿是猜到了什麼,於是略微歪頭,目光在前方隨意的掃過,根本沒有焦距,就這樣左顧右看,不知過來多久,才最終下定了決心,低頭看向被他踩在腳下的徐海。
只見他雙目暴突,臉色通紅,青筋發黑,呼吸不知是什麼時候就已經停止,那密佈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着無憂,讓人徹骨冰寒的仇恨從眼中浮現,就像是一根鋼針狠狠刺入無憂的眼中,只是一瞬間的目光接觸,就讓他快速避開目光,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於是就在這一瞬間,無憂只覺腦中一陣生疼,雙目好像要瞎了一樣,強悍的精神力從腳下爆發而出,再次轟擊在無憂的眉心。
一股無形的風以二人為起點,掀飛了大量磚石,強大的精神力以最原始的方式硬撼,最先敗下陣來的,竟然是無憂身側的白才良,只見這個大胖子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原本還有真氣保護的他,在暈倒的那一刻就失去了防禦,跟隨磚石一起精神餘波轟飛了老遠。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沒這麼輕易死”
無憂雖然被徐海偷襲,但是卻笑的異常開心,甚至連源源不斷流出的鼻血都毫不理會,大笑的時候只是隨意抹了一下,臉上和口中都被染得鮮紅一片。
現在徐海的樣子恐怖瘮人,胸膛和身下都被鮮血所浸濕,無神的雙眼也被血液所遮蓋,本來無憂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對方雙耳也是這幅悲慘的樣子,就是他樂意說,怕是也無濟於事了。
無憂此刻情緒複雜,好像有千言萬語,又像是如鯁在喉,於是就坐在徐海的身旁,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
“如何沒有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我第一次這樣看這你。
你說你圖什麼呢?人族和海族之間的仇恨是你說放下就放下的嗎?
你要是能放下,培養我這麼多年有什麼意義?我是個工具誒,你不將人類趕盡殺絕,我的存在就沒有意義啊......”
無憂絮絮叨叨的對着徐海說著,就像是一個孩子在不斷的抱怨,直到他感受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精神波動。
“什麼?你說要和平,你怕不是在逗我,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個人蠱惑了你,你放心,我會讓他去陪你的”
無憂現在惡狠狠的說著,眼中充滿了惡毒,而腦海中是另一副場景,一個人正坐在路沿上侃侃而談,和煦的臉上洋溢溫暖的笑容,此人正是徐嘯。
就在他將心中的怨恨都算在徐嘯頭上時,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這周圍的負面能量也在向他聚攏,可能因為他和徐海血脈相同,於是他身旁剛剛死去的徐海所散發的陰暗能量,對他的侵染的更快。
在無憂的意識中,他只是發獃了幾分鐘,但是當他看向徐海的時候,心中一鎮,對方已經有了些許斑點,而且這樣子讓他覺得十分難受,這並不是剛死的樣子。
其實他在這裏呆了不只是幾分鐘,而是呆坐了好幾天,不止如此,無憂還吸收了大量的死氣和負面能量,讓他的修為更上了一個台階,但是他本人並不知道這些,只是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就是今天的陽光讓他覺得不舒服。
現在他的狀態,與徐嘯當初用死氣充滿虎型凶獸類似,只不過虎型凶獸是被像氣球一樣撐成了九級,甚至被大量死氣堵塞了經脈,導致沒有了任何反抗能力。
而無憂是被能量侵染,所帶來的提升屬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功力大漲的同時,也伴隨一些隱患,屬於有利有弊,而不是當時的那隻傻虎,百弊而無一利。
無憂使用一縷精神能量將白才良喚醒,但是他發現自己銀白色的精神力此刻變成的灰白色,暗淡了兩個色度的哪一種,能量所展現的顏色是個人專屬的一種表現形式,他也確定自身肯定出現了問題。
但是此刻自己的修為已經是八品巔峰,也就只能算是喜憂參半。
於是他和白才良二人動手,準確說,是他選個地,白才良挖坑,然後將徐海就此埋葬。
這個時候的無憂,並沒有復仇成功的快感,反而覺得無比的空虛,看來自由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美好,好像這和他當場想像中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