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伐趙
“在新鄭府庫中，姬丹總共拿了盔甲三千四百四十二套，弓弩一千三百四十一架。
刀槍劍戟，包括大王手中這把劍在內，總共兩千四百四十四把。
另外拿了靈石五百二十二塊，皆上品靈石。
除此之外，還取了糧食若干。”
“大王，不要聽姬丹信口雌黃，他絕不可能只拿了這點東西。”
“大王。”
姬丹打斷楊端和的話，繼續道：“微臣私拿這些東西，的確是死罪。
可是大王可以問一下楊端和將軍，他的堂弟楊熊，負責給我率領的流民兵分發武器和補給。
楊熊給我們的是什麼兵器，給的是什麼靈石靈草。
可有一副盔甲給我們？”
“嗯？”
嬴政神色一凝，看向楊端和。
“楊將軍，據實說來。”
“這……”楊端和不敢說。
“楊端和，你是要欺瞞寡人嗎？”
嬴政強大的威壓，哪裏是楊端和能承受的，楊端和趕緊全都說了出來。
“稟報大王，楊熊給姬丹的武器，的確是最低等的鐵制武器，沒有盔甲。
不過這也不能怪楊熊，姬丹麾下都是一群流民兵，太好的武器他們根本用不了。
好的盔甲，他們也穿不上。”
“那你看他們現在能穿上韓國府庫中的上等盔甲嗎？”姬丹冷聲道。
楊端和無言以對。
“那靈石和靈草呢？又是怎麼回事？”嬴政冷冷看向楊端和。
“都是用過的，幾乎……幾乎沒有靈力殘留。”楊端和低聲道。
“所以，這也是因為姬丹麾下的流民兵，吸收不了靈石靈氣，對嗎？”
“大王贖罪。”
楊端和當場就給嬴政跪了下來。
“又不是你分發的武器裝備，贖你什麼罪？告訴你堂弟楊熊，讓他好好等着寡人詔令。”
“是。”楊端和聲如蚊吶。
“大王。”姬丹繼續道：“微臣拿鎧甲兵器，是為了攻打陽翟。
否則以陽翟的防禦，我們根本無法攻破。
拿靈石，也是為了讓士兵快速恢復體力，否則無法適應連續作戰。
但無論如何，私自竊取戰爭繳獲，都是重罪。
姬丹對大王一片丹心，甘願承受任何刑罰，只請大王寬恕姬丹麾下兵卒。
他們都是大秦有功之臣，實在不該被如此對待。”
姬丹向嬴政拜倒，伏請待罪。
“稟報大王，桓齮將軍使者，請見大王。”
這時一名宮廷侍衛進來稟報。
“傳。”
一名將領立刻從外面進來。
“桓齮將軍叫你回來何事？莫非韓國出了變故？”
“韓國一切都好，桓齮將軍命末將前來，是有大事請大王定奪。”
“講。”
“桓齮將軍已經駐軍韓國的陽翟、新鄭等重鎮。
燕太子姬丹留守的葛嬰部，將封存的韓國府庫，全部移交桓齮將軍。
桓齮將軍在陽翟和新鄭的府庫中，發現大量兵械財寶。
經過查點，除新鄭府庫中有三千套左右的裝備出入，數百靈石缺口，所有兵械寶物完好無損。
桓齮將軍認為這麼多財寶留在韓國，久必生變，派末將向大王請示，是否派大量民夫轉運回秦國。
特別是龍淵、太阿雙劍，乃鎮國重器，桓齮將軍不敢輕動。
敢情大王裁決，如何處置。”
群臣大嘩。
楊端和臉色一片灰敗，彷彿被抽空了力氣。
李斯，尉繚，王翦等秦國重臣，不由深深看向堂中的姬丹。
這個燕國太子，真的能置身寶山而無動於衷，如此定力，他到底是巨奸，還是大忠？
“傳令桓齮將軍，只管派人運送回咸陽，包括龍淵與太阿。
只要安全送達，不必顧忌什麼神器不神器。”
天下人都拿龍淵和太阿當神物，韓國更是不敢把這兩把劍交給戰場廝殺之將領。
好像生怕誰拿到這兩把劍，誰就天命所歸了一樣。
白白浪費了這等曠世神兵。
嬴政可沒這麼迂腐。
“丹，你起來吧。”
小將領命離去后，嬴政從王座站起身來，走下台階，親手扶起姬丹。
