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職業諮詢
洛倫簡單梳理了一下幾任部長的任職經歷，發現麥格教授說得很有道理，許多部長因為意外情況上任，也因為意外情況卸任。
魔法部部長這種職位跟霍格沃茨的校長類似，沒有固定任期，再加上巫師漫長的自然壽命，無病無災的情況下在職幾十年的也不是沒有。
例如幸運的法瑞思·斯帕文，任期38年，因為老年痴獃被威森加摩勸退，離職退休的時候已經147歲高齡。
赫克托·福利1925年上任，在職14年，因為沒有足夠重視蓋勒特·格林德沃對整個巫師界的威脅被免職。
尤金妮婭·詹肯斯在1968年上任，在職7年，因為無法應對伏地魔的崛起而被免職。接任的哈羅德·敏坎只做了五年，同樣因為無法應對伏地魔而被免職。
米里森·巴德諾趕上好時候了，1980年接任不久，伏地魔意外倒台，她穩穩噹噹地做了十年部長光榮退休。
1990年部長選舉處在一個微妙的時機，原本最有資歷接任的克勞奇已經曝齣兒子是食死徒的醜聞而被政治邊緣化，擔任國際事務合作司司長處理些貿易事務。寂寂無名的康奈利·福吉表現得性格溫和又沒什麼手段，因此被鄧布利多看中，認為他能給魔法界帶來一段安穩和平的日子，以自己的名譽替他拉取選票，最終獲選。
結果就是鄧布利多差點晚節不保。
康奈利·福吉在任期間放縱官員濫用職權，親近純血黨派，將權力交給那些願意奉承，願意提供加隆的人，高級副部長烏姆里奇，沃爾頓·麥克尼爾就是其中之一，導致腐敗現象嚴重，庭審和刑罰被部分官員操縱……
更不用說為了維護權力選擇忽略鄧布利多的警告，差點害得魔法部覆滅。
此外就是魯弗斯·斯克林傑，作為傲羅辦公室主任的他資歷欠缺，但是恰好遇上了伏地魔率領食死徒襲擊魔法部，部長福吉和更有資歷的阿米莉亞在前一天的晚宴上被食死徒襲擊控制，只剩下他能夠率領傲羅抵禦襲擊。
部長被事後清算免職，阿米莉亞聲譽受損，斯克林傑自然而然接任部長。
綜合比對他們的履歷，多數部長出身法律執行司，極少數曾經任職於魔法事故和災害司，至於其他的體育司、交通司、神奇動物管理司完全是功能性的邊緣部門，培養不了魔法部長。
“看來還是得進法律執行司呀……”洛倫翻看着桌面上的宣傳冊，“這裏面一共三個部門，禁用物品管制辦公室，韋斯萊先生就在其中的禁止濫用麻瓜物品辦公室；傲羅指揮部，這個得先培訓三年成為傲羅，進度太慢了……威森加摩管理機構，就選這個吧。”
“……”
麥格教授稍微沉默了一下：“這個部門雖然被稱為威森加摩管理機構，但實際上沒有管理權，日常工作是溝通威森加摩成員，傳達庭審信息……而且魔法部職員不會被局限在某一個部門，幾個部門是一個整體，哪怕是在其他部門任職，只要做出成績，也會晉陞到法律執行司，升職為部長助理或者高級副部長，並以這些身份參與選舉。”
“這樣哦……”
麥格教授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洛倫，再看了看一臉無奈的赫敏，輕聲笑道：“這次談話只是讓你們有一個職業選擇的觀念，並不代表現在就要做決定，而且以你的成績，我可以說你完全能夠自由選擇這些職業。”
“教授，謝謝你。”赫敏點了點頭。
“另外我必須拜託你一件事。”麥格教授停頓了一下，鄭重叮囑道，“監督好洛倫最近一段時間的複習，尤其要注意魔法史的背誦內容，別讓他偷懶。”
“我知道的，教授！”
“喂！我還在這兒呢！你們什麼意思呀？”
不等滿臉不忿的洛倫說完，赫敏已經拉着他往外走了。
“這是赤裸裸的歧視！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麥格教授只覺得好笑。
“……”
那些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微弱，很快就徹底消失。
獨自坐在書桌後面，
麥格教授靠在椅子上，摘下厚重的黑框眼鏡，揉捏眉心，感受酸澀的肌肉逐漸放鬆，從早餐結束就開始跟學生聊就業諮詢，幾個小時都沒休息過，這下碰上兩個人一起諮詢，總算能擠出一段時間休息一下了。
麥格教授閉目養神，開始思索起洛倫的情況。
