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才凋零雪落訣
兩人上到二樓，木牌隱隱泛光，內里的陣法發揮了作用，從樓梯口出來，面前就是過道，過道一邊是白牆，另一邊是窗戶，窗戶下與白牆邊還擺放着幾把椅子供人歇息，過道盡頭有一扇木門，門上沒有把手，只有雕刻着一些紋路來區分位置，趙凡羽把木牌往門上一貼，木門自動往左右兩邊撤去。
這個八角大塔樓，一共有四處入口，都放置的正東南西北處，每一層的設計都大同小異，在塔樓最中間留有一個圓形缺口，有着如同實質般的靈力光柱從地下直貫通到塔頂，圍着光柱周圍放着許多蒲團供人修鍊，在稍外圍的地方，有特地開闢出來的修鍊室，有單人間和多人間，效率上會比外面蒲團高一點，只是想要使用，需要繳納一筆租用費。
趙凡羽先帶趙凡心來看光柱，這個光柱直通到頂層，卻沒有突破到天際，因此如果從沒進來過，是不知道裏面有這樣的裝置，趙凡心沉浸在這光柱里，呼吸變的急促，臉龐微微發紅，趙凡羽急忙握住他的手，幫他化解靈力，因為趙凡心還未循環過迴路，直面如此精純的靈力，導致觸發身體的保護機制，才待了兩分鐘就起了反應，如果沒有外人的幫助，不過多時，就會被靈力徹底攪亂自身迴路。
見此狀況，趙凡羽拉起趙凡心就下樓出了塔，在塔外休整了趙凡心許久才開口說話。
“剛剛我感覺喝醉了一樣，整個人暈頭轉向，無論是睜開眼還是閉上眼都是那道光柱在眼前。”
趙凡羽敲了他頭一下，回話說道。
“你剛剛根本就沒閉過眼睛，是你身體不受使喚了，我跟你講，去年我也是被師兄們帶過來，情形比你還差，身體剛回魂呢，整個人就吐了，還不止一遍，整整吐了五遍啊。”
趙凡心聽了這話還想笑話呢，肚子裏也起了反應，沒忍住也吐了起來，不過情況比較好，三遍過後，實在沒東西可吐就停下了。
趙凡羽攙扶着趙凡心回寢室，發現寢室內的牆壁上，掛着一個袋子，外面寫着趙凡心收四個字，把趙凡心放在椅子上又把袋子遞給他，隨後拿出了自己的令牌，跟趙凡心講解起來。
“你用過桌上的大平板嗎，令牌作用與它相似，不同的是令牌能夠身份綁定，還能注入積分，在築劍山內用餐能夠用它，預約設施設備能用它，積分交易也能用它，也是築劍山學員的唯一證明，相當於築劍山內一卡通。”
看着這個令牌比自己手掌小點有限，沒有想到居然有如此多重要的功能，趙凡心感慨製作者的精妙技藝。
趙凡心今天剛經歷精純靈力的摧殘，身體虛弱，趙凡羽就不硬拉着他閑聊，約定明天一起吃飯後，就回去自己的宿舍，趙凡心也是硬撐着坐在那，趙凡羽走後，也躺床上休息了。
一覺就到第二天早上，從今天起為期三個月的訓練計劃就開始了，今天的第一件事，是去雪落的工坊吃早飯，時間是早上七點，趙凡心拿出令牌一看，只剩下最後二十分鐘，簡單洗漱完就出門，同寢室的舍友正好也一起出門。
新生們大體都是這個時間點出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下樓出門，雪落與冰晶的工坊離宿舍會稍遠一點，大部隊走了不一會便分流乾淨，最後只剩下雪落冰晶的八人。
趙凡心與冰晶人打招呼，卻發現李清秋不在隊伍內，想必是因為女寢不在一個地方出發，冰晶的工坊比起雪落會稍近一些，告別了他們，自己一人進入雪落工坊，趙凡心拿令牌一看，正好踩點到達。
進入門內后，在進門的第一個房間，擺着一條長桌，上面有許多美食，趙凡心一人也吃不下一桌宴席的美食啊，正想着呢，趙凡羽和其他師兄進來了，剛進門趙凡羽就說道。
“凡心你起的走的太早了，我們這邊要來的人都齊了，可以開飯了。”
大夥都各自選位置坐下后，趙凡心問趙凡羽說道。
“哪幾位師兄不吃早飯啊，我看令牌上寫着這是必修課啊？”
“這個必修課也就前三個月，之後幾乎沒有什麼是必修的了，至於那幾位師兄，最近在八品巔峰嘗試突破瓶頸呢，都好幾天沒回來，也顧不上聚餐的事了。”
“三個月後就自主嗎，那你現在每天都幹什麼事情啊？”
趙凡羽邊吃邊說。
