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孤村

18. 第 18 章 孤村

擁堵在第五車站東區的人不少,不管是改行程還是等待調派,都需要時間,總歸眼下高鐵是開不成了。

節目組的一群人自然要為普通人讓道,他們的事情多,導演組還不死心,給c組的分導演等工作人員派了任務,要他們後面繼續播點東西。

只能說,哪裏的打工人都是一樣的。

小哪吒大戰二飛僵的場面固然帥氣,但積累的是安虞柚選手的個人人氣,和節目組的干係不大,這種場面也不是節目組能排布出來的,不是他們的任務項目,他們就是想要水水時長也不夠。

直播就算了,反正那是小江遵循節目組要求給安虞柚的個人直播,但過兩天錄播要把各組的片子剪輯、要放上電視,裏面搞太多和節目比賽無關的東西不利於綜藝吸粉。

各種高熱量的巧克力和糖果吃下去,再加上一些很飽肚子的干餅乾、蘇打威化下肚,安虞柚吃飽喝足,已經開始犯困了。

“米花零食的飲料真不行……”陸彌就坐在安虞柚邊上,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一塊。

“嗯?”安虞柚不明所以,強打精神看她。

小江老老實實地抱着手機在那敲敲打打,不時還發出嘿嘿的古怪笑聲。

方才她還言語激動地和那頭不知道是哪位領導爭執幾番,這會兒不知怎的就已經自己調整好了心情,在高強度衝浪摸魚中重新拾回了快樂。

陸彌遞了一瓶早有名氣的國產功能型飲料給安虞柚,沙啞性感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別喝米花出的那款,糖水似的,一股香精味,說是蜜桃味道,其實質量不行,同等價位太多好貨可替代了。”

畢竟是節目背後的大讚助商,他們這群選手不管心裏怎麼想,都要在鏡頭前用着贊助商的各種產品,裝也要裝模作樣地對着直播喝兩口。

陸彌說這飲料不行,倒不是說它不符合國家標準,而是她覺得這個價格對不上它的質量,喝起來味道不行,有些黑心了。

兩塊錢一瓶的礦泉水,裏面可能有一塊的成本。

而這個飲料,十二塊錢一小瓶迷你版,喝着讓人感覺裏面兩元的成本都沒有。

“這、這樣嗎?”安虞柚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這飲料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敬畏。

她還記得這是第一代女主假千金虞芳的產業,沒想到利潤這麼大,能把生意做成這樣,真的是本事。

讓她或者她家任何一個人來,都沒有這個黑心程度的,難怪比不過,可不就是被女主碾成渣渣了嘛。

“吃飽了沒有?”

“嗯。”

陸彌看了一眼手機,她和安虞柚這種還沒玩順手機、沒養成時時刻刻看消息的不同,她們早成了低頭族了,不會錯過任何消息。

安虞柚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呵欠,坐在小江不知道從哪裏給她找來的小板凳上,眼睛繼續一眯一眯的。

等繼續走掉一批人後,他們就能有車站的座位坐了,那個椅子有靠背,比小板凳適合睡覺。

“我們晚上七點半上大巴,提前十分鐘到集合點,大概十點左右能到花城的渡口博物館附近,節目組讓補一補後面的鏡頭,就是交付任務箱子,估計要拍到十一點,然後被送去統一住宿的地方。”

“管飯嗎?”安虞柚打起了幾分精神。

“管的,六點半開始發飯,應該是統一盒飯,你困的話就先睡吧,開飯時候叫你,或者我幫你把盒飯領回來。”

“好的。”安虞柚應聲,腦袋一低,就已經半夢半醒了。

經此一事,誰不知道c組的安虞柚選手是個超級大腿,不管其他人心裏怎麼想,面上都是要和她打好關係的模樣。

就連得救了確認無恙的庚申組和癸卯組剩餘人員也想要來親自感謝她,不過在發現安虞柚居然睡著了之後,他們默契地選擇了不打擾她。

“還是個小孩呢。”

