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獃？二呆？
陽光明媚，巴晨手持着聚靈散細細端詳，內心很是不平靜，巴石的離去太過突然。讓這個原本樂觀的孩子帶了一絲蕭索，緊接着而來的身世之秘，又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要變強！”巴晨眸光熾烈，迎着初生的朝陽邁開了步子。
巴晨要去更遠處的地方歷練，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鄭壯正蹲在家門口吃着早飯，胖嘟嘟的小臉上油光閃閃。
“小壯！”巴晨邁着步子來道鄭壯身前。
“晨哥，你——”鄭壯放下手中的大碗，剛安慰一下巴晨。
“我要走了。”巴晨說出這樣一句話，差點將鄭壯噎住。
“晨哥，你要到哪去啊，在這烏風鎮不是挺好么？”鄭壯試圖勸解着巴晨。
“烏風鎮太小了，這只是巴國的一隅，我要到更大的地方去！”巴晨說完這句話，徑直朝着村外走去。
鄭壯呆在了原地，他掙扎了半響，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轉身朝着屋內跑去。
半響之後，當巴晨剛剛走出烏風鎮，只聽得後面鄭壯的聲音響起。
“晨哥，等等我！”鄭壯背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在後面狂追着巴晨。
“小壯，我已經在這了無牽挂了，可你——”巴晨看着氣喘噓噓地鄭壯說道。
“晨哥，我阿巴說了，男人就應該到外面多闖闖，好了，咱們走吧！”鄭壯倒也洒脫，幾個大包分給了巴晨，而自己拿着幾個小包跑在了前面，胖子都會偷懶。
巴晨笑了笑，將這幾個大包拎了起來，兩人一道沿着那崎嶇的山路向外走去。
“晨哥，我們去哪？”鄭壯在路上問道。
“先去通天古樹，走之前我們再最後看一眼吧！”巴晨說著目光飄向了遠方。
雖說鄭壯有些微胖，可是腳力卻不輸給巴晨，二人穿過大片的原始從林，朝着黔靈山的方向一路行去。
“終於到了！”鄭壯一屁股跌坐在通天古樹下，擦着頭上的汗水。
巴晨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疲憊，若是他此時平心靜氣就會發現，那原本被相飛雨以靈光刺激的三處大穴，正散發出微弱的光芒，這正是啟靈境一層的表現。
“好高啊，晨哥，你爬吧，我爬不動了！”鄭壯看了一眼高如雲端的通天古樹，索xing仰躺在了古樹下面。
“真的不上去？”巴晨問了一句。
“不上去！”鄭壯語氣極為堅決。
“那上面的鳥蛋我就自己吃了！”巴晨說著已經爬上了古樹。
“什麼，鳥蛋，晨哥，等等我！”鄭壯一屁股從地上坐起，嘴角有口水向外流出，他咬了咬牙，跟着巴晨向上爬去。
胖子的潛力是無窮的，特別是遇到最愛的食物的時候。
古木枝椏交錯，常年鬱鬱蔥蔥，即使在這深秋時節，葉子也少有枯黃之sè。
巴晨望着上方已經近在咫尺的鳥巢，心神有些恍惚。當初來到這總會和那對比翼鳥嬉戲一番，如今那鳥巢似乎顯得有些空落落的。看來那對比翼鳥依然沒有逃脫過姬姓之巴的掌心。
“唉，晨哥，還真的有鳥蛋！”鄭壯從另一邊攀爬上來，從他的位置正好看到一枚白玉無瑕，晶瑩剔透的鳥蛋。
“什麼？”巴晨向上爬了一段，終於看清了那鳥巢中的蛋，這分明就是上次他來時看到的那枚。難道那兩個黑衣人沒有搜查這鳥巢？
巴晨把這枚鳥蛋託了起來，約拳頭大小，原本散發的金光已經消失不見。
“晨哥，咱烤了它吧！”鄭壯看着這枚鳥蛋，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直覺告訴他，這枚鳥蛋很好吃！
“這可是那對祥瑞鳥的後代，你要吃了，保准全村人跟你拚命！”巴晨說著將這枚蛋放進了隨身攜帶的口袋中，又眺望了一下黑雨村的方向，向著樹下而去。
“晨哥，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啊，你看這鳥蛋這麼大，烤起來一定很好吃！”鄭壯在一旁喋喋不休。
