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王與馬 共天下

第一回:王與馬 共天下

涼州刺史張寔不敵劉聰,含恨而敗,退兵至武威郡,鬱郁成疾,并州刺史劉琨被石勒擊敗,祖逖挫敗劉曜前軍,公孫瑾終因年事以高,不能繼續擔任威晉將軍和討虜都督表辭於司馬睿,上疏說到:“臣年老無多,昔攻破王彌,擊退胡虜,觀天下糜爛,瑾縱有威晉之心,卻無退賊之力。今舉家子公孫成於琅琊王,公孫成之才勝瑾兩倍有餘,將其歷練時日,必可為安一方。”司馬睿看到公孫瑾奏疏後下奏不復。司馬睿向魏宗占卦,魏宗佔後對司馬睿言:“晉失天命,二帝遭俘。速作帝尊,可謀復國。”司馬睿聽從,立封魏宗為太師。建興五年元月司馬睿攜帶臣下隸屬在建康大肆封官。

三月初四,焦崧、陳安進犯隴石,與劉曜相持,雍州、秦州之民十之八九死於戰亂。焦崧、陳安進逼上邽,南陽王司馬保派使者告急。任金城太守竇濤為輕車將軍,率領威遠將軍宋毅以及和苞、張閬、宋輯、辛韜、張選、董廣率軍兩萬赴援。軍隊進駐新陽,晉愍帝駕崩的消息傳來,所有晉臣聽聞穿孝服舉哀,聚哭三日。南陽王司馬保圖謀稱帝。

破羌都尉張詵對張寔說:“南陽王自稱帝號,上天不授其命,德行不足。此非濟時救難之人。司馬睿德才兼備,先帝依靠屬意之人,宜上表稱頌聖德,勸其登帝位。”

張寔聽從其意。於是向天下發送檄文,推崇司馬睿為晉朝皇帝,派牙門蔡忠奉表章到江南,勸司馬睿稱帝。

三月初九司馬睿進晉王位,四月改元建武,晉舊臣張寔、劉琨、段匹磾、劉翰、祖逖、祖約、王敦、王導、謝裒、刁協、公孫成、關陂、陶侃、桓彝、溫嶠、庾亮、阮放、劉遐、應詹、卞壼、郗鑒、陸曄、司馬羕、王舒、苟悅、曹炳、魏宗、慕容廆、戴淵、熊遠、劉靖、劉隗等一百八十人遣使上書勸進。

十日後司馬睿登基稱帝,改元太興。涼州張寔依舊用建興年號。受百官朝賀時,司馬睿再三請王導同坐帝座受賀,王導再三辭讓不敢當,說道:“君臣有別,臣乃草木帝乃日月,百姓是視之日月還是視之草木?”司馬睿聽聞於是追加王導總百揆,攬朝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王導不肯受,晉元帝司馬睿說到:“公不可再辭,乃必受也。”王導只好拜謝司馬睿。

司馬睿布詔封王導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封武岡侯。使王敦擔任大將軍、江州牧,封漢安侯。統轄江荊二州郡,自收貢賦,都督中外諸軍事。王彥為右僕射。王悅為會稽郡郡司馬(郡丞)。王才追贈撫軍長史,平東伯,王協為撫軍參軍。王正為尚書郎。王劭任東陽太守。王會為副御史。王薈任吏部郎,出任吳郡太守。命王羲之任秘書郎。王籍之任安成太守。又賜王敦官印二百枚,可自行委任太守縣令等職。命王導可自行決定六品以下官員任免。

刁協任左僕射、尚書令。戴淵賜前將軍、尚書、中護軍。令公孫成作豫州長史,繼其父公孫瑾威晉將軍,討虜都督。封劉隗御史中丞,兼任侍中,祖逖任雍、梁、兗、豫、青五州諸軍事,豫州牧。桓彝遷中書郎、尚書郎。庾亮任領著事,於東宮侍講。溫嶠拜散騎常侍。兼任太子中庶子。

公孫成聽聞成命,收拾行囊含淚對公孫瑾說道:“城父,成將遠去,幼子只能交予城父照料。”

公孫瑾言:“汝去祖逖處,凡事多詢問。兵識如若不一,應先遵祖公之意。后私下在言。今將此書交予汝,此書乃昔日鄧艾相贈。吾正是以此書中兵陣大破王彌十萬之眾。”

公孫成接過公孫瑾手中之書,行父子禮於公孫瑾,后又見了其妻張妤,二人相擁而泣。互訴離別之苦,又抱起二子,放置兩肩,快步兩圈。二子嬉笑。

長子公孫煊問:“父去何處?”

