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寶二爺終極未來
“這都無所謂啊!該死的封建社會!”
儘管賈芹已經成功塑造了賈寶玉瀅蟲的形象,但薛姨媽根本不在意。
靈機一動改變了策略,“賈府的幾個老爺們,老太太最討厭誰?”
薛蟠興奮道:“這個我會,老太太最不喜大老爺賈赦,罵他放着身子不保養,整日不是喝酒,就是娶小老婆。”
“寶玉的喜好呢?”賈芹垂着眼瞼,把玩着茶盞饒有興趣問道。
“我看這寶二爺,既不愛讀書,也不喜世事、更不懂經濟,好像就好兩樣,一是喝酒作詩,二是整日廝混在內帷脂粉堆……”
薛蟠隨即撇撇嘴一臉不屑,“以後怕是連我都不如。”
話音落下一愣,牛眼一轉,似有重大發現,滿眼興奮發光,“你們發現沒?
賈赦大老爺整日喝酒娶小老婆,寶二爺要麼吃酒作詩,要麼和姐妹們玩耍……
長大后的寶玉,不就是現在的大老爺嗎?!”
“轟隆隆……”
薛蟠戲虐的話語,如平地驚雷般在幾人耳邊炸響。
薛姨媽、薛寶釵赫然抬頭,震驚地看向薛蟠。
“你們為何這樣看我?!”薛蟠一臉懵逼。
“蟠兄弟,你這是大智若愚啊?!”
賈芹是真誠的目露激賞,輕嘆道,“經你這麼一說,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按此下去,這寶玉長大后,還真就是活脫脫的大老爺。
活成了老太太最討厭的人。”
“不一樣的,寶玉畢竟是個懂情調的……”
薛寶釵似乎在搜腸刮肚,“比如會做詩,還有,會調胭脂……”
“噗……”
薛蟠一口酒噴出,咳了幾聲,翻着牛眼一臉不屑,“我還以為他作詩能賣錢呢?!”
“他就算作詩不能賣錢,也比你整日惹是生非強!”薛姨媽嗔道。
“媽媽總擔心我守不住薛家的家業,晚上覺都睡不着。”
薛蟠眼中似有感傷,讓薛姨媽慈愛的笑臉差點凝出淚來,隨之他畫風一轉,滿眼興奮,“你們說,以後寶二爺當家,賈府還成嗎?”
薛姨媽笑容一滯,抬手作勢要打,卻停在了半空。
“我就算再渾,也知道操心着家業,就是有時候管不住自己。”薛蟠撓着大腦袋,臉上露出少有的憨厚羞赧,隨之話鋒一轉。
“這寶二爺怕還不如我,整日吟詩作賦和女兒家玩耍。
以後他當家,先不說讀書功名,那是他不喜的,吃着祖上的家業也成。
但,他又不喜歡臭男人,也不喜婆子,沒有這些幹活的人,坐吃山空,賈府豈不是要塌?”
薛姨媽駭然看向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兒子,半張着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我每常閑了,也替他們算了算,主僕上下,安富尊榮者盡多,運籌謀畫者無一,其日用排場費用,又不能將就省儉……”
薛寶釵柳眉微顰,眼中透着憂色,“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盡上來了,接不上的。”
“我們擔心這些作甚?”
薛姨媽不悅道,“賈府一門雙公,可不要小看。
昨兒小蓉大爺大婚那排場,嘖嘖嘖,四王八公、名門望族的馬車堆滿了寧榮街。
試問此陣仗,就在這都中,有幾個貴勛能比?
還有,僅憑政老爺一封薦書,那賈雨村就能復任金陵應天府尹,關鍵是,政老爺僅僅是從五品員外郎,小官卻給他人謀大官?
所以,你們的眼光莫盯住些許腌臢,這才是大乾的頂級豪門啊!
且不說會不會倒塌,就算垮,也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
“……”賈芹暗道,“不作就不會死啊!四王八公抱成一團,賈府這不是讓聖上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嗎?”
薛蟠半張着嘴,眼中露出茫然,寶釵眼中憂色一掃而空,居然有些許嚮往。
雖未皇商,地位遠不及勛爵世家,看似風光,一個小太監便能讓他們感受到無盡的屈辱。
“唉,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兵敗如山倒,牆倒眾人推,賈府垮塌的速度比你們想像中要快得多,也無非六七年光景了!
但,若想扭轉薛姨媽的念頭,絕非易事啊!
只要黛玉父親林如海沒死,老太太便對黛玉有更多傾向,還有轉圜時間。”
賈芹暗自輕嘆一聲,笑道,“薛姨媽既想和賈府聯姻,寶釵還小,再等個一兩年不遲。
畢竟老太太更傾向黛玉,她父親隆恩聖眷,是欽點的兩淮巡鹽御史。”
看着薛姨媽目光黯淡,賈芹臉上浮出真誠的笑意,“也不是啥都不做倒是可以透出些風。
比如金玉良緣,甚至給寶姑娘打一個金鎖,上面刻字正好與通靈寶玉的文字相配,言稱是一個瘋瘋癲癲的道人送的。”
薛姨媽頓時眼神晶亮,嗔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還騙起人了……也難為你巴心巴肺為我們娘兒幾個着想。”
又看向薛蟠道,“你呀,多給芹兒學學,去,把金錶取來,給芹兒送一塊。”
看着薛蟠遞過的一塊核桃大的金錶,賈芹滿眼歡喜。
記得原著中,賈寶玉也有一塊。
作為穿越人,不能隨時精確掌控時間極不習慣。
賈芹將金錶小心揣入懷中,笑道:“薛姨媽,我這就卻之不恭了。
還有,如果想與賈府捆綁更近,倒是可以讓蟠大爺與榮國府大房賈赦的女兒迎春聯姻,溫婉嫻靜,也不是多事的,何不試試?”
迎春老實無能,懦弱怕事,有“二木頭”的諢名,畢竟是大家閨秀,端莊溫婉,觀之可親。
若駕與薛蟠,總好過命中大劫中山狼孫紹祖。
賈赦真不是個東西,居然為了五千兩銀子,把親閨女賣給了大同軍閥,被活活折磨而死。
“我的兒,你真和我想一塊去了。”薛姨媽激動的渾身微顫,喜眉滋滋道,“那丫頭我見過,喜歡的緊,正有這個想法,就是不知能否高攀得起?!”
說罷,又恨恨的盯著兒子,“你啊,哪怕有芹兒一半懂事,我就燒高香了。”
“這件事,無需太過老太太,直接找大老爺,他不當家,整日裏喝酒娶小老婆,最缺的是銀子。”
賈芹又看向薛蟠,“就是怕蟠大爺不懂得憐香惜玉,辣手摧花,欺負了人家迎春。”
沒想到薛蟠羞赧的低着頭,嚅嚅道:“哪能?那丫頭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看上去都讓人心疼,稀罕還來不及呢!”
“放心,只要她進了我家的門,由我護着,這個孽障敢欺負人家,我非揭了他的皮!”
薛姨媽的笑意完全似從心底蕩漾開來,“芹兒,你那個染料還有什麼顏色?我再買幾種。
昨兒去了宮裏,讓採買太監也樂開了花,雖然失去了黃色,也搬回了一城。”
賈芹心中一動,道:“薛姨媽,你們長期和皇家打交道,可知道皇家的勢力分佈?”
薛姨媽一愣,隨後道:“沒讓寶釵選秀是對的。這宮門之內深似海,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更可怕。
在我看來,皇家至少有三股勢力。”