“要吃掏別的鳥窩去！”巴晨扔下一句話，不在理會鄭壯。
月華初照，天幕如墨。這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香味，那通天古樹下升起了一個小火堆。
巴晨和鄭壯吃的滿嘴冒油，香味難擋，地上零零碎碎一層蛋殼。巴晨沒想到鄭壯這麼實誠，真去掏了別的鳥窩，可他哪裏知道，鄭壯是被那枚蛋勾起了癮。
“咔嚓”“咔嚓”好像有什麼東西碎開了，起初兩人以為是他們砸鳥蛋的聲音，可越聽覺得越不對勁，而且巴晨感覺衣服上好像濕了一塊。
他低頭望去，只見那隨身的口袋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滾動，還有一絲金光從其內泛出。
“鄭壯快來看！”巴晨大叫了一聲。
他解下隨身的口袋，將其放在兩人中間，鄭壯忍不住好奇心，一把將袋口掀開。這裏面到底有什麼寶貝？
一個光禿禿的腦袋首先從袋口伸出，“鬼啊！”鄭壯大叫了一聲，險些將布袋扔掉。
“小壯，仔細看！”巴晨目不轉睛地盯着袋口，終於這個被稱為“鬼”的小東西整個從袋口鑽出。
“這貨是祥瑞之鳥的後代？”鄭壯看着眼前的小東西，有些不敢置信。
“呃，這個······”巴晨也是有些語塞。
他們翻開了口袋翻找了許久，才不得不確認，這還真是。
那個小東西，全身光禿禿，連一根羽毛都沒有，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左顧右盼，怎麼看也不能和祥瑞掛鈎。
“唉，你叫什麼名字？”鄭壯大腦有點短路，竟然問起這小鳥來了。
巴晨給了他一爆栗，“笨蛋，鳥能說話么？”
“哎喲，晨哥我錯了！”鄭壯捂着頭，表情有些痛苦。
“不如就叫它二呆吧！”巴晨想了一會兒說道。
“你才是二呆，你祖母都是二呆！”
“小壯，你竟然罵我！”巴晨看着小壯，做勢就要再給他頭上來一個爆栗。
“晨哥，我沒有啊！”鄭壯有些無辜，眼中泛着淚花。
“你沒有，難道——”二人看着那隻禿毛小鳥。
“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英俊的鳥么？”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妖怪啊！”鄭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妖什麼怪，爺是鳥，神鳥，你懂么？”那禿毛小鳥說著撲了撲沒毛的翅膀。
“你會說話？”巴晨驚呆了，這還是鳥么？
“你什麼你，爺有名字的，爺叫大獃子！”大獃子趾高氣揚，仰了仰頭說道。
“這有區別么？”巴晨一肚子匪夷，大獃子和二獃子就差了一個字啊！
當巴晨他們重新坐定下來，那大獃子竟然跟他們一起吃起了鳥蛋。
“我說大獃子，你不覺得兇殘么？”鄭壯看着大獃子狼吐虎咽的吃着鳥蛋，心中有些發顫，沒聽說過這鳥還吃鳥蛋的啊！
大獃子看了看鄭壯，將吃到一半的鳥蛋扔到一邊，“我讓你見識見識更兇殘的。”大獃子對着鄭壯張開了嘴。
夜sè下，一股焦糊的味道飄散開來。
半個月後，雲台山下。
雲台山離巴國聖地不遠，山勢不高，風景秀麗，空山新雨之後，雲霧繚繞，朦朦朧朧。
山下有一條羊腸小道，這時這小道上有兩個人影在晃動。深秋已經快要過去了，凌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其中一道身影打了一個寒顫。
“晨哥，還有多久才會到聖山啊？”鄭壯熟悉的聲音響起。
“按照剛才那位老伯的話，大約還要一天的路程。”巴晨看了看身後瑟瑟發抖的鄭壯。
巴晨與鄭壯自黔靈山出發，一路北上。按照巴晨的打算，首先便是要到這巴國聖山來尋一下機緣。
巴國聖山，乃是巴祖廩君的誕生之地，歷代都是巴國巫士的朝拜之所。不少人在這裏都曾在此受到啟發，這裏記錄著最原始的文化，同時也記錄著巴祖成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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