公孫成言:“豫州。”

公孫煊又問:“豫州於何?”

公孫成言:“司州東南”

公孫煊說:“剛從司州避難而下,為何父親又要去?”

公孫成說:“為復還故土,必須前去。”

公孫煊說:“煊願隨父,光復故土。”

公孫瑾皆過公孫煊說:“五歲幼子,有此之志,乃先祖公孫度之佑。”

話畢,再拜公孫瑾。公孫成帶行囊乘朝廷牛車而走。公孫煊和其母張妤哭着遠送公孫成,公孫瑾命侍從取筆和紙。寫詩道“亂兵滿地壓群雄,百口流離四海空。唯有江東后宗老,力扶炎祚與天通。”

司馬睿布詔要親自帶兵北伐,君臣聞詔皆感駭然,公孫瑾上疏說到:“天下未定,北方淪陷,各路諸侯敗多勝少,陛下剛剛即位,當安定天下,平靜四海。陛下何故親自趨兵北伐?”庾亮奏言:“若陛下北征駕崩於外,國中必然混亂屆時誰能掌控大局?”

王敦上疏道:“討虜事,有祖逖劉琨二人,此時當護當下之基業!數年之內不可言北伐之事。”

王導奏說:“天下事,已至此臣請暫緩北伐!”

司馬睿詔王敦,王導入宮對二人言:“五胡亂華,諸夏不敵胡虜,致使九州百姓慘遭屠戮,士族各相奔逃,祖宗之土盡歸胡人!朕登基為帝志在四方,正為復昔日故土!他人不解朕意,然卿等何故阻攔。”

王敦感到驚愕說到:“君上此座,乃臣趨兵數月,結交吳人上下奉承,才求此之位。今故土淪陷臣何嘗不想復還故土?現所剩各州兵馬所合不足十萬,一但北伐有失,恐社稷危矣。會使江山傾覆,祖制崩毀。屆時胡人若自製書文,棄我文言,天下士族龜縮一城之地,苟延殘喘百年再被胡人所滅,中國漸疏。現今應當養精蓄銳,培育良將待五胡勢哀。奮武銳,一戰而定,可復天下!”

王導言:“堂兄所言,願帝聽之。當繕甲兵,修武備,建高城,據守要害為子孫計!”

司馬睿聽聞王敦,王導這麼說。無耐嘆息道說到“多虧公言,及時醒我。”

於是更改詔命為“勸課農桑,輕徭薄賦,北方流士賜田賜糧。激勵生子,生一子免徭役二年,免糧稅半年。生二子,賜耕田。免徭役三年,半年所需糧稅減半。”

王敦回府,閉府拒客獨自飲酒,王敦酒後詠唱曹操的“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他一邊唱,一邊用如意敲擊酒壺,以致酒壺的壺口被敲的破破爛爛。公孫瑾去拜謁桓彝告訴原委后。

桓彝說道:“府君與我父傾蓋如故,今有難吾本為之助。只是狹院內抹月秕風,只有粟米為食。恐有負府君。聞庾亮素來重視寒門,府君可前去訴至。”

一孺子跑出,跑進桓彝懷中。

公孫謹問道:“此孺子何人?”

桓彝說道:“我子,桓溫也。”

桓彝幼子看着眼前這個滿臉白鬢的老人,問道:“你見過劉琨嗎?我父常言,劉琨乃名士也,用一胡笳逼退萬軍。”

公孫謹說道:“見過,劉使君其人,卻有此事!”