“看起來真可愛,哦不是,真厲害。”

“請神果然是有消耗的,不可能一點感覺沒有。”

“之後還有機會,柚柚大神已經納入組織的重點關注和保護對象行列了,說不準之後就是同僚了。”

“聽說節目組裏都被新安排了很多便衣的官方人員,原本還不太重視,結果沒有想到這綜藝居然真的又撈到超級大神了,可不就是立馬跟上了待遇。”

“可惜我沒輪上保鏢或協助任務……我也能便衣能潛伏還能觀測的!但上面說我剛經歷了特大事故,一定要保證足夠的休息,調整狀態,不給我出任務了。”

庚申三號小姐姐也有些遺憾,不過她已經成為了柚柚的死忠粉,現在是唉喲教和安虞柚官方後援團的一員,鐵柚粉了,之後會持續關注、繼續支持她的!

如她這般的人還有許多,在安虞柚悶頭睡覺時,她的紅博號、綠江直播號等的粉絲數都在爆發增長當中。

在《玄學一千零一》的官方人氣排行榜上,她的粉絲度幾乎是每刷新一次就拔高一次,一直沒停下瘋漲若衝刺般的速度。

安虞柚是聞着飯菜的香味醒來的,這會兒,排隊拿飯的人少了一些,陸彌剛打算過去幫她一塊兒領了,見她醒來,便問她要不要一起。

“要的,我自己去領。”安虞柚揉了揉眼睛,連忙站起來,脖頸中一條項鏈從領口中滑了出來。

“咦?”陸彌看到一愣。

“怎麼了?”

“你的項鏈看起來好獨特。”

一條看起來有些古樸的軟繩,就像是手編的一般,串着一個小瓶子樣子的掛飾,那小瓶看起來也尤其精緻,看起來非常漂亮。

作為玄門人士,陸彌本能覺得那東西不簡單,看到的瞬間就有一種雙目刺痛的感覺,卻不是直視神明而被神威灼傷的那種痛,而是彷彿被恐怖的厲鬼威脅至於傷害才有的那種痛楚。

當下,陸彌收回了好奇,也不再詢問下去,甚至不要安虞柚給她任何的回答。

她不是一無所知的小白,作為有狐仙護身的出馬仙,她絕不是菜鳥,會被幾次三番打擊,只能是對方太厲害,換做其他人,只會比她更狼狽。

安虞柚把項鏈飾物重新塞進衣服裏面,仔細地貼身放好,然後跟上了隊伍。

剛排到最後,就有認出她來的各路人馬過來和她打招呼,又是握手又是交換姓名、互換電話的,不僅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還有同組的其他選手。

“你好,我是……”

“可算見到了,我來自於……”

“認識一下,我叫……”

“誒這不是安大佬嗎?多虧了你……”

“太感謝了,以後我們……”

安虞柚本來以為大家是競爭關係,不可能有和諧共處的場景出現,但這會兒才發現,每個人對她都很客氣,臉上滿是親切的笑意,而且其中竟然大部分都是真心的。

玄門中人,做點事情都是拼着命來的,遇到這好也不好的鬼怪復蘇時代,固然有了用武之地,但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折在了那裏。

在這種情況下,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會想着認識更多的大佬,遇到個真本事又好說話的,那必然要捧着湊着,混個眼熟。

少數敵、多交友,買賣不成仁義在,要是能混上個人情,以後就有的說了。

舊時,這叫江湖。

現在,這叫世故。

安虞柚一一回應,短短几米的隊伍竟然走出了漫漫紅毯、前路無盡頭的感覺。

“我好像有點火了。”

這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尤其是一些人和她招呼完不算,還會用一種很難形容的眼神看着她,那種目光裏帶着奇怪的期盼和殷切,特別是其中部分普通人,故作平靜的表情,那雙眼睛裏是含着光芒的。

