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殺人盈野,宗師可敵!

69.第69章 殺人盈野,宗師可敵!

第69章殺人盈野,宗師可敵!

“將這些士卒安置城外,卻是要來送死不成?”

段延慶見着自己面前那已是擺成軍陣的大理城中士卒,看着那一道道似是有些熟悉面孔,段延慶嘴角再是忍不住的掛上一抹譏諷笑容。

倘若換了三日前,他還是這大理帝時,他心中莫約還存有幾分勵精圖治念頭。

可昨夜一夜光陰,大理城中上下盡數反叛,整座城頃刻間被段正明兄弟掌控,段延慶心中生萬般大恨之時,亦是想的清清楚楚。

這世道,於他而言無有一人可信,所能信者,無非是他這一身澎湃武力而已!

當段延慶想通這般關節后,莫說眼前這本屬於段壽輝坐大理江山時士卒,就算是城中十餘萬百姓,若是告知段延慶,獻祭了他們能讓他做仙神,成大魔,恐怕此時段延慶眼睛也不會多眨幾下。

“殺!殺!殺!!!”

“一百人不夠就三百人,五百人,將段延慶生生壓住,拖住!”

於段壽輝描述中,段延慶根本就是一食人大魔!

待到第三股箭雨再落段延慶身邊時,段延慶似是終於不耐煩般。

若是有人將目光放百米高天,清晰見得段延慶分明是如一尖刀般,狠狠向那軍陣刺殺去。

這軍陣瞬間被撕開一道口子不說,段延慶所過之地,只留下一片狼藉!

“合力,刺!!!”

這般恐怖巨力驟然撞擊,困在其中的段延慶再是忍不住,一口血液噴湧出來。

葵花老祖的話語一針見血,段延慶的力量,的確不曾強大到非人地步。

他們放這箭雨,非是為了傷到段延慶,不過是為了消耗其真罡罷了!

稍遠一些的地界,那一早就是備好的戰車被那披甲戰馬拉動,車上再坐人,不過片刻間,就有十餘輛戰車轟然而動,向著段延慶所在地狠狠撞去。

這一聲咆哮,段正明甚至用上內力!

也是隨着段正明咆哮聲起時,段延慶的臉色豁然大變,他已是徹底明了段正明這些人的想法,他們這是要用巨力,生生將自己碾壓死!

哪怕以真罡催動,可他能抬起多少重量?

可真箇當自己被困這般屍山間,段延慶眼底有的仍舊是恨意,而非是大意的後悔!

這般慘烈而瘋狂的戰鬥,段延慶就算將自己煉血魔功催動到極致,也遠遠不能補足自身真罡。

他見那軍陣最後段正明,眼中猩紅越發明顯,那猩紅色閃爍間,只像是一團火焰在燃燒。

戰馬拉着戰車轟然撞擊那碎肉山丘時,再是裹挾恐怖巨力,這些戰馬尚未回神,下一刻亦是爆裂成碎肉,餘下的不過是多些碎肉,添上那鐵木鑄造戰車壓在這肉山上。

而段壽輝顯然也是聽了進去,段正明這邊更是實實在在要用人命去壓,死死壓住段延慶身軀!

“步戰車,來!!!”

但那又如何?

這些士卒仿若儘是死士,只以血肉之軀來壓段延慶身軀,根本無所謂自身生死。

這般戰鬥,再非是那江湖廝殺,而是徹底成了兩軍對壘光景。

“戰車,來!!!”

待到段延慶身影再一次出現,大理東城門外軍營中,那些個士卒也不知是被灌了何等迷魂藥,竟然一掃上午乃至昨夜頹唐,只結一軍陣,再發這般山呼海應聲。

可偏偏,這些碎肉爛骨,卻是成了一屍山,生生將段延慶壓住!

段正明也是被這般光景震撼的說不得話來,足足一兩個呼吸后,段正明終是回神,對着那軍陣發一聲咆哮。

倘若說段延慶起初時候還未能反應過來,那麼見着身邊這一個個悍不畏死的士卒,他的眼中終是帶上了些慌亂色。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他只能催動六脈神劍,只能將目光所及一切人盡數屠戮。

段延慶也知曉,自己四次沖陣的順利,讓他自己有些忘乎所以的大意,甚至是養成千軍不過如此的念頭。

“區區軍陣凡俗,如何能殺我?”

他恨,恨這大理段氏緣何對自己這般殺之而後快!

他恨,恨這諸夏九州江湖輩憑何要來殺他?

他恨,恨這人間,恨那天公為何如此薄倖於他!

再是剎那間,山呼之聲不斷,兵戈碰撞聲呼嘯,再有士卒彎弓搭箭,一時間箭如雨落,直直衝着那段延慶一人而去。

他那周身劍罡依舊鋒利,鋒利到足以將人大卸八塊,足以讓人擦着就死磕着就沒。

他站那荒野地,直面箭雨面不改色,八風不動,唯有身後帝王常服為風聲獵動,口中放這般猖狂至極話語。

四次沖陣,哪怕是這些最尋常的士卒也清楚,眼前這人已然非人。

“可段延慶並非無有弱點,他的力量雖是遠超常人,可終究有極限所在。”

這般快意喜悅,恍若是要將段正明心中一切惶恐盡數宣洩!

軍陣中,再有步卒頂着戰車,再一次向那刀兵肉山狠狠撞去,而這一次,步戰車數量足有三十餘輛之多。

只是他清楚,自己無有半點退路,段壽輝說的清楚,他攔不住,他死!

