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
月明星稀,燦爛的星光鋪綴,成一道艷麗的光線,疏疏點點的皓星,密佈雲空。
華燈初上,明滅的粲光,映入了繁華喧鬧的江都城中,此時雖然濃雲匝地,但這文雅的古都之中,街道上的人摩肩擦踵,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辦貨或者出來閑逛的平常百姓商,與賢人雅士,每個人俱是一面歡喜,這喧鬧的長街,佈滿了歡聲笑語,一片祥和之像,江都自古以來,就是文人墨客常駐之地,再算上這裏的地理環境,常有遠來的客人,自古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在街道最為繁華的一條寬敞的大道上,左拐一間jing雅沸騰的小酒館前,一根瘦弱的竹竿上,挑着一帆白sè的旗幟,旗幟鮮明,遠遠便能辨見,旗幟那出彩的顏sè,前門一個荊杈青衫,鬢亂釵橫的中年婦女,正抹着蛾頭上的汗珠,滿臉嫵媚的招攬着客人,遊覽門前一些風流峻朗的公子,神定氣閑,穿過小酒樓,眼光不時瞥着少婦豐滿的腰身,凸凹分棱的酥胸,還有她故意散播的挑逗之意,少婦何嘗不知道,男人們神秘的心思,她今年雖說已入中年古稀,半截已是個半老徐娘,但自己皮膚滑麗,天姿美貌,這主要是上天的安排,自己苦受磨難,不曾成親生子,已是天大的遺憾,恰好上天眷念,得此珠圓玉潤的身段,怎麼能不好好利用,街上偷竊着她的人,不在少數,都是一副賊眉鼠眼,萎靡的樣子,她也早習慣了這種眼神,對自己有企圖的眼神,這一絕代美容的少婦,那一顰一笑,都難讓一個正常的男人,無以熟視無睹,天上有明月,而地上有美人,詩人舉目望星,星光皓然,發泄着自己壯志未酬的情懷,地上有美人,君子好求,寤寐求之,奔放着野獸般的獸xing。
這時,一個矮小塌鼻,窄目瘦削的中年人,酒熏熏的搖晃着竹竿般的身子,拿着一瓶已經喝完的酒壺,沒頭沒老的撞了過來,滿嘴酒sāo之氣,噙着酒水,一把拉着少婦白白嫩嫩的細手,鼻子湊下去,狠狠的聞了聞,少婦身上散發的馨香味,叫道:好香的人,好美的美人,讓我老王一親芳澤,中年人喝的醉眼醺醺的,完全失去了理志,發了狂的去推少婦豐腴的腰身,竟完全不顧忌自的廉恥之心,大庭廣眾下調戲良女,
少婦呀的一聲,咬釘嚼鐵般的卸開了漢子的來力,慌亂中,嬌喝道:好個沒來由的野人,光天化ri下調戲我,你真是吃了狗膽子。
但漢子死拉着不放,滿面sè絲的攥這婦女蠢動的小臂,尤是這一聲嬌喝更加勾起了自己野獸般的yu望,婦女苦苦猙獰,呻吟救命,人人都不敢上前英雄救美,退縮着身子,顯是在看熱鬧一般,少婦極是悍然,中年人三翻四次壓上來,甚是強勁,但少婦卻是拼寫一股集納已久的怒氣,怒氣上涌,巧妙的化開了強覷的功勢,那漢子也忒沒用,靈巧的力度之下,身子突地斜飛,重墜在地,竟站不起來,身子倒滾在地,呻吟不已,直叫爹娘都叫出來,看熱鬧的人有些懂門路的人,竊竊私語道:沒想到這弱不禁風的娘子,竟也是個隱秘的高手。
婦女倒是怔了一怔,沒想到這個人竟如此不濟,自己不過是輕妙淡寫,便征服了一個大男人,這不說別人不信,就是自己也不能信服,不覺暗暗得意,旋即又想到漢子狡黠的怪笑,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揚眉,右手一扯,提起他瘦小的身子
啪,一聲清呤,一手狠毒抽在那坑坑窪窪的臉頰上,嬌嘴緊咬,揪起了漢子的薄耳小頸,拖鞋般,拽到了大道zhongyāng道: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在老娘我的身上撒野,我南施,還沒遭人如此待遇,你竟敢吃我的豆腐,你是活膩了!
雙手一倫,又打了幾個響亮的巴掌,那人酒意微醒,直叫道:娘子饒命,我不是人,放過我吧!
少婦臉sè微慍,道:你這不是人的東西,還敢求饒,中年人苦口婆心,費勁了jing力,可還是兜不住少婦的火爆脾氣,兀自煩躁,眼看一掌捎來,一滑步,就要溜走,那少婦也真是迅速,幾個飛步,攔住前路道:還想走!
