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忍”字秘EXP+1+1+1……
車廂里楚子航面無表情,昂熱的語氣十分輕鬆,一點也沒有即將被撤職的波瀾,像是對這種權力的遊戲嗤之以鼻。
“嗯,一切聽從校長的安排。”
楚子航說。他放棄了對學院高層的信任,校董會或者說秘黨長老會不會讓一切不穩定因素出現,他們會將一切不穩定因素扼殺在搖籃里,而他就是那個不穩定因素。
他相信昂熱校長,這位傳奇事迹可以寫滿一本書的屠龍者,也相信他的老師施耐德;同時也對給予他“放手去鬧”這個承諾的男人無比自信。
“哈哈,”昂熱咧着嘴,顯然對楚子航的回答十分滿意,“氛圍不要這麼嚴肅嘛,你可以永遠相信弗拉梅爾,雖然現在他的啤酒肚已經可以裝下一艘核潛艇了。”
“嗯。”楚子航點頭。
“夏彌同學,不要悶着氣嗎。”昂熱重重拍着夏彌的肩,“學院的氛圍可是十分活躍的,不過嘛……在璀璨的星空也會有黯淡的星辰,還記得我和你說的毒瘤嗎?”
“啊?”夏彌歪頭,她總感覺昂熱的動作和話里摻雜着別的東西,“記得,愛借錢的保衛科二兄弟,還有……”說到這她停了下來,眼神在段德和路明非身上轉了一圈。
“記得就好,尤其是保衛科的二兄弟,弟弟挺乖巧的,哥哥可就不一樣了,他會用各種方法和你套近乎,然後伺機掏空你的錢包。”昂熱說。
其實諾頓兄弟在學院裏的情景和他描述的差不多,諾頓本身並不怎麼燒錢,可康斯坦丁不知道為什麼伙食要求高的離譜,這也讓諾頓上了學院的“金融黑名單。”
他倒不是怕夏彌的錢包被掏空,在EVA的能力下,夏彌表面上的私隱都被他查的一清二楚,就她那四位數的存款還不夠康斯坦丁的一頓飯錢,他真正怕的是青銅與火之王的身份暴露,到時候在引出來真正的大禍。
龍王和龍王間的廝殺在現在的卡塞爾翻不起風浪,憑藉一個路鳴澤都可以把夏彌吊起來抽,可要是把背後真正的BOSS引出來……到時候在疊加上校董會那幫貪婪的蛀蟲……後果大概就是他老朋友的“遺物”被一巴掌撫平,甚至不用一巴掌。
所以他只能從夏彌的“弱勢”方面下手,讓她儘可能的別和二人撞面,為此他特地給二人放了一個月的小長假,讓他們帶薪去旅行,所有的消費由校董會報銷。
“嗯嗯。”
夏彌搗蒜般的點頭,她的家資本就淺薄,再加上她還想要佈置一個相機,三百六十度,無論那個角度來說她都不能撞上“破產兄弟。”
“可是……他們都上了學院的黑名單,為什麼沒有開除他們呢?”
夏彌好奇的問。昂熱都說欠了一筆不菲的款……那一定是大到沒邊,這不開除留着過年當年豬嗎?
“沒辦法,”昂熱無奈攤手,“他們的背景很大、很大。”
“哦~~~~”夏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是關係戶,怪不得可以借錢不還,在卡塞爾的這段日子還是不要走正門了。”
夏彌心中想道,同時心裏泛起一陣酸意,她也想當“關係戶,”可為了顛覆世界的偉大計劃她只能暫時性吃糠咽菜。
“忍!小不忍則大亂。”
夏彌“忍”字秘的經驗蹭蹭蹭的往上漲。
“學院的路途不算遠,可也有幾個小時,”昂熱起身,來到角落旁的角櫃前,按人頭數從裏面取出眼罩,“學院還是很貼心的,為我們準備了眼罩。”
他把眼罩分發給夏彌楚子航,“段教授、明非,你們需要眼罩嗎?”昂熱問。
“要。”段德抬手接過。
“不用。”路明非說。
“嗯。”昂熱將餘下的眼罩放回去。
“睡覺睡覺,早上五點就起來等車,讓我都有些黑眼圈了。”夏彌從口袋裏拿出一面小鏡子,看着淡淡的黑眼圈有些心痛鏡子裏的自己。
說罷,她帶上眼罩,調整了一個較舒適的姿勢睡了過去。
“休息一下吧,子航。”昂熱笑着說,此時他的神態不再是冷峻的復仇者,更像是慈祥的先輩在安撫自家小孩。
“嗯。”楚子航依舊惜字如金。
cc1000次支線快車奔行在初秋的原野上。放眼望去,水洗般的藍天下,植被從深綠到金黃到紅褐,虹霓般變化。
列車迎着正午的太陽滿載希望,將希望的火種帶入卡塞爾這座裡子千瘡百孔、奄奄一息的熔爐,使它重新迸發新的焰火。
……
調查團團長安德魯·加圖索平靜端莊地欣賞窗外的盛景,心潮起伏。
