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訓練成果!再見安西!再,見,安西!
“叮靈靈靈!叮靈靈靈!叮靈靈靈!”一陣刺耳的老式鬧鐘聲音響起。
陳天從昨晚的春夢中不情不願的醒來,胯下男人清晨的生理反應又一次讓他難受不已。身體素質太好所帶來的副作用,真是讓他天天有這種煩惱。
在這裏已經第397天了,體育館牆壁上已經快佈滿了他畫的五角星。他也放棄了這種計算日子的方式,改為用日記數據來記錄時間和自己的成長。
現在的他充滿力量和年輕的身體讓他每天都有這種生理上的尷尬。畢竟曾經也是體會過男女之事嘗過肉味的人。
雖然說有時候可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一直這麼著也是治標不治本。
其實,他已經翻遍了學校每個角落,硬是沒找到一點起碼可以拿來當輔助的“精神食糧”。他在心裏暗自吐槽,日本的高中生們那時就這麼純潔的嗎?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因為在這個空間中,雖然白天黑夜每天替換,但氣溫一直恆定在最舒適的溫度,也沒有風雨雷雪,沒有春夏秋冬。
故而,陳天直接將睡覺的地方定在學校天台上,畢竟這地方足夠大。他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看看那虛擬的天空中閃爍的星星點點
他從理事長辦公室里抬來了兩套皮質沙發拼起來當床,現在身高又長高了3CM,已經到了207CM,醫務室那張病床太小了,完全頂頭頂腳,讓他睡的非常難受。
當然,他也受不了日本人那種在地上鋪個床褥就可以睡的方式,他可沒有這種睡地板的習慣。
而食堂的食物在被他徹底吃完后,他只能對着空氣喊着天上掉餡餅的話。結果天上沒有掉下任何東西,但在下一刻食堂的食材又恢復到他第一天來的數量。
陳天不斷的吐槽早知道這樣,就不用天天虧待自己,精打細算的控制食物儲備。不過他終於可以再一次的吃上蔬菜和水果來改善自己長期只吃冷凍肉所帶來的腸胃不適。
這近四百天的刻苦訓練中,讓陳天明白,開始他以為自己對現在的身體適應期只在最初的一周是完全錯誤的。
其實當時遠未有對這具身體真正的完全了解。尤其是他驚人的身體肌肉記憶能力。
現在的籃球就像是他手心的一部分,已經可以做到澤北榮治從幼兒開始訓練出的籃球手感。
安西光義已經放棄對他進行太多的防守和隊員之間配合方面的訓練,主要強化他的進攻得分能力。
根據他已經增長到122KG的體重與207CM的身高,力量型中鋒的得分方式是他最快掌握的。
即使在沒有人配合防守情況下,也可以通過用自己背,去頂着裝滿和自己差不多體重沙袋的跳馬組合架子練習籃筐下轉身扣籃。
那種暴力的感覺,讓他明白為什麼森重寬這麼喜歡吊在籃筐上了。
更讓安西光義驚喜的是陳天的遠投命中率。通過安西光義的指導,陳天在長達整整250天,完成50萬次以上的投籃訓練。
通過他的超強的肌肉記憶,已經可以做到如同機械人一般,在無人盯防的情況百分百的命中率。哪怕是三分球也是如此。
一個可以在作為力量型中鋒,在外線還有可怕的三分球命中率。而瞬間的爆發力與長久的耐力更是陳天天賦般的優勢。
如同森重寬加三井壽的合體強化版的陳天讓安西光義相信,日本高中籃球界將因他陳天掀起一股強烈的颶風。
陳天其實在安西眼中,如同不知疲倦的般刻苦訓練,將安西安排的所有訓練全部完成,他都從來沒有偷偷地打過折扣,全部完成的一絲不苟。
雖然陳有着強大的心臟提供了強勁的體魄,承受着大運動量后的肌肉酸痛也可以忍受,但精神上的疲憊與焦躁已經快到了難以忍受的邊界。
他的確是越來越喜歡籃球了,但日復一日的被固定在這個空間,沒有娛樂,沒有休假,沒有每天各種各樣的資訊,而且對未來依舊充滿未知,讓他的精神上受到極大的折磨。
想想看,他這樣曾經天天手機不離手的人,已經近四百天沒摸過手機了。還好他從來不抽煙,沒有煙癮這種困擾。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不斷加大自己的運動量,把自己一天所有的體力都耗盡,這樣才可以讓自己躺下就睡着。
而且,還有一個一直縈繞在陳天內心的困惑,一直得不到答案。
“如果任務失敗了會怎麼樣?我會死嗎?”