安虞柚大概能理解他們的心情,請神之人某種程度上是神明在人間的代行人,他們固然是在看她,但更多是在她背後磅礴而偉大的神明們,那些他們熱愛的神祇。

吃着盒飯,安虞柚還在想這件事情,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但與此同時又有種沉甸甸的感覺。

大家的期待是有分量的,落在她的身上更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以前,她再優秀,再備受期待,也就村子裏十來個老人對她無理由無條件地寵愛,也相信她能夠有出息,因為她讀書成績還不錯,又是安姥姥的傳人。

但現在,這群幾乎沒有怎麼接觸過她的陌生人卻將這份信心落在了她的身上。區別於親友師長的信賴,這種沉重的信任是需要她仔細地維護的,比粉絲吹水時候表達的喜愛還要更堅定更深重幾分。

想到這裏,安虞柚認真地咀嚼着口中的白米飯,再度堅定了決心。

她一定要好好表現。

不僅為了打破命運,不僅為了改變結局,不僅為了尋找天命,更是為了一群信賴她的人。

一份盒飯吃完,安虞柚不挑口,吃好睡好很是滿足。

因下午睡過,她這會兒也不是很困,站起來走了幾圈,散散步。

中途,被車站的人員看到,拉她過去說了一會兒話。

等安虞柚回來的時候,小江已經帶着節目組的新消息回來了,陸彌似乎也從自己的跟拍人員那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特案局的人在查了,估計那兩個飛僵是跟着我們護送的陰物來的。”

安虞柚詫異:“到底是什麼?還要我們護送嗎?”

“是屍骨,”陸彌不爽地嘖了一聲,“和之前那對血屍夫妻有關,一個墓里出來的,據說是用嬰孩點的‘天燈’。”

冥器是兩盞燈,有特殊的鎮壓效果,原應是某種法器,只是在燈芯的地方,用的是嬰孩的屍骨,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天燈”,但也是早成了陰邪之物。

燈有兩盞,c組東西兩區各護送一盞要送去王館長的渡口博物館,結果他們東區這組過於幸運,引來了飛僵。

“說是把封印提到a+了,重新套了個封印箱,另外回去路上特案局的人員會跟隨一道,還有部分會一直跟着節目組。”

“這樣啊。”安虞柚點點頭,相信東西已經被重新處理好了。

“那這會兒是有什麼事情?”她看向小江,小江立馬站起來。

“是一會兒要上車了,節目組讓繼續直播,可以提前預熱。”

“不會途中還有什麼活動吧,不是說取消個人項目了?”陸彌警惕地眯起眼睛,就像是戒備的狐狸。

小江打了個抖,不敢含糊,將前後講了個清楚。

雖然心裏不大情願,這屬實是“加班”了,但她們也知道,小江就是個小員工,聽命行事,上面佈置了什麼任務她就要轉達並完成,如果選手不配合,那節目組就能讓選手淘汰——

直接給這個環節打個零分就行了。

沒倒在比賽環節上,卻因為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被退賽,想想就十分無語,忒沒面子了。

“那行吧,就直播吧。”安虞柚點點頭,考慮到自己還吃着節目組的飯,不能不配合。

陸彌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和自己的跟拍人員聯絡了一下,讓他也過來準備了,到時候蹭蹭安虞柚這邊的熱度,兩人一起總比一個人尬聊要來得方便。

小江也給了幾個建議,在上車之前,他們的直播預熱可以分成幾個部分。

一個是反響比較熱烈的一直很受期待的彈幕問答,回答一些粉絲好奇的問題,一個則是下一關後續內容的預告,給後面分組賽項目做一個預熱。

原本預熱是該早做了的,結果他們這組出了大事故,直接把原計劃撕得粉碎,但為了後續的收視和關注,他們也還是要繼續這個部分。

對於選手們來說,能多了解一些後面的關卡,對個人安危和比賽成績也有好處。

得到了提示,大量的粉絲瞬間湧入直播間,眨眼之間,安虞柚的個人直播間就已經超過了三十萬觀眾。

節目組和平台聯繫過,技術人員已經悄悄為安虞柚做了升級,暫時不用擔心卡頓的問題——

經歷了第五車站特大事故后,他們可一點不敢小瞧安虞柚的影響力了。

【柚柚好久不見】

【老婆我來了!么么么么】

【唉喲教騎士團到位!】

【唉喲教護衛團到位,騎士團為xie教!】

【我去……好多人啊.jpg】

小江暫時代替主持人的工作,站在那裏將接下來可能的流程環節講了講,安虞柚不是長袖善舞的女主播,不善於誇讚自己,小江補了不少功課,也不是頭一次給選手打下手,自然有她一套熟悉的說辭。

