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當方子航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躺倒在地,全身酸痛。
就在片刻之前,他還和慶一有來有回,難分伯仲。
但就在慶一擺出那古怪的姿勢,然後口中說著“古難全”三個字之後,自己就無法再佔據一次上風。
十招不到,自己就被撂倒,然後自己數次爬起,數次重新跌倒。最終力竭,整個人都短暫的昏迷了過去。
沒有靈力補充,昏迷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
反觀慶一則顯得遊刃有餘,但他劇烈起伏的胸口也說明了他真實的情況。
“好樣的!”
“這小子真厲害啊!”
“慶鏢頭你不行啊,差點就輸給這小子。”
當方子航緩過來時,耳邊充斥着嬉笑怒罵聲,有的人在笑罵慶一,有人則在替他叫好。
頭頂的陽光一黯,慶一的臉出現在方子航面前,他伸出一隻手。
方子航握住慶一的手,借力起身,然後就看到青石台下慶盛鏢局的眾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宋鏢頭上得青石台,看着方子航眼中滿是驚訝:“你小子真厲害,先前我是看走眼了。慶一,這小子和你一共打了多少回合?”
慶一想了想道:“估計二百招以上。”
“我去!”
“厲害啊,小子!”
聽得慶一口中說出的數字,方子航不太確定,因為到了後來他實在沒有精力去記。
而慶一的話在場眾人是信得,再說了剛剛兩人那快到極致的交鋒大家看在眼裏,這個數字大致不會有問題。
“熱鬧看完了,散了,不用幹活了!”
一聲爆喝從眾人頭頂傳來,方子航抬頭看去,正見到慶盛對他招了招手喊道:“贏了就上來吧!”
慶一看着方子航,關切的問道:“你自己能上去吧?”
方子航點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上得二樓,慶盛站在窗邊指了指他的虎皮靠背椅說道:“坐那兒吧。”
方子航也不和他客氣,徑直坐下。
慶盛就這樣抱臂看着他,碩大的光頭,以及那三條猙獰的傷疤,配上慶盛粗獷的容顏,方子航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上了一樣。
許久之後,慶盛率先開口:
“大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啊。”
方子航不動聲色的問道:“大人...是誰?”
慶盛眼中精光一閃,低喝道:“別給我裝了,大人剛剛還給我傳訊,說讓我安排好你。”
“那麼慶隊長為何還讓我打那一場,直接安排我進去不就好了。”
慶盛搖搖頭道:“我管理這麼大一間鏢局,什麼事情都要按照規矩來。我這裏的三個名額往年都是賣的,今年要安排你進來,你又付不起錢,那就只能想些名目才好安排了。”
方子航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肌肉問道:“那我頂替了一個名額,那個被頂替的人不會找你麻煩么?”
慶盛冷笑着說道:“我慶盛鏢局已經達到五級勢力的門檻,區區幾個散修敢拿我如何?”
這話倒是不假,光慶一一人就可管中窺豹,大致的想像慶盛鏢局的實力了。
慶盛看着渾身狼狽的方子航,想了想后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丟給方子航:
“這是我重金買來的療傷葯,對靈力造成的傷勢沒有多大效果。但對於外傷,倒是有奇效。”
方子航打開瓷瓶,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他蓋上瓷瓶陳懇的說道:
“謝過慶隊長。”
慶盛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道:
“不用稱呼隊長隊長的,也不方便,就叫我慶大哥。在外人面前可以稱呼我總鏢頭或者慶總鏢頭。”
方子航點點頭。
慶盛繼續說道:
“本來我還準備了幾關給你,但是介於你現在的情況。”
慶盛指的是方子航散去靈力的事情。
“加上今年英傑大會的規則有些變化,因此接下來兩天直到英傑大會開始,我會好好給你講解一下北域英傑大會的規則。和你曾經參加過的中州的英傑大會規則是完全不同的!”