霍格沃茨很多學生是不用擔心就業的。
性格獨立有想法的學生會花一兩年時間畢業旅行，找到自己心儀的工作后停留下來，可能是某個巫師店鋪，可能是某個麻瓜城市。家境好的學生分外兩部分，一部分會回到家裏繼承父輩的生意，麻瓜出身和純血巫師都有，另一部分是不會就業的，他們不用為養家餬口發愁……
洛倫會做什麼工作呢？
儘管性格懶惰，有些嘴碎，個人能力卻很出色，叫人又愛又恨，他的上司和同事大概會很頭疼吧。
“……”
麥格教授坐直身子整理宣傳冊，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褪去澀味的清苦很快浸透舌尖，反饋出淺淡的甘甜，她的嘴角抿起一抹笑意。
窸窣的腳步聲響起，下一位就業諮詢的學生已經到了。
……
1996年5月26日。
上午十點，禮堂。
即將到來的活動催生出無窮的熱情，讓小巫師們暫時忘記了考試臨近的壓力，興高采烈地聊話。
“你們確定將來的職業了嗎，我媽媽是聖芒戈醫院的治療師，她建議我也做治療師！”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興奮地說道，旁邊的同學嘰嘰喳喳說著各自的情況。
“我也想做治療師，但是他們要求太高了。”
“好工作對成績要求都很高，我想做古靈閣的解咒員，能夠滿世界冒險旅行，但是他們要求學過算術占卜。”一個小巫師嘆息道。
“我三年級的時候選修過算術占卜，但是發現難度太大，維克多教授佈置的作業太多，後面就退課了。”
“……”
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羅恩在心底默默念叨着今天的日期。
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距離星期一還有14個小時，他還有三篇論文沒有寫，但這都不重要。
抓住魔法袍的袖口擦了擦掌心的薄汗，再蹭了幾下徹底擦掉黏糊的感覺，他看了看窗戶外面的天空，陽光和煦而不刺眼，正是魁地奇球賽的好天氣。
今天是本學年本學年魁地奇賽季最後一場比賽的日子，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也是他作為普通守門員的最後一場比賽。
明年他的身份就是隊長了。
羅恩並不認為一定要到明年才能擔起隊長的責任，他深深吸了口氣，拍了拍旁邊找球手的肩膀：“哈利，我需要跟你確認一下待會兒的戰術——”
“我是找球手，你的戰術應該去找擊球手和追球手們商量……”哈利頭也不回地推開他，轉頭繼續跟洛倫和赫敏說話，“最近一段時間我嘗試着跟斯拉格霍恩教授聊一些黑魔法方面的事情，但他太警惕了，根本不給我推進話題的機會，更別說談論魂器了，到現在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經歷過伏地魔的事情，他肯定加強戒備。”赫敏說道。
旁邊的洛倫點了點頭：“你不要表現得太急切，目的也不要那麼明顯，免得他察覺不對勁，反而更加防備你。”
“我也是這樣想的。”
“……”
羅恩默默攥緊了拳頭。
可惡，別小瞧了未來的球隊隊長呀！
待會兒一定要姿勢帥氣地攔下幾顆球，提前建立隊長的威信！
羅恩這麼想着，在禮堂思考着自己的戰術，等到安吉莉娜確認開賽信息后，他躊躇滿志地帶領着球員出發。
換好隊服，來到賽場。
聽着在耳邊沸騰的歡呼聲，看着對面的拉文克勞球員，羅恩的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心跳開始加速。
幾分鐘以後，霍琦夫人的哨音響起，李·喬丹經過魔法擴散的解說聲傳遍整個賽場：“本學年魁地奇賽季總決賽，格蘭芬多對戰拉文克勞，這不僅僅關繫着魁地奇獎盃的歸屬，同樣關繫着學院杯的歸屬！本學年沒有哈利的加分，沒有斯內普教授的扣分，四個學院總比分非常接近，讓我們看看到底誰能捧起今年的學院杯吧！”
他騎着掃帚懸停在得分圓環前面，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彷彿國王巡視自己的領土。
