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叫巴晨,晨曦的晨!
巴晨剛一睜開眼,竟暴shè出了兩道宛如實質的光芒。這兩道光芒飛出很遠才緩緩消失,似那一閃即逝的彗星一般,沒留下一絲痕迹。
“結束了么?”巴晨看着已然失去了神採的白虎神像,又看了看場外早已驚呆的眾人。
相飛雨看着場中睜開雙眼的巴晨,臉上明顯楞了一下。“這真是那個人的兒子么,不是已經五感缺失了么?”相飛雨看了看旁邊滿是喜悅的巴石,心中有些難以置信。
“我這身體似乎有了些變化。”巴晨看着這四周的虛空,那虛空中似有不同顏sè的星點在閃爍着光彩,如夢似幻。而他的腦袋中更是多了一段文字,那是巴族啟靈之人才可獲得的修行之法。巴族的修行之法,並非是靠傳承而來,而是每一個巴族之人,在啟靈之時,才會被這白虎神像注入修行之法。
啟靈,重在這一個啟字,修巫之人,聚天地之靈,熔煉己身。若是不能感應這天地之靈,那便算不上巫士。
“巴晨!”巴石聲音中透着激動,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仍屹立在場中的巴晨。
“爬普,我做到了!”巴晨將地上的鄭壯扶起,快步來到了巴石身邊。
就在這時,巴武的聲音卻在巴晨的耳畔響起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巴晨,晨曦的晨!”巴晨的聲音不卑不亢,而雙眼更是與巴武對視着。
“你,不錯。”巴武第一次給人做出了評價。
“可願隨我而去,做我麾下?”巴武見到了這巴晨的堅持,見到了巴晨的不屈,更是見到巴晨挺過了九聲虎靈之嘯,不免起來招攬之意。
“我,不願!”巴晨沒有絲毫猶豫,一字一頓地說道。
巴晨這一句話震驚當場,連那巴石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訝sè。巴武是誰,一城大將,手握重權,更是大將軍巴蔓子首席弟子,地位崇高無比,能得到他的青睞,從此便是一路飛黃騰達。可這巴晨為何要拒絕,他憑什麼拒絕?
連那巴武的面sè也有些難看,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拒絕。
“你可知違抗我的意志會怎樣?”巴武掌指開合,金光閃耀,他看着巴晨說道。
“違抗又如何,我要如阿巴一樣,去沙場上浴血奮戰,若是成為了你的麾下,縱然可以獲得短暫的平靜,但這短暫的平靜不是我巴晨要的,我要的是能保衛這巴國山河的能力,要的是沒有戰亂的巴國!”巴晨這一番話,慷慨陳詞,句句發自肺腑,聽的巴武也是嘖嘖稱奇。
墊江城乃是巴國的重地,自然不會被戰火波及到,而這巴晨竟然捨棄這平靜的ri子不過,非要去沙場浴血奮戰,這讓巴武感到有些驚訝。
曾經的巴武何嘗不是和這現在的巴晨一樣,年少輕狂,宏圖大志。可隨着時間的流逝,曾經的一切都已經離巴武遠去了。如今巴武在巴晨身上似看了自己當年的影子,這讓巴武原本心中的一絲不快之意也煙消雲散。
巴武將隨身佩戴的青銅劍拔出,兩指夾住劍身,微微一用力,立時這青銅寶劍斷為了兩截。
“他ri,你若是遇到了難事,可持這另一半劍身來墊江城找我!”巴武說著將其中的一截劍身拋在了巴晨身前。
巴武此舉一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顏面,其二便是接下一個善緣,此子能挺過九聲虎靈之吼,若沒有大難,將來也是一方雄主。這等人才,巴武竟然不能收為己用,也要結交一番。
“謝謝!”巴晨拾起了一截青銅寶劍,第一次對這巴武有了改觀。
“此間事情已了,相飛雨,過幾ri墊江城主會派人賜下厚賞,你要好生接待!”巴武轉身對着相飛雨說了一句,便帶着相覓兒騰空而起。
相飛雨躬身立在原地,直到這巴武消失在了遠方,這才起身。他看了看身旁的巴石,目光露出掙扎之sè,最終他似乎做出了決定,緩緩開口道:“自今ri起,黑雨村併入我烏風鎮,巴晨我會親自教導!”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有些驚訝,雖說這巴晨在啟靈儀式中表現不凡,可是這黑雨村竟要併入烏風鎮,僅僅是因為要留住巴晨么?