方子航坐直身體,細細聆聽。他也曾聽說帝國五處英傑大會分會場各有特色,規則也不盡相同。但除了中州之外,其餘四處的具體規則如何他並不清楚。
慶盛也不啰嗦,直入主題的道:
“北域三州因為環境不同,地廣人稀,武者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實力卻遠強於其他三域。不過和其他三域一樣的是,北域三州最強的武者都在各大宗門之中。”
方子航點頭,這點是整個東皇大陸的通病了。散修大多是沒有出路的,散修之中想要出人頭地,獲得更強的實力,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想辦法入了大勢力大人物的眼。
而英傑大會就是這樣的舞台,一個所有勢力都關注的地方,一個展現自己的地方。
慶盛繼續說道:
“塗州是陣修之地,塗州武者六成以上都是陣修,其餘四成也都會用陣器。有陣器輔助,塗州武者在低階層次的戰力是三州最強的。而一旦觸及六階層次,塗州的陣修又是偏弱的。因為想要佈置堪比六階層次的陣法亦或是得到如此強力的陣器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想兩者兼得,更是只有塗州兩大勢力的核心弟子才有這個能力。”
方子航將慶盛說的這些關鍵牢牢記下。
“塗州陣修的戰鬥方式你應該不會太陌生了。而塗州唯一的非陣修宗門鐵劍宗實力並不是很強,不足為慮。那我就重點說說其餘兩州的情況。”
方子航點了點頭,看來慶盛是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做了什麼的。
“霍州三分天下,冰河谷和赤焰谷水火不容,無限城超脫凡世。每一次的英傑大會,無限城最多只會出一名弟子參加。不過連續六年,無限城的弟子都穩穩的登上英傑榜,神秘且強悍。而冰河、赤焰兩大宗門最熱衷於英傑大會,因為帝國的干預,他們現在已經不能明着大打出手了。於是便將兩宗的爭鬥放在了英傑大會上。每一次他們都會派出大量弟子參加。”
“滁州宗門眾多,但都不是問心神宗的對手,其餘幾家也就是鐵劍宗的水平。而問心神宗的神秘程度僅此於無限城。而且問心神宗的弟子通常都非常有人緣。這和他們擅長攻心有關。滁州散修有近一半人都依附着問心神宗。而今年聽聞有兩位心使傳人參加英傑大會,看來圖謀不小。”
“對了你雖然是以我慶盛鏢局的資格參賽,但你的本質還是散修,是最底層的武者,但也是人數最龐大的那一層。而今年有一項規則是新增加的,馬州主聯合其他兩州州主聯合做了一個決定。將所有參賽武者分為甲乙丙三類。其中往年從北域分會場獲得過晉陞資格的排在甲等。也就是去年的北域分會場百強選手。他們作為種子選手,將不會參加初選,複賽,直接進入決賽。而各大勢力都有各自名額,這些勢力推選的人則是乙等,也不用參加初選,但需要進行複賽。而其餘沒有獲得資格的,就是丙等,需要參加那淘汰率驚人的初選。”
“那慶盛鏢局的名額?”方子航心想,自己是可以直接進入乙等么?
慶盛笑着,像是看一個大傻子:
“此名額非彼名額。慶盛鏢局是沒有推選選手的資格的。我們的三個名額,只是不用去擠去排隊報名罷了。”
“我散去靈力這麼賣力的打一場,就為了這樣一個資格?”方子航目瞪口呆。
慶盛哈哈一笑,道:“這...我也真是沒想到!”
