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尋覓蹤跡
第731章尋覓蹤跡
哈利朝這些曾經的鄰居笑了笑，用只有身邊朋友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這家的割草機是超市打折搶購的，總是卡死，有時候還會起火，小天狼星買的房子在這邊，那家原本住着的費格太太也是鳳凰社的人，我也是兩年前才知道……那邊有個小型遊樂場，有段時間我的達力表哥和他的朋友們總溜進去破壞公物，抽煙，朝路過的車輛丟石子。”
金妮和羅恩認真聽着。
海格好奇地張望四周，任何居民跟他對上視線，都會連忙挪開。
洛倫和赫敏則是陷入思索，猜測為什麼福靈劑會讓哈利帶他們來這裏。
小惠金區街道的住房間隔很近，往前走過幾個路口，轉過兩個彎道，就到了德思禮家，門前的信箱還有貓頭鷹的爪痕。
在幾人的注視下，哈利上前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位身材魁梧或者說是肥胖的中年男人，金色頭髮，蓄着一臉大鬍子，長着一雙小眼睛，似乎沒想到敲門的是哈利，愣了一下，隨即做出憤怒表情，粗聲吼道：“小子！你怎麼能不經過我的允許，把你這群怪人朋友——”
“我只是過來看看。”
哈利打斷了他的呼喝，“我來看望佩妮姨媽，待會兒就走，午餐也不在這裏吃。”
這種溫和態度似乎比憤怒的頂撞更加刺激弗農，他那幾乎沒有的脖子微微鼓起，絳紫色的臉有些發紅，他轉頭似乎想叫屋裏的妻子，頓了一下，讓開堵在門口的魁梧身軀：“進來吧。”
哈利似乎也沒預料到這一幕，愣在原地，直到弗農的一聲怒吼：“還要怎麼樣，需要我說那個詞嗎，請進！”
哈利莫名覺得這個語氣才順耳，給旁邊幾人打個手勢，激進屋子裏。
房子裝飾並不豪華，卻很有生活氣息，整潔乾淨，看得出家裏女主人為此付出很大心力，穿過門口大廳，跟在哈利身後走向會客室，更遠處是廚房餐廳，隱隱傳來鍋鏟碰撞和電子遊戲的聲音。
洛倫隨意打量着房間，柜子裏忽然閃過的一抹光亮引起了他的注意，眼底閃過微光，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才認清那是什麼，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轉頭饒有趣味地打量着身材魁梧的弗農。
弗農正在盯着最後進屋的海格，六年前就是這位混血巨人來接哈利的，留給他的印象及其深刻，直到所有人落座，他才悶聲悶氣朝屋裏叫了一聲：“佩妮，佩妮！”
“有事嗎？誰來了？”
一個有些尖細的女聲逐漸靠近，一位瘦削的金髮女人從廚房鑽了出來，匆匆忙忙來到門口，看見坐着的這群巫師，似乎非常吃驚，顏色很淺的眼睛微微睜大。
“佩妮姨媽。”
哈利率先打招呼，聲音溫和有禮，像是在問候學校的某位教授，不知是福靈劑的功效，還是他此刻的心情本來就很平和。
佩妮兩隻手圍裙身上抹了抹，有些緊張為難：“哈利，你寫信說暑假不回來了，我們聯繫不上你，所以沒為你的生日做準備。”
哈利搖了搖頭，並不在意：“以前我住女貞路的時候，也不過生日。”
“……”
佩妮沒有說話，姿態愈發拘謹，表情複雜。
哈利看見這一幕，不禁有些恍惚，佩妮姨媽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是幾年前小天狼星搬來的時候，還是剛才看見他的時候。
“你以後還回來嗎？”
“暫時還不清楚。”
“因為那個魔……惡魔王？”
“伏地魔。”哈利低聲提醒道，這種平靜和溫和的態度使他自己都決定吃驚，“伏地魔已經被打敗了，魔法界已經恢復正常秩序。”
“那你……”
“但他還沒有被拘捕，也沒有被消滅，考慮到他對我的憎恨，為了避免牽連附近的人，所以這個暑假只能暫住在學校。”
“這是金妮，我交到的女朋友。”佩妮看了眼繃著臉蛋，明顯有些緊張的女孩，淺色眼睛裏流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色彩，注意到她的紅頭髮，似乎想到了什麼，朝她微微點頭。
“……”
房間裏回蕩着兩人對話的聲音，彷彿普通的姨媽與外甥，偶爾會有片刻的沉默，卻此前任何相處時刻都要溫和。某些難以釋懷的情緒似乎在平靜的對話中悄然逝去，不是忘掉所有不愉快的原諒，也不是拋掉過往的徹底斷絕。
這段對話持續了十幾分鐘，就在哈利準備起身提出告別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嘟囔。
“那你以後不回來了嗎？”
說話的是站在門口的達力，如果說弗農還能勉強說是魁梧，他完全就是肥胖，去年拳擊運動節食減下來的脂肪加倍漲回來了，如果不是普通人類的身高限制，哈利毫不懷疑他能漲到格洛普的體型。
他似乎已經聽了有一會兒了，隔壁的遊戲音效在十分鐘前就已經停歇。
“什麼？”
“我說，難道你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哈利有些詫異地看着這位達力表哥：“我以為你討厭我，不想我回來。”
達力有些扭捏：“你救過我的命。”
“不能這麼說，攝魂怪只會吸走你的靈魂。”
“總之我應該感謝你，還有，祝你生日快樂。”
“……”
兩人的談話更加簡短，似乎對達力來說，表達這種隱晦的情感比運動節食還要費力，最後他說不出話了，只能漲紅着臉，主動伸出手跟哈利握了握。
於是哈利起身提出告別，德思禮夫婦懷着複雜難明的心緒，將他們送出門外。
“嘩嘩嘩……”
三位明顯體重超標的人踩在礫石車道上，硬質鞋底和石子摩擦，發出沉重的腳步聲。
臨到徹底分別前，洛倫停下腳步，叫住了德思禮家的頂樑柱：“德思禮夫人。”
“什麼？”
“走廊旁邊的柜子裏藏着一瓶魔葯對嗎，那是巫師的東西。”
洛倫看着發愣的德思禮一家，想到那位教授的惡趣味，語氣里不由帶上了些笑意：“或許你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我可以提醒你，藏在柜子裏的那瓶魔葯只是減肥藥，不會有什麼讓人難堪的副作用，可以放心給兩位德思禮先生服用。”
“我，我知道了。”
“……”
大約十分鐘后，小惠金區無人的巷道里，發出一聲突兀的空氣爆鳴。
下個地點是洛倫確定的，或者說是福靈劑指引的，同樣在倫敦——
蜘蛛尾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