基於對未知事物本能的恐懼,加上陳天經歷過太多的社會毒打,早就沒了凡事樂觀的天真勁。
所以他每次想到這個問題,總是往最壞的方向考慮。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詢問造就現在這一切的“神”了。
可是這位“神”,在自從他與安西光義會面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都導致有時候陳天會神經質的幻聽到“神”的聲音。
現在,陳天站在罰球線上,眼睛上矇著黑布開始罰籃,這也是他與安西光義的課後娛樂小遊戲之一,猜他蒙眼的命中率。
陳天憑着肌肉投籃的記憶,從手邊籃球框裏抓起一個球就開始不停的投射。
耳邊傳來那熟悉的籃球空心入網的聲音,陳天節奏穩定的開始下一球,連續不停的動作,優美而有韻律的姿勢,完美的弧線,漂亮的進球,地板上不停滾動的籃球,隨着一聲聲入網聲而越來越多。
這一幕落在安西光義的眼中,已經不再是讚許的神色,而是充滿了驕傲的笑容。
因為安西光義知道,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看到這個場景了。
昨天晚上,他在早已不再做夢的休眠中,做了一個“夢”。“夢”中他躺在醫院的重症病房內,身上插着各式各樣的管子,病床邊站滿了讓他驕傲的弟子,一個個都不停的在和他說著什麼,但他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而陪伴自己一生的妻子緊緊的抓着他那早已經麻木的手,連他那因為不喜歡籃球去了國外工作的兒子也帶着妻女在他床前。
他用盡僅有的力氣移動了下頭,目光劃過他妻子悲戚的臉,望着那已經即將快變成一根直線的心跳測試儀。
他知道,他的時間已經到了。
“夢”醒后,他坦然的陪着陳天吃完早飯,開始了一天的練習。
以前每天都要和陳天說很多話的他,今天只是時不時的發出“呵呵呵呵”的笑聲。
因為想說的話,該說的話,都已經和陳天說過了。那最後的時刻,他只想深深的記住這裏的一切,帶到天國中去,以後等他的愛妻來的時候,慢慢的和她述說。
安西光義依舊坐在場邊固定位置,靜靜的看着陳天在球場上揮灑汗水,彷彿看到陳天變成了自己青年的樣子,他和志同道合的夥伴們,一起享受着籃球的樂趣,暢享着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那個時候自己也和陳天現在一樣啊,在這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為了未來而刻苦練球。
“陳天啊,享受籃球吧,就算不是為了我的願望,也請你帶着一個老人對籃球一生的熱愛與執念,去享受籃球吧。我的人生已經到了終點,而你的未來是無限的。
能在最後的時間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48,49,50。”
“老師,是不是還是五十投全中,我沒有聽到打板的聲音。”
陳天拉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回頭望向場邊安西光義坐的位置。但是,眼前只剩下那一張孤零零的椅子。
“老師?安西老師?安西老師?你,已經走了嗎?”
陳天怔怔的看着那張孤零零的椅子,眼淚積滿了整個眼眶。他對着椅子的位置,用最標準的鞠躬姿勢深深彎下了腰,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這他擦了無數遍的地板上。
“再見,安西老師!”
“安西老師,謝謝您!真的非常謝謝您!”
其實,陳天今天早飯時遇到安西光義已經感覺不對勁。
和安西光義相處了這麼久,對方今天一天的神態與沉默,他都看在眼裏,只是不想去打擾這位老人最後的意志。
今天安西老師沒有如以往一般給他安排具體的訓練內容。他就自己把所有的訓練成果,一個一個給安西老師展示一遍。兩人之間雖然誰都沒有說破,但雙方都明白對方的心意。
陳天默默的拿起拖把,打了水后,仔仔細細的再一次把體育館的地板擦的乾乾淨淨。
望着滿牆壁上397個大大的五角星,他用毛筆在落款為彩子書的全國制霸四個字旁,加上“必定”
二字。
他拿起一個籃球,踏出了體育館的大門。整個空間都在這一刻慢慢開始虛幻直至恢復如初時的白色空間。
人形黑影出現在他面前:“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陳天的雙腳開始一點點消失,他來不及調整情緒急忙開口問道:
“神啊,如果我任務失敗了為怎麼樣?”
人形黑影那看不出五官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悠然的開口道: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啊,畢竟你是第一個嘛。”
陳天來不及消化這個答案又提出下一個問題:
“那為什麼選擇了我啊?”
“因為只有完全隨機的選擇,我才有機會啊。”
可惜陳天已經聽不到這句話了,他整個人已經消失在純白空間中。
灌籃高手世界
1992年日本神奈川縣
陳天已經來到這個世界第二天了。他在這裏是一名從香江來到此的一名準備就讀湘北高中的中日混血轉校生。
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日本人,父母在香江做生意,他一個人獨立回日本上高中。住在距離湘北高中跑步一小時路程的單身公寓中,每月有父母為他設立的信託計劃收益部分作為生活費。
陳天剛來到這裏的時候,看了留在他住的公寓中這份簡單的個人介紹和一系列的轉校手續后。
吐槽了一句那位神明所謂“安排好了”真是太粗糙了。
既然可以在這個世界給他這個“外鄉來客”一個可以見得了人的身份,那為什麼不直接給他來個日本首富的兒子,這樣就是用錢或者影響力直接給湘北弄一個全國大賽的冠軍也不是沒機會的吧這不就是直接落地就完成任務了?
