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入院考試
三層閣樓的小院前，一面高大的石碑聳立。
石碑之上，雕刻着一位背負青天，腳踩黑夜的夫子。
他站在一道洶湧的河流之上，伸出了手臂，遙遙地指向了遠方。
而高大的石碑之下，一位精瘦的中年人，饒有興趣地望向張霄，嘿然一笑搖晃着腦袋道。
“雖然你有舉賢令牌，但入院的考試順序不能亂。”
張霄聞言，輕輕點頭，恭敬地道：“一切都憑老師說了算。”
“好。”
精瘦的導師，拿出了一張泛黃的小紙片，取出一隻短筆，穩穩地在紙上寫下一個字問道：“這是何字?”
“我！”
“這呢？”
“張。”
“喲，可以，那這幾個字呢？”
“霄，在，此，立······。”、
“好好好。”精瘦的導師，抬眼意外地望了一眼張霄，嘿嘿一笑道。
“沒想到你居然認識這麼多的字，一點不像他們所說的下人。”
“呵呵，僥倖僥倖，請問老師，我這是過關了嗎？”
張霄心中一松，瘦黃的臉頰上，湧現淡淡的喜悅。
“不忙，這可還沒完。”
導師精瘦的臉龐之上，湧現淡淡的戲謔和笑意，再次嘿然一笑，緩緩地道。
“想要過關，必須將方才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一字不差的連起來說一遍，而且要誠心誠意。”
“這·······。”
張霄聞言頓時一愣，望嚮導師，滿臉的不可思議。
方才一共是多少個字來着？這麼突然，恐怕能記住的人······，不多把？
“哈哈，張霄，你是不是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導師好笑的望向張霄，一臉的得意，悠閑地望向張霄，搖頭晃腦地道。
“要是，你忘記了的話，本導師也是可以提醒你的。不過，得一字千枚銅板。”
“一千銅板，你當時一字千金啊？”
忽然，就在此時，一位黑胖子，從導師桌旁邊冒出，一臉鄙視地望向了導師。
“你，你怎麼不守規矩，提前跑來了？”
導師怒不可遏，狠狠地瞪向了黑胖子，高高舉起了手臂，就要一巴掌拍下之時，黑胖子卻是嘿嘿一笑。
“李鬼，你一個雜役助教，如此明目張胆的斂財，不怕院長知道？”
“你，你認識我？你是誰家的？”
精瘦的導師，手勢一滯，有些拿捏不準黑胖子的身份，遲疑不定起來。
“嘿嘿，正瀾縣的趙家，不知導師你知不知道？”
“唷，原來你是趙家的公子，失敬失敬。”
李鬼聞言一怔，正要發怒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嘿嘿，好說，好說。那如今我和這位張霄兄弟？”
“可是······。”
李鬼望向了張霄，好不容易得到了舉賢令的考生，肯定在這第一步捨得花點錢。
“呵呵。”張霄微微一笑，望向了兩人。
“多謝趙兄的照顧。”
“李導師，你也是聽說過，我是一位下人。我一個下人，哪來的錢？”
張霄微笑地望向兩人，將李鬼大的失望，趙黑胖子雙眸里的精明，都收在眼底，呵呵一笑道。
“不過，剛剛看過的字，我也是記得的。”
“你記得？怎麼可能？”
李鬼聞言失聲地望向張霄，而趙胖子雙眼發亮地望向張霄，好奇地問道。
“真的？張兄，我賭你背不出來，我押一千文銅板，要是你背出來了，我賠你五千文。”
“嘶？五千文？”
張霄和李鬼，齊齊有些不可思議地望向趙黑胖子，心中一片的震撼，正瀾縣的趙家就這麼有錢？
“呵呵不必了，我平常是不喜歡賭的。”
張霄擺擺手，有些感激地望向黑胖子。
這黑胖子像是，明顯故意在送自己錢財，不知打什麼主意。
不過，雖然自己比較窮，但，也不是······。
“吾乃張霄，在此立誓。天地之間唯報明尊。宇宙玄黃之下，只聽上儒之訓。其言如同紅日初生，照射萬里諸天。就算為龍為鯤，此志也當永存。天行健，厚德子君，當如······。”
“夠了，夠了，我承認你會背，第一關，你通過了。”
李鬼有些驚訝地望向了張霄，沒想到這小子，真的能一字不差的全背下來。
“考生張霄，過目不忘，第一關和趙家公子一起通過·······。”
李鬼的高聲，響起在三層閣樓前，讓後面黑壓壓的考生，頓時信心倍增。
“看，那黝黑的胖子都能過，我們定然會通過無疑。”
“不錯，那如同熏黃了的臘雞小子，也通過了，想必，沒什麼難度。”
一句句高聲的討論，讓張霄和找胖子嘴角抽搐。
什麼叫我們通過了，就叫沒有難度。
“嘿嘿，你們兩放心，後面的，老子給他們增加點難度。”
八面玲瓏的李鬼，討好的望向了趙胖子和張霄，詭異的一笑，緩緩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掌，朝着張霄道。
“張家小哥，你贏了五千文，是不是······。”
“我沒要啊······。”
“既然張兄不要，那都給李鬼你了。”
“哇喔，真的嗎？”
就在張霄身心一松，變得輕鬆之時，李鬼因為得到趙胖子的五千文銅板，而高興的同時，高高的閣樓之上，卻是多了一道紅色錦袍的身影。
“楚流遠！”
金色絲線綉成的上古巨獸晃動，紅色錦袍的少年，望向了閣樓之中的中年儒冠之人。
“唐少爺？”小小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中年儒冠之人，站在閣樓的雕欄前，轉身望向了錦袍少年，等待着少年的下文。
“我爺爺對你讚賞有加。”
少年高高揚起了，右臉有些紅腫的臉頰，望向了閣樓之下的青色身影，緩緩地又接着道。
“爺爺說，你在縣院，為郡院，為帝國，甚至上儒都教導出不少優秀的人才，功不可沒。”
“哦？”
中年儒冠之人的楚流遠聞言，胖胖的身軀一震，有些驚訝地望向少年，肥胖的臉龐之上，堆滿了笑容。
小小的眼眸發出不同尋常的光芒，定定地望向了紅袍少年，恭敬、低聲地問道。
“那唐衫少爺，需要我老楚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嘿嘿。”
唐衫有鄙夷地望向了一眼楚流遠，揮揮手，搖搖頭道。
“你不過是個縣院的院長，能替我們唐家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那······？”
胖子院長楚流遠，望着眼前飛揚跋扈的少年，有些迷茫了。
“縣院下一關便是武試，我要親自弄死他。”
像是吃人一般的狠色，出現在有些稚嫩的臉龐之上。
唐衫的手指，帶着磅礴的恨意，穩穩地指向了閣樓之下的青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