只是在小江說話的時候,不少之前其實也並不陌生的黑子又冒了出來,全是針對安虞柚的風言風語,混在大量友善的彈幕中,還是顯得那麼刺目。

【之前的事情是巧合吧,誰知道是不是作秀】

【我愛看,作秀我也愛】

【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黑子還能說出什麼來】

【全身上下嘴最硬是吧,兩尊大神都請下來了,特大事故也是柚柚一手解決,還能黑】

無視了那些挑釁的彈幕,對那些黑粉的言論安虞柚滿不在乎。

按照小江之前與她說的,安虞柚在一大片一大片的彈幕中選擇部分問題進行回答。

【之前剪的小紙人請的就是哪吒三太子嗎?】

“對,是小哪吒,但也只是小哪吒,不是完全的真神哪吒,有區別,這個知識點在之前請二郎真君的時候提過,是一個道理。”

【這個紙人,和之前那個紙紮人,是不一樣的嗎?紙紮人可以用來請神嗎?】

“紙紮和紙傀兩者不一樣,俗話說紙紮人不點睛,就是怕畫了眼睛之後引來孤魂野鬼操控紙紮害人。紙傀的紙人承載力一樣是有限的,這是紙傀的局限,和那種請神上身的不一樣。”

【這也太不科學了,能不能展開講講?】

“不,沒有不科學,就是我能力範圍能夠做到的……啊不對,也不是這個意思……這種吧,和‘科學’就不是一個體系的。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聰明的彈幕自己意會好不好?”

【是不是請人上身的要更厲害一點?據說一些劇團、戲院裏部分演員演着演着真的能夠請神上身?】

【我現在學唱戲還有希望嗎?太大佬的不敢想,但是……我要是學會了沉香救母,能不能真的請來沉香啊?】

“請神在方法上沒有高下之分,具體強弱要分情況論。至於你們說的那種扮神時請來真神的可能性是有的。請神上身的除了各派正統傳人——他們能請尊神來幫忙,確實也有可能是某些專職扮演神明的人員真的做到了請神之事。”

“三教九流,下九流里有說‘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馬戲四流推’,其中‘馬戲’指的就是各路戲班子裏面的人員,但現在的人能不能做到這點我不確定。”

彈幕聽到這,只覺得十分有趣。

不少觀眾都激動起來,七七八八地詢問。

陸彌那邊也開了直播,回答着她的粉絲的問題,那頭問的就多是出馬仙相關的事情,還有不少北省本地的文化舊俗等等。

“講講?”安虞柚喝了口水,“好吧,我就簡單講講,具體我也不是很懂,畢竟不是專門開戲班子的。”

“像是舊時,戲班子裏面在一些劇目中負責扮演某些特定人員的,比如鍾馗、關二爺……這一類備受敬仰,享受人間香火供奉,在天上地下有專門的神位和官職授命的,哪怕只是飾演祂,都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最常見的說法就是年輕的幹不了,因為表現不出那種威嚴,唱念做打都還生澀,若是武旦可能腿腳功夫還不到位。除了體型體格、儀態唱腔等基本功,還有就是要保持身心的純潔,這也是規矩。你不能讓一個壞事做盡、一身惡習的人去演一個正氣凌然的角色,那是對神的侮辱,戲班子的人很講究這個,他們怕神明降罪的,可能一整個班子都開不起來還丟了性命。”