陳天還思考過更為惡劣的方式,就是做個連環殺人犯,把全國大賽的明星選手們一個一個都幹掉,畢竟以他現在的體魄,也不一定是做不到的。
這樣掃除障礙的方式也可以完成任務。但,這都只是他思考問題的一種方式,他自己其實並不打算真的這麼做。
第一,是風險不可控。這個世界的任務“神”並沒有明確到如何做才算是正確“通關”的方式。
他現在只能確定的任務是湘北高中在1992年的夏季高中籃球大賽中拿下全國第一。
雖然達成該目標的方式很寬泛,但並沒有確定,如果用非常規手段算不算“偏題”,會不會以不按“遊戲要求”當作“作弊"的方式被直接“封號”。在離開那純白的“神之空間”的時候,“神”給陳天的感覺這個“遊戲”,“神”自己也是第一次“玩”。
大家既然都是第一次,就不要玩的太嗨,免得因為不熟悉“規則”而死的莫名其妙。
第二,下不去那個手。曾經在他39年人生里,可一直是個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打架都沒有過,別說殺人了,腦海里想想是有過,但真要是動手的話,可能自己就先慌了。這還真不是說干就能幹的事。
第三,安西的教導。安西光義不單教會了他打籃球,更教給他的是對籃球的熱愛。如果以這種方式來完成任務,他對不起安西對他的付出與期盼。
雖然他在社會上學會了如何功利的去做事。但,有些東西還是要堅持的。
第四,我想打籃球。陳天渡過了近四百多天的“一個人的籃球”生涯,現在的他特別想和厲害的傢伙們一起打籃球啊。
既然來到這個灌籃高手的世界,以前是沒得選,現在有的選。他當然要和讓他心神相往的各位灌籃高手中的天之嬌子們好好“切磋”了。
陳天在來到這裏的第一天的時間裏,安頓好單人公寓裏一切生活用品后,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好覺,終於回到一個有人的世界了。
第二天一早,生物鐘已經固定讓他六點起床,洗漱一番后,跑步出門。
先去把留了四百天的長發給好好打理一下,在虛擬空間裏沒辦法自己剪髮,讓他這個從來都是短髮的男人狠不得自己拿把剪子胡亂一剪了事,那時真是狼狽邋遢的一塌糊塗。
導致他昨天和鄰居人妻渡邊太太打招呼時,被人家當流浪漢看待,加上以前從沒見過他,人家都回家顫顫巍巍的拿起電話報警了。
理髮完畢后,對着鏡子中一頭短髮的自己細細打量一遍,他已經完全習慣了自己這張16歲少年的臉。
現在陳天和曾經的陳天在外貌上已經完全告別了,但是內心深處對自己的妻女父母的思念,依然在無數的夜晚中的夢境讓他悲戚神傷。
一切妥當后,陳天快跑的直奔讓他熟悉如自己家般湘北高中。四十分鐘的快跑對他來說已經連氣息都不會變動。
剛進入校園大門,走在青春洋溢的高中生中,如同巨獸一般的體型讓周圍的學生們開始驚呼和議論。
“快看快看,那個人是我們學校的嗎?比籃球隊的赤木學長都高啊”
“涼子,不要過去,說不定那人是暴走族。剛才就有幾個暴走族往體育館方向去了”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那幾個人把一年級的野間同學給帶走了,好可怕啊。”
陳天沒有在意周邊學生的竊竊私語,輕車熟路的走向學校理事長辦公室準備完成入學手續。
此時,湘北體育館內正在進行男人之間“熱血”與“力量”的對決。
以三井壽為首的鬧事憨憨們,包括鐵男這樣的暴走族中的狂野漢子,此刻也用身體實實在在體會到什麼叫湘北籃球部不打籃球去打人是怎麼樣的恐怖。
至於帶頭大哥三井壽也將開啟他人生又一次重要的轉折點。
當陳天一切手續都辦完后,興奮的跑向他心心念念的體育館時,看到的在門口擠滿了老師和學校的工作人員。他一邊禮貌說著麻煩讓一讓,一邊輕輕的撥開人群,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一幕灌籃高手中“世界名畫”。
三井壽眼眶中包含悔恨的淚水,跪倒在安西光義身前,用自己全部的勇氣,顫抖而又堅定的說出那句
“教練,我想打籃球。”
而陳天則靜靜的站在體育館大門口,望着安西光義用只有自己才聽的見的聲音,輕輕道:
“教練,我也想打籃球,就在這裏。”
“再,見,安西老師。再見到你,真好,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