“你和你麾下的將士，都是攻滅韓國的首功之臣，哪有任何罪過？
若非你智謀果斷，攻下新鄭，強化了軍力。何以拿下韓國都城陽翟？
如若不能拿下陽翟，寡人的十萬大軍，就要全軍覆沒於南陽城外。
此時此刻，恐怕諸侯國的合縱聯軍，已經殺到了函谷關外。
更遑論攻滅韓國。跨出一統天下的第一步？”
“丹，你和你麾下的將士，為大秦立下了豐功偉績，寡人要重賞你們。”
嬴政當即下令，姬丹進爵公乘，領車騎郎中令。
姬丹麾下的衛鴦，進爵五大夫，葛嬰進爵官大夫。
閆烔和一眾流民兵，大部分都得到賜爵。
秦王嬴政還對流民兵賞賜下大量的靈石靈草和武器裝備，這次沒人敢剋扣，全都貨真價實。
另外李信與楊熊，因作戰不力，被削爵三級，待職留用。
嬴政在韓地置潁川郡，郡治陽翟，正式劃歸大秦版圖。
三月，趙國發生春荒，且遭遇燕國軍隊犯邊，嬴政立即召集大秦眾文武議事。
李斯，王翦等文武大臣一致認為，此時正是伐趙良機。
上次征伐韓國，雖然李信損兵八萬，但王翦和桓齮統領的秦軍主力，毫髮無傷，且得到了充分的休整。
天時地利人和，嬴政終於決定對趙國發起滅國之戰。
“寡人令，尉繚、王賁，領大軍二十萬出武關，防備楚國進犯。
王翦為主將，李信為副將，領軍二十萬，出上地，攻井陘。
桓齮為主將，楊端和為副將，領軍十五萬，出河內，攻白馬。
南北兩路，夾擊邯鄲。
此次攻趙，務必全攻，徹底滅亡趙國。”
“末將必不負大王所望。”
王翦，李信，桓齮，楊端和等將領，齊聲應命。
“大王。”
就在嬴政準備散朝時，一個聲音傳來。
眾人望去，正是姬丹。
“大王，姬丹請命，領一軍，攻伐趙國。”
“這……”
嬴政為難了。
趙國可不是韓國，趙國士卒戰力之強，與秦卒不相上下，更有名將李牧為帥，嬴政不敢有半分大意。
要是姬丹在攻趙時，突然整個么蛾子出來，導致秦軍大敗。
那時嬴政哭都沒地方哭。
所以嬴政絕不可能讓姬丹帶兵攻趙。
但又不能直接說出來。
“丹，上次征伐韓國，你立下大功，正該休整養息。
待到來年，如若有大戰，寡人必委丹重任。”
“大王，征韓之戰，要說勞累，丹實在比不上李信將軍和楊熊將軍。
畢竟丹曾經在軒轅，新鄭和陽翟三城休憩，而李將軍和楊將軍，卻連戰七日七夜。
連李將軍和楊將軍都沒說辛苦，身先士卒參與伐趙之戰，丹又豈能以身體疲憊為借口，不為大王效死？”
李信面色尷尬至極，楊熊眼中更是閃動仇恨的光芒。
姬丹卻沒管兩人反應，只是看向秦王嬴政。
“丹，非是寡人不派你出征，而是寡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派給你。
我大秦目前能派出的軍隊，不到六十萬。
楚國不得不防，二十萬人駐武關捉襟見肘。
王翦將軍和桓齮將軍統帥三十五軍隊伐趙，面對李牧統帥的三十萬趙軍，未必有必勝把握。
寡人實在沒有多餘的兵力派給你。所以這次，丹，你就暫時留在咸陽，與寡人把酒言歡如何？”
姬丹沉吟一會，微微一笑道：“大王，丹斗膽猜一下大王心思。
大王非是沒有兵力給丹統領，而是覺得，趙國若滅，接下來就是燕國。
丹身為燕國太子，很可能在大秦滅趙之戰中，從中作梗。
所以大王不敢派丹出征，對嗎？”
嬴政錯愕一下，但是卻也不再拐彎抹角。
“不錯，寡人的確有這一層擔心。
就算丹與寡人有兄弟之情，畢竟燕國是丹母國。
丹不能坐視燕國陷入危亡之中，寡人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