塗州城甲三區是塗州城官府衙門所在,負責維護治安的令承府,內城守衛的城衛軍,關押犯人的州府地牢等俱在甲三區。
一日之前,也就是英傑大會開始前兩天,這甲三區先是熱鬧了一番。
這事情引動了令承府,城衛軍和州府地牢三個官府衙門。
最後事情鬧大,甚至報上了州主府。
州主大怒,下令徹查,並且將州主府的師爺下派令承府。
其實這牽扯到幾方的案子並不複雜,倒是牽扯的人和勢力頗多,一時讓官府也很是難辦。
這案子的當事人,叫段玉,段這個姓在塗州,那是數一數二的,但凡段姓之人走在塗州各地,當地不管是龍是虎都會給幾分薄面。
而這段玉更是段家的嫡系,且輩分極高,可不是三代的年輕一輩,而是二代的叔父級別。
有知情者透露消息,這案子起因便是段玉在英傑大會前夕聯絡各方友好勢力的參賽弟子。
以他的輩分,請這些年輕一代誰敢拒絕。
當日因為人數着實太多,因此沒有在甲三區內舉行,而是找了乙一區內的三家酒樓聯合舉辦。
當天夜裏燈火通明,燈火照亮了整個乙三區。
要說這人數到底有多少,人段玉段少辦的是流水席,來了不知多少人。
塗州的,霍州的,滁州的,甚至還有不是北域的。
總之是從早到晚,從天明到日落。
這整整一天都相安無事,結果次日清晨便出事了。
霍州一勢力的少主被發現死在了酒樓之內,當時一起在場的只有段玉一人。
而且這人是死於陣道,當場還有幾枚陣器置於房間內。
殺人者無疑就是段玉。
但段玉矢口否認,請來了令承府。
令承府無法決斷,兩方人馬差點打起來,最終還是城衛軍出手才壓制下來。
不過還是打傷了幾人,城衛軍沒辦法,只能象徵性的抓了幾人。
結果進了州府地牢,這原本以為抓的小魚小蝦,無關緊要的人進了地牢竟然都死了。
這下熱鬧了,所有人都懷疑是段玉所為,因為他們的死狀仍然是陣法。
而且又是段家獨有的。
州府地牢稱人是城衛軍押進地牢,地牢之人進去時人就死了。
而城衛軍則稱人送進去的時候好好的,誰知道地牢裏的人幹了什麼。
就在這英傑大會開始之際,這樣的一件事被放大了好幾倍。
所有人都在等着令承府公佈調查結果,而這個結果不論如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而在距離英傑大會還有一天的這一日,塗州本地萬陣宗和段家為首的兩方勢力,將會以一場比試,決定今年塗州所主要扶持的勢力。
畢竟兩方雖然相互看不順眼,但英傑大會參賽的是北域三州,塗州內部的爭鬥在這個時候還是要放一放的。
因此這一日,兩方勢力比試的結果至關重要。但是這場比試是暗中進行的,就算得出了結論,外人也不得而知。
這個結果往往只有在英傑大會結束之後,才能看出一二。但也僅僅是猜測,兩方勢力比試這麼多年,還從未公開過任何一場比試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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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州城丙二區的一間普通客棧內,方子航在剛開的客房內直直躺下,這是他來到塗州之後第一次全身心放鬆的休息。
慶盛已經幫他把報名的事情解決。他拿到了一塊雕刻着丙一一七八的木牌,這就是他英傑大會參賽時的身份牌。
他還需等待一日,後天凌晨北域英傑大會將會正式開始。
開始后的一整天,都是參加英傑大會北域賽區初賽的時間。
明日在修整一日,他就將第二次參加英傑大會了。而此時他散去的靈力也終於恢復了大半,英傑大會開始時,他的靈力就可以全部恢復了。
只不過第一次參加英傑大會的時候,他初賽就被刷下來,而且北域的英傑大會初賽和當初中州的初賽完全不同,方子航此時是又緊張又期待。
在他隔壁的兩間房內,是慶盛鏢局另外兩個名額的擁有者。一人名為賀四,一人名為晨音。兩人都是散修,在散修中也算是天賦不錯的了,但可惜的是修鍊資源的匱乏讓他們此刻只有五階中期的修為。
而從初賽突圍就是他們最大的心愿。
至於被擠掉名額的那人,慶盛做主不僅將他付出的錢財全數退回,還給了一枚有益於修鍊的丹藥。
這下反而讓兩人有些羨慕被擠掉的那人了。
因為如果連初賽都無法突圍的話,他們相當於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獲得。
這兩日裏他們也算是和方子航相識了,散去靈力修為的方子航讓他們覺得和自己的修為相近。
因此兩人只是認為方子航在慶盛鏢局內有一些關係,也沒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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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三區內,段家所在的連片豪宅區域內。
段家此次負責英傑大會的一眾高層和核心弟子都在其中一間大宅子裏。
“段玉這事如何了?”