“唔…遇見有興趣的課就跟一下，有時候會跟師兄們出去打獵采草，還有輔助師兄們煉丹或者煉器，總之這些都是賺積分的手段，積分夠了后就蹲修鍊塔了，當然也會抽幾天來這裏專門修鍊雪落訣。”
趙凡心聽見打獵，眼睛就亮起來了，硬是拉着趙凡羽說想聽打獵的故事，趙凡羽呦不過他，正好第一次同行去打獵的師兄都在場，隨即招呼他們過來坐邊上，講述起第一次在築劍山狩獵的經歷。
“當時三個月的新生期剛過，所有的費用都要自己擔負，然而每周發下的積分都只夠溫飽，那時師兄們喊我搬到他們那邊一起住，連房間都讓師兄們墊付了好幾個月的房租。”
說到這裏大家都笑了，趙凡羽解釋到，本來師兄們要幫他墊付一年的房租，因為年租的價格比月租便宜了三分之一，但是這個總價讓當時的趙凡羽心驚膽顫，
入住新家后的第二天，師兄們就拉去狩獵了，當時才初入八品，對自身的力量都不甚了解，但為了還上這個債，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一個狀態。
“我和凡慶、凡樹、泉永三位師兄一起組隊。”
念到名字的時候，大家都向趙凡心示意，三位都是雪落出身的，不過泉永師兄是遠親外家的，家裏也住在雪落，不過姓氏是冰晶的李姓，全名是李泉永，趙凡羽繼續說道。
“當時我們四人走到委託大廳里，去找合適的任務，那天接待的師姐，人特別好，我們跟她說了我的難處，她評估了我們的實力，東拼西湊了好幾個任務，打包在一起，讓我可以出一次任務，就夠還債務的程度。”
說到這，趙凡羽又扒拉了兩口飯，凡慶師兄趁着間歇，補充兩句道。
“而且不止這樣，師姐是準備了一組容易完成，耗時較長的簡單任務，另一組是時間短難度高，卻也在我們能應付的範圍內。”
趙凡羽兩口下肚，接續剛剛話題往下，說道。
“我們四個站了半天，最後還是不想在學姐前露了怯，選了難度高的那個。”
大夥又笑了，這次是凡樹師兄來補充。
“我就算現在想起來，還是想給自己扇兩巴掌，那幾天真的是太苦了啊。”
趙凡羽繼續說道。
“我們接下的任務里，有幾個是次要的，比如採集一些靈草，收集一些魔獸的靈核，然而那次的主要任務，在收益上佔了全部任務的七成，是築劍山下發，特供七品以下的學員接取的...”
正要說到興頭上呢，趙凡羽突然閉口不言了，一是桌上食物已經吃完，第二是趙成文長老到場了，與趙凡羽說下次繼續，就跟眾人先散去了。
趙凡心雖有不舍，但是學業為重，趙成文帶趙凡心去屋子裏面的一個房間，先讓趙凡心坐一旁休息一會，過一會後有幾位男女生走進來，是二年級的師兄師姐們來修鍊輔助功法，至於為什麼認出是二年級，因為這幾位都穿灰衣的，築劍山的統一校服，按顏色分一年級是白色，二年級是灰色，三年級是黑色，等人到齊后，趙成文把寫着雪落訣第一章的紙張發放下來，重點是講解其中要點，還用靈力在圖紙上走出在迴路上的循環，讓而對初次修鍊的趙凡心有另外的指導。
師兄們各自在摸索雪落訣的訣竅，拓展迴路時，趙凡心還在感受靈力的流動，嘗試激發迴路，這房間內人數有點多，靈力有些許波動，對一般人來說都是波動的幅度還屬正常，但是在趙凡心感受里，自己就像一條被狂風侵襲的小船，幾次激發都未能成功，趙凡心跟趙成文提了下，被安排到一間單人修鍊室去了。
趙凡心一個人待在修鍊室里，牢牢的記住雪落訣的要點，與迴路的走向，隨後盤坐在蒲團上，閉上眼睛，感受靈力的流動，與之前在試煉里的那次冥想有點像，閉着眼睛的趙凡心感覺自己站了起來，眼睛也開啟了，不過眼裏的不是桌椅牆壁，而是各類靈氣泛出來的光芒，這次趙凡心能分清各類靈力的顏色了，不像上次只能看見一團混合的顏色。
金、棕、紅、綠、藍，分別代表着五種原初的靈力屬性，金木水火土，雪落訣屬於水類，趙凡心往藍色光芒伸手，水靈氣也受他吸引，包圍在水靈氣里的趙凡心儘力在辨析雪的成分，靜靜的觀察水靈氣流動，突然幾片雪靈氣從水靈氣中被剝離出來，趙凡心看準時機將它引入了體內。