中年人怒火噴發,自己眼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竟被一個纖纖的女子玩弄,以後怎麼抬頭見人,一跺腳,橫腿掃去,重擊少婦大腿部位,少婦似是料有此招,身子一偏,向右移了一步,腳勢隨着腿骨,擦縫而過,斜踢入空中,少婦格格一笑,橫臂一削,欺進中年人三寸,中年人招勢用老,全無招架之力,少婦一記挫手,拍在中年人的肩胛骨上,一陣酸楚,湧上心口,明眼人,一看可知少婦掌力輕捷,柔中化骨,一瞄就只道是在掌上修鍊過幾年的高手,中年人歪曲着身子,面容扭曲,駭的毫無顏sè。
嗖嗖嗖,三聲凌厲破風聲,自一個方向襲來,三支柳月飛刀撲騰而來,眾人跳開身子,讓開一條小道,三支刀正巧穿越人間,不偏不移向少婦shè來,少婦不及細思,雙手一刁,將兩枚柳月刀夾在指縫間,另一枚來力強悍,半空中微微一拐,挾風掠去,少婦雖用肩頭接住,但是拼着蠻腰的痛切,換來的不過是更來勢蓬勃的打擊,刀勢一運,正好插入了胸部三寸深,少婦捂着血流不止的胸部,大喝道:道上是那位英雄,竟敢暗中施計,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也配做江湖之中的人嗎?少婦一語即出,萬人俱寂,每個人大氣也不敢喘,摒着呼吸,心中的驚悚之意,可想而知,半響,空寂冉冉,夜風襲來,感覺不到半點涼意,人身在其中,置入一個幽怨的山谷,卻是聽不到回應之音,少婦不禁環目四望,藉著皓月的光芒,在一個高檐危閣的青瓦上,眯着眼睛,掃到一個黑影,那黑影筆挺的站在屋頂,巋然不動,直如一柄銀槍,yin風一卷,捲起黑衣人的大黑袍子,袍子浮在空中,閃閃生威,與那黑衣人雄健的身影一匹配,正是一隻風度翩躚的虎豹,虎視着一雙冷如霜葉的眸子。
那人冷冷一聲囂笑,粗着嗓門道:江湖上能人輩出,不知道閣下俠名?
少婦黛眉一皺,面現猶豫,但聲音卻是響鈴道:勞閣下誇讚,我鐵掌上花月關有禮了!
那人愣了一愣,沉吟道:莫非你就是在碧水山莊偷盜五個白花瓷的人?
少婦激奮的昂首道:正是!那碧水山莊表面上密不透風,江湖人說的神詭莫測,可我鐵三娘子,偏不信這個邪,倒要偷些隨身物。
那人大聲豪笑道:好,好,果然是巾幗鬚眉,我配不已!
少婦轉音,換過愾然的表情,微氣道:既然閣下是同道中人,又為何暗箭傷人,這不是自向矛盾嗎?
那人嘿咻一笑,頓道:好,看起來我沒有找錯人!
少婦渾渾噩噩,如在密霧一般,攪不清那人的話外之音道:閣下此語何意?局勢越見越複雜,少婦千奇百怪,摸不清那人何意?方才那句話明目是要自己的幫助,但又為什麼傷的自己慘淡不已。
那人乾笑一聲,禿鷹般的身影,左竄右跳,閃花之間,人鬼魂般挺立於鐵三娘子身後,鐵三娘子在江湖中號稱燕子附身,自然這輕功的功夫定是罕有,可還未待自己發動功力,那人倏然而至,不免驚訝一番,自己捫心自問,三十年的刻苦訓練,與這人一比不僅自形慚愧,別說阻擋,就是守護也休想談及,而這人電閃而來,既不動手,也不動腳,安若磐石的站定在身後,也算的上是正人君子的肚量,可轉念一想,這人當先偷襲,實在不是光明正大之輩,自己如嚼枯蠟般,嚼不出其中的味道。
那人謙意的一笑,拱拳道:不好意思,我一時驚奇,要見見閣下的功夫,逼不得已,才出此下測,萬望不要見怪!手臂遊動在袖口,抷出一杯小藥品,道:這是唐門的獨門密葯,對於外部刀傷甚有好處!少婦斜睨着藥品,進退維谷,正想去不去接,哪知一團輕風撥來,跟着一團物件斜面拋來,少婦腳步一滑,措出幾步,將來物穩巧的握在掌心,躺開手掌一看,正是那獨門的藥品,少婦未疑似疑的道:閣下為何救我?那人道:因為我想和你做一筆生意,少婦道:什麼生意,卻要用到我?那人默默一笑,面如沉水道:人,少婦道:什麼人?那人道:活人,少婦喋喋笑道,:我知道是人,難道你不肯透露一個字,那人一字一句道:不能,因為這件事不能泄露,少婦正道:那定金怎麼算?那人伸出五根手指道:事成之後,還有三倍的價錢,少婦趕緊道:好,成交,人在哪裏?那人定了定身影道:就在你的後園中,你隨時可取!聲音一落,人卻是一溜煙,無影無蹤,真可以是來無影,去無蹤,少婦呆了一呆,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那人又在遠處傳來:我們的聯繫方式,就是我這身黑衣,餘音裊裊,繞樑餘音,少婦四顧一望,見大街上空蕩蕩的,剛才的人早已沒了蹤跡,嘴角一斜喃喃道:沒有想到還促成了一庄大生意,看來我的傷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