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洛言運籌帷幄，挽救布莊
第16章洛言運籌帷幄，挽救布莊
半路上，洛言命人推着木門和屏風去河邊洗刷。
“一定要仔細清洗，每個雕花的縫隙都要檢查清楚，不能有一粒灰塵！”她的指令一如她腦中的指令一樣清晰。
“讓他們去洗吧，你跟我去果園看看。”洛言拉着方老闆急匆匆的走了。
“先是木門，又是果園，”方老闆快步跟上，邊走邊問，“少夫人這是唱的哪一出呢？”
洛言淺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二人來到果園，兩個綉娘提着塞得滿滿的土筐正準備離開。
“都搞定了？”
“是的，少夫人。按您吩咐，都在這兒了。”綉娘舉起土筐給洛言檢查。
她仔細看了看筐里的石榴，從袖口掏出一張銀票，“很好，石榴給我就行了。還得麻煩你們跑一趟，去調料行訂一百斤鹽、一百斤醋，再去藥鋪買一百斤薑黃。讓他們有多少先送過來多少，其餘的三日內補齊。”
兩個綉娘接過銀票，奔赴下一個任務。
“拿着，”洛言招呼方老闆，一人拎一個土筐往回走。
“怎麼只有她倆？”方老闆提起洛言手中的筐，“那幾個綉娘呢？”
“她們有別的任務。”洛言大腦高速運轉，計劃後面的安排，沒空給他詳細解釋。
三路神兵都回到了布莊，洛言挨個檢查工作。
“木門洗的很乾凈，擦乾后搬到陰涼通風處，用扇子扇風吹乾，”洛言運籌帷幄，“千萬別曬到，當心木頭裂開。”
“調料和藥材都訂好了？”她詢問。
兩個綉娘點頭，“正在裝車呢，天黑前就能送到。”
“好，你們回去歇着吧，明日有你們忙的。”洛言轉向另外幾個綉娘，方老闆也迫不及待想看看她們的背簍里裝着什麼。
“你們把採的東西分類吧，然後洗凈剁碎。”她繼續指揮。
只見綉娘們從背簍中陸續拿出紫蘇、茜草、菠菜，還有個綉娘竟從裏面掏出茶樓倒掉不要的茶渣。
方老闆徹底不會了，看着洛言，滿腦袋問號。
洛言無暇理會，又帶着刷染缸和刷木門的工人們上山撿柴去了。
待她下山已經月上柳梢，她急吼吼的先跑回家。
林夫人早早休息了，只有林瑞一人坐在院中石桌前，藉著清冷的月光讀書。
“回來了？”林瑞的聲線，如那月色一般溫柔。
“嗯，你還沒休息？”洛言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這會兒她才覺得骨頭架子都要散開了。
“等你呢，”他回答，遂將面前的食盒打開，逐一擺在石桌上。
桂花湯圓、核桃包、蓮藕湯，還有一個大雞腿。
頓時疲倦一掃而空，洛言猛灌了兩口湯，一手核桃包一手雞腿，大口大口的吃上了。
他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樣子，笑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虐待你呢！夠不夠吃，不夠我去叫吳媽再給你煮碗面。”
“夠、夠了！”她嘴裏塞滿了食物，有點口齒不清。
“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他覺得她不拘小節很有趣，“明日你想吃什麼，我叫吳媽做好了給你送去布莊，省得把你餓成這樣。”
“不用了，”她用力吞下口中的食物，“那邊很多事要做，送去了我也沒空吃。”
“好，”林瑞也不堅持，“那我能知道你在忙什麼嗎？”
“以後你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全在雞腿上。
“你拆了我家的門，還不告訴我原因，這樣於理不合吧？”林瑞歪着頭，假裝嚴肅，實則內心十分好奇。
“嗝~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洛言喝完最後一口湯打了個飽嗝，“這樣，十日後你隨我去布莊，讓你親眼看看！”
“一言為定。”他現在就開始期待十天後了。
“那我去睡了，快累死了。”她抻了個懶腰，走到房門口，又轉過頭嬉皮笑臉地說：“對了，這湯，明天能不能再喝一碗？”
“沒問題，我叫吳媽留給你。”林瑞背對着她繼續看書，沒有回頭，一個人偷偷的笑了。
翌日清晨，洛言早早醒來，為了不擾人清夢，準備趁大家起床前悄悄地出發去布莊。
她打開房門，看見地上放着一個小布包。
打開一看，裏面有兩個煮雞蛋、兩張芝麻燒餅，還有幾塊林夫人最愛吃的棗泥酥。
洛言明白，這布包是林夫人擔心她白天沒空吃飯又怕打擾她睡覺，趁天沒亮悄悄放在門口的。
頓時，一股暖流湧上她的心頭。
她看向婆婆的房間，無限感激。
晨霧未散，洛言就來到了布莊。
與昨日忙亂的景象不同，所有人早已在後院站定待命，方老闆也在其中。
大家全都等着洛言發號施令，眾人的命運都掌握在她手中。
洛言倒也乾脆，一邊指揮工人們挑水灌滿染缸，生火燒水。
一邊邊讓綉娘們把切好的物料分別倒入染缸中，並差人記錄哪個缸里是什麼。
然後她又按記錄將醋和鹽投入不同的缸中。
最後，將浸泡過雨水的布匹各自放入染缸。
“第一步完成了，留下幾個人看着火，適當添加柴火就行了。”洛言胸有成竹，“其他人都跟我去削竹篾。”
大家熱火朝天各司其職。
一個時辰后，洛言命人撤去染缸的柴火，靜待水溫冷卻。
方老闆不顧蒸騰的熱氣，迫不及待地拿着木棍挨個挑出缸內的布，驚得說不出話。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洛言。
洛言微笑：“怎麼樣？好看吧？”
各種植物和布料煮過，顯現處不同的顏色。
石榴缸里是粉紅色，菠菜缸里是草綠色，紫蘇缸里是深紫色，薑黃缸里是明黃色，茜草缸里是大紅色，混着茶渣的缸內則是棕褐色。
眾人紛紛讚嘆不已。
“的確高明，不然我可買不起這麼多染料啊！”方老闆叨咕到，又驚又喜。
不過他的驚喜轉瞬即逝，又被擔憂埋沒了。
“可是這顏色不均勻啊，花里胡哨的……”
的確，布料底色泡過雨水后深淺不一，此時漂染后顏色也十分雜亂。
“別著急啊，這只是第一步。不是七染七曬嘛！”洛言調皮地朝染布師傅眨眨眼，秀起了前半個月剛學的漂染知識。
“青出於藍啊！”染布師傅由衷的誇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