拉文克勞的隊長羅傑·戴維斯才能平庸，即將畢業也沒能帶領球隊奪得像樣的勝利，守門員格蘭特·佩奇根本比不上自己，倫道夫·伯羅和傑里米·斯特萊頓擊球軟弱無力，根本不用擔心，倒是新入隊的錢伯斯和布拉德利值得注意。
“只要留意他們的射門……”
羅恩感覺到炙熱的血液經由心臟泵向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歡呼，每一個細胞都做好了攔球的準備。
十分鐘后。
“讓我們恭喜格蘭芬多取得勝利！”
李·喬丹吼得聲嘶力竭，以至於讓人懷疑，哪怕不用魔法他的聲音也足以傳遍球場，“儘管這場比賽開局失利，羅傑·戴維斯的閃電進攻搶先得分，但是哈利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他沒有給拉文克勞任何機會，直接抓住金飛賊結束比賽！”
“讓我們再次恭喜格蘭芬多，哈利·波特萬歲！”
羅恩眨了眨眼，表情有些茫然。
儘管比賽贏了，但他的心空落落的，十分憋屈。
……
就這樣六月到了，青草盛開，處處芬芳。
對於五年級同學來說，這樣的天氣太明媚了，明媚得有些哀愁——o.w.l.考試正在迫近。
各學科的教授佈置家庭作業卻不再嚴格檢查，鼓勵他們課餘時間自己安排複習計劃，課堂時間也全部用於複習，教授在羊皮紙上陳列他們認為最有可能出現的題目，卻沒有讓他們考試，而是編寫好答案發給他們。
裝訂成冊的試題卷宗不用作答，教授讓他們選擇自己認為有價值的題目翻看，比對答案。
沒有人察覺課堂在什麼時候變得沉默而肅穆，或許是麥格教授下發考試時間表的時候，或許是考試倒計時徹底進入個位數以後，或許是那些教材和書本被翻得卷角泛皺的時候……
這又是一個溫暖晴朗的日子，學得腦袋暈暈沉沉的洛倫幾人離開圖書館，來到湖邊的毛櫸木下呼吸新鮮空氣。
絲緞般光滑的綠蔭在微風中輕柔起伏，翠綠的場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碧藍無雲的天空倒映在漣漪微微的湖面中。
倚靠着樹根，把書本攤在毛櫸木樹蔭下，細碎的陽光從枝葉間灑落，照在羊皮紙書頁上，熠熠金黃，明媚得有些刺眼。
洛倫再也看不進去書了，腦袋往赫敏肩膀上一擱：“欸，你們知道嗎，這段時間五年級和七年級學生中間的黑市交易好熱鬧啊。”
赫敏也看不進去了，合上書本，吸一口氣嗅了嗅洛倫的氣味，心裏鬱結的煩躁通過呼吸吐了出去：“知道，哈羅德·丁戈倒賣假冒偽劣的龍爪粉，被人堵在桃金娘的盥洗室揍了一頓。”
“為什麼？”羅恩頓時來了興趣，“價錢便宜，份量充足，我之前還想買一些試試看來着。”
哈利稍作沉默，幽幽說道：“據桃金娘說，他的龍爪粉是用風乾的狐媚子糞便製成。”
“……”羅恩陷入了沉默。
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可以試試巴費醒腦劑，拉文克勞的六年級學生埃迪·卡米切爾在倒賣，他在藥瓶外面粘貼了自己去年的成績單，九個優秀，生意非常火爆。”
“得了吧，一品脫賣十二金加隆，賣了我也買不起。”羅恩說著，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洛倫，你會熬制魔葯，我可以跟你買嗎？”
“我可不做這個生意，巴費醒腦劑不是保健葯，亂喝會出毛病的，你有需要的話，可以去校醫室找龐弗雷女士，她能判斷你應不應該喝葯，喝多少計量……”
洛倫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這種生意竟然沒有雙胞胎參與的消息，真是不可思議。
“算了，龐弗雷女士只在冬季感冒的時候會給我們喝這個，肯定不會因為複習原因開藥的。”
“……”
黑市生意的亂象持續了一段日子，各個不法商家最終被副校長米勒娃·麥格打擊查處，處以緊閉。
令人意外的是，作為麥格教授的重點關注對象，喬治和弗雷德竟然沒有參與任何生意，乖巧得不可思議。
只有少數格蘭芬多的學生知道，喬治和弗雷德賺得盆滿缽滿。
他們是那些不法商販的供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