桓彝說道:“儒子戲言,還望府君多多包涵。”

公孫瑾拜離桓彝后,來王敦處被王敦拒,王敦說到寒門豈能攀望世族?於是公孫瑾又去拜謁王導,王導素來不正視寒門,被其主簿以王導不在為由拒其入門。

公孫瑾去見了庾亮,行士大夫禮。庾亮設宴待客

庾亮問道:“府君至此,可有困事?”

瑾言:“身時日無多,庾公佐朝政久矣,現江南世族,屢異擠兌,吾子遠任,二孫年幼。若我逝去,無人照料。”

庾亮言:“不知府君所言是哪二孫?”

瑾言:“公孫煊,公孫筽。”

庾亮言:“昔永嘉朝府君退王彌十萬之眾,始其未進關東之地。朝中諸將皆言府君人傑,若府君逝之,庾亮將善養府君之後,輔育成才。”公孫瑾拜謝庾亮。

翌日王敦帶幕僚去江州赴任,馬車三輛牛車十數輛親衛五百。一路上行走遲緩,給王氏之人各有任職,侄子王應四處搜羅財物,以皇帝納妾之名強征民女獻於王敦。王敦大喜授其為江州長史,吳人怨聲載道。到了江州王敦聽取校尉關陂建議整合兵馬,收納流民給予錢糧。收北方流民三十萬取其中精壯男子整編成軍得甲五萬,老弱病殘者二萬送歸建康充軍。王敦在聽聞杜曾在荊州作亂起兵二千反晉,自號荊州牧,大都督。王敦立刻遣部將朱軌、趙誘帶甲三千征討杜曾,大軍一路開拔所到之處劫掠吳女糧稼。吳人怨之,紛紛援助杜曾。告之杜曾,朱軌軍隊蹤跡。於是朱軌被杜曾擊敗。王敦命關陂和陶侃前去討伐,給陶侃老弱三千,關陂精兵二千。

關陂對陶侃說:“陶使君定江南,兵識遠勝關陂。關某得二千精兵卻不知何以為用。今與陶使君互換甲兵,助陶使君破賊安晉。”

陶侃說到:“王敦懼我再立戰功,故予我老弱三千,如若戰敗,乃我治軍不力,必降其罪。如若勝之,此必為王州牧之功。汝乃王敦麾下,何故助我?”

關陂說道:“吾觀王敦,雖頗有才能。卻恃才傲物,不近寒門,打壓功臣。若陶使君戰死,如同昔日周處,豈不可惜?我助陶使君實為助國,今國中能臣屈指可數。王氏子弟佔一半江山,來日不可預也,若時日一久王敦心生反心,勾聯朝中王導,晉業危矣。當早做圖謀,今日我助陶使君成名利,陶使君切莫負我。”

陶侃問關陂說道:“汝帶老弱之軍,必然行軍遲緩,不能為戰。莫非想圖一郡之地立足?”

關陂說道:“使君慧眼,關某正欲圖一郡立足!”

陶侃說:“也罷,各自建功!”

關陂說道:“陶使君淵清玉潔,謀當為助!”

於是二人互換甲兵。關陂囤弱旅三千遷於南郡,以杜曾率甲來攻為由騙南郡太守趙同開城門。夜中又與南郡太守趙同,南郡郡丞黃德一起宴飲,待到趙同和黃德二人酒醉不醒,關陂發難抽腰間劍,擒殺二人和府內侍衛五人。后又編寫二人與杜曾串通的書文,昭告郡內,上錶王敦。逼迫趙同主簿許樂以北方未定胡人南下為理由強制在郡內徵兵,得八千卒又將其中五千士卒送至王敦處,王敦大喜封關陂為南郡太守。陶侃出兵攻杜曾。

王敦自己上表言:“臣至江州杜曾起反,乃臣之過。如不能降職,恐朝野不服。”

司馬睿看後於是免去王敦江州牧改為刺史,陶侃出奇兵三戰三勝,杜曾兵敗被擊潰上表投降。杜曾的投書被關陂暗中截下,王敦不見杜曾表降,於是不問降書在哪,就誅殺杜曾三族。江南世族見杜曾獻降書卻依然被王敦斬首,心懷不滿,心生反意。月末杜曾被傳首建康。司馬睿大喜過望。宣告朝野,又封王敦為荊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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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晉府錄天下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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