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詭異的佛像
nbsp;“沈公子,不知你可聽過謝遨謝居士此人?”
見沈富問起自家的來歷,謝遠山沉吟了一下,神情卻是變得肅然了起來,目光灼灼地望着沈富說道。
“謝遨?”
沈富陡地眉頭一挑:“老爺子說的謝遨是不是遨翔的遨?曾是文天祥文大人的咨事參軍?”
“正是!看來沈公子果然是聽過他的名聲。”
謝遠山臉上露出了欣然之sè。
他之所以要問沈富知不知道謝遨,就是怕沈富沒聽過。此刻見沈富說出了謝遨的來歷,卻已是明白,眼前的少年,確實是清楚。而心中對沈富更多了一些好感。
“沈公子,小老兒正是謝遨的不肖子孫。”
謝遠山臉現愧sè:“只是老頭兒無能,有辱了家父的英名。”
“您老原來也是名門之後!”
這回卻是輪到沈富驚訝了。
沈富問出這個問題,也就只是隨口一問。那知,眼前的謝遠山的父親,竟然還真是名人。
沈富在後世的史料中,自然也是聽過謝遨的名頭,謝遨可也是南宋的大儒,與方鳳,吳思齊等人號稱南宋末期的儒林泰斗。
這也就是說,這位謝老伯一家,竟然也是南宋大儒之後,絕對也算是名門了。
而且,沈富還知道,謝遨與文天祥關係密切,曾是文天祥的一名咨事參軍。怪不得謝家的二兒子謝維,會與文天祥的曾孫女結成了夫妻。原來這兩家原本就關係不同一般。
自己隨便認識的幾個人,竟然還是名人之後,沈富還真有些感慨了。
幸好,沈富是個後世來的穿越者,對所謂的前朝大儒,也就是有些感覺,但並無特別的敬仰,畢竟相隔着數百年的時代,這個代溝還真不是一般的深。若是換了其他的儒學之士,只怕要立刻給謝遠山跪拜,驚喜若狂了。
“對了,蠍二爺,小子有個問題想問,不知可不可以?”
沈富轉向了謝維。
“沈公子客氣了,有什麼事儘管問,在下知無不言。”
謝維連忙道:“還有,沈公子也不要蠍二爺蠍二爺的叫,這是在下在這裏別人給取的匪號。”
“說來慚愧,當年剛到這裏之時,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人相識。”
謝維繼續道:“因此,對人之時,自稱謝二。只是,別人看在下手腕上有個蠍子刺青,卻是給取了個蠍二爺的名頭。”
“原來如此!”
沈富點點頭:“那以後小子就叫您一聲阿維叔。呵呵,您也不要叫小子什麼公子公子的,小子小名萬三,您就叫小子一聲萬三吧”
說著轉向了謝遠山:“謝老伯,您也是!”
知道了謝家的來歷,尤其清楚了謝維的妻子文清蓮是文天祥的曾孫女,沈富心中對這些人確實都是有好感,因此,也確實是願意與他們結交。
“好!萬三!”
謝遠山和謝維互望一眼,都是欣然地點點頭。
對於兩人來說,他們對沈富確實更是有好感。不說當ri沈富帶給他們的恩情,就算只憑沈富的行事和為人,他們確實也是非常的欣賞眼前的這個少年。
“嘻嘻,那以後我就叫你一聲萬三哥哥了!”
一邊被文清蓮抱在懷裏的謝思南,卻是拍着小手咯咯笑了起來,向沈富甜甜地笑着,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欣喜之sè:“以後南南也有哥哥啦!”
“哈哈,小丫頭!”
沈富伸出手來,愛憐地摸摸謝思南的頭髮。
對這個可愛的小丫頭,沈富確實是心中也是非常的憐愛。尤其是想到她母親文清蓮悲慘的樣子,更是有一種無來由的憐惜。
“啊呀,不來啦,哥哥欺負南南,萬三哥哥自己才多大啊,竟然叫人家小丫頭,萬三哥哥欺負南南啦!”
謝思南卻是噘起了小嘴,對沈富叫她小丫頭很是不滿。
“哈哈!”
眾人一起大笑,卻是被她這可愛的模樣給逗樂了。而原本因為文清蓮病情而壓抑的氣氛,也似乎在這一刻變得輕鬆起來。
“萬三,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笑了半晌,謝維總算還記得沈富剛才的問題,點頭向沈富問道。
“阿維叔!”
沈富點頭:“小子很是好奇,您與縣尊劉青雲到底有些什麼淵源?”
“哦,你是說這個啊!”
