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長安府尹,急至雁鳴!
第18章長安府尹,急至雁鳴!
翌日,清晨!
長安城中的百姓有的還在睡夢中,顛三倒四,坐着某些不切合實際的春夢。
長安府的三班衙役,已經護送着他們那位,長得不怎麼好看的府尹老爺上了馬車。
隨行的還有,長安府衙最為年長,甲子年歲的仵作。
雁鳴湖畔出了命案,對於長安府而言,長安城中百姓眾多。
來往客商,更是數不勝數,再加之到了晚上,更是魚龍混雜。
所以平日裏,死上那麼幾個人,並不算多稀奇的事情。
反正只要民不來告,那麼他們自然也不會閑着沒事幹,去給自己找忒多的麻煩。
民不告,官不舉嘛!
但來報官的不是普通人,是那位昨天才回到都城長安,備受陛下寵愛的四公主的侍女。
朱紫的門房,貴人的婢女,在長安都是不能惹的存在。
作為長安令尹的上官揚羽自然不敢掉易清心,出身貧寒卻做到了都城令尹的上官揚羽,總是站在勝利者那邊。
原本上官揚羽是站在現王后那邊,但是這位在民間威望極高的四公主回來了。
況且陛下春秋鼎盛,這唐國的王位歸屬,自然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但從四公主殿下,那侍女前來報官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上官揚羽已經陷入了一場王位爭奪的漩渦之中。
馬車內,上官揚羽那一雙三角眼滿是精光,卻也想不出來,該怎麼破局。
四公主殿下的救命恩人,剛到長安還沒十二個時辰,就被人刺殺了。
若公主的救命恩人死了還好,到時候最多就是,長安府衙又一樁懸案,他最多也就是失察之罪。
依舊還能如往常一般,在很多個雞蛋上跳舞,風往哪邊吹,他就往哪邊倒。
但關鍵在於,四公主的救命恩人,還好好的活着,刺客卻死了。
這可真的是要了老命,誰下的手這不是一清二楚嗎?
無非就是自導自演,或是現王后那一系的忠臣,私底下下的手。
上官揚羽長得不怎麼好看的臉上,滿是深深的無奈,“鐵心,要不你現在給我一棍子,我暈了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駕着馬車,將三班衙役遠遠地甩在後面的鐵心,皺眉道:“老爺,現在您用這一招估計不行了,平日裏最多就是貴人的下屬。”
“這一次可是四公主的親信侍女,老爺您還是準備好斷案吧!”
唐國律法對待官員向來溫和,他們這位府尹之前用這種手段,躲過了很多麻煩事情。
但是這一次估計也躲不過去,常在河邊走,終究還是濕了鞋。
上官揚羽嘆氣道:“嘿,真是不省心,天天都是麻煩事,還不如外放出去當個郡守。”
他不挑地方,清河郡那地方就挺好,油水也大。
鐵心滿是錯愕的說道:“老爺,外放郡守需要錢啊!”
“您那邊都不站,又沒錢疏通吏部天官的關係,怎麼可能外放當郡守。”
破門的縣令,抄家的令尹,牧守王土的郡守。
沒錢,還不站隊,他們這位大人,估計得在長安令尹這個位置上,干到致仕了。
提起這個,上官揚羽的臉色直接耷拉下去,吏部天官要價太高。
至於站隊,那是不可能站隊,站了隊就很難,囫圇的走出朝堂了。
“駕!”
鐵心再一次揮動了馬鞭,鍵馬吃痛之下,甩着蹄子朝着雁鳴湖的方向奔去。
幸虧是清晨時分,路上行人不多,巡城的御史還在喝茶,恐怕又該告他們老爺一狀了。
縱馬車招搖過市,有失朝廷的體統,少說也得罰俸三個月。
一路的顛簸,差一點就把後面,那輛老舊馬車內的老仵作,給晃悠散架了。
可人老成精,在長安府衙,當了四十多年仵作的老人,知道這一次是碰上大事了。
四十多年以來,什麼樣的離奇死法他沒有見過,反正大部分都是自殺。
自殺是個好死法,沒有案犯,不用發海捕文書,也不用抓人。
大人們也樂得於此,三年的京察,又能夠平安無事的渡過。
在老人眼中,什麼都是虛的,唯有落袋為安方為真。
要不是看在上官揚羽的五十兩銀子上,他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去。
天家的事情,是他們這些人能摻和進去的嗎?
“小宋啊!”
“這一次去了,你可得小心些,別什麼話都往外說。”
破舊馬車內,那個少年,無奈道:“二大爺,你為啥非要我,繼承這個仵作的一職呢?”
老人,也就是小宋的二大爺,笑呵呵的說道:“因為伱小子,心思壞啊!”
“好人命不長,也吃不了這一晚飯,好人當仵作,一個不小心,吃飯的傢伙都沒有了。”
仵作,父子傳承,要不是他那幾個兒孫太不成器,也不會輪到這小子。
但好在總歸還是,肥水不留外人田,衙門裏有人,好辦事啊!
你去牢房探望,不也得給老頭送銀子嗎?
想要在裏面吃肉喝酒,你不大把的使銀子,就等着吃下水吧!
二大爺活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發現,大唐跟世間諸國,有什麼區別。
硬要說有區別,那大概就是,世間諸國頭頂上,還有個西陵神殿吧!
越是往雁鳴湖方向,街道上的百姓,來往的商旅就是越發的稀少。
整座雁鳴山,再加上雁鳴湖,早就成了四公主的別院,現在又被贈與了四公主的救命恩人。
三班衙役們,早上吃的朝食,差一點都吐了出來。
鐵捕頭也真是的,自己坐上了馬車,可憐兄弟們,還要跟着跑。
不久后,雁鳴湖已到。
鐵心停下馬車,將馬車內已經有些暈頭轉向的上官揚羽請了下來。
上官揚羽看着磅礴大氣,又不失典雅的別院,說道:“倒是好生氣派。”
走下馬車的時候,若非鐵心攙扶,恐怕上官揚羽,恐怕就要一頭栽倒在地了。
身穿甲胄的護衛,目無表情的看着這位,大唐有史以來,最丑的一任長安令尹。
早已等候多時的青荷,說道:“上官大人,公主殿下與陳先生,已經恭候上官大人的大架多時了。”
上官揚羽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屬下,豈可讓公主殿下,久等呢?”
要是被有心人,告他一個大不敬之罪,又該被罰多少各月的俸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