收集到的雪靈氣雖然不多，但來觸發雪落的第一層迴路已經綽綽有餘了，趙凡心儘力回想迴路的走向，開始了第一次的嘗試，雪靈力在趙凡心的引導下走的很慢，但就算這樣首通第一條迴路也不是簡單的事，靈氣沿着雪落訣的迴路走了半程，趙凡心由於心神太過緊張走岔了一小段失敗了，因為沒有修正的空間，沒有辦法只能重新來過，不過由於前半程打下了基礎，第二次的嘗試很快又到了上次失敗的岔口，趙凡心沿着趙成文演示的道路慢慢挪動。
趙凡心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整個人只是機械的開拓迴路，慢慢的第一條迴路整條全部貫通，趙凡心成功后精神振作了一點，驅使着最後一點雪靈氣，在迴路里走完第一次循環，第一次走完感覺迴路里增加了一些雪靈氣，趙凡心成功了。
成功之後的趙凡心，整個人泄了氣，張開眼睛大口的喘着氣，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裏拖出來的一樣，全身濕透了，趙凡心用雙手拍了拍大腿，由於坐了太久，雙腿已經與人失去聯繫，拍兩下促進血液循環，不一會各關節都回了狀態，趙凡心站起來舒展了一會全身，就感覺肚子餓的受不了，不過還是優先推門出去先去找趙成文老師。
不過走之前要稍微整理一下儀容，趙凡心嘗試運用一下迴路里產生的雪靈氣，將靈氣從迴路中提取出來，嘗試將身體問題降下來，不過靈氣一出迴路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趙凡心見狀也不強求了，回到剛剛的房間內，趙成文老師果然還在，還有一件令趙凡心驚奇的是那幾位師兄師姐也還坐在地上，趙成文示意趙凡心不要進來，他輕輕走出房間，跟趙凡心在外面談話。
看着趙凡心的凄慘模樣，趙成文衣袖一甩，一股涼意讓身體回到正常溫度，又是一股暖風把衣物烘乾了，趙凡心口頭感謝過，就彙報起自身的第一條迴路已經開通，趙成文說道。
“你整整用八個小時，雖然比起那些小孩好了不少，不過對於你的資質來說，成績還是差了點，但是一次就能成功也非常好了，在我們築劍山上不用爭搶這一點點的時間。”
“還是叔叔示範的好，提的那幾個重要的點也都派上了用場，沒有叔叔的話，怕是十遍也不夠。”
趙凡心有點開玩笑般的對自己叔叔說道。
“好你個小子，幾年不見油嘴滑舌這麼多，是不是在家裏偷學了不好的東西。”
趙凡心還想反駁這是情商高的表現，趙成文就塞了張卡片在他手裏，送趙凡心出工坊，轉身回去時嘴裏還嘟囔着，要回去照顧學員，你先拿着這張飯票去吃晚飯。
不過出去后，趙凡心沒有直接去吃飯，而是先回宿舍休息了會，體溫衣服雖然正常了，但是身上的那種黏糊感還在，急忙回去先洗了個澡，出來后也沒力氣出去吃飯了，就爬上床鋪先睡覺去了。
趙凡心下午四點鐘開始的午覺醒了過來，扭頭看了下窗外，已經全黑了，三個舍友也都回來了，一個個睡得都很沉，看來第一天都相當的勞累，趙凡心肚子餓的陣痛，下鋪突然傳來了聲音。
“醒得早啊，我從叔叔那裏聽到了，你一次就貫通了迴路，真是恭喜你啊。”
趙凡心頭垂下去，是趙凡羽坐在椅子上，看這樣子就是在等自己起床，趙凡心跳下床，去清潔一下自己，邊行動邊說道。
“現在幾點了啊，還有地方吃飯不，我現在真是餓的難受。”
“才晚上八點，你睡的不過三小時，今天就帶你見識下築劍山的夜生活。”
趙凡心整備完畢，兩人結伴出去，晚上的築劍山不見太多黑暗，道路旁都有頂部會發光的長桿懸浮着，道路上的細節清晰可見，在趙凡羽的帶領下，不一會就到了夜間的食堂，在外面看也是燈火通明的。
兩人走進食堂，裏面一點都不冷清，反而有點擁擠，這個時間點有像趙凡心一樣的新手，稍早完成迴路，回去后太累現在才醒的，也有現在才完成迴路沒空回去休息，先被師兄們拉來吃飯的新生，這麼多人里，趙凡羽發現兩位大師兄居然都在場，連忙帶趙凡心去拜訪高慕侑和顧惜琴師兄，趙凡心則是額外關注到李化玉師兄，遠遠的就向他揮手，李化玉看到后，也向他走過來，一行人都聚集在了兩位師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