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男朋友 想吃掉,要吃掉。
溫知舒連着幾天發現自己的貼身內褲不見了,他將收納內褲的小抽屜翻來覆去找了個遍也沒發現昨天剛收的內褲,簡直就是離奇失蹤了。
溫知舒一開始以為是進賊了,可是他藏在地毯下的銀行卡卻沒被偷走,貴重的物品都沒有消失,僅僅就是丟了幾條內褲。倘若他是女生,可能就是遇到變態了,可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生,難道偷去賣?
可他的內褲是在街邊的內衣店隨便買的,十五塊一條,溫知舒還價后才勉強讓老闆鬆口以三十塊三條的價格拿下的,便宜低廉,就算丟大街上也沒人要。
款式還是簡單的白色棉質,小攤販上賣的一大把並不值錢,溫知舒想不出會有人特地去偷內褲,而且除此之外其餘地方都沒有出現被翻動的跡象。於是第二天溫知舒故意留了個心眼,沒再將衣服放在小抽屜里,反而是隨手放在床頭邊,就像是忘記收拾了一樣。
可等他上完班回來時,第一時間去掀開床邊的被褥發現空空如也時,捏着被角的手都起了一陣惡寒的雞皮疙瘩。
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溫知舒思索再三跟學長聊天時忍不住將這個事情抖出來,最後吐槽一句:
【溫知舒:這件事實在太奇怪了。】
溫知舒打完字后整個人倒在柔軟的床鋪上,郁淮之的消息遲遲未來,再加上溫知舒上了一下午的班眼睛疲倦,昏昏沉沉闔上后就快要睡着,可是恍惚之中聽見樓頂上傳來磕磕碰碰的聲響,就像是有小孩正在半夜玩球一樣。
咚、咚、咚、咚。
這種聲響莫名讓溫知舒回想前些天的商場,覃宇的腦袋慘烈地砸在地上,轟咚一聲,居然跟樓上這種沉悶的聲響差不了分毫,在死寂的夜晚生出些許令人發毛的詭異。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學長:是不是不小心丟在哪個角落了呢?】
黑暗的角落內,唯一的丁點熒光是從手機屏幕上散發開來,依稀能夠照清郁淮之有稜有角的五官,黑瞳,蒼白,情緒愉悅不見半分收斂。乾淨修長的指骨在鍵盤上不緊不慢地敲打,顯然是在回復消息。
【可是我翻遍了櫃角都沒有找到。】
對方的話聽起來有點害怕委屈,令人想到緊閉貝殼的蚌,用鋒銳的刀刃順着那閉闔狹窄的縫隙撬開,便把裏面柔嫩的蚌肉嚇得不住地往裏縮。
你要將東西還回去了嗎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枝幹粗的藤蔓將已經沒有多少氣息的白色內褲用吸盤緊緊纏繞,跟用腹部困縮住獵物的蛇蚺般一下又一下地圈住,用最敏感的地方要命地摩挲着劣質的棉質布料,弄得皺巴巴的。
先前接觸過人類香甜的密液后,那些不值一提的小物件根本沒法讓郁淮之保持冷靜,飢餓、渴望佔據他的清明的神經,身體也逐漸呈現出不可控制的狀態,他迫切地需要進食,可是那些貼身衣物已經滿足不了他。
上面因為清洗過而沾到的化學物質,將溫知舒身上那陣誘人勾魂的香氣大打折扣,待他用盡後上面的氣息更是淺淡得難以捕捉一分,他放置一邊后那些未開化的畜生餓鬼一般爭先奪食,恨不得長出滑膩的舌頭將上面舔乾淨。
這種瘋狂**的情緒已經感染到郁淮之了。
他想吃掉。
【學長,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想見你。】
郁淮之漆黑的眼瞳瞬間瘋狂地上下翻動,速度迅捷以肉眼只能看到殘影,眼白也逐漸充血赤紅,佈滿血絲。一隻浮動的藤蔓來到郁淮之的身邊,不安害怕地觀摩郁淮之的神情,膽大地靠近發亮的手機,用觸手快速地敲打回復:【好。】
郁淮之繃緊的嘴唇痙攣地抖動。
他要吃掉。
帶回家吃掉。
與此同時,身材高猛茁壯的男生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亮如白晝的白熾燈泡,一刻也不敢閉上眼。眼睛酸澀脹痛,眼眶因為刺眼的光亮漸漸地起了一層霧蒙的水。
覃宇死了。
覃宇死了覃宇死了覃宇死了覃宇死了覃宇死了。
覃宇又活了。
覃宇又活了覃宇又活了覃宇又活了覃宇又活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謝正飛嚇得汗毛陡立整個人跳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腦袋包裹住,謝媽媽從門外進來,穿着睡衣說:“怎麼這麼晚還不睡?不要總仗着自己年輕就熬夜,年紀大了身體毛病就出來了。”
謝正飛赫得心驚膽戰,渾身陷入一種神經質的狀態,又聽她不停地啰嗦叨叨更加煩躁不耐,“你煩不煩?天天說天天說,怪不得我爸嫌你煩跟你離婚!”
