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撿漏
聽到楊婉婉這些話，陳羽不由得眉頭大皺。
“聽明白沒有，說話啊？”楊婉婉不耐煩的道。
陳羽冷笑一聲：“沒聽明白。”
楊婉婉生氣的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陳羽懶得和她多費唇舌，直接掛了電話。
片刻之後，陳羽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楊雲山打來的。
只聽楊雲山嘆了口氣說道：“小羽，你有空的話，還是來醫院一趟吧。”
陳羽直接說道：“叔，我沒空。”
楊雲山沉默了幾秒，沉聲道：“小陳，和你說實話，其實老爺子一直想讓婉婉嫁給張熠峯。”
“我瞞着他，讓你和婉婉去領證，所以我身上的壓力也很大……”
陳羽一聽，這不是正好嗎？
他也是迫於師姐的壓力才來履行婚約的。
既然楊家人如此不情願，那乾脆離婚好了。
“楊叔，我也和你說句實話，我和楊婉婉根本就不合適。要不你就讓她嫁給張熠峯好了。”陳羽說道。
“別說氣話，你當婚姻是兒戲嗎？”
楊雲山責備了一句，接著說道：“昨天大家都說是張少救了婉婉，可我總覺得是你救的。”
“只是我沒有十足的證據，沒辦法說服其他人。”
“我知道那件事讓你很受委屈，在這裏我給你道歉了。”
“楊叔，沒關係，錯的不是你。”陳羽心中有些感觸，楊家總算還有個明事理的人。
“好孩子。”楊雲山切回正題，叮囑道：“這次老爺子一定要見你一面，就是想考察一番。”
“我希望你來了之後，要好好表現，爭取給老爺子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樣一來，你和婉婉才有機會。”
陳羽趕緊說道：“楊叔，其實我……”
楊雲山打斷道：“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就當是我求你了，行不行？給我這個叔叔一點薄面，來一趟吧。”
聽到楊雲山都這麼說了，陳羽只能無奈的道：“好吧。”
楊雲山的心情輕鬆了一些，笑了笑道：“對了，老爺子喜歡古董字畫，我給你打十萬塊錢，你去買點字畫什麼的給爺爺當見面禮。”
陳羽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去買就行。”
兩人推辭一番，最終楊雲山拗不過陳羽，也就只能由着他了。
經過楊雲山的指點，陳羽打車來到一個古玩店。
這是中海最大的一家古玩店，規模不小，貨物也是琳琅滿目。
名家字畫、古錢瓷瓶、青銅玉器、令人目不暇接。
不過，陳羽逛了一大圈，發現這裏百分九十都是贗品，剩下的一些也沒有多大價值。
這不禁讓他略微有些失望。
早知道中海最大的古玩店也就這種水準，他下山的時候，就該多帶點瓶瓶罐罐過來。
青龍山上有個雜物房，都是精通風水相術的四師姐撿漏來的好東西。
有明朝的宣德爐，元朝的青花瓷，宋朝的銅錢，漢朝的青銅鏡、兩晉王羲之的真跡……
隨便拿出來一樣，買下這個古玩店是綽綽有餘。
“先生，有沒有看上眼的？”一個胖胖的中年老闆笑眯眯的問道。
“隨便看看。”陳羽隨口應了一聲，準備走人了，然而當他走到一個拐角處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
拐角里堆放了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要麼做工粗糙，一眼假。
要麼有殘缺破損，價值不高。
吸引陳羽目光的，是一副發黃的字帖，上面的字都暈開了，污跡斑斑。
不過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彎下腰，拿起了字帖旁邊的一個青花瓷。
這個瓷瓶巴掌大，瓶口有豁口，底部還有三條裂紋。
“老闆，這個多少錢？”陳羽問道。
店老闆眼前一亮，笑道：“哎呀，先生果然是識貨的。別看青花瓷有點小缺陷，可它通體圓潤、造型……”
“開價吧。”
“一口價，三萬！”
“三百賣不賣？”
店老闆眼皮子一跳：“先生，沒你這麼砍價的！”
陳羽直接道：“你這一堆物件，最貴的一個也不超過一千，你敢給我開三萬？”
“……”老闆吃驚的瞪大了雙眼：“原來是行家啊。不過三百真的太少了，最低一千。”
陳羽指着那個發黃的字帖，說道：“行，我也懶得和你墨跡，一千就一千，不過得算上這個當添頭。”
“好，一千成交！微信、支付寶還是現金？”店老闆非常急切的點頭。
花瓶和字帖，他是一百八十收回來的，這下凈賺八百多。
陳羽拿出一千塊錢，店老闆趕緊將兩樣東西打包，生怕陳羽反悔。
就在這時，從旁邊走過來一個穿着唐裝的老人。
“老闆，這字帖已經賣了？”老者看向店老闆問道。
“哎呀，祁教授，您可有段日子沒來了。”店老闆見到老者，頓時露出熱情的笑容。
這位老者叫做祁博文，原本是湘南大學考古系的教授，生平最愛收藏古玩。
退休后就專註收藏，如今已經成為湘南省古玩界的響噹噹的人物，全國有名的收藏家。
“是啊。”祁博文隨口應了一句，接着問道：“這字帖賣了？”
店老闆說道：“是的，賣給了這位先生。”
“這位小友，你的這副字帖能否借我看看？”祁博文笑眯眯的對陳羽說道。
店老闆急忙介紹道：“小先生，這位老先生是咱們省最有名的收藏家，祁博文祁教授。”
見這老者如此客氣，也是個懂行的，陳羽便大方的將字帖遞了過去。
祁博文接過字帖細細打量了一番，沉吟片刻說道：“這個《快雪時晴》的臨摹貼，臨摹的很一般，而且保存不當，字跡失真，根本不值幾個錢。”
陳羽心中閃過一絲失望，這就是省內著名收藏家的眼力？
他不動聲色的伸出手去，說道：“對對對，您說得對。教授，我有事先走了，你把字帖還我吧。”
“看這臨摹的風格，極有可能是晚清時代的作品。”
祁博文的精力都集中在字帖上，並未理會陳羽，他伸出手，小心的摩挲着字帖邊緣，有些疑惑：“不過這紙張摸起來，感覺又有點奇怪，不太像……”
“奇怪，真是奇怪！”
陳羽只好大聲提醒一句：“教授，我要走了。”
“哎喲，不好意思。”
祁博文回過神來，看向陳羽道：“你去哪裏，我和你一起去。路上我再好好看看這字帖，行不行？”
陳羽有些為難：“這不太方便吧？”
祁博文笑道：“方便，怎麼不方便呢！雖然我挺有名氣，但也僅限於古玩圈子而已。你和我走在路上，不會引起轟動和圍觀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陳羽：“……”
陳羽有種被打敗的感覺，只得和祁博文同坐一輛車，前往聖心醫院。
一路上，祁博文都盯着那字帖沉思，一動都沒動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老人家已經坐化了。
到了醫院門口，兩人下了車，祁博文站在原地，盯着字帖沒有挪動的意思。
“祁教授，走了。”陳羽提醒道。
祁博文沒反應。
陳羽正準備說話，祁博文突然大叫一聲：“有問題，這字帖有大問題！再給我五分鐘，我馬上就要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