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此生唯你一人
第218章此生唯你一人
“參見殿下！”關大廚和庖廚內的家僕紛紛揖禮。
“免禮。”姒天旋背着一隻手款步走到步裔兮跟前。
步裔兮朝他微笑：“殿下，我想親自做些糕點給師叔祖送去，可以嗎？”
“當然可以。”姒天旋語氣不自覺溫柔了幾分，“你想做什麼，我幫你一起做。”
啊？這次輪到步裔兮吃驚了：“不必了，殿下，你有那麼多正事要忙，哪能讓你動手做這些？我自己來就行。”
庖廚的人紛紛暗中咋舌：殿下平日裏連后廚的院門都不會靠近一步，今日居然要親自給王妃打下手？
姒天旋淡淡地望了一眼關大廚等人：“切菜剁餡交給他們，我幫你做簡單的。”
步裔兮有些猶疑：這樣……好嗎？
“不許拒絕。”姒天旋不緊不慢地挽起了衣袖，看了看周圍，“從哪兒開始？”
步裔兮見他興緻盎然，也不再推拒：“那先跟我一起和面吧。”
關大廚一聽，趕忙去把一袋麵粉提到步裔兮面前，放在案板上。
步裔兮打算製作九微子愛吃的紫蘇糕和茯苓餅。
她吩咐了后廚的人幫忙處理紫蘇葉和茯苓粉，自己便洗凈了手，開始把麵粉大勺大勺地舀出來倒在小木盆里，隨後一點點往裏加水，邊加水邊用手攪拌。
姒天旋也學着她洗乾淨手，擦乾了，右手往盆里伸去：“我來試試。”
他那略帶薄繭的手掌很快便沾上了一片白，水放得有點多，濕麵糰黏黏的粘在掌心，一時甩也甩不掉。
“等等，我加些麵粉。”步裔兮連忙又盛了一勺麵粉均勻地撒了進去，“你先和麵粉多的地方。”
姒天旋抿着丹唇，生硬地照做。
關大廚側着脖子瞟見殿下那生疏不已的動作，直恨不得上去手把手教他，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內心的衝動。
殿下和王妃這是生活小情趣，哪是真為了學做糕點啊？真要衝上去糾正，自己的飯碗豈非不保？罷了，還是裝作沒看見為好。
后廚的家僕表面在認真備料，實則在暗暗偷瞄兩位主子，見狀都在使勁憋着笑。
關大廚噓聲提醒手下幾人：“好好乾活，不該看的別看。”
步裔兮望了望姒天旋，只見他英眉微蹙，顯然對手上粘着的濕麵疙瘩頗為嫌棄，卻還強忍着極其耐心地一遍一遍地揉着麵糰的模樣，不由忍俊不禁。
姒天旋瞥見她笑話自己，心念一動，一把抓住了她柔軟的小手，濕濕黏黏的麵疙瘩瞬間糊滿了她的手背。
她努着嘴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出來，誰知他卻察覺到了，直接握緊了她的纖纖玉指，還伸出食指在她手背上來回滑動摩挲，惹得她一陣發癢。
她忍不住抖了抖手臂，表情像哭又像笑，礙於廚房裏還有旁人在，只得啞聲嗔他：“你討厭！快放開！”
“不放。”姒天旋低聲悠哉地看着她，手上動作未停，“我幫你，你還笑話我？”
“我沒有……”步裔兮目光飄向別處，才不會承認呢。
“真沒有？”他偏着頭睨着她。
“呃……嘿嘿……”她終是藏不住真是反應，笑得狡黠。
“小樣兒！”姒天旋用另一隻沒碰麵糰的手輕輕捏了捏她滑膩的臉頰，眼裏滿溢着寵溺。
半個多時辰之後，製作糕點的所有工序都完成了，兩人方才走出了后廚。
時近黃昏，斜陽穿過廊廡，灑了一地金黃。
姒天旋牽着步裔兮的手，兩人沐浴在斜暉下，靜靜地朝卧房而去。
約莫走了有半段路，步裔兮終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打破了沉默：“你……之前不是去見楚將軍了嗎？怎麼到后廚來了？”
“和他談完了去找你，輕羅說你去了庖廚，要做糕點。”
“哦，那你和楚將軍都談了什麼？”她微微低下頭看着前方几步遠處的地面，內心其實想問：他是來為楚姑娘說親的嗎？
姒天旋嘴角往上翹了翹，側臉看了看她，又轉眼看向前方：“談了……納妾的事……”
什麼？步裔兮心下一顫：當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樣么？新婚才幾日便要納妾，自己還是個新婦呢，就要接納新人進門了！
她喉頭一堵，直覺說不出話來，櫻唇一抿，抽回自己的手，邁步便要向另一個方向走。
“呵……”姒天旋輕笑了一聲，跨步擋在了她身前，順勢握住她的雙臂不許她走，“話聽一半就走？後面的不想聽嗎？”
步裔兮偏開頭微微嘟起嬌唇：“哼，有什麼好聽的？有道是‘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你都要納新人了，我這箇舊人只好識趣地走開咯，免得礙眼。”
“新人舊人都是你，除了你，沒別人！”姒天旋斂起了笑意，認真地看着她的雙眸。
步裔兮半信半疑：“什麼意思？”
“我回絕了楚濂，不會接受他侄女，以後，也不會接受別的女子。”姒天旋低沉的嗓音溫柔有力，款款深情，似融融暖意注入了步裔兮的心田。
她輕輕咬了咬唇，猶自不敢相信：“你是要謀大業之人，待他日心愿達成，怕也是難免要接納別人的，這樣哄我開心的話，我聽聽就好了……”
說著說著，她心頭滿是苦澀：“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會攔你，也攔不住你。”
姒天旋眸色深重，臉色微凝：“我不是在哄你開心。我已經讓人放出話去，誰再往戾王府送女人，便是與我姒天旋作對。”
“啊？”步裔兮着實吃了一驚，“你這樣，那些追隨你的大臣肯定要反對的，到時萬一他們對你心懷不滿……”
姒天旋不待她說完，雙臂一動，將她擁進懷裏，仰頭望着漫天的晚霞，慨嘆：“別的事我可以聽從他們的意見，娶妻納妾之事，我只想聽從自己的本心。我這輩子，只要你一人。”
步裔兮怔住了，腦中反覆回蕩着他後面這句話“我這輩子，只要你一人……只要你一人……”
驀地，有溫熱的水霧蒙住了她的雙眼，鼻頭一陣酸澀，喉嚨亦哽咽了起來。
“相信我，兮兒。”他俯首靠在她耳後，嗅着她長發間的幽香，語氣真誠而懇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