“可是你這麼晚還不睡,我很擔心啊!”謝媽媽將門關上走進來,擔憂地望着向來目無尊長的孩子此時單弱地縮在被子裏,就好像惹了什麼極大的禍事一般。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告訴媽媽,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她體態是普遍的中年女性身材,不算曼妙,比較典型的梨形身材。
“你別問這麼多行不行,你煩不煩?”謝正飛處於瘋癲狀態下的情緒終於有了豁口,發現謝媽媽沒點分寸地坐在床邊,似乎想將腦袋拉長湊過來的動作,嘴裏還在說:“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告訴媽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謝媽媽身姿未動,腦袋卻跟蛇一般想將腦袋湊到謝正飛跟前。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呢?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呢?難道要像你爸爸那樣出軌了也要將小三瞞着我嗎?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呢?為什麼要瞞着我呢?小飛,你是從媽媽肚子裏出來的孩子,是媽媽的寶貝啊,為什麼要瞞着我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是覃宇出事情了嗎?”
謝正飛還維持着將腦袋縮在被子裏的動作,他靠在床頭,謝媽媽坐在床尾,可他卻清晰無比地從謝媽媽的口中聽到覃宇的名字。僅僅兩個字,謝正飛卻如同被強力電流擊打般不停地哆嗦。
“我很久沒有見到他到家裏來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謝媽媽絮絮叨叨關切詢問,謝正飛卻被她近在咫尺的聲音煩到不行,眼底閃過明晃的暴怒,謝媽媽呼吸的濕熱沾稠熱氣也逐一噴洒到謝正飛臉上。
他暴躁地打算扯下被子發火,臉上暴怒的青筋若隱若現:“關你什麼事?”
可視線卻晃眼地瞄到坐在床尾的謝媽媽,她穿着老套俗氣的睡衣,沒有穿內衣的胸脯松垮垮的往下,大腿因為坐姿的關係顯得格外粗壯,簡直用大象腿來形容也不足為奇。
他鼻尖溢出一聲發冷的嘲諷,就她這種一點都不注重形象的模樣,也不怪他爸外遇出軌,謝正飛自己都嫌棄她替自己開家長會。她就不能學學別人的父母嗎?穿的一身體面漂亮的衣服,將那略顯臃腫的身材管理成緊緻的水蛇腰嗎?
“到底發生什麼事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呢?小飛你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呢發生什麼事呢什麼事呢什麼事呢什麼事呢?”
鼻尖哼哧呼出的熱氣近在耳邊。
謝正飛正要讓她滾,一個音節在即將發出的時候哽在喉嚨里,他眼睛睜得前所未有的大。謝正飛咽了咽口水,臉色倏地失去所有的血色,目光灼灼地彷彿膠水般黏在床尾謝媽媽的身影上。
正常人的腦袋·····能夠拉到這麼長嗎?
可那陣滾燙的熱氣就在耳邊,腦袋宛若快要挨在自己的肩膀上,嘴裏不停地詭譎地重複着,聲調越拉越長,愈加熱切親密,體貼到讓謝正飛產生一種不真實的生硬。
額間的熱汗流到眼珠子裏,刺得他酸澀,謝正飛渾身抖如篩糠,眼睛緊緊閉起來,他動作僵硬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告訴媽媽呀告訴媽媽呀告訴媽媽呀告訴媽媽呀告訴媽媽呀——”秀麗如緞的長發碰到謝正飛的手指,她似乎將腦袋抵了下來,想垂下來看清謝正飛煞白的臉,“嘻,你怎麼連看媽媽一眼都不敢呢?”
作者有話要說:寫不完了。
剩下的明天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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