謝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嘿嘿,說來在下與縣尊,還真沒什麼關係。不過,縣尊的老師,與在下的祖父,有些淵源,而且,他的老師與清兒的祖父,也是當年的好友。”
謝維似是不願多說這方面的事,但是,他的話卻已是讓沈富有些明白了。
原來謝維與縣尊之間的淵源,竟然是來自他祖父謝遨,貌似也與文清蓮的先祖有關。
沈富的眉毛微微的挑了起來。沈富自然清楚,天下儒林是一家,謝維的祖父謝遨,雖然說是前朝的大儒。但是,他們的影響力,到如今大元朝卻依然存在。尤其是以沈富從後世所知的歷史資料中,知道謝遨等前朝的大儒,活得可是夠長,甚至現在他們仍可能活在世上。
這些前朝的大儒,雖然不為元朝所用,甚至因為現在的朝庭,因為伯顏掌權,實行的是排儒政策。但是,這些前朝的大儒,卻在民間具有極大的影響力。甚至以沈富所知的歷史軌跡,在明年,托托推翻伯顏后,儒家會有一次大崛起。
這其中就有着謝遨,方鳳,吳思齊等人在背後的推波助瀾。
只是,聽了謝維的話,沈富心中卻又更多了一點狐疑:那就是謝維所說的劉青雲的老師?
劉青雲的老師能與謝遨和文天祥的後人交往,那麼,這人肯定也絕對的不簡單。
劉青雲的老師又會是誰呢?
心中狐疑,但看到謝維似是不願多提此事的模樣,沈富卻也只好把這個疑問悶在了心底。
與謝家的關係可以說是因為救過謝遠山等人而非同一般,所以,問問謝家的事,並無不可。但是,問題牽涉到了縣尊劉青雲,那就不同了。這可就是別人的**。
謝維不願多提,也在情理之中。
正說著話,幾人已來到了後面的佛堂。
佛堂並不大,也就只是一間廂房,房子也是非常的破舊,裏面除了在堂中供奉着一尊半人多高的觀音佛像,一張供桌以及香爐等物外,也沒有別的擺設。
沈富的目光望向了佛堂中的那尊觀音像,眼眸卻是微微一凝。
觀音像因長年的煙薰火燎,看起來灰不溜秋的,也看不出是什麼材料所制。但看它的樣子,應該在這裏存放了很久的時間。
“我每天就坐在這佛堂里,念念經,拜拜佛。”
文清蓮和謝老太一進來,先是朝佛堂里的觀音像虔誠地拜了幾拜,這才開口對沈富道:“我念經的時候,不願別人打擾,所以,阿維從來不到這兒,每天就我一個人。”
說著,文清蓮指了指地上的一個蒲團,示意她就是坐在這裏念經拜佛的。
蒲團就在佛像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看起來很陳舊,甚至蒲團中間已深深的陷了進去,顯然這上面是長期有人在打坐。
“嗯!”
沈富點頭,卻是在細細地觀察那觀音像。
只不過,看了半晌,也沒看出觀音像有什麼特別的。沈富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清姨,我想問一下,這個佛像在這裏存在多久了?”
“這個佛堂是我當年母親所建。這佛像存在多久了,我也不清楚。”
文清蓮想了想道:“只是我記得,我懂事的時候起,母親就會每天在這裏拜佛。”
“後來,母親去世,我和父親去了北方。”
文清蓮臉上現出了悲sè:“直到六年前,我與阿維才回到這裏。當時這房子被人佔着,是阿維化錢買了回來。雖然這裏的房子已經破敗,但這處佛堂和這佛像,卻還留在這裏。於是,我也就每天來這裏上上香,拜拜佛,想起當年與母親相處的ri子。”
“哦,你母親已經去世了?”
沈富陡地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注視到了文清蓮的臉上:“有一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清姨?”
“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文清蓮有`些狐疑,不知沈富要問的是什麼。
“清姨!”
沈富的臉sè變得凝重起來:“不知清姨可知,你母親當年是怎麼死的?她死時,是不是也曾出現了與你相類似的癥狀,頭髮脫落,身體虛弱,人變得蒼老?”
“啊!……”
沈富這一問,卻是讓文清蓮渾身劇震,臉sè也猛地變得驚駭莫名:“你,你,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我母親當時的情況?”
“果真如此!”
沈富的臉sè變得難以喻意的古怪起來,神情卻是更見凝重:“清姨,我現在明白了,你的病,與這佛像有關。”
“啊!……”
這回卻不止只有文清蓮驚呼,連旁邊的謝老太以及謝遠山和謝維等人,也是個個變sè,不禁目光刷地一下全望向了那邊的佛像,神情中露出了驚異之sè。
沈富的這話實在是有些駭人,文清蓮的怪病,竟然扯上了這佛像。而這,卻是讓所有人的心裏機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彷彿這間佛堂,也一下子變得有些yin森森的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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