“再有些講究的,比如在上台表演前幾天,要齋戒沐浴,上香祈福,不喝酒不犯戒,尤其不能沾女色。越是光偉正的角色的演員,對個人的修養的要求也越高,不僅要了解角色,還要能感悟能體會甚至能供奉。古時這類的規矩都是一套一套的,但現在人很多都不講究了……”

“所以,扮演某個神或直接表演請神過程的人能不能真的在這個時代把神請上身來,我也說不準。很大概率和他本人有關,他是不是講究人,是不是虔誠侍奉……”

【那柚柚呢?侍奉哪個大神?】

【對啊對啊,我好像沒有看見唉喲具體侍奉哪個】

【苗族不是有自己的土著信仰嗎】

“我?”安虞柚笑了笑,“我不是專職侍奉某個神明的,這和我本身的特性有關,而且我也不是請神上身,情況不太一樣。”

請神上身,和請祖師爺顯靈,兩者明顯是不一樣的操作,結果也不同。

像後者,很多道家弟子潛心修行的正是這個,供奉三清老祖,關鍵時刻請老祖來幫一幫,功課都在平時做了。

【學到了】

【又漲了一點知識】

【啾咪啾咪,感謝柚柚】

【說起來今天的事故怎麼樣了,那些受傷的人還好嗎】

【聽說被殭屍抓傷的人會被控制?會中屍毒?他們要不要緊?】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官方的人員,事故內情和傷員情況肯定還在調查當中。”

安虞柚並不意外有觀眾問到這個,實際上打一開始就有很多人在那好奇了,即使知道她不會也不可能回答,他們還是成片地在問,發現她沒搭理之後,就瘋狂地刷,其中還混雜着不少黑粉水軍的抹黑和辱罵。

小江和另一位平台給的直播間管理員在那不停舉報、不停封號,才勉強控制住了直播間的輿論。

“關於殭屍的問題……”她親自拿着自拍桿,把直播鏡頭轉了一轉,對着車站臨時休息處某一位置短暫地拍了拍,“看到那裏了不,就是車站安保人員在值守,那裏有糯米和一些簡單的玄門手段,如果真的有陰氣入體特別不舒服、身體反應大的或者被飛僵抓到的,都能得到處理。”

殭屍有屍毒,糯米與供香灰可解。

級別低的殭屍屍毒並不重,普通一點的用糯米,尋常人家自己就能處理,供香的香灰難尋一些,能起效的大都存在於各大佛寺道館之中。

有些人家裏自己也會請關公、菩薩、財神一類的神明到家中進行供奉,但大部分效力不夠,要麼是供奉的時間不夠長,要麼是一些上供流程沒有做到位,還有一些是每日誦經祈福的遍數不夠。

說到底是雖然他們供奉了,但神祇並沒有認可他們,保佑了但不會特別貼心貼身的保佑,屬於隨緣、看運氣、要分人論,自然這種香灰也就不具備解毒性較強的屍毒的能力。

【懂了懂了】

【我奶奶供了幾十年的菩薩,家裏香火攢了幾大缸都沒扔,我得趕緊提醒他們一句】

【啊難怪,之前有人上我家收錫箔灰的時候還問賣不賣香灰】

【讓我去買一點糯米先,我看好多時候糯米都有用來着】

“對,糯米的用處挺多,”安虞柚肯定地點點頭,“有時候白米也可以,普通的生米也有用處。這些古時候傳下的‘老方子’很多都是至今有效的,那時候的人資源不豐富,普通人能利用的東西有限,很多都是比較容易獲取的,比如柳條、比如生米糯米、比如香灰、比如艾草之類。”

“不過也不用太焦慮,只要是潛心供奉,沒有那種貪婪的野心和念頭,並且供奉的也是正兒八經的神明,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孤魂野鬼,家裏或多或少都能夠得到保佑的。”