他是加圖索家族的首席法律顧問,畢業於耶魯大學法律系,和數位美國總統同校,也是混血種。可遺憾的是言靈方面的天賦有限,因此前半生都在主管財團的法律事務,並不直接涉足“學院”這個家族最大的投資項目。
橡木雕刻的桌子上陳放着一本深綠色封皮的書,古拉丁文生長在封皮紙上,夕陽的殘虹透過車窗映射在整個車廂內,在晚霞的映襯下,桌面上的書好似神話故事裏的擁有就可以獲得無上權利的法典。
安德魯看着這殘陽味落,天地一色的場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安德魯·加圖索,這個名字將以混血種中的法律天才之名載入史冊!”他喃喃自語。
他的自信皆來自桌上陳放的書本,它是神聖的亞伯拉罕血統契,為了能夠徹底將昂熱革職、放逐楚子航他將家族中亞伯拉罕血統契的初稿暫借出來。
“還有五分鐘抵達終點站,列車已經開始減速。”年輕的秘書走進vip車廂,微微躬身。
安德魯微微點頭,“聽說列車裏還有我們的主角,這是真的嗎?”他的語氣像是詢問,可眉眼間沒有疑惑有的只是戲謔。
“是。”年輕秘書點頭,“昂熱校長和獅心會會長楚子航在另一個車廂,S級學員路明非、新生夏彌還有新來的教授段德,他們共處同一車廂,距離我們只有一個間隔。”
年輕秘書娓娓道來,他早就將昂熱一行人的蹤跡調查清楚。
“嗯。”安德魯滿意的點頭,“回答很完美,不愧是弗羅斯特·加圖索先生指派的隨團秘書,做事條條有序。不過……”說到這他停了下來。
沉穩着步子,來到車床前,看着飛逝的風景嘴角帶起一抹笑意:“之後請不要稱呼他們校長會長,明天的晨曦會迎接着落寞的老人和一具年輕的屍體。”
“是。”秘書回應。
……
“零丫頭!!!”
路鳴澤在大力搖晃打坐的零,嘴裏還在叫嚷着:“哥哥快來了!不要再睡啦!”
“啊!”
一聲慘叫過後,零緩緩睜開眼,晚霞透過落地窗映盡獨屬於她的公寓裏,徐徐清風拂過她冰雪般的肌膚,淡金的髮絲隨風蕩漾。
“下手怎麼這麼狠?”路明非捂着眼眶,他的眼眶已經青黑起來,顯然零並沒有手下留情。
“咦?”路鳴澤見零沒有回應,手掌在她冰藍色的眸子前晃了幾圈。“傻掉啦?還是因為哥哥回來太高興了,所以變成了呆瓜了?”
嘴上說個不停手上動作也同樣不落下風,他欠揍的捏住零的小臉,向兩邊抻拉起來,他經常被哥哥這樣欺負,也想這樣欺負一下零。
“啊!”
可很快他就接收到零的回應,本來只黑了一個眼眶,現在變得對稱起來。
“不是……我錘鍊了這麼長時間的肉身怎麼被你隨便兩拳就破了防?”路鳴澤有些懷疑人生的說。
“與你無關。”零說。說完她穿上鞋,準備前往車站。
“嗚嗚嗚……零丫頭,你變了。”路鳴澤裝作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明明以前對我言聽計從,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聽聞,零的腳步一頓:“因為路明非。”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也……也是哈。”
路鳴澤尷尬的撓頭,他可以掙脫命運的手銬也是因為哥哥,要不然他現在還在水銀里泡着。
“等等我!”
路鳴澤小跑跟了上去,對眼青的眼眶在血氣的摧動下完好如初。
……
“我們抵達的時間通知校方了么?”安德魯整了整衣領。
“已經通知了,他們表示會到車站迎接。”
“不錯。你很細心。”安德魯慷慨地表示了對年輕人的鼓勵,“他們的情緒還穩定么?”安德魯想像那個霸佔校長席近百年的老傢伙聽說校董會公然革職調查自己,該是五雷轟頂的感覺吧?
……
“欸!醒醒!到站了。”段德踢了一腳酣睡的夏彌,把她的眼罩扯了下去。
“啊?”
被強制開機的夏彌有些懵,火燒雲的艷紅讓她明媚的容顏增添些許妖艷,妖精般的臉孔在配上懵懂的表情,是個人就會心動,可誰讓她面對的是段德。
隨着進站的汽笛聲,夏彌搖搖頭,清醒了一下。
“我們到了?”
夏彌伸着懶腰,柔美的曲線在眾人面前呈現了出來。
“行李就交給勤勞的校工了。接下來我們就要面對一些討厭的傢伙。”
昂熱點燃一支雪茄,臉上淺淺的笑容和折光的鏡片無不彰顯他的從容和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