獨坐上首的,是段家此刻在塗州城內的負責人,也是段家老一輩最有名的天才陣法師,號稱古陣法第一人的段酷,段長老。
段酷在段家的身份僅在段家家主之下。
而這樣一位擁有段家極大權利的陣法宗師卻寒着臉,看着下首的眾人。
他們的身份也都不簡單,都是段家的一些負責人,段家十長老中就有三人在這之中。
段家五長老是在場身份僅次於段酷的,他見其他人都不出聲,只能硬着頭皮出列說道:
“段玉之事,估計和那個名額有關。最後的主使者絕對是萬陣宗。而且這次萬陣宗帶隊的人是陰山公,那個老匹夫的為人,做出這種事情很正常!”
其他人聞言齊齊點頭,陰山公是萬陣宗副宗主,為人陰險,擅長用計。
如果是他的話,段玉的事情就有了幕後黑手的第一選項。
段酷沉凝片刻,說道:“那也是我們沒有做好防備,知道萬陣宗派了陰山公來,我們還不當回事,那就是我們的不是了。傳我令下去,今夜的比試,我們段家讓了。段玉不容有失,否則你們一個個的都得有麻煩!”
這是用段家和萬陣宗之間的比試結果換段玉了。
下面的眾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相互之前交換眼神后,只能無奈的妥協。
只有五長老有些擔憂的說道:“今年難道就這麼讓出去了?”
段酷原本板着的臉聽到這個問題后慢慢緩和,然後帶着一絲戲謔的輕聲說道:
“今年不同以往了,家主和霍州來的達成了協議,今年可不是三州對抗那麼簡單了!”
塗州城。
明日是英傑大會開幕的日子,而今日一大早整個塗州城就已經熱鬧非凡。
今天註定是一個忙碌的日子,因為北域英傑大會初賽的規則發生變化,塗州州主徵調了眾多的民工將原本初賽的比賽場地進行了改造遷移,直接遷出了塗州城十里。
而初賽的時間也從次日凌晨改到了今日的傍晚。
因此許多參加初賽的丙字號選手一大早就等着城門開,前往初賽場地。
而在那個忙碌的工地邊緣,許多茶棚連夜支好,這才讓一大早出城的初賽選手們有了歇腳的地方。
而一日前還傳的沸沸揚揚的段家段玉殺人滅口一案,僅僅一夜之後,風向就都發生了變化。
如今殺人真兇已經主動歸案,段玉無罪釋放。
連州主都親自下發赦令,清晨時分就釋放了段玉。
而至於誰是真兇,只要不是段家,萬陣宗,亦或是大勢力大家族的人,誰又在乎他的身份呢。
而另一件事也在一夜之後,悄無聲息的落下帷幕。
那就是段家和萬陣宗的比試結果,決定出了今年英傑大會塗州主要扶持的勢力弟子。
但這個結果並不對外公佈,真正知道的只有段家和萬陣宗兩大勢力的人。
這也意味着這兩大勢力根本毫不在意除他們外的所有武者,就算是一些大家族的子弟也不入他們的眼。
在他們眼中,真正能幫助他們的只有彼此而已。
而因為今年英傑大會的規則變化,段家和萬陣宗的弟子沒有一人參加初賽的。
其實就連霍州的水火二谷、無限城、滁州的問心神宗的弟子也都沒有參加初賽的。
因而本屆英傑大會的初賽其實並沒有什麼太有名的人參加,甚至連比賽場地都被搬出了塗州城。
有心人估計真的到了初賽的那一天,觀看比賽的也基本都是塗州的普通百姓。
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出了北域那些大勢力的想法。
這也讓被歸在丙字號選手的武者們心生不忿。
而且也有種種謠言開始在參賽者群中散播,甚至塗州城內也開始有許多謠言。
“聽說丙字號選手中已經有人開始歸攏強者,準備初賽之後對抗那些大勢力弟子。”
賀四和晨音此刻正在方子航的房間裏,三人都是用慶盛鏢局的名額參賽的,而宋鏢頭昨天來拜訪,說是今天會送一些東西來。
於是三人便聚在了一起。
而賀四一大早出去溜了一圈,也帶回來不少消息。
賀四常年混跡在底層流民之間,曾經是一個小混混,後來遇到現在的師傅,發現了他的天賦。而如今在他所在的城市,他已經成為散修第一人。這才生出參加英傑大會的心思。
而進入慶盛鏢局買他家的名額完全是因為他被騙了,後來他也知道自己被騙,但是區區錢財都是身外物,因此他倒也不在意。
離開自己所在的城市前,他師傅給他置辦了一聲嶄新的武者長袍,若非他的膚色黑了些,倒也還算英俊。
看到方子航一臉平靜,而晨音也默然不理,賀四興緻不減的改了一個話題繼續說道:
“聽說昨夜有人主動投案,替段玉擋了罪。你們說,他們大勢力的人就能這麼無法無天么?那可是七條人命啊!在我們臨城,一條人命在身就足夠牢底坐穿了!”