“像是土地公土地婆、灶火神、城隍以及一些本地本土神,或者是流行的功德神,比如財神爺、門神……祂們出手保佑的可能性更大,比哪吒、二郎神、關公武侯等位於戰力或信仰第一批次的高位神更有可能幫助普通人。高位神足夠高足夠強,但不一定能收到你們的香火,祂們也不是那麼需要,想降世的難度更大,比目前就在大地上的神祇要麻煩一些。”

“甚至有些家裏供奉着祖宗的牌位,每年清明之類的上香沒少過的,都能得到一些庇護,外頭有點攻擊力的小鬼都傷不了你們。”

正所謂,食人香火,解人災禍。

【那如果從廟裏請菩薩回家呢】

【最近我全家在跟着我姥姥讀佛法】

【不瞞諸位,我五歲就跟着我奶奶把心經背完了】

“如果是從寺廟、道觀等地請神回家的,一定要注意甄別。第一要分清楚那所寺廟信奉的什麼神,走的是哪種的路子,比如佛教密宗在我國有藏傳、唐傳還有日島的等,像藏傳又有紅教、黃教等類別……第二,請回家時流程要做到位,該有的儀式要有,該有的誦經和供奉不能少,不然效果肯定會打折扣。”

安虞柚噸噸噸繼續喝水,一來一往倒是把時間都打發了。

她的粉絲多,彈幕多,問題也多,自然花費的時間多一些,陸彌那邊結束得要更快一些,到後來就乾脆湊到了安虞柚這裏,跟着一塊兒聽,主要用來水時長。

她的直播間觀眾都知道她上節目就是為了上電視給家人看看,屬於給老人家一個吹小輩牛用的“談資”,並不圖名次,是很佛系的參賽,再加上經歷了險些喪命的事故,她便更加不會去干那種爭先搶后的事情了——

人不能太執念,會變態、會自找死路的。

於是她的米粉們也隨了她的性子,沒有什麼爭鬥心,看陸彌水時長也不介意,就在那兒笑嘻嘻地聊天,偶爾跟着安虞柚這邊的問答問兩句,陸彌看見了就順嘴回答,沒看到就沒看到,粉絲也不介意。

“接下來的關卡,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在一個什麼村子裏?”安虞柚下意識看向陸彌,這點兒信息還是她之前聽張小仙吹牛時候聽到的。

c組東區的人原本有12個,一個經歷了這種大事故被嚇到主動退賽了,一個選手張小仙牽扯到案件中被警方控制起來了,還有一個不幸遇到了飛僵大鬧,被波及受了不輕的傷,現在人在醫院自然也不可能繼續參賽。

“對,”陸彌聞言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分享給了她以及觀眾們,“分組賽第一輪護送任務,第一站就是花城的渡口博物館,可能在博物館內還會有一些小活動。”

“第二輪比賽似乎是要到下屬的小縣城去,不過渡口博物館本身位置也很偏,就在靠近鄉下的地方,我們住的地方也是縣城。”

這時候,小江突然從瘋狂控評禁言中抬起了頭,對兩個人道:“不是小縣城,還要坐大巴的。一切都聽節目組安排,選手們是要去幫那裏的人解決難題的。”

“果然是個偏僻的遠地方。”陸彌扶額,被肯定了猜測,臉上也沒有什麼笑。

【我知道,剛從其他直播間聽了】

【哇你個小叛徒】

【沒有沒有,我另外開了個手機看的,我的心還是在柚柚這裏】

【我也知道,你們即將要去的是孤村】

【那可真不是個好地方】

【也不知道節目組從哪裏扒拉出來的】

“孤村?要去的地方叫做‘孤村’?這名字好奇怪,有正經名嗎?”

【不知道,好像知道的人都叫那裏孤村,孤村人也閉塞,竟然會讓參加節目嗎】

【我就是孤村隔壁最近一個村子裏出來的,那地方可真是……】

【是咋樣啊?你別賣關子啊,我平生最恨的有兩類人,一類是話說一半的,另一類是】

【孤村人很不受待見的,路過的狗都要tui一口的程度】

看到彈幕,安虞柚一愣。:,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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