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男人的事,能叫苟嗎,那叫穩健
這還不是最絕望的,最讓人絕望的是。
這樣的事情,幾乎在所有城市都開始了上演。
這些年隨着海族不斷的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已經受到了嚴重影響。
可是高高在上的武者階層又怎麼會在乎呢。
現在凶獸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他們都被海族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建設和生產也讓海族去做,手握核武開關的那些大人物,顯然是將海族當成了新的奴隸。
至於現在的社會亂象,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小小的暴亂,可這個世界還是需要用拳頭來說話的。
畢竟他們要趕出去的可是海族,而在陸地長大的海族還願意回到海里去嗎,答案顯然是不願意。
緊接着讓全世界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從這一天開始,幾十年都沒有出現過的獸潮再次出現,一下子社會變得人心惶惶。
巧合的是,哪裏有暴亂,哪裏就有獸潮的出現。
對此,官方的宣傳是,暴亂所帶來的負面情緒會感染凶獸,引發獸潮。
可這樣的解釋,顯然是不能讓人們信服。
而現實是,普通人到底信不信,根本就沒人在乎。
不過幸運的是,現在人類已經今非昔比了,雖然每次出現的獸潮還是會有傷亡,但是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傷亡慘重。
這是現在的社會結構帶來的好處,因為每座城市都有大量的海族生活,有了他們的存在,就不再會出現全城死絕的情況。
於是報道與宣傳永遠都是,某座城在獸潮的襲擊下,或者在海族的支援下,多少多少人活了下來。
畢竟除了親身經歷,死亡數目也不過是一串數字而已,誰又真的能感同身受呢。
...
“父親,哪位大人想見你”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徐海在落地窗前俯視整個新生城,而這裏正是瘋狂建設的海族大本營。
“這麼多年了,他終於等不及了,不過先不急,咱們中途先去見個人”
稱徐海為父親的這個男人,身形消瘦,相貌平平,還帶着一個大大的圓框眼鏡,再加上老式的蘑菇頭,讓人有種軟弱不堪的感覺。
“可是,哪位大人不會生氣吧..”
徐海看到自己兒子懦弱的樣子,就是一陣嘆息,只不過跟隨徐嘯修行過二十年的時間,養氣功夫是盡得真傳。
“孩子,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取名為希望嗎?”
“父親,你說過,我就是您,還有海族的希望”
徐望希顫顫巍巍的開口,這讓再沉穩的徐海都有點沉不住氣了,於是大聲呼喊,聲音震得整個房間咯吱作響。
“是的,你就是我們海族的希望,你的天賦你的血脈,就連你存在的本身,就是整個海族的希望,哈哈哈,你們說是不是?”
徐海氣宇軒昂,目光伶俐的環視屋內眾人,原來有一圈人正靠牆而立,如同擺設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此刻他們齊齊看着徐望希,目光變得明亮,瞳孔開始收縮和顫動。
“你們倒是說啊,他是不是海族的希望?”
徐海的話語再次響起,眾人的目光重新陷入混亂,獃滯的齊齊開口。
“是的,他就是我們海族的希望,希望!希望!”
而徐望希看着周圍這些人,甚至包括徐海在內,此刻近乎瘋狂的精神狀態,心中不僅沒有被他們的情緒所帶動,反而是只有深深地恐懼。
恐懼的狀態讓他悄悄的咬住了嘴唇,甚至因為太用力,些許血液順着嘴角滲出,於是口腔出現了淡淡的鐵鏽味,喉嚨緩緩滾動,咽下了一口幾乎不存在的唾液,從而壓下口中的乾澀,並且儘力將自己腦袋往回縮,想要以此緩解心中的恐懼。
可是當他看到一位身穿職業裝的女子,身體再次止不住的顫動,這種讓他靈魂戰慄的驚悚,他經歷了整整十八年。
因為那是從自己父親口中得知的生母,只不過自他懂事起,她就是這幅傀儡的狀態。
......
與此同時。
“老爹,這就是你長大的城市嗎”
徐曼曼看着前方的城市大門,眼中儘是好奇之色。
“對啊,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呢”
徐嘯樂呵呵的開口,重新回到兒時的城市,顯然此刻心情不錯。
哪怕那只是原主的記憶,但也是快樂的記憶。
“可是老爹啊,這幾年你帶着我旅遊,我很開心,可是為啥全程都要用走的,這我就不能理解了”
是的,徐嘯帶着自己閨女開啟了所走就走的旅行,是真的全程都是用腳走的那種,剛開始徐曼曼還以為自己老爹就是想散步,所以走的遠一些。
但是翻山越嶺也就算了,現在都在大馬路上了,徐嘯依然是有車不坐,非得要用走的,徐曼曼就知道這事並不簡單。
可隨着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直到今天徐曼曼終於是忍不住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徐嘯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了對方的背包。
“累了吧,包給我,這不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對你突破九品有好處的,等下老爹帶你下館子,犒勞犒勞”
“可是老爹,我至少走了十個萬里路了,老實說,你是不是方法弄錯了”
很顯然徐曼曼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尤其是看到對方標誌性的笑容,就覺得自己可能被騙了。
“怎麼會呢,沒人比我更懂九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爹我,那可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九品,我給你說的都是捷徑”
聽聞徐嘯的話語,這個大姑娘一臉的不信,但是看了徐嘯良久,最終敗給那一臉真摯的表情,也只能無奈的將遮陽帽往下拉了拉,並且哀嘆道。
“哎~,毀滅吧,趕緊的”
進了城市大門,這裏由海族的巡邏隊把守,徐嘯父女也未展露身份,而是安安靜靜的接受檢查。
“老爹,咱們明明可以飛進來的,你還給他們塞錢,你是不是當世最強,我不能確定,但你絕對是當世強者里最苟的那個”
“說啥呢,有這麼說自己老爹的嗎,男人的事,怎麼能叫苟,那叫穩健”
徐曼曼顯然是對徐嘯剛才的表現不滿,但是想起對方的性格,也只能暗自苦惱。
“我老爹實在是太穩健了,簡直是穩如老狗啊,苟王的苟,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裏想想,她可不會真的說出來,倒不是怕挨打。
而是受徐嘯影響,發自內心的認同穩重這個觀點,絕對不是屈於淫威之下,絕對不是。
順着城市主幹道緩緩前行,最終二人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這裏有一些老人正在下棋。
“兩位看着面善,是來旅遊還是串門的?”
徐曼曼看到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坐在樹下乘涼,想來剛剛就是他在詢問。
“老人家,我們是來親戚家串門的,剛到這裏就想四處看看”
徐嘯摘下口罩,還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只不過兩鬢略有斑白,一臉笑容的向著老人詢問道。
“這裏什麼時候新建的廣場,我小時候對此沒有印象”
徐曼曼對於自己老爹這逆生長,早已是見怪不怪。
但是眼前的老人看着徐嘯的相貌,眼角微微眯起,像是陷入了沉思,好像某段沉睡的記憶將要被喚醒。
可是最終思索了一番后,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