身邊擊鼓兵越發用力擊鼓,戰場上士卒一時間只拼起心中僅有勇氣,將手中長矛刀戟盡數向段延慶遞去。

那些士卒或是知曉不能讓段延慶折斷刀兵,此時竟是生生頂着惶恐,頂着那足以將人千刀萬剮的無形劍罡,就直直的以身做盾,死死向段延慶壓來。

“段延慶強在他能來去自如,強在你們大理那六脈神劍催生劍罡無堅不摧。”

這一場戰爭打到這種地步,他這個親歷者也只餘下癲狂,他死死盯着那肉山刀兵中段延慶,眼中有的是那無儘快意和喜悅。

“我,恨!!!!!”

這真罡如一龜殼,牢牢將段延慶守護其間。

“再放!”

車轔轔,馬蕭蕭,戰旗隨風卷,兵卒抬盾起,仰頭髮吶喊,這一腔血勇彷彿要將天上雲也震散。

段延慶見着那恍若蝗群的箭雨落,眸子中猩紅越是明亮,嘴角笑容越是譏諷。

待到段正明話語落時,軍中再有一道道弓弦嗡鳴聲,片刻後幾陣箭雨衝天起,對着段延慶狠狠落去。

他不是神,宗師,宗師同樣有極限所在。

軍陣後方,段正明再一次怒吼咆哮,他的眼神這一刻亦是變得瘋狂起來。

軍陣之後,竟是段正明站在那發號施令?

這一場大理國中內鬥發展至如今地步,已是到了段正明這一國太子親自督戰地步。

他一人,就可當一支千人大軍來對待。

喊殺聲連綿不絕,只是等到段延慶沖入軍陣中,這般喊殺聲中,又是憑空多出了數道悲鳴哀嚎。

萬斤?

這話,是葵花老祖在段壽輝佈置兵防時候對段壽輝所說。

段正明雖儘力維持面上冷酷,可他眼底的驚惶做不得假。

哀兵必勝,背水一戰!

非是這些士卒真有那等血勇之氣,而是段壽輝佈防時說的清楚,待到段延慶奪城后,此城中老幼,他等身後親友妻子,將無有一人可活。

這般詭異景象若是第一次見,恐怕還會引得些騷動。

“想殺段延慶,先死人!”

段正明站軍陣最後方,眼睜睜見段延慶如狼進羊群,看段延慶周身無形劍罡揮舞間,剎那時就有一顆顆大好首級衝天起,再有血涌如流注。

至少,至少此刻的段延慶,眼中終於沒了那般淡然。

一人披鱗帶甲不過二百斤,十人便是兩千斤,百人便是兩萬斤!

段壽輝說的清楚,欲要眾將死戰,那他段氏族人再不能躲避其後,反倒要與這士卒同生共死。

欲殺段延慶,若非無有這般以身涉險膽魄,想殺段延慶難如登天!

“嗡……”

被壓在那碎肉間的段延慶,一身衣袍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染紅。

“誰人能殺我?”

千斤?

“只要段延慶不能脫身,總歸有辦法能耗盡他那一身真罡!”

他只恨,恨自己做大理帝時,這些士卒為何不能為自己效死!

那段延慶身邊光景實在是太過於慘烈,慘烈到連一具完整的屍身也見不到,目光所及處,有的不過是那血肉淋漓,有的不過是那碎肉漫天。

可段延慶見得這般光景,那雙不知為何染上猩紅的雙眸中反倒是多帶幾般玩味色。

當見着第二批步戰車向自己衝撞來,段延慶口中只發這般嘶啞吶喊咆哮。

可段壽輝哪裏能想得到,他那本是用來激發士卒血勇之氣的言語,分明是一語成讖!

“殺?”

這瞬間功夫,段延慶身上何止有數十道刀兵加身?

段延慶見那些士卒眼中驚惶,再見這些個刀兵一時間雜亂無章落自己身上,嘴角的笑容越發邪異悚人!

他鼓動自身真罡時,再是催動六脈神劍,周身生那道道無形劍罡,要將身上刀兵盡數折斷!

可讓段延慶也驚動的事情終是發生。

段延慶以兵法三戰而竭來對待大理,段壽輝就以哀兵來應對。

“死!!!”

當百餘人不畏死也要用身軀壓住段延慶,甚至就算死,也要將自身碎肉重量壓到段延慶身上時,段延慶如何再能保持淡然?

可段延慶反應過來時,還是遲了!

段延慶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嘶啞難聽,可他那嘶啞難聽的聲音中,分明還帶着些瘋癲。

然而此乃段延慶第五次沖陣,這些個士卒皆是知曉,宗師有真罡,凡俗利器幾乎難傷其身。

若是等閑之輩,這話語的確狂妄。

不過須臾間,東城牆外戰場上,唯有一暗紅身影勾勒道道殘影,直直向那軍陣衝殺去。

軍陣後方,當段延慶的身軀真箇被壓住后,饒是段正明,此刻胸口亦是有些涌動反胃。

可他段延慶乃是人間少有宗師,這等話語於他說來雖是狂妄,此時卻憑空添了幾分豪邁感?

真箇是見了鬼了,段延慶這般人,竟也能說得出這般豪邁話來?

段延慶的自傲自有依仗,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動作,在那漫天箭雨落時,周身自有淡紅真罡顯現。

這方天地間間,唯余蒼茫,恍惚間似只剩這一道道震天喊殺聲。

這一聲嘶啞聲是那般難聽,可這嘶啞聲中那股子恨意,卻是根本掩飾不住,片刻間就衝天起,繼而在這大理城中內外連綿不絕。

這聲音落入人耳中時,恍若一勾魂邪魔,讓人心中無端生暴躁恨意,欲要做幾般惡事來宣洩!

亦是段延慶聲落時,段延慶身後那屍山之中,再是有恐怖異動轟然驟起!

今天全勤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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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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