畢竟相飛雨是鎮長,威望無雙,一眾來自各地的村長自是不敢違背,只是他們臨走之時,看了一眼巴晨,那些目光中有不屑,有震驚,有羨慕,可是巴晨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啟靈一過,他的目光也看的更遠了。
啟靈儀式一結束,黑雨村的眾人都歡騰了,按照相飛雨的安排,這黑雨村可以在這烏風鎮外開拓出他們自己的居所,這對於長期身處貧瘠之地的眾人來說,就宛如天堂一樣。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需要的是合力重建家園。
“哎,慢點,把那邊那塊木頭拿來。”烏風鎮為這黑雨村的重建也出了不少人手,不過幾天ri子,一座座嶄新敞亮的吊腳樓拔地而起。
他們也隨着這一座座吊腳樓的落成而歡呼,每當夜晚來到,黑雨村的眾人便會聚在一起,點上一個篝火,跳起那歡快而又古老的擺手舞。
巴石在這段ri子,蒼老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雖然為了這村中的棲身之所,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可是這些代價在如今看來,是值得的。
“晨哥,等我!”鄭壯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巴晨在前面跑着,鄭壯在後面喘着粗氣不停追趕着。
漸漸地兩人登上了一座剛落成的吊腳樓,巴晨仰躺在鋥亮的木板上,鄭壯也喘着粗氣,躺了下來。一絲柔和的月光,帶着夜晚的寧靜,灑落在了地板上。
“小壯,你以後準備去哪?”巴晨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鄭壯胸口劇烈起伏,還沒有從那劇烈的奔跑中恢復過來,“晨哥,去哪,我,就去哪。”
“好兄弟!”巴晨給了鄭壯一拳,鄭壯也回了一腳,兩個純真的孩子嬉鬧了起來。
火堆旁,巴石正喝着與幾個年紀較大的漢子喝着老酒,伴着悠揚而歡快的歌聲,他有些醉了。
“宇兒,巴晨出息了,可你究竟在何方?”巴石有些含糊不清,倒在了火堆旁,昏睡了過去。
隨着家園重建而起,黑雨村也融入了烏風鎮中,巴晨與鄭壯也被相飛雨帶着開始了修行。
“巫道有靈,可分三者,一為天,二為地,三為人,你們已經通過了啟靈儀式,自今ri起便要正式踏足巫道,以後生死天命,皆是未知,我且問你們,可想好?”此時巴晨與鄭壯正端坐在白虎神像前,相飛雨站在他們身邊,一本正經的問道。
巴晨與鄭壯對視了一眼,都用力點了點頭。
“這朝陽升起之時,乃是一ri間靈氣最盛之時,現在開始按照你們腦中的修行之法,開始打坐!”相飛雨語氣異常嚴厲,右手一揮之下,出現了兩個蒲團。
巴晨與鄭壯盤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寧心靜氣,按着腦中的修行之法,吸納着那虛空中的靈氣,只是這速度極為緩慢,而且那五光十sè的靈氣剛一進入體內,便如泥牛如海,消失了蹤影。
“鎮長,不好了!”一個男子連滾帶爬,身上的衣衫襤褸不堪,面sè極為難看,從那鎮外一路狂奔而來。
正在打坐的巴晨也被驚醒過來,相飛雨看着那狂奔而來的男子,臉sè有些yin沉,宗族祠廟之地,怎能這般高聲喧嘩,這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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