臨城就是賀四所在的城市,一個地圖上都沒有的小小城市。
晨音倒是出生不錯的,因為覺得自己排隊報名太過麻煩才買了慶盛鏢局的名額。
自從那之後他便一直忍受着賀四的叨擾,只是被方子航擠掉的那個人原本還能和賀四聊聊。
而換成方子航之後,他才發現方子航比他還要冷漠,不,應該說不是冷漠,而是冷靜。
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影響他的情緒一般。
晨音長得很是俊秀,一身白色武者長袍,指尖還有一枚儲物戒指。
雖然經過偽裝,看上去像是一枚古舊的普通裝飾戒指,但小影強大的感知力還是發現了這一點。
這也是方子航判斷晨音出生不錯的原因。
畢竟尋常散修是用不起儲物戒指的,就算用了,也會遭人惦記。
就像賀四這樣的武者,甚至連見過儲物戒指都沒見過。
時間臨近午時,三人從早晨一直坐到現在,如果宋鏢頭還不來的話,三人就不得不組團去吃飯了。
那樣多尷尬啊。
好在宋鏢頭很快出現了,還帶着一個大包袱。
“宋鏢頭好!”賀四這個人還是很有禮貌的。
晨音則是點了點頭就算是打招呼。
“宋鏢頭,其實我們都準備好了,沒有必要替我們準備什麼。”方子航說道。
宋鏢頭不急着解釋,將那個大包袱放在桌上后緩緩打開。
三人同時看了過去。
打開包袱后,裏面是三個大箱子。
宋鏢頭打開其中之一說道:“這三個箱子裏的東西是一樣的,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方子航掃了一眼箱子裏的東西,不禁有些驚訝。
箱子裏的東西他都認識,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但每一樣也都不便宜。
至少尋常散修是用不上的。
而晨音明顯也認識這些東西,他的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而賀四則是一臉疑惑,明顯他不認識這些東西。
宋鏢頭一樣樣拿出那些東西一邊解釋道:
“這是龍血丹,是恢復體力極佳的丹藥。名字雖然唬人,但它並不是什麼非常珍貴的丹藥啦。
這是止血散,很有效的止血藥劑。只要不是大出血,基本都能止住。
這是辟穀丹,是強大的武者壓縮乾糧而成的。一粒就能頂上一天。
這是寒鐵護心鏡,這可了不得,這是寒鐵余料打造而成,足夠擋下五階中期武者的攻擊。而且面對一些穿刺強的也有很有效的防禦能力。”
方子航拿起寒鐵護心鏡,入手一陣冰寒,這的的確確是寒鐵。
那可是地五行級別的天材,雖然只是余料,也就是邊角料。而且還摻雜了許多雜質,但對於散修而言,這已經是很珍貴的寶物了。
果然聽完宋鏢頭的介紹,賀四的眼睛都瞪大了,一臉不可置信。
晨音則是一臉感激的對宋鏢頭行禮,說道:“謝過宋鏢頭!”
方子航也抱拳說道:“謝過慶盛總鏢頭!”
晨音此刻也反應過來,這些東西價值不菲,確實應該是那位總鏢頭的手筆才對。於是他連道:“謝過總鏢頭。”
宋鏢頭擺擺手,剛要說不客氣,旁邊一聲爆喝嚇得他差點抽刀。
“我還以為你們是騙子,原來不是,是我錯怪你們了!”賀四大聲說道,一臉激動,一個箱子已經被他緊緊抱在胸口。
宋鏢頭笑着說道:“總鏢頭讓我帶話,助三位能夠獲得好成績,但也要注意一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