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季司寒跟着寧婉走了
被一群黑衣保鏢簇擁着的寧婉,像是偶然路過碼頭一般,遙遙停下腳步,看一眼輪船方向,繼而轉過身,掃向季司寒的車。
透過厚重車膜,季司寒看見那張臉,有一個十字划痕,烈日映照下,鮮艷的肉色泛出紅光。
寧婉沒有刻意遮擋,也沒有避免,而是故意昂起這張臉,讓他看個清楚,就好像在提醒他,那道疤痕,是他曾經留下來的。
她帶着本先生,帶着寧瑞成,公然出現在他面前,就是為了告訴他,季司寒,早晚有一天,我要報了這疤痕之仇!
季司寒幽深的眸色,驟然黑沉下來,不等他有所反應,寧婉轉身,邁着步子,往輪船方向走去。
季司寒身份特殊,從沒對外暴露過舒晚是他妻子的身份,像這種有媒體在的公眾場合,兩人更是會分開走,這會兒舒晚已經上了船。
眼見寧婉帶這麼多人登船,季司寒就明白寧婉的目的在舒晚,想到這裏,季司寒立即推門下車,可寧婉卻腳步一轉,改變方向……
季司寒步伐驟然停止下來時,寧婉忽然回眸,沖他詭異一笑,這抹笑容意味着,她今天的目標,不是舒晚,而是為了試探他。
季司寒冷冽的眼底,倏然流露出一抹殺意,想也未想,帶着身後的保鏢,迅速跟上寧婉的步伐。
上一次,他沒有親自處理寧婉,將其交給了阿澤,而阿澤又因為有事,交給了本先生,導致本先生叛變,還躲去暗場,這一次,季司寒務必要親手了結他們!
船上的舒晚,在寧婉轉身時,已然認出了她,只是隔得遠,沒有看清她臉上的疤痕,輪廓倒是清晰的,勾起了舒晚的記憶。
自從寧氏集團被季氏收購后,寧婉和寧瑞成就消失不見了,以為兩人跑去國外的舒晚,在看見他們的那一刻,心臟窒息了一下。
要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看到他們倒是無感的,但現在清楚的知道,寧婉成是她的親生父親,寧婉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心情說不複雜是假的。
當然,更讓她複雜的是,季司寒他……怎麼會跟着寧婉走?
舒晚跟季司寒經歷那麼多,當然不會認為季司寒和寧婉藕斷絲連,或是有什麼,只是對此感到疑惑罷了。
此時,宋斯越登了船,看到她立在甲板上,眺望遠處的樣子,蒼白的臉色,微微恢復些血色,“晚晚。”
聽到宋斯越的聲音,舒晚收起思緒,回頭看向他,乾乾淨淨、清風齊月的宋斯越,仍舊坐在輪椅上。
舒晚再次看了眼季司寒消失的方向,忍着滿腔的擔心,走向宋斯越,“斯越,你的腿怎麼樣了?”
宋斯越摸了摸自己的腿,“現在已經有痛感了,大概是神經恢復了知覺,相信做完康復后,能站起來。”
杉杉之前就已經告訴她,宋斯越能站起來,現在親口聽到宋斯越說,舒晚也就徹底放下心來,“那祝你早日康復。”
宋斯越點了下頭,接着兩個人就沒什麼話說了,從彼此間的相依相守,到彼此間的陌生,橫跨過歲月長河后,就只剩下回憶了。
包括回憶,都只是宋斯越一人獨有,眼前的女人,滿心滿眼,已然被另外一個男人佔據。
宋斯越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點點收緊后,笑着對舒晚道:“晚晚,我去給杉杉送新婚賀禮,先失陪了。”
失陪兩個字,用得也挺疏離的,舒晚覺得,其實不必這樣刻意保持距離,但心繫季司寒的她,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思寬慰宋斯越,只好朝他點了下頭。
宋斯越感覺到自己的心,往黑色深淵,再次邁進一步,卻什麼也沒說,只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舒晚后,讓顧哲推着他離開……
宋斯越一走,舒晚迅速轉過身,面向碼頭方向,攥着手心,立在原地,等到媒體都走了,輪船也快要開了,季司寒還是沒有回來。
季司寒身份特殊,經常會有神秘任務需要去做,舒晚知道他做事的時候,不能去打擾他,但她很擔心他,怕他出事,也就在猶豫幾秒后,提步下船。
杉杉剛走過來,想拉舒晚再拍幾張閨蜜照,就見她下了船,連忙跟過去,“晚晚,你是不是去叫季司寒登船啊?”
舒晚剛想說是,就見季司寒帶着保鏢,出現在視線里,看到那抹清冷矜貴的身影,舒晚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下來。
她提起禮服裙擺,不管不顧的,奔向季司寒,男人見她跑過來,連忙停下步伐,抬起遒勁有力的雙臂,一把接住撲到懷裏的小女人。
舒晚窩在他的懷裏,聞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淡雪松香,緊繃著的身子,逐漸放軟,“